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太子首輔

第25章:太子首輔

秋陽杲杲,晨風蕭殺。

經過一早上的清理,四萬王朝大軍的屍體,全部按照葉辰的意思,必須給金烏王朝一個警告,不經焚燒就扔進海里,鮮血整整染紅怒海十里。

一夜未眠的李秋平與田家兩兄弟,拖着疲憊的身體,滿懷失望回到紫鷳閣。

三人昨夜帶着白浦島整整五百人的搜索隊伍,踏遍島上所有地方,始終還是找不到饒雲歌半點蹤影。

反倒是葉辰派出的獵犬搜索隊,在島上的西北處,鎖定到山崖邊有打鬥的痕迹。

只不過,後來再派人繞道到山崖底下尋找,卻又是半點痕迹也沒有。

白浦島負責盯梢的人,將此消息傳給李秋平,李秋平並不在意。

畢竟昨晚她與田家兩兄弟,曾經在此地追殺過一個少年官軍,有打鬥痕迹並不出奇。

但是李秋平並不知道,金龜島的獵犬搜索隊,其實在山澗的河床處,找到了饒雲歌的雪痕劍,以及唐一白的半截殘劍。

金龜島有海賊暗中猜測,饒雲歌或許是被水流衝到下游去。

因此,葉辰又加派了不少人手和獵犬,沿着山澗不斷尋找。只是一直找到日上三竿,還是半點結果都沒有。

看來,饒雲歌必定是凶多吉少,也許此時已經被水流帶進怒海也不定。

葉辰心中不禁一陣惋惜,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眼看着就要到手,如今竟是香消玉殞,葬身魚腹。

上蒼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過轉念想想,很快也就釋然。外面的花花世界,美女大把大把的有。

只是與饒雲歌結不成親,如何才能將白浦島給弄到手,卻是讓人十分的頭疼事情。

葉辰在大帳里來回走了很多圈,一直到白浦島派人來邀請赴宴,才臨時想出一個主意來。

今天犒勞眾人的宴席,沿路擺了足足兩三里,人山人海,歡躍非常。

海賊的主要頭目,則被邀請到紫鷳閣內,八人一桌,酒水與海鮮佳肴,絡繹不絕傳遞上來,禮數十足。

按李秋平的意思,饒大當家不在,也不能讓別人小瞧了白浦島,該做足的答謝路數,不能省錢。

酒過三巡后,葉辰站起來對李秋平說:“王朝大軍雖然全軍覆沒,但沿岸還駐紮有二十幾萬軍隊,恐怕很快就要卷土再來,李姨有何打算?”

李秋平說:“勞煩葉公子挂念,此次官軍大敗,已是元氣大傷,他們若是想再來,必然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何況經過這次大戰,白浦島也積攢不少經驗,不礙事。”

葉辰笑嘻嘻說:“李姨言之有繆啊,依小侄看,隋剛此次大敗,必然惱羞成怒,卷土再來的時日,應該為期不遠。小侄有個建議,不知李姨願不願意一聽?”

見李秋平點點頭,葉辰立刻收起笑嘻嘻的態度,轉而用很嚴肅的神態高聲問道:“各位白浦島弟兄,大軍若是再來,肯定倍增於昨日之數,請問白浦島如何抵擋?”

群雄聞言,心中各有所動。

確實,昨日一戰,已是十分吃力,若是官軍倍數再來,如何是好?

更何況如今饒大當家下落不明,戰力明顯大減,恐怕......

人頭攢動的紫鷳閣,頓時出現小小的騷動不安。

葉辰見此,心中微微得意,又接著說:“我們金龜島,向來與白浦島交好,白浦島的事情,就是我們金龜島的事情,所以我建議,白浦島與金龜島應該合二為一,壯大彼此力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秋平聞言,心中十分駭然,金龜島果然來意不善,想趁此機會,虎視眈眈要吞併白浦島。

其實,自從鸞瓶山事件過後,虎視眈眈白浦島的各方勢力,一直不少。

包括此次王朝進攻白浦島,竟然出動四萬之巨大軍,而且是主帥親至。李秋平心中也有揣測,大約是與各方勢力的目的,異曲同工。

真是懷璧其罪。

田大起身,敬了葉辰一杯,慢條斯理地說:“白浦島與金龜島,向來交好沒錯,但葉公子提議合二為一,老夫認為言之過早,此等大事,必須等饒大當家歸來,由她做主才是。”

李秋平也站起來,眼光掃遍全場,朗聲道:“我白浦島地形險峻,向來易守難攻,縱然王朝大軍再來,也是同樣結果。更何況今日我已派出使者,前往附近各大島嶼,邀請在近期成立怒海聯盟,共同抵禦王朝官軍,各位兄弟,大可放心。”

白浦島群雄聞言大喜,老當家果然心中早有算計。

葉辰倒是沒想到,李秋平會有這麼一招,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一旦白浦島與諸島結盟,哪怕李秋平當不上盟主,想要打這對孤女寡母的主意,肯定是難上加難。

雖然自家金龜島向來勢盛,但怒海諸島也並非葉家一家獨大。更何況諸島結盟之後,強弱局面將會變化更大。

葉辰不想失去此次機會,故而醞釀了一會,又站起來說:“李姨此舉甚妙,只是聯盟之事,牽動各方,並非一時所能達成。小侄我認為,就算金龜島與白浦島暫時不作合併,金龜島也有守護白浦島安危的義務,不如就藉此番來助,金龜島的一萬兄弟,暫且就留在島上幫忙防衛吧。”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李秋平不禁一陣頭疼。

若是留下金龜島這一萬人,難保不是引狼入室之禍,此事萬萬不能答應。

李秋平笑了笑,意味深長對着葉辰說:“多謝葉公子美意了!白浦島地窄物稀,這點窮家底,伺候不起你們金龜島眾弟兄的。昨日相助一戰,已是萬分過意不去,今日宴請,也算是給兄弟們送個行。遲些時日,李某自然會攜禮登門,向金龜島再作拜謝。”

葉辰還想再說點什麼,田二已經起身,攬着他的肩頭說:“葉公子,喝酒,喝酒。”隨後手上稍稍用力,愣是把葉辰摁坐回座位上,拿起酒杯捉住他對碰。

這紫鷳閣內,群雄大魚大肉吃着,大碗美酒喝着。

可憐岩洞那邊的張東陽三人,卻是飢腸轆轆,餓得肚皮快貼上脊梁骨。

唐一白見張東陽把弄着佩劍,撥出時散發紅芒甚是詭異,暗想必是一把絕世好劍,就問他是不是劍客?

張東陽沒有隱瞞,說自己並沒有練過劍,只是昨晚偶遇一神秘僧人,贈予給他的。

饒雲歌聞言,奇怪之外,嘀咕了一句:“浪費了一把好劍。”

唐一白又問張東陽的家鄉哪裏?是否自幼習武?張東陽也沒有隱瞞,一一實話實說。

說到在學塾讀書的事,唐一白忽然想起師父,就信口說:“在咱們金烏王朝里,若論學問,應該數我師父最高,當年曾經官居太子首輔。”

張東陽有些不服氣,畢竟在他心裏,王先生才是世間學問最高。

不過,他還是很為好奇,就問唐一白:“這位太子首輔叫什麼呢?學問既然那麼高,為何從未在王朝典籍中出現過?”

唐一白嘆了一口氣,神情落寞,說道:“這樁公案,也算是宮中秘史,自然不會在典籍里出現。不過,宮中的傳聞,我也不相信,師父為人謙卑溫和,斷然做不出那種違和的事情來。”

饒雲歌見唐一白就此打住,不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你是王軻先生的弟子?”

“是的,你認識我師父(先生)?”唐一白和張東陽異口同聲回答。

話音剛落地,三人同時都愣住。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三人眼光輪流掃射......都是一臉驚訝。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唐一白首先回過神來,心想師父早在鸞瓶山去世,哪裏還能有張東陽這麼小的學生?或許是同名同姓罷了。

張東陽也感覺奇怪,若說唐一白是先生的弟子,為何從未聽先生提起過這個師兄?再說堂堂太子首輔,豈有到漁村僻壤教書的道理!

不過饒雲歌口中的王軻先生,到底是何人?二人都想知道,最後都把目光定在饒雲歌臉上,等着她解釋。

饒雲歌本意是問唐一白,沒想到張東陽也是王軻先生的弟子。楞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其實我也沒見過王軻先生,只是曾經聽母親和田家兩兄弟提起。”

不過,王珂的事情,在金烏王朝的江湖一直都有流傳,並非什麼不可述說的禁忌。

饒雲歌行走江湖三年有餘,自然也聽過不少版本。

當年的太子首輔王軻,就是皇帝李淂盛在檀山所遭遇的世外高人,據說曾調戲太子身邊的婢女,也就是如今的皇貴妃端木藍菡,後來這不端行為被太子發現,才逃至鸞甁山自殺身亡。

唐一白見饒雲歌將這段秘史說出,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神色晦暗,半天沒有開口。

張東陽則像聽天書一般,想來,此太子首輔王軻,並非自己的先生王軻。

饒雲歌看了一眼張東陽,意味深長地說:“你的先生也叫王軻,其實,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此話怎講?”張東陽和唐一白同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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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大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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