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總感覺剛鬣這個名字怪怪的
“什麼?你還要回來?”
豬剛鬣一句話將高太公等人嚇得不輕,除了女眷沒有出現之外,高老莊的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神色變化,年老的好像已經認命了,除了驚駭便是面如死灰,年輕一些的倒是一臉的憤憤,只是懼怕豬剛鬣是個妖怪,不敢發做罷了。
“你這憨貨還想回來?”悟空再次揪住豬剛鬣的耳朵拉到了一旁,仔細的教育了起來。
陳玄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有些好奇:“剛鬣……”
剛喊了個名字,陳玄便覺得有些怪怪的,略略一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你不是說你是天上的天蓬元帥么,怎麼,天庭准允人仙通婚?”
豬剛鬣搖了搖頭:“若是凡人自然不允,但是那高家小姐前世乃是與我有緣的卵二姐,前世她命薄,我與她只做了一年的夫妻,今生有緣撞見,怎可不續前緣?”
“原來如此,”陳玄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身為天蓬元帥的他會看上一個凡間女子呢,原來是有這層因果,想了想,陳玄道:“不過與你有緣的是前世的卵二姐,並非今生的高家小姐,還是寫下契約,還了高家小姐的自由吧!”
豬剛鬣哪裏不知道這裏面的因果呢,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也是個和尚,取經歸來之日還不定哪天呢,於是點了點頭:“也罷,既然師傅發話,弟子便寫下契約!老丈人,拿紙筆來!”
聽到自己這個妖怪女婿要寫下契約,高太公連忙吩咐下人拿來紙筆,不過轉眼,豬剛鬣便寫了契約,還了高家小姐的自由之身。
寫完契約之後,豬剛鬣再次歸在陳玄面前:“師傅,弟子已與塵世結清,還請師傅收下弟子!”
“好,今日開始,你便是我麾下二徒,那是你大師兄悟空,”在豬剛鬣扣了三個頭之後,陳玄算是正式收下了這個弟子,想了想說道:“你有法名嗎?”
“有,菩薩點化我時賜下法名,悟能。自那時起,弟子便斷了五葷三厭(這裏重點提示一下,五葷不是指肉類,而是五種辛辣刺激的調料或者蔬菜,分別是大蒜、小蒜、興渠、慈蒜、茖蔥,三厭指道教禁食的大雁、狗肉、烏龜),即便是在老丈人……高老莊也不曾破戒。”
“既如此,那便給你取個諢名,八戒如何?”陳玄還是按照原著給了個八戒的諢名,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剛鬣兩字實在是叫不出口。
“多謝師傅!”八戒好像並不在意五葷三厭的戒條,後來陳玄才知道,八戒前身是道家弟子,早已習慣了五葷三厭的生活。
“恭喜長老收得高徒,作為慶賀,還請長老在庄內歇息一晚再行上路吧。”高太公上前祝賀了一句,然後吩咐下人準備齋菜款待三人,陳玄也沒有特別註明自己可以吃肉,反正前幾天吃的都是老虎肉,偶爾吃一頓齋菜去去火也好。
吃過飯,陳玄觀察到高太公等人一臉的不自在,想來是因為八戒,所以便善解人意的說道:“高太公,今日天色尚早,貧僧等人便告辭了。”
高太公一臉的不舍,但是行動上卻絲毫不慢,令人備了幾身衣裳,另有一個托盤裝了三四百兩銀子,以作盤纏。
八戒最是愛財,搶先一步收下:“這銀子權當俺這兩年的辛苦了。”
陳玄也沒有阻攔,一是他知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二是不必為了區區小事傷了八戒的心,於是在謝過之後便動身啟程了。
由於烏斯藏的國度在南邊,所以師徒三人繞了一下路,從烏斯藏的國度中換了通關文牒,這才返回正途,踏上了西行之路。
烏斯藏國不大,或者說相比較其他國家是非常小的,除了一座勉強可以稱之為城池的國都之外,只有周圍幾個村莊,所以陳玄等人雖然繞了一下國都,但是在出了國都后沒有一天的功夫便離開了烏斯藏國的地界。
出了烏斯藏國后,連着十幾天都是荒草茂密的野路,別說人族村莊了,就算是妖怪都沒能碰到一個。
終於,在第十三天的時候,一座高山出現在了陳玄等人面前,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看到這座山比自己之前遇到的所有山都高的時候,陳玄勒住了馬,對悟空問道:“悟空,為師看這山有些不尋常,是否有妖怪或者真神在此啊?”
悟空飛到空中,睜開火眼金睛觀察了半晌,卻發現並無一絲異常,於是笑着跳了下來,卻不想自家師傅和師弟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什麼意思。
“猴哥,是不是沒看出什麼門道?”八戒挑戰擔子捅了捅悟空調侃道。
“獃子,你知道?”悟空可不是愚笨之人,雖然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對於察言觀色卻非常敏感,上前一把揪住八戒的耳朵,嚴聲喝道:“快說!”
“猴哥饒命,饒命!”八戒和悟空嬉鬧了一陣后這才賣着關子道:“此山名喚浮屠山,有詩云:高山之中有一物,是神是仙亦是妖,見仙不拜大三分,眾妖之中他為尊!師兄可猜出此人名諱?”
悟空低着頭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道:“獃子你快說吧!”
“是烏巢禪師?”沒想到八戒還沒有開口說話,陳玄便直接將答案說了出來。
“師傅,您知道烏巢禪師?”八戒也是一驚,他剛才只是逗悟空的,沒想到自己的師傅居然知道隱居多年的烏巢禪師。
“偶爾聽過,偶爾聽過。”陳玄也是嘴快,他也是剛剛想起在過了高老莊之後玄奘一行人遇到了一個神秘無比的烏巢禪師,原本是沒想說的,但是看到八戒那副得意的樣子,陳玄還是有些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烏巢禪師,來歷神秘,跟腳不明,疑似佛門菩薩,但是卻未曾承認,在原著中曾留下一首詩,短短几十字,便將玄奘等人西行之路上的妖怪全部點明,行事古怪,不知是道還是佛。
“師傅,既然有如此人物,那我等自當拜會!”悟空有些好奇的勸了陳玄一句。
陳玄想了想也是點頭同意,這烏巢禪師神秘莫測,雖然不知正邪,但就憑藉著原著中他傳給玄奘的《多心經》來看便對自己一行人沒有惡意,既然沒有生命危險,那自己便上去拜訪一番吧!
想到這裏,陳玄點了點頭,然後由來過浮屠山一次的八戒在前方引路。
穿過重重樹林,躲過只只靈獸,八戒在一棵極高的樹下站住了身子,樹枝上站了個鬍鬚飄揚的老頭,正微笑着俯視三人。
“師傅,那邊是烏巢禪師!”八戒退後一步拉住了白龍馬,扶着陳玄下了馬,陳玄心中微動,不愧是在原著中最受玄奘喜歡的弟子,單憑這份眼力與識趣,哪裏是木頭木腦的沙僧和看似機靈實則不通人情的悟空能比得上的。
下了馬,陳玄微微行禮:“阿彌陀佛!貧僧拜見烏巢禪師!”
禪師跳下樹枝,輕輕用手一扶,笑着說道:“聖僧不必多禮。”
但是在他的手碰到陳玄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很快,快到後面的悟空和八戒都不曾發現,但是卻被陳玄這個當事人察覺。
“老禪師,貧僧有禮了!”八戒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嬉皮笑臉的上來打了個岔。
“哦,你棄道從佛了?”禪師好像非常驚訝。
“嘿嘿,前幾年受到觀音點化,今日便從了他,做了個佛門弟子。”八戒抱怨道:“為了拜師,我那高老莊的媳婦都休了!”
“痴兒,高老莊中的已早不是你媳婦,何來休妻一說?”烏巢禪師好像非常熟悉八戒的過往,半輕半重的點了一句。
“老禪師,你認得我師父,認得我師弟,怎得?不識俺老孫?”悟空看到師傅和師弟都和這老禪師打了招呼,想了想后從旁邊鑽了出來,鬧着烏巢禪師。
“呵呵,名滿天下的齊天大聖,誰個不知,誰人不識呢。”烏巢禪師性格非常善良,笑着安撫了一句后對陳玄問道:“聖僧,聽聞你乃是前往西天取經?”
“正是。”陳玄也不驚訝,反問道:“禪師可知此地距西天大雷音寺還有多少路程嗎?”
“雖遠終能到。”烏巢禪師賣了個關子:“不過我觀聖僧身無半分法力,在西行之時若是遇到魔障之處恐有損傷,這樣吧,我這裏正有法決一篇,長老若遇魔障,自可護你周全!”
【不是多心經嗎?】陳玄一驚,按照原著的劇情,在這時候烏巢禪師應該將《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傳下,怎麼會變成一篇法決呢?
沒等陳玄琢磨明白呢,就看到烏巢禪師嘴唇微動,一道自己無法聽到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腦海之中,雖然聽不到烏巢禪師說了什麼,但是卻能知道他確確實實的說了話,只是自己聽不到罷了,這種感覺很詭異,詭異的陳玄有些犯噁心。
在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這種詭異的情況才慢慢消散,烏巢禪師頓了一下:“希望這篇法決能護聖僧周全。”
說完,烏巢禪師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三人面前。
“師傅,那禪師傳了什麼法決給你?”在烏巢禪師消失之後,悟空好奇的問道。
“嗯?你們沒有聽到?”陳玄有些驚訝,自己沒聽到也就罷了,悟空他們也沒有聽到?
悟空和八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到。
陳玄也沒想明白,不過直說有損自己當師傅的威儀,所以故作高深的說道:“說不得,說不得,法不傳六耳。”
說完,陳玄想到了日後的假猴王—六耳獼猴—就是在日夜監視自己等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萬一惹得他凶性大發,在日後為難自己呢,於是補充了一句:“此乃禪意,並非言語可解,需要自己悟!”
說完,在悟空和八戒似懂非懂的神色中上了白龍馬,招呼道:“悟空,八戒,時辰不早了,趕快上路吧!”
“師傅,等等俺老孫!”悟空是個直腸子的人,聽到師傅召喚,於是連忙跟了上去,八戒則是慢了一拍,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個時辰后,師徒三人穿過了神秘的浮屠山,等到陳玄回頭看的時候,剛才還高如雲霄的浮屠山忽然慢慢變淡,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最終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此情此景,陳玄嘴角微微一勾,轉過頭騎着白龍馬繼續西行。
……
不得不說,西遊世界的大小超過了陳玄的想像,按照白龍馬日行千里的腳程,十幾日的功夫也算是走了幾萬里的路了,但是陳玄三人依舊是在野外行走,路途中,陳玄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但是悟空和八戒卻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走的路是最正確的,沒有絲毫偏差。
對此,陳玄保持沉默。
這一日晌午,陳玄勒住了馬,對悟空說道:“悟空,為師肚子餓了,你去看看周圍有什麼人家或者有什麼野獸,弄些吃食來吧。”
“好嘞!”悟空應了一聲,從八戒的包裹中拿出了些散碎的銀兩,飛到空中準備找個人家換些吃食,至於為什麼要拿銀兩,這是陳玄之前的交代,現在自己既然不是原本那個木訥的玄奘,自然也不必讓悟空舔着臉去化緣了,弄些銀兩換些吃食比化緣得來的吃食要心安理得的多。
“八戒,我們也在這裏歇一歇吧。”整天坐在馬上,陳玄也累的夠嗆,於是趁着悟空找食物的時候打算歇一歇。
“好,師傅您小心些。”八戒非常識趣的上前扶住陳玄下了馬,然後將擔子放在一起,給陳玄準備了一個乾淨舒適的座位,白龍馬則是低頭覓食去了。
“八戒,你也坐吧。”陳玄對於八戒的殷勤很是受用,拍了拍另一邊的擔子示意八戒也坐下。
八戒搖了搖頭,說道:“師傅,水囊中的水不多了,我去找條小溪打點水去。”
“好。”陳玄點了點頭。
在八戒離開之後,陳玄感受着頭頂上穿過層層樹枝落下的眼光,不由得有些犯困,將兩個擔子並排在一起,陳玄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