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抱着深沉的心機,談情說愛?
露易絲轉頭看向顧知晏,唇角一勾,帶着自信的張揚。
“侯爺,您知道您無法拒絕我的條件。”
“是嗎?”顧知晏走到林公公旁邊,“林公公,麻煩您幫我準備些筆墨。”
林公公聽完,看了看坐在高位上的雍和帝,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直到雍和帝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才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去給顧知晏拿筆墨。
顧知晏幾步走到桌邊,不一會兒就畫出了幾張圖紙。
而後,吩咐林公公交給雍和帝看。
雍和帝瞬間瞪大了眼睛。
顧知晏沉睡了三十年,據他所知,顧知晏這些年也沒出過大成,為什麼能畫出這麼精美的圖紙。
雍和帝平日為了軍.火操勞慣了,跟圖紙打了半輩子交道。
他敢肯定,顧知晏畫的這種槍,絕對是當今世上絕無僅有的。
但是,露易絲並不這麼認為。
她沒理解雍和帝眼中的神色,以為顧知晏不過瞎畫兩筆。
就算再天才,也不能抵得過她們西洋幾十年的研究成果。
於是,她自信的開口:
“陛下,如何?”
雍和帝神色一頓,漸漸將手裏的圖紙放下,而後,緩緩抬頭:
“對不起,使者,兩百萬帶不走燕北王的狼崽!”
露易絲:!!!
她心下一驚,有些不可置信!
雍和帝不是最了解火槍圖紙的重要性嗎?
怎麼會忽然改了主意?!
難道,顧知晏真能畫出比她更好的圖紙?
“林公公,送客,朕有話單獨跟姑姑說。”雍和帝已經沒了耐性,立刻讓林公公轟了露易絲離開。
他的眼神近乎狂熱的盯着顧知晏。
顧知晏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這個人,偷了火炎珠,殺了花昭。
這個人,救了成玉瑾,畫出了世上絕無僅有的火槍圖紙!
雍和帝的眼中滿是複雜。
今日,當他調查出顧知晏進了國庫還殺了花昭時,他真的恨不得殺了她!
可是,顧知晏總在不斷給他驚喜,總在不斷向他證明自己的價值!
讓他恨之入骨,又愛而不得!
雍和帝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平復下心底翻騰的波濤。
他靜靜看着顧知晏,良久,憋出一句:
“姑姑耳朵上掛的是什麼?看着怪新奇的。”
顧知晏推了一下鏡框,笑道:“西洋人的小玩意兒,臣覺得好看,便一直帶着走動。”
她知道,她是萬不能在雍和帝面前示弱的。
雍和帝這個人,表面和藹,內心陰毒,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盤剝的連骨頭都不剩。
“好看,姑姑帶什麼都好看。”雍和帝命人給顧知晏搬了一把椅子,寒暄一陣后,才說起正事:
“朕記得,顧家之前發現過一座大礦山,裏面全是幾百年前西洋海盜留下的金礦,足夠整個大成一百年的開銷。
不知道,這礦山的鑰匙,還在不在姑姑手上?”
這是他從剛開始,就一直留着顧知晏的目的。
雍和帝靜靜看着女子,試圖將她一點細微的反應都盡收眼底。
然,顧知晏只是細細品了一口茶,道:
“這個,只是個傳說而已,具體的,臣也不太清楚。”
雍和帝等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失落。
他“哦”了一聲,又道:“這樣吧,如果姑姑能幫朕找到礦山的鑰匙和入口,之前所有恩怨,你我一筆勾銷,如何?”
本是暗示的話語,自雍和帝口中說出來,卻充帶足了威脅。
顧知晏動作一頓,專註的看着手底下的茶盞。
似乎在認真思考帝王的提議。
雍和帝換了個愜意的坐姿。
他覺得,自己對顧知晏的容忍已經到了最大的限度,顧知晏要懂得知足。
若是換了別人這麼對他,他早就暗地裏將人做了!
他以為,顧知晏會感恩戴德的應下,可誰知,女子只是淡淡應了一聲,而後起身行禮:
“那臣考慮考慮。”
說完,未經他的允許,就走出了議政殿的大門。
雍和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都速度黑了下去,等到女子關上門后,他一把掃落了桌上的文件。
顧知晏!
顧知晏!
你真當囂張!
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出了皇宮,顧知晏一路上一直在低頭思索。
她終於明白了,雍和帝滅了顧家滿門,卻唯獨對她禮敬有加的原因。
原來,就是為了從她口中套出礦山的地址和鑰匙!
虧的她剛醒來還拿他當親人!
真是諷刺!
回到候府,顧知晏屏退了所有下人,自己去了後山的地下暗室。
暗室內,幾簇火把幽幽亮着,女子的靴子落在地上,發出清晰聲響。
配合著黑暗的環境,讓人毛骨悚然。
顧知晏一路前進,走到最裏面的石碑前,伸手啟動了機關。
緊接着,轟隆聲起,石碑下沉,一個鐵匣子緩緩升上來。
顧知晏伸手,拿出了裏面那把金黃色的鑰匙。
在顧家,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這個暗室的存在,包括顧雲飛。
拿道鑰匙后,顧知晏便着急忙慌的出了門。
蕭亦衡不是說養兵沒錢嗎?
與其把鑰匙交給雍和帝,不如交給他。
她還可以為了那個少年,最後賭一把!
她懷着激動的心走到蕭亦衡房門外,但是,還未敲門,就被裏面的話狠狠刺傷。
房間裏,傳出一道太子的聲音:
“四弟,我也沒錢養兵了,我連火槍都買不夠,上哪兒謀反去?難道要讓我和國舅爺辛苦養的那些私兵送死?
對了,顧家不是有一座什麼今礦山嗎?
反正你也跟顧知晏朝夕相處,不如從顧知晏那裏把鑰匙拿過來,還愁沒錢造反?”
蕭亦衡沉吟片刻,回:
“礦山是顧家守護百年的秘密,她不一定會給我。”
“那你就給她下點葯,逼着她說出實話啊!”太子急切的催促着:
“你不是說只是拿顧知晏當棋子嗎?
你說說,你從十四歲接近她就是為了那座礦山,現在她已經完全信任你了,是該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聽到這裏,顧知晏雙耳嗡鳴。
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渾身不適。
太子說什麼?蕭亦衡最先對她好,最開始接近她,就是為了她手裏的礦山鑰匙?!
怪不得,她那會兒總覺得蕭亦衡對她的親近來的無緣無故。
原來,是因為這個…
如果,這幾年的感情都是一場騙局,那她算什麼?
那四年的相親,兩年的相愛,算什麼?!
她只覺得心臟抽痛,一呼一吸都扯着痛。
從未有過的感覺,心快要裂開一樣。
她想走,想裝作沒聽見,可是卻如何也邁不開步子。
“侯爺。”忽然,馮廣的聲音響起:“您到了怎麼不進去啊?”
室內,蕭亦衡面色一白,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推開了門。
一眼,便看見了顧知晏慘白的臉色。
他直接顧知晏聽到了什麼,想解釋,但是已經被顧知晏打斷。
顧知晏忍着劇烈的心痛,好不容易站直身子,試圖挽回她最後的驕傲。
她抬手,舉起那把金色的鑰匙,唇角勾起一抹慘白的弧度:
“為了這個是嗎?蕭亦衡,這些年,你到底是抱着怎樣深沉的心機,在跟我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