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關入鬼宅
兩個人就這樣隔着門板談起了條件,魏真聽了也是很快回應道:“我可以答應你。”
魏真頭上的頭套已經被摘掉了,此時看外面的天色還亮着,於是打算爭取在天黑之前從這裏出去,雖然這地方也不是不能待,但魏真還是不太願意。
聽外面遲遲沒有回復,魏真接着問道:“你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幫我一個忙,我現在暫時不說,但是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許副將沒有講明白,但是接下來卻說了有些令魏真十分意外的事情。
“我的父親,原先是皇帝身邊的大忠臣,但是狗皇帝為了坐穩他的江山,卻把我的父親視為眼中釘,一直想要找時間拔掉,我父親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卻依舊為他着想,可是最後……”說到這裏的時候,許副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袖子裏的手都不自覺握成了拳頭,“可是最後,狗皇帝還是給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們全家只剩下了我一個,好在當時我只是一個紈絝子弟,沒有什麼名望,我的父親也不重視我,才讓我逃過一劫。”
“從那之後,我隱姓埋名,後來也知道父親是在救我,這個宅子,就是我的家,只可惜……”許副將說完,心中五味雜陳。
“所以這就是你想跟着景王造反的原因?”魏真也是有在認真聽,於是試探着問道。
“不錯。”許副將也是直接就承認了,好像並不害怕魏真會告發出去一般。
說實話,魏真其實早就覺得皇帝才是最後的贏家,他們不過都是棋盤上的棋子一般,想要努力活下來,只能展現出自己的作用,還不能太過嶄露頭角。
魏真心裏也默默感慨了一下,隨即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要背叛景王?”
“景王大勢已去,跟着他無疑是去送死,這一點我想你應該也明白。”許副將依舊說得很直接。
不過這樣一來,魏真也覺得這地方沒那麼可怕了,畢竟許副將家的人又不是自己招惹的,應該害怕的應該是當今的皇帝陛下才是。
“我明白,但是你把我關進來,我覺得沒什麼必要,有什麼條件當面談不好嗎?”魏真也是直戳了當地問道。
“不想和你大費周章罷了,”許副將自嘲地笑了笑,“當年關於我父親的冤案,府中很多人都不服氣,以至於招來了血光之災,府里不少傭人忍受不了屈辱,紛紛吞金而死,導致府里的怨氣很重,也是這個宅子遲遲都沒有被拆除的原因,也正是這樣,我才有機會回來再看一眼……”
說了這麼久,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暗下來了,魏真雖然不怕什麼鬼怪,但是怕黑,心裏已經是開始有點慌亂了,不過還是強裝鎮定,問道:“那你把溫止陌關在哪裏去了?”
“和你待在一起啊。”許副將陰森森地笑了笑,緩緩說道。
這樣一說,魏真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往身後看了看,依舊是空蕩蕩的宅院,於是敲了敲門,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許副將像是已經感受到了魏真內心的恐懼,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溫止陌早就在宅子裏了,只不過被鎖在了一個房間裏,你去找找看吧。”
“你居然這樣對他,我不會放過你的!”魏真心裏隱隱覺得事情不妙,不過知道自己外面是有人暗中保護的,覺得不會出什麼大事,但還是忍不住怒罵了兩句。
“溫止陌可是和皇帝一邊的人,要是真的還有冤魂在的話,估計不會想放過他的。”許副將把自己的思路說了一遍,“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不去找的話,我也可以把你放出來。”
話音剛落,阻擋着魏真和許副將之間的宅院的大門就緩緩被拉開了,魏真一抬頭就看見了許副將那張陰狠的面孔。
“滾!”魏真怒罵了一句,轉頭就跑了進去。
院子很深,看得出有一定的佔地面積,但是也正是這樣,給魏真增加了不少的難度,而且剛剛穿過正廳,魏真就發現這地方血跡很重,到處都是,更加營造出了陰森森的感覺,而且裏面的植物都沒有枯萎,不出所料,是因為有人的屍體作為養分補給。
一陣風吹過來,沒有關緊的門窗開始“哐啷”作響,像是冤魂索命的前奏一般。
“啊——”魏真身旁一間屋子的門突然被風吹得緊緊地撞在了一起,另一邊關着的卻又被吹開了,把魏真嚇了一跳。
就在這個時候,開着門的那間屋子裏竄出來一個身影,手裏還握着一把短刀,迸發出了銀色的冷光,好在魏真反應夠快,閃身躲過一擊,順勢握住了那人拿刀的那隻手的手腕。
是有溫度的!原來是活人!
魏真感受到了那人身上傳來的溫度,確認了對方是活人之後,便也不怕了,自己也是有傍身的功夫在的。
本來以為是真的冤魂現身,魏真還小小地懷疑了一下,現在則囂張了起來,躲過了那一招的時候,便知道這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下,乾脆追趕了起來。
對方似乎完全沒想到魏真居然會反過來追趕自己,也是自知打不過,無奈之下只好先翻身出了院子,
魏真本還想繼續追的,奈何溫止陌還在院子裏,沒有被找到,不得不停下來。
被魏真追趕的那人逃出院子之後就去了許副將那邊,氣喘吁吁了好一會都緩不過來,看得出來體力消耗很大。
“怎麼了?好像自己被鬼追了一樣。”許副將看着他的樣子,也很是疑惑。
“魏真根本不怕我,知道了我是活人之後,還追着想要打我。”手下一臉的委屈,萬萬沒有想到會碰到如此棘手的人,還是個姑娘。
“廢物,不要壞我的好事,退下吧。”許副將沒好氣地說道,結果看人真的要退下之後,又不想沒人說話,於是又攔了下來。
“只不過是時候還沒到而已,等天完全黑下來了……”許副將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詭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