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前往北祈大陸
輾轉南澳大陸期間，三人成行，一起走過高川大江，山河平谷。發生的趣事無數，一路上李夕月還幫助了很多人，結實了許多義氣之士。李夕月方才明白，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對她有迫害之心。
也有很多人，願意和她成為朋友。
七天之後，李夕月正式離開南澳大陸。
“我們現在要去哪？”李夕月伸了個懶腰曬太陽，個子又躥高了不少，已經有子夜肩膀往上那麼高了。李夕月希望自己能快點長高，這樣的話，她就能撲倒眼前這個好看的男人。
子夜撥弄開她眼前的碎發，聲音冷淡中帶着一絲甜蜜：“去北祈大陸。這幾天，我的屬下在那探測到李祁雲的生息。”
如此說來，基本能確定他爹在北祈大陸了！
可是，李夕月心裏存疑：“上次我來南澳大陸的時候，就要因為修為不高而無法抵達城池。北祈大陸乃十個大陸中最高級的，我要是去了，會不會被秒成渣渣？”
聽到這番話后，子夜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腦袋：“有我在，你想上天入地都行。”
這麼厲害？！
李夕月肯定是相信的。對她來說，子夜的修為大概是她十輩子都追不上的。
“走吧，找到李祁雲之後，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離開南澳大陸之後，李夕月一路往北，大雪將至，她裹着一件白色毛絨絨的小披風，戴着兜帽，在雪地上踩出一深一淺的腳印。
天地間被淡淡的光暈籠罩，反射出一陣陣的銀光，野兔偶爾出洞，在雪地里蹦蹦跳跳。走過長達數百米的小路之後，李夕月終於看見一座城池。
意外的是，城池內沒有熱鬧景象，也沒有車水馬龍，而是一片死寂。
比她去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安靜。
後來子夜告訴她，這是一座洞府。
“把洞府修那麼大？”
子夜點點頭，“尋常修士皆用山洞、峽谷作為自己的洞府，不過修築一座龐大城池作為洞府的也大有人在。”
李夕月微微驚訝，她的重點在於，要修那麼大一座城，豈不是要耗費很多靈石？
“這座城，是一座孤城。”
“聽起來有故事的樣子！”
子夜緩緩道：“很久以前，這裏還是一片荒地，被一個男主人買了下來，他在凡間有個相戀的女子，可凡人壽命不過須臾幾十年。女子死後，男主人成日鬱鬱寡歡，便以為女子的名字建立一座圍城。”
此城，名為“善慈城。”
據說裏面還修建了許多神廟，因為男主人曾經發瘋似的要為女子修仙求道，祈求兩人能一起長生不老，飛升成仙。
李夕月聽完后微微嘆息：“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呀？往往都是事與願違。”
“後來，那個男主人一念之差，入魔了。”
李夕月愕然，倒吸涼氣，故事的結尾居然反轉了？！子夜瞧她一臉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的表情，笑得神秘兮兮：“想知道那個男主人是誰嗎？”
“你就說嘛，別跟我賣關子了。”
子夜摁了摁她的額頭，“你曾去過符魔宮，右護法便是這位男主人。”
李夕月的表情很精彩，一時間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真沒想到，右護法居然還有這種經歷。
“那他現在不回來這裏了嗎？”
子夜牽着她的手，“進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善慈城內堆積枯葉、殘雪，不似尋常的街道小路，左右分別是各種修築精緻的神廟。可裏面的神像早就倒了，各種老鼠、蟲子亂爬，到處瀰漫著一股腐爛、死寂的氣息。
城裏估計只有他們三個活人。
錢靖踢開眼前一個油桶，裏面的老鼠“吱吱”叫喚跑了出來。錢靖叉着腰環視一圈，“這裏應該很久沒人來了。話說還挺可惜的，畢竟這座城這麼大！”餘光一瞥，那陰暗神廟內泛出一道道詭異的綠光。
定睛一看，原來是成群結隊的老鼠趴在供桌上，啃着一塊不知從哪叼來腐爛的肉。
天上飄落的雪越來越大，到後面，幾乎是寸步難行。李夕月被風雪吹得睜不開眼，緊緊抓着子夜的手臂，她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
“來我懷裏。”子夜直接講她罩在披風中躲避風雪，隨即進入附近的一座神廟。
看來，是有人不希望他們離開。
“呼——”門關緊后，外面的風雪聲戛然而止。錢靖抖落乾淨肩膀上的雪，“也太邪乎了，咱們一進來，外面雪就停了。”
李夕月突然間渾身血液凝結至冰點，因為門一關，整座神廟變得一片黑黢黢，風從窗外吹來，窸窸窣窣變成鬼哭狼嚎。倒在地上的神像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他們。
渾身毛孔都炸開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連錢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這一幕太過詭異。
一個響指，周圍登時亮堂堂的。
子夜脫下披風給她蓋上，“這裏無人祭拜，神像里早就沒了神。”用腳輕輕踢了一下神像，裏面跑出幾隻小老鼠。
李夕月給自己壯膽，拿着蠟燭照亮角落的東西。除了神像，還是神像。
抬頭一看，這裏原來是座城隍廟。很久以前，這裏香火旺盛，自從沒人之後，便只剩下這些老鼠啊蟲子來參觀了。
突然間，李夕月看到了一尊神奇的東西……緩緩回頭往後看，果真很像子夜。
“這尊石像為什麼那麼像你？”肯定不是她的錯覺，地上這尊石像絕對是子夜。
錢靖過來認真看了一圈，再對比一下石像和人的臉，連連點頭。
“果然是很相似！你以前在這裏受人供奉啊？！”
李夕月震驚地睜大眼珠子，這麼說來，垃圾系統以前還是個神仙……？
“陳年往事了，沒什麼好說的。”子夜整理好一塊乾淨的地方，供他們生火取暖。
他這麼一說，更勾起李夕月的好奇心。不論如何，她都要知道子夜以前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就說給我聽吧，不然我今晚睡不着覺。”
子夜：“會嚇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