第六章 唐糖
“咳”李文刀咳嗽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臉色一正,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姑娘不懂,這晃腿可是大有學問啊。能鍛煉體魄,強健肌肉,人經常走路就能提高身體條件,這晃腿和走路一樣,只要煉到一定的境界,就能增強,人本身的力量和持久性。”李文刀身體沒鍛煉到一定的境界,可這吹牛皮的本事,那可是達到了頂峰了。他說瞎話居然臉都不紅一下。
李文刀講着講着,那雙不老實的雙眼,又朝人家姑娘身上瞟去。這一看之下,可是讓他大跌眼鏡。只見剛剛還俏生生的站在土地上的姑娘,現在右腳朝着地面一點一點的,整個身體也晃動了起來。而且還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李文刀,脆生生的問道:“壯士,我這做法正確嗎?”
李文刀擦了把冷汗,真有些佩服這少女的積極性。“恩,這做法已經很正確了,只要你沒事的時候一直保持這樣的動作,保准你將來在遇到這些土匪的時候,自己就能把他們擺平。”
姑娘大喜之下,腿也不禁加快了晃動的速度,她眼睛彎成月牙形,甜甜的問道:“壯......壯士說的......可是......真話?”因劇烈的晃動,可憐的小姑娘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李文刀一邊晃着腿,一邊很不負責人的說道:“恩,我之所以這麼厲害,就是晃腿晃出來的。”
於是,這一男一女,在這荒郊野地,一邊晃着腿一邊聊着天。一個比一個得瑟。從遠處看來,這個畫面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晃腿晃的身子難受的要死,李文刀找機會撇開了這個話題,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與李文刀說了會話,少女心裏因差點被強盜非禮而留下的陰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此時聞言,她嫣然笑道:“我叫唐糖,壯士以後叫我糖糖就可以啦。”
李文刀有些糾結了,訝然問道:“糖糖和糖糖有什麼區別嗎?”
唐糖明白他會錯意了,“撲哧”一笑,解釋道:“唐糖是我的大名,糖糖是我的小名,它們倆的區別是......”
“哦,我明白了。”李文刀出口打斷了唐糖的解釋。臉上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唐糖撲閃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李文刀:“不知壯士明白了什麼?”
李文刀出口解釋道:“我明白了它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個字,糖糖糖糖糖糖......你從小的時候是不是喜歡吃糖?”
唐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無奈的道:“我不正要給你解釋的嘛,誰讓你出口打斷的。我大名第一個唐是姓氏,第二個糖是糖果的糖。小名兩個都是糖果的糖,這下你明白了吧。”
李文刀撓了撓頭,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以後就叫你糖果好了。還有,你以後也別叫我壯士了,怪難聽的。”
唐糖乖巧的“恩”了一聲,非常恭敬的道:“大叔,你......”
“什麼?大叔?蒼天啊,大地啊,我有這麼老嗎?這可還叫我怎麼活啊。”李文刀如受了極大的冤枉一般,哭天喊地的大叫道,就差沒有躺在地上撒潑了。
唐糖一驚,急忙追問道:“大叔,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想不開啊。”
李文刀一頭撞在了地上。
“不要叫我大叔。”李文刀“惡狠狠”的說道。
“恩,我以後不叫你大叔就是了。”唐糖倒是很聽話。
“大伯,你剛剛為什麼尋死啊?”
“你再叫我大伯我就死給你看。”
“大爺你想開點啊。”
“閨女,你殺了我吧。”
“拜託,老大,你這不讓叫那也不讓叫,你到底讓我叫你什麼啊?”
“對對對,就叫老大,就叫老大......”李文刀像發現新大陸似地,蹭的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
唐糖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李文刀眼尖,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變化。合著這丫頭片子是故意耍我的。李文刀“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照着唐糖豐盈的臀部拍了一下,本來還想說點教訓的話。但是手掌落到人家臀部之後,李文刀嘴邊的話也忘了說了,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嫩嫩的,滑滑的,觸感蠻好的,摸起來蠻舒服的。”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而且還彈了一彈。
“啊”唐糖渾身一個激靈,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羞紅着臉蛋,惱怒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裏閃爍着晶瑩的淚光,憤怒的道:“壯士這是幹什麼,小女子剛脫虎口你就要輕薄人家。雖然你救了我一命,但要是你企圖佔有我的身體,那我情願把這條命還給你。”唐糖倔強的看着他,時刻準備着咬舌自盡。
李文刀摸過之後就後悔了,直想給自己兩巴掌。這個時代與以前那個時空不同,看她那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就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很自重,很保守。不像是前世里的女人那麼開放,這時代講究的是男女授受不親。
“本性使然,本性使然......”李文刀一邊安慰這自己,一邊連忙解釋道:“姑娘別誤會,我沒有一點輕薄你的意思。剛剛因為你的戲謔,我心裏有些氣憤,忍不住就想懲罰一下你,只是沒想到,我一時失手,居然打到了......打到了姑娘的臀部。如果姑娘不肯原諒我的話,那我真要後悔一輩子了。”李文刀誠懇的說道。
唐糖眉頭微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真是如此?”
李文刀正色道:“如有一點謊言,叫我不得好死。”
唐糖緊繃的臉蛋,這才緩和一點,但還是責怪道:“壯士即是無心之過,小女子也不和你計較啦,只盼壯士以後別再犯這種錯誤就好。”
李文刀指天發誓:“我李文刀對天發誓,此情此景如若再從我身上出現,就請老天用雷劈死我。”說完之後,李文刀激靈靈的打個寒顫,小心翼翼的看着天上的情況。還好,一切都還正常。
這傢伙是被雷劈怕了,他現在還真擔心老天會再劈他一次。
唐糖俏生生的站在那裏,認真的聽李文刀把誓言發過後,看他說的不像假話,才放過了他。
“老大,我一直到在奇怪,你說的話為什麼和我們不同?雖然能夠聽懂,可是聽起來很是彆扭,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唐糖說出了心裏的疑惑。
李文刀隨意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邊走邊說。”
唐糖歪着頭,問道:“邊走邊說?去哪裏啊?”
李文刀理直氣壯:“當然是去你家了,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你可要對我負責任。”
這話說的有點曖昧,唐糖的臉蛋,又變成了紅蘋果,“老大,你怎麼會無家可歸呢?”
“咱邊走邊說。”
“現在走着呢,你倒是說呀。”
“呃...我得好好想想。”
李文刀一邊走,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說辭。他總不能告訴唐糖,說自己是穿越的吧。要是那樣的話,唐糖不把他當神經病才怪。
羊腸小道上,裝滿貨物的馬車,靜靜的呆在那裏。正愁着想辦法的李文刀,趕緊藉此岔開話題:“糖果啊,你們拉這麼多貨物是要去哪裏呀?躺在地上的這些死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呀?”
唐糖眼神黯淡了下來,緩緩的道:“咱們邊走邊說。”
李文刀:“我暈。”
李文刀鬱悶的和唐糖一起走在路上,在將要走過那一長排馬車的時候,馬車底下,死人堆里,突然傳來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小...小姐...老奴護...護主不力...還請...小姐懲罰...”
李文刀跳將起來,猛的大吼道:“什麼鬼東西。”他確實被嚇了一跳。
“陳管家,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掩飾不住的驚喜之聲,從唐糖嘴裏傳了出來。
李文刀這才知道,原來是“死而復活”的管家。他還以為是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呢。李文刀現在真的是什麼都害怕了,就連被雷劈到異界這麼詭異的事情都能發生,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唐糖完全沒有一點小姐的架子,小跑到陳管家的身邊,攙扶起他關心的問道:“陳管家,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陳管家年紀大概有四五十歲,也不知道是不是操心太多了,臉上的皺紋很深,頭髮也差不多全白了,只有一雙眼睛還算精明。聽過唐糖的話后,他呵呵笑道:“一些小傷,不礙事。”
李文刀面容平靜的看着陳管家,眼中卻閃爍着警惕的目光:“你的傷勢既然不重,那麼在強盜要非禮你家小姐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面相救?卻在那裏裝死,現在強盜掛了,你倒是出來了,你還真會挑時候。”李文刀暗忖道。
陳管家頭上冒着冷汗,緩緩掀開身上的衣衫,一道發紅的掌印赫然出現在他皮膚上,陳管家面露慚愧之色,向唐糖述說道:“這一掌雖然不足以致命,但也是把老奴打的昏厥了過去了,直到現在才醒轉過來,看到小姐相安無事,老奴也是開心的很呀。”
李文刀暗自慚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糖沖陳管家感激一笑,“有勞陳管家掛心了,要不是這位壯士相救,糖糖現在早就命赴黃泉了。”
“哦?”陳管家緩緩站起身子,打量着李文刀,和藹和親的道:“壯士仗義,小老兒在這謝過了。”
李文刀趕緊擺了擺手,謙虛回道:“哪裏哪裏,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陳管家眼睛一亮,贊道:“好好好,壯士不僅熱心,說話也這麼有水平,小老兒佩服。”
李文刀為之汗顏。
陳管家昂首看着天空,突然雙膝跪地,嘴裏高呼道:“小老兒能躲過此劫,全靠天神保佑。偉大的天神能眷顧小老兒,小老兒感激不盡。小老兒回去之後,定焚香十炷,孝敬您老人家。”隨即他嘴裏又嘰里呱啦的說些什麼:“瑪啦隔壁,哦,瑪德。”
李文刀張大了嘴巴,眼睛瞪的滾圓,不可思議的問唐糖:“陳管家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糖詫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你都不知道?”
李文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快點說吧。”
唐糖忍着心裏的疑惑,像他解釋道:“陳管家信奉的是天神,而天神的名字就叫瑪啦隔壁,至於瑪德嘛,那是對天神的讚美。”
李文刀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即暴跳如雷的吼道:“老子說了句媽的,你就劈我,人家都罵你媽了你還無動於衷,還有沒有王法啊。”說完之後,李文刀還覺得不解氣,他身體挺的筆直,一隻手負在背後,一隻手指着天空,悲痛欲絕的吼道:“瑪啦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