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又被坑了
想到因為他們的錯誤,害死了女兒,所以他絕不能失去唯一的兒子了……
“瀚兒,對不起。”
聲音沙啞而艱難,藏着數不盡的痛苦。
“爹,瀚兒沒事的。”傅致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傅謹言一把將兒子抱在懷裏,自從珠珠走後,這是他第一次抱兒子,姿勢有些僵硬,可是他的力量很大,將兒子緊緊抱在懷中,一老一少,無聲的哭泣着。
“是爹錯了,以後爹不會這樣了,爹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傅致瀚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本就是一個孩子,再怎麼早熟,也是渴望父母的疼愛,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喚着:“爹,爹,爹,爹……”
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傅大爺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安撫道:“別哭了,已經沒事了,以後瀚兒會好好的。”
“嗯。”大夫人使勁兒的點點頭:“這些年瀚兒太苦了,如今,總算苦盡甘來。”
聞言,傅靜秋也忍不住眼眶泛紅,指甲嵌入掌心,血跡斑斑,而不自知,旁邊的男人看着那顫抖的身子,眸色又是沉了幾分。
“伸手。”
傅靜秋沒有回過神來,獃獃的看着不悅的男人,“什麼?”
“我叫你伸手。”李承凌重複一遍,聲音略顯不耐。
傅靜秋條件反射的伸出手,下一秒,握緊的拳頭被男人一個個的扳開手指頭,月牙血痕露了出來,白皙細嫩的掌心被抓得慘不忍睹。
“還是那麼蠢。”
男人說了這麼一句。
傅靜秋全身僵硬了,心跳如打雷,她咽了咽口水,這瘋子難道認出她了?不對,不可能啊,還是這是他的試探,不行,她不能自亂陣腳。
李承凌瞥了她一眼,就知道這蠢貨又在想什麼東西,他從懷中掏出手巾,細細的包裹一圈,然後又說了一句。
“讀書人就這般不重視手嗎?雖說你只是瀚兒三個月的老師,但也得教習寫字吧,別浪費瀚兒的時間。”
傅靜秋鬆了一口氣,原來這瘋子是怕自己傷了手,沒法教瀚兒寫字。望着男人冷麵無情的樣子,這本該是她所歡喜的,可是她莫名有些不舒服,明明以前這瘋子捨不得她傷了分毫的。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傅謹言和傅致瀚這兩父子已經互相抒情完畢,傅謹言將兒子抱在膝蓋上,眉眼間滿是慈愛,真是像極了老父親。
“李夫人。”
傅靜秋抬首望着親爹。
“多謝,以後有事儘管找我。”傅謹言的話很少,可是承諾的話卻不簡單。
傅靜秋抿緊下唇,淡淡道:“不必,我只是不希望淑德公主的弟弟活得這般凄慘。”
再聽這話,傅謹言也沒有動怒,而是道:“謝謝,如果珠珠還在,定能和你成為好友,她的朋友很少,唯一……罷了,不提此事,今兒是個好日子,來來來,我們喝一杯。李夫人既然不能喝酒,就請以茶代酒,收了我的致歉。”
傅靜秋沒有推脫,端起了茶杯,剛要入口,卻頓住了,這茶水色澤怎麼有些怪異?
“怎麼了?”傅謹言問道。
“沒什麼。”傅靜秋打消心底的懷疑,傅家感激她還來不及,怎麼會下藥她真是糊塗了。
“幹了!”傅靜秋將酒杯翻一圈,表現自己的誠意。
傅靜秋也客隨主便,一口飲盡。
喝完之後,她的臉色驟然大變,辛辣微甜的口感直衝喉嚨,她的俏臉一下子紅了。
“咦,弄錯了,李夫人你把我的酒喝了。”男人的笑容那叫一個無辜啊。
“……”傅靜秋磨牙:“你是故意的!”
李承凌笑了:“我與李夫人無冤無仇,甚至對你心懷感激,怎麼會故意害你,明知道你對酒精過敏,還讓你喝酒,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大夫人一聽也是急了:“過敏是會死人的,李夫人你可有什麼不適?”
傅大爺大手一揮:“來人,去叫太醫!馬上!”
傅致瀚也是害怕了,從親爹的膝蓋上跳下來,跑去揪着親姐的袖子,急急道:“老師你沒事吧?你喝了酒,不會死吧?老師你不要死,你不要死,瀚兒害怕,你不要離開瀚兒……”
他生怕老師也如姐姐一般沒了。
傅靜秋看出其中的恐懼,連忙道:“沒事,你看我好好的,怎麼會有事呢。”
傅致瀚泛青的小臉紅潤了一點,也讓周圍人鬆了一口氣。
大夫人抱住侄兒,安撫道:“沒事的,不要擔憂,你老師不會有事的。”
傅謹言瞅了瞅,突然道:“李夫人的過敏症是不是已經好了?你看她,雖然臉色發紅,可是並無其他異樣,也許我們是白擔心一場了。”
傅靜秋臉色一沉,這親爹還是一如既往的拆台。
李承凌摩擦着酒杯,低垂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不過語氣卻透着幾分揶揄:“岳父所言不錯,也許李夫人早就好了呢。”
大夫人也是仔細瞅着女子的動靜,發現與那些過敏症者完全不一樣,自然想到剛才估計是李夫人的推脫之言,只是這不好揭穿,徒惹尷尬,輕咳一聲:“有些人就是這樣,我的小時候還對桃子過敏,結果長大后,反倒不過敏了,還最愛吃桃子,估計李夫人也是如此,是吧,李夫人?”
台階都找好了,傅靜秋能不順着下來嗎?“也許是吧。”
大夫人笑了,眉眼彎彎:“既然如此,那李夫人可要陪我們好好喝上一杯,讓我們也做一下地主之誼,感謝李夫人的恩德。”
“小事而已,夫人不必介懷。何況瀚兒是我學生,這是我應該做的,今兒出言不遜,傅大人大人有大量,饒了我的失禮,如此品性令人敬佩。”
大夫人笑得更開心了,這嘴巴可真甜~可惜他五個兒子都成親了,不然還能親上加親。“李夫人不要如此客氣了,叫我伯母吧,也不知道李夫人的閨名怎麼稱呼,李夫人李夫人的,總覺得見外。”
傅靜秋拿出了上輩子的名字:“謝瑾卿。”
“謝瑾卿?真是個好名字。我以後就叫你瑾卿吧。”大夫人總覺得幾分耳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說過。
傅靜秋故作羞澀:“好,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