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
幾人隨着家丁的帶領,繞了好長一段路才來到了後花園的一座佈滿彩色紗簾的雅亭前,亭中有道窈窕曼妙的身影正幽幽撫着琴。琴曲優美婉約,幾人可以聽出彈奏之人技藝確實不差。只是從小一遍一遍受天樂國名家的琴曲所洗禮,不禁覺得這琴藝也就那樣。
只有月寒沒領教過天樂國人的琴音,因為至她五歲登基以後,北國就是逢年過節或其他什麼大型慶典,都不再大勢慶祝了,故也不會請天樂國的樂師前來北國演奏。但雖說月寒未聽過什麼高奏名曲,但至少她聽過紋狐吹奏的笛音。
紋狐平時無事、或者恰逢好景之時,便會情感使然地吹奏上一曲,月寒覺得很好聽,很有靈性,很有生命力,有時候甚至能聽出紋狐的笛音在傳達着什麼樣的情感。可眼前這女子卻好像只是空有一手彈奏技巧罷了,讓人聽着毫無激情。
“小姐就在亭子裏,請這位小少爺進去吧。”家丁向少年輕俯了俯身,隨後便退到了一旁。
少年打量了那神秘的亭子一眼,然後便直接掀起紗簾走了進去,亭外的幾人均無法看到那女子的臉。
“哦。”
少年一進去就說了這麼一個字,然後便見他掀簾走了出來。
紋狐忙問:“喂喂,怎麼這麼快啊?她長得怎麼樣?”
少年失望地搖頭,道:“長的確實比平常的凡界女子好看幾分啦,但是跟你比起來可差多了。”
“是、是嗎?”
紋狐的臉紅得一塌糊塗。
“當然啦,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
少年晃手欲走,但亭中的錢小姐卻突然從亭中走了出來,開口叫道:“姑、姑娘,請留步。”
錢小姐方才步出亭外,但見綠皇與舒伢那異於常人的發色當即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但稍後又注意到他們英俊正直的面容又大膽地走了出來。
“笨蛋!”少年氣呼呼地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起,“我就那麼像女的嗎?!”
“對、對不起。”錢小姐忙柔柔地俯身致歉,諾諾道:“抱歉各位,父親向外宣傳我的容貌只是希望能招來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好借我攀附權勢,各位看到雨淑的容貌一定很失望吧?”說罷怯生生地低下頭。
幾人仔細打量她的面容幾眼,發現那錢雨淑長得確實十分秀氣,看起來也頗有氣質,如此姿色在靈界也算得上優秀,但可惜就可惜在這群人中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尤其身邊還跟着一個‘南國第一美人’,此時再看錢雨淑,竟然覺得有些姿色平平?
綠皇似乎對美女並沒什麼興趣,連打量都不曾打量錢雨淑一眼,只是一聽錢雨淑的言語就有些正義感泛濫,道:“你父親也太貪得無厭了吧,有這麼多錢還嫌不夠,是想把你賣了么。”
錢雨淑皺起柳眉,黯然道:“我父親的貪念永無止盡,他在西郊城外開鑿了一個礦石場,裏頭的工人都是被強迫進去做工奴的,他們都過着非人的日子,沒有衣服穿、沒有被子蓋、一日三餐都是饅頭和涼水,一天要費十個時辰的勞力,誰堅持不住誰就得挨打,真的好殘忍。我希望你們可以去那裏將他們都解救出來,我只希望父親少造點孽,多積點陰德。”
錢小姐說完,眼眶中已盈滿了淚水。
“我才沒空管你這麼多閑事。”少年冷冷地轉身欲離開,可綠皇卻義憤填膺道:“遇到這種事怎可能視而不見!本少爺可沒你這麼沒心肝,我去。”
“我也去。”紋狐也義不容辭道。
舒伢見狀,也道:“雖然會耽誤行程,但還是去吧。”
接着幾人便都看向了月寒。
月寒看了錢雨淑一眼,後者當即就被月寒那冰冷的眼神給嚇得縮了一縮。月寒點頭道:“嗯。”
而那少年卻一臉懶得多管閑事的樣子,打着呵欠晃着手道:“去吧去吧,正義使者們,我可要去客棧睡我的大頭覺,恕不奉陪了。”
見少年悠悠地朝來時的方向走去,錢雨淑突然上前叫道:“請這位小兄弟也務必要去。”
少年當即轉頭,一臉不耐。
綠皇道:“叫他來做什麼?這小子要來了搞不好全工廠的工人都得死,還是算了吧。”
“哼。”少年冷哼一聲並沒說話。
錢雨淑解釋道:“這位小兄弟能從比武中勝出,我想也是個頗有能耐之人,我父親經營的礦石廠很大,裏頭看守的護衛不計其數,我怕只有你們四人會應付不過來的。”
綠皇道:“嘖,就那幾個小賊我一個人應付就綽綽有餘了,還要個小毛孩來做什麼?”
那少年似乎聽不得別人瞧不起他,怒道:“哼!去就去,你們等下都別跟來,我一個人去。”說完便逕自走出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