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出乎意料1】
張知言裝着很失落的樣子，打斷她的話問道：“警局真的不能將我認定是與搶劫犯搏鬥？問題是我和他們搏鬥的時候，這些傢伙已經是搶劫犯或者搶劫犯同夥了。算了，跟一個膽小的女人爭這些沒意思，你們是權力機關，我一個平頭百姓，你們愛咋的就咋的。一樁見義勇為的事看來就要告吹了。……，哎，真是不服啊……”
女警官被他這麼夾槍帶棒地譏諷，心裏好不容易消失的怒火又冒了出來，正要怒斥，只聽外面衝進來一個魁梧的男人，他厲聲問道：“譚副大隊長，這個就是犯罪嫌疑人吧？怎麼還不銬起來？”隨即轉頭對外面的人喝道，“來人！”
女警官大驚，連忙說道：“楊局長，他……他情有可原，我們是不是先調查清楚……”
楊局長楊餘興嚴肅地說道：“幼稚！作為一名刑偵大隊副隊長，你必須明白自己的責任。對犯罪分子的寬容就是對人民群眾的犯罪！這個傷害案已經造成了十分惡劣的政治影響，已經給我們新羅縣抹了黑，廣大人民群眾對這種歹徒深惡痛疾。帶走！”
顯然他認識張知言，所以目光看見張知言有點躲閃。
兩個楊餘興帶來的警察立即上前將張知言帶上手銬。可能也是因為認識張知言，也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女警官和周圍的警察的目光，他們並沒有過於在楊餘興面前圖表現，銬在張知言手上的手銬並不很緊。
讓張知言想不到的是，女警官幾步上前，插在他和楊餘興之間，說道：“楊餘興，就算他真的違法，他剛才也是來自，我們不能這麼對待一個還沒有搞清事實的嫌疑人吧？”
楊餘興冷笑道：“笑話！什麼時候你這麼遵守紀律了？不會是你因為知道他是葉老局長的外孫，就對他網開一面吧。小譚，我告訴你，這是要犯錯誤的。那麼多無辜者被他打傷，還有什麼事實不清楚的？”再次厲聲命令道，“帶走！”
女警官委屈得想哭，她本就不知道張知言的外公是原來的局長，心裏更沒有包庇張知言的意思。
一個新來的警察見上司如此嚴厲，只好推了張知言一下，喝道：“走！”
張知言一邊走一邊笑着對女警官道：“譚警官，你別著急，我肯定沒事的。有的人心裏陰暗，以為你像他一樣。呵呵，再見。”
楊餘興聽后大怒，只見他的手往張知言面前一送。手銬猛地收緊，張知言立即大喊起來：“哎呦——，痛死我了。”同時裝着痛苦的樣子大口呼着冷氣。
楊餘興以為張知言是學生，細皮肉嫩的受不了痛，也就沒有再用力，而是冷哼道：“小子，老實點。”說著，他虎着臉朝外走去。
不過，等他走了幾步，突然想到張知言剛才一個人打了傷四個人，他肯定不會這麼嬌氣，這才明白自己被這個小子耍了。但已經轉身的他倒也不好意思再去將手銬縮得更緊，只在心裏道：“姦猾的小子，等下不讓你的皮肉好好享受一下，實在愧對我這個老刑警了。”
女警官和幾個警察臉上都有一層憂色。有一個和葉家關係好的警察在思考是不是給葉家打一個電話。
就是那個小姑娘也忐忑不安地扯着女警官的衣袖，小聲地問道：“月嵐姐，他沒事吧？”
女警官對她說道：“瀟瀟，你先回去，姐還有事。”她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太晚了，乾脆坐的士回去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他……他好像不是壞蛋。”
女警官笑了，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們小羅是不是關心他？”
“我才不關心他呢。我看你有點那個……在乎他哦，嘻嘻。”小姑娘也笑了。
見楊餘興的車已經啟動，女警官連忙對一個警察道：“你幫我送送她。”說完，連忙沖向自己開來的小車，迅啟動動機，朝楊餘興的車追去。
楊餘興坐副駕駛室，張知言夾在兩個警察之間坐在後排。車沒有走多遠，楊餘興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陰沉的臉立即露出滿臉的微笑，猶如一朵寒風中的菊花：“李少，你好，你好。抓起來了，正在車上呢。你放心，對於犯罪分子，我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好的，你安心養好傷。我一定會讓他和他的親戚傾家蕩產，保證追回你的跑車錢。……，李少，麻煩你在李市長面前美言幾句，這是我們縣的治安工作沒做好。是，是，那是小事，我會擺平的。”
顯然楊餘興已經將張知言看成了死老鼠，司機和兩個警察都是自己的親信，他說話就有點肆無忌憚。
楊餘興掛完電話，有點得意地轉頭看了張知言一眼，冷笑道：“你外公當局長的時候可是鐵面無私啊。我一直在好好跟着他學習呢。”
張知言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譏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窗外。
楊餘興尷尬地轉回頭，咬了咬牙齒：“等着瞧。”三個字還沒說出口，他的電話又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臉上的尷尬一掃而光，人馬上坐得筆直，很恭敬地接通電話，說道：“你好，我是新羅縣局的小楊楊餘興。”
恭順的聲音讓車裏的幾個男人都有一種酸牙的感覺。
“小楊啊，我是曾有秀。”出乎楊餘興的預料，裏面傳出的並不是李進燦的聲音，而是他老婆打來的，“喂，在聽嗎？我說你們新羅縣的治安是怎麼搞的，怎麼能讓這些違法犯罪分子逍遙法外？老李對你們的工作很不滿意，我相信新羅縣廣大人民也不滿意。以前老李在新羅縣的時候，新羅縣治安工作可是得到過全市表彰的。你看現在，一個小混混就敢將我兒子打成這樣，他可是國家幹部，如果是普通市民，還有命在？這性質很嚴重……”
雖然楊餘興對這個女人很不感冒，但他還是陪着小心，不斷地說道：“好，好，您說的對，你的指示我們會照辦……”直到他身上出了兩趟臭汗，那個女人才完雌威。
當楊餘興在親信手下和張知言面前大失面子的時候，那個叫曾有秀的女人一屁股坐在沙里，對着悶頭抽煙的丈夫吼道：“姓李的，你去不去？他可是你們李家的獨苗，真要破了相，我饒不……，……，我就不活了，唔唔……”
李進燦煩躁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別嚎了。都是你慣着他。如果不是你，他那裏會這麼無法無天？如果在單位認真上班，他今天怎麼會遇到這種亡命之徒？……，人家的外公當過公安局局長，對司法這一套都清楚得很，我現在又不是新羅縣的直接領導，我怎麼管？怎麼插手？”接着，他惡狠狠地說道，“先讓這個姓楊的試一試對方的反應吧，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這個小王八蛋，我遲早要撕了他的皮，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後面的那個老傢伙後悔……”
這時李進燦的工作手機響了。正在飆的他一愣，連忙住了嘴，緊張地看着來電顯示：能夠打這個電話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可惜上面顯示的是號碼加密。
他先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接通電話，說道：“你好，我是李進燦。”
“你好，李進燦同志。這裏有一封有關你兒子的電子郵件，請查收。再見！”說話者的語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連姓名和單位都沒有報就掛了電話。唯一聽出的是對方是女的，而且年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