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也許債務結束后，真就毫無牽連
十幾分鐘之後，余歆抱着一盆洗乾淨的衣服，拿着衣架走向了陽台。
在陽台的晾衣繩上，只掛着那件他給妍希買的白裙，它並沒有被衣架給撐起來，只是橫腰掛在繩上。
通過白裙上傳來的淡腥氣味，余歆能夠得知，妍希在洗衣服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用洗衣粉的。
至此，余歆也愈發覺得他很有必要，將現代生活的諸多小知識教給妍希。
將清洗之後的衣服掛上繩子，余歆就回到房間裏，坐到了妍希的身邊。
看到他坐過來，妍希就立刻轉過身去，皺眉看着手機屏幕，一點也不願理他。
“之前我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抱歉。”
余歆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你能擔心我明天沒有衣服換，還幫我洗了衣服，我是挺感激的，但是……你也別什麼都洗啊。”
關於內褲的事情，他不敢和妍希直說。
妍希的思想比較保守，前天她就是因為他看了她裙子上的血跡，鬧了好大的脾氣，這次她要是知道她洗的四角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估計……
聽他道了歉，妍希也就不再保持沉默，聲音有些不悅的說：“以後我不碰你衣服就好了。”
“現在你也有了手機，你可以在網上查到很多現代的東西。”說完余歆就起了身，又道：“我要去上課了，中午你想吃什麼？”
“不想吃。”妍希頭也不回。
余歆沒有再多說話，直接轉身推開房門離開。
雖然她說不吃，但他肯定會給她買。
隨着房門被關上，妍希就立刻把手機中的視頻給暫停，打開搜索網頁，輸入幾個字：男人的四角形褲子是什麼？
余歆說她別什麼都洗，而她當時所洗的東西，就是一件四角形褲子，她覺得余歆對她態度突然不好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那件四角褲。
很快手機上的網頁開始變更，呈現出了大量她搜索的東西，她點開了其中一條看了看。
幾秒鐘之後，她緊蹙的柳眉就皺得更深了，疑惑的雙眸也變得獃滯起來。
“男性內褲”這四個大字，讓她原本不悅的情緒，徹底凌亂了起來。
啪——
她突然丟開手機，雙手抱頭鑽進被窩裏，整個人不停的翻滾着。
那段搜索出來的信息，就如同是讓她痛不欲生的精神毒藥，不斷地折磨着她的神經。
半分鐘之後，她被被子給裹成了一個毛毛蟲，才停下了翻滾的動作，把臉從被窩裏探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她臉上的紅面紗，因為她之前劇烈翻滾的動作已經脫落下來，露出的是她滿是緋紅的臉頰。
“可惡……”
羞憤的情緒讓她不禁咬了一下嘴邊的被子。
她怎麼也沒能想到，余歆竟然會把那種極度私隱的貼身衣物，給放在衛生間的盆中！
一開始她在洗那件四角褲的時候，她就非常挺好奇這東西到底是怎麼穿的，於是她就嘗試着拿那東西往自己的上身穿，試圖得知那東西到底是穿在什麼地方的……
現在她一想起那畫面，她的精神就備受折磨。
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她做過那樣的事情。
這種難以忍受的羞恥情緒，在她心中持續了良久才稍微平息下來。
她拿過之前就開的手機，繼續上網查看這個時代的男女性貼身衣物，她害怕她下次又會鬧出讓她無比羞憤的事情來。
不一會，當她在網頁上看到這個時代的女性貼身衣物之後，她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都是什麼東西？
能穿嗎？
她們都不穿肚兜嗎？！
看着看着，她就不免惆悵了起來。
如今她的軀體已經和凡人無異，她肯定也是需要更換貼身衣物的。
而且因為前天她葵事突然駕臨的緣故，現在她裏面的那條衣物到現在還都沾着血污，她早就想更換這些東西了。
但圖片上的這些東西，她真的要穿嗎？
經過了一陣思想鬥爭后，她終只能無奈嘆息：“入鄉隨俗吧……”
她決定等到她白裙子晒乾之後，就要去外面買貼身小衣服，畢竟她現在穿着的沾血小褲子，真的很難受。
——
離開宿舍之後，余歆就一路向著隨緣系的體修訓練場跑去。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遲到，學分也已經被扣掉，但如果他直接不去的話，說不定他就會少學一些修鍊上的基礎性知識或是技巧。
這些基礎知識和技巧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有着不少幫助的。
隨緣系的體修訓練場的位置，是比較靠近隨緣系院的邊緣地帶的，從男生宿舍到訓練場的路上，恰好要路過一條接近學生會活動室的大路。
雖然學生會的活動室並不是屬於任何系院，但它所處的地方卻是幾個系院邊緣的中心位置。
任何一個系院的邊緣位置，都會有一條大路接近於學生會。
這樣設立學生會的目的，主要是方便各個系院的學生會成員，能夠方便集合，也能夠方便彙報校內的各種情況，及時組織一些活動或是調查各班學生的修鍊數據。
余歆走在大路上，不禁會向著學生會的活動室方向看去。
現在是上午十點五十分，每天的這個時候，牧鴛都應該在和副會長石勛在排練舞蹈吧？
“也不知道她排練進行的順不順利？”余歆不禁會想。
那天在圖書館發生的誤會，已經讓他和牧鴛徹底決裂，但他還是希望牧鴛的感情能夠很順利。
在債務結束之前，無論牧鴛怎樣厭惡他，他都不能因此而厭惡牧鴛。
因為在他眼中，這些是他欠她的，也是他該承受的。
當然，在債務結束之後，他和牧鴛就會兩不相欠。
牧鴛任何的事情，都和他再無半點牽連，他也不會再心甘情願的去承受誤解和厭惡。
其實當初他和林靜溪在債務結束之後也該如此，但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無法斬斷。
不過余歆覺得，這一次他和牧鴛之間的債務，如果能夠完美結束的話，那他和牧鴛應該真的不會再有任何牽連。
因為牧鴛和林靜溪有着很大的不同，當初林靜溪在確定那些夢境是前世的記憶之後，她所做出的決定是再續前緣。
在她的眼中，前世今生就是一個整體，她一直都是那個嫁給過余歆的妻子。
而牧鴛則不然，她早已確定那些夢境就是前世，但她所做出的決定，是了斷前世重新開始。
在圖書館的時候，她就咬着牙，十分認真的和余歆說過：“過去的你就讓它過去！我這輩子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你別再來找我！”
很巧，在了斷前世這個觀點上，余歆和她是一樣的。
所以余歆覺得，在債務結束之後，他和牧鴛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牽連。
牧鴛的前世沒有像林靜溪的前世那樣，給予他的前世極為沉重的傷害，所以今生牧鴛不會像林靜溪那樣，為了前世一句話，就把自己的手臂刺入上百枚銀針。
而且前世的牧鴛也不像前世的林靜溪那般，和他的前世有着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所以今生的牧鴛更不可能像林靜溪那樣，明知道被他給傷害得那麼深，卻還是會選擇留在他身邊。
這兩個女生完全不同，且在對待前世的感情上，是完全相反的。
除此之外，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前世的余歆對牧鴛根本就沒有動過真感情，他只對林靜溪一個人，真心真意的愛過。
所以，今生他看到林靜溪自殘的樣子，是絕對會心疼和心軟的，甚至他還會因為林靜溪的某些溫柔，爆發出內心深處的情感。
至於牧鴛，她絕對不會做出和林靜溪一樣的事——至少余歆是這麼認為的。
大路上，正當余歆準備將目光從學生會的活動室收回的時候，一道剛從活動室內走出來的身影，就又將他的目光拉了過去。
余歆不禁停下了腳步，這個剛從活動室走出來的人，赫然就是穿着一身舞服的牧鴛。
此刻牧鴛的情緒似乎很低落，她微微低着頭，臉上的表情很是沮喪。
“看來她和石勛的排練並不順利。”
余歆注視着距離他二十米左右的牧鴛，此刻他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現在牧鴛遇到困難，那他要不要過去幫她？
可是她肯定不願意見他，而且說不定他們一見面，又會搞出什麼誤會或矛盾來。
就在余歆這麼想着的時候，只見滿臉沮喪的牧鴛，忽然氣憤的用腳踢了一下牆，她應該是在怪自己的舞蹈水平太過差勁。
余歆在原地站了幾秒鐘，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向著牧鴛走去。
牧鴛的債務，他已經很久沒還，再過兩天的時間，誓約的懲罰就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在兩天的時間裏，他不可能將體內的胚氣修補完成，還給牧鴛，以此來抵消債務。
而且就算他能在兩天之內將胚氣修補完成，他也不敢確定這胚氣能否足以還清債務。
為了躲過下一次的懲罰，他現在很有必要去接觸牧鴛。
平時他就很難遇到牧鴛，而牧鴛現在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平時就更難遇到了。
“希望她能給我還點債的機會。”余歆不禁在心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