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圖書館的戰鬥

第14章 圖書館的戰鬥

“玉田和男……”

又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又是熟悉的眼前一黑,凌平再次清醒過來,卻猛地發現對面不到半米的距離有一個人正在盯着他,嚇得他一個后跳撞到了牆上。

“什麼人…什麼啊,是鏡子。”凌平剛想對着對面的人影大聲呵斥,卻發現對面也後退了一步,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面鏡子,自己是在一個洗手間裏。

“這就是這次的玉田和男嗎?挺普通的中年男人……”凌平對着鏡子端詳起了這次附身的人,長相上平平無奇,甚至都很難找出什麼可以拿出來作容貌描寫的部分。

“不像得了重病…那就是要被人殺了嗎?看來還是要小心一點周圍的人……”凌平原地蹦了蹦,確定玉田和男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推測這次大概又是一起尚未發生的凶殺案。

凌平在洗手間裏找了找,只有一根塑料掃把可以勉強用來防身,再其他能拿在手裏帶出去的東西也就只有廁紙了。

“要不在廁所里沾點……俗話說掃把沾點奧利給,呂布下凡也白給……算了,太噁心了。”凌平甚至還托着下巴對着廁所隔間認真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否決了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

提着掃把,凌平小心翼翼地推開洗手間的門,先把掃把伸出廁所探了探,確定沒人在門口等着來一記開門大吉才敢走出來。

“有種玩恐怖遊戲的感覺……”凌平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天已經黑了,這座建築物里也沒有開燈,只能勉強從窗戶透進來的光可以看到許多書櫃排成好幾排,不是書店就是圖書館。

先找到樓梯吧……凌平背貼着牆,慢慢向外移動,雖然不知道樓梯口在哪裏,但就算是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繞一圈也能繞回來。

找到了!沒走幾步凌平就找到了樓梯,心中一喜,轉身剛要下樓,卻被迎面照射來的光線晃了眼睛。

“誰!是誰?!”凌平拿着掃把退後兩步,警惕地看着光線后的人。

“啊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玉田先生啊。”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黑暗中浮現出一張狗一樣的面孔,尖嘴猴腮,在慘白的手電筒光芒下顯得更加醜陋。

“…我也一樣,沒想到是你。”凌平不知道對面這個人是誰,只好裝作熟悉的樣子,冷笑一聲。

“玉田先生這麼晚了還在圖書館裏,是在找什麼東西嗎?”狗臉男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聲,凌平注意到這人是用左手拿着的手電筒,右則藏在身後。

“啊,其實我今天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一直在廁所里待到現在,你看,這掃把還是廁所里的呢。”

“哦?一直待了兩個多小時,玉田先生還是去醫院看一看的好。”狗臉男皮笑肉不笑地湊過來,腳下沒聲,跟個鬼一樣。

“嗯呵呵,確實,那我就先走了……”凌平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地湊過來,有意避開狗臉男向樓梯走去,兩人之間似乎有一根無形的柱子,都在繞着走一樣。

“這樣啊,那玉田先生路上注意安全啊,呵呵……”

“呵呵,我會的,謝謝你的關心……”凌平慢慢轉過身去,向樓下邁出一步,卻又猛地回身,一掃把向後揮去。

“啪!”塑料掃把應聲而斷,狗臉男手裏竟拿着一根金屬水管,正面色猙獰地看着凌平。

剛才那一擊被擋了下來,狗臉男絲毫沒有慌亂,迅速又舉起了水管,橫向掄來,似乎不置凌平,不,不置玉田和男於死地不罷休,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

凌平手裏唯一的武器已經報廢,手中剩下的不到二十公分長的塑料棍拿來打狗都不夠,更別說面前這個狗臉男人了。他當機立斷地扔下那一截塑料,不退反進,迎着狗臉男便沖了上去。

對付手拿長武器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貼他的身,讓他武器的優勢發揮不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下面是沒開燈的樓梯,逃跑的話一不小心踩空反而會把自己摔傷,到時候也就不用狗臉男動手了。

“哈!”凌平一招極其不標準的鐵山靠,肩背一體撞在了狗臉男身上,但狗臉男手上的水管也打中了他的左臂。

狗臉男被凌平撞得退了兩步,卻並沒有受什麼傷的樣子,反而是凌平的左臂被金屬水管狠狠擊中,傷得不輕。

“糟了,忘了自己現在不是棕熊了……”凌平捂着左臂半蹲了下來,呲牙咧嘴地吸着涼氣,他還是不能很好地適應身體的突然轉變,好不容易從正常體型過渡到了棕熊,現在突然又要適應回來,着實挺令人混亂。

“呵呵呵,竟然還有反抗的勇氣啊,但這是沒用的!沒用沒用沒用沒用!你發現了我藏在書里的海洛英,必須得死!”狗臉男臉上浮現出一種變態的興奮來,高高舉起手中的金屬水管,兜頭砸下。

凌平忍着疼痛就地一滾,堪堪躲過水管的攻擊。但他並沒有放棄反擊,躲過攻擊的同時躺在地上伸出雙腿別住狗臉男的小腿,用力一別,狗臉男無法維持身體的平衡,一下子仰面摔倒在地,水管也脫手掉在一旁。

竹內凌平沒有什麼打架的經驗,凌平卻有,雖然只是十幾歲的時候和一幫同樣大小的孩子在野地里的鬥毆,但此刻總是聊勝於無。

小孩子打架,尤其是十幾歲的小孩,剛上初中那種,下手沒輕沒重,偏偏體力還很足,打架專門朝着最脆弱的地方打,一不留神就會出大事。

不過用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卻是剛剛好,凌平把狗臉男放倒后順勢爬到他身上,用軀幹壓住狗臉男的身體,左臂疼痛無法使用,右手彎曲成爪,試圖去抓狗臉男的一雙狗眼。

狗臉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瘋狂搖晃腦袋不讓凌平命中,雙拳亂舞,瘋狂擊打着凌平的身體和手臂,兩條腿也在亂蹬。凌平被狗臉男打得火起,估摸着位置差不多,一膝蓋頂在狗臉男的襠部。

“嗷嗚!!”狗臉男發出一聲慘烈的狗叫,渾身不住地顫抖,擊打凌平的雙臂也停了下來。趁此機會,凌平挪了挪身子,用兩條腿壓住狗臉男的手臂,右手握拳,瘋狂捶打着狗臉男的狗臉。

“打!打你馬的!殺人!就!那麼!有!意思!嗎!草!泥!馬!的!草!泥!馬!……”如果給凌平一面鏡子,他大概會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充血了,一片赤紅。口中罵出的話也變成了漢語的粗口,這是一場毫無技術和美感的戰鬥,只不過是一場暴力的毆打罷了。

“草泥馬的!老子!本來!過得!好好的!穿越!穿他!媽的!越!還!他媽!附身!附身!附身!就他媽!附身!死!就他媽!硬死!死兩回!三回!好幾回!”每一個感嘆號都是落在狗臉男臉上的一拳,玉田和男沒有受過什麼格鬥訓練,用拳頭去擊打人身上最堅硬的頭骨,此時拳面早已腫脹。更是被狗臉男的牙劃破了皮膚,流了不少血,可凌平卻渾然不知的樣子。

他是在發泄,發泄從意外死亡穿越以來所壓抑住的情感,有憤怒,有驚恐,有無助。

其實這種事情並不奇怪,霓虹人什麼事情都喜歡忍着,把負面情緒藏在心裏,表面相安無事風平浪靜,動則大打出手殺人放火。這也是為什麼霓虹容易出變態,極致的壓抑就會導致極致的扭曲。穿越者凌平的情緒可以說是被原主竹內凌平的日式思維壓抑住了,直到被暴力點燃了導火索,釋放了穿越者凌平的積怨。

至於狗臉男,在發狂的凌平不要命一般的攻勢下早已無力反抗,只能躺在地上被動挨打。

“呼,呼,呼……”不知打了多久,凌平才停了下來,深深呼吸着空氣,玉田和男的身體素質本來也不是很高,被他這麼一透支更是有種要死的感覺。

摸了摸狗臉男的脖子,還有脈搏,死不了。凌平強撐着站了起來,撿起一邊的水管當作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樓去,右手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在空曠的圖書館內清晰可聞。

“救命啊……殺人啦……”來到圖書館外,外面的鐵門卻被鎖上了,凌平,或者說玉田和男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去破開鐵門了,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希望能引起路人或者附近住戶的注意。

還未等到有人過來,凌平便眼前一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凌平閉上眼深呼吸了幾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感覺視線清明了不少,有種洗清心中濁氣的感覺。他又看向自己的右手,又摸了摸左臂剛才受傷的地方,完全沒有傷口,但是卻有點隱隱的疼痛,可能是慣性?話說感覺這種東西也會有慣性嗎?

“差點沒打過,當場死在那個人手裏。之前忽視了,有生命危險的人不一定是被暗殺或者蓄意謀殺,也有可能直接在比背後給你一悶棍…這個時候就需要一點正當防衛技能了。

“對待那個長了狗臉的傢伙那樣的人,雖然不至於殺了他,但做的好像確實有些過分……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動機…我是不是有些過於衝動了?”

凌平並不是什麼聖母類型的人物,他肯救那些被他附身的人一是因為正好趕上了,不幫忙救一救感覺不像那麼回事,通俗的可以解釋為“來都來了”。

二是因為他經歷過幾次死亡,知道這種感覺並不好受,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痛苦,凌平現在都不太願意回想那時的感受。基於感同身受的原理,他也不太希望別人遭受死亡,總是想辦法救下他們。

但這次的事給他提了個醒,讓他思考起之前沒有想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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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者自救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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