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金牛秘境

第三章金牛秘境

悠悠醒轉過來,沈仲如用手揉着太陽穴,感到頭痛欲裂。雙眼的焦點匯聚。環顧四周,只見周圍青石壘成的牆壁上掛着數幅山水畫。可從每一筆的着筆,意境都無法推敲得出是出自哪一位名家手筆。可這數幅畫所描繪的景緻無不跟西湖相關。並且每一幅畫都意境深遠,讓人有一種陷入此種無法自拔的感覺。

就當沈仲如心入畫境,人游其中之時,一個渾厚而又略微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入了沈仲如的耳朵之中不亞於一個驚天巨雷。使得沉陷畫境的他慕然驚醒,轉身而觀聲音來處。只見他身後站着一個身着亮金道袍,黃眉金,黃膚的道人。那道人頭頂兩個犄角站在左右兩邊。

這道人的穿着樣貌赫然是沈仲如在西湖湖心見到鬼市之中最後出現的那個道人。

見沈仲如轉過身來,那金袍道人才復又開口道“先生可是對貧道手書的幾幅西湖景緻感興趣?”

沈仲如聞言又看了看那幾幅畫又看了看那金袍道人才拱手道“在下沈仲如,原來這數幅圖景是道長手筆,當真是世上絕筆,意境斐然。”

“呵呵,先生謬讚。只不過先生未見過那山水書生的手筆罷了。老朽拙著豈能登得雅士耳目?”金袍道人對着沈仲如也拱了拱手道“貧道道號金牛,此間乃是西湖底金牛秘境。”

“西湖底?”沈仲如打量起了四周,見並無水草游魚無甚奇特之處“金道長莫要開小生玩笑,如此處乃西湖底我等不皆成了水草游魚?”

金牛道人聽了沈仲如的話只是笑而不語。

“還望道長將在下的家僕領來見上一見。”沈仲如見金牛道人不言語,心中想起沈山和柳兒於是問道。

“先生的書童和婢女在另一處休息,先生不必掛懷。先生且先隨貧道一覽這金牛秘境豈不美哉?”金牛道人說著不容沈仲如分手就一拉沈仲如的胳膊。

沈仲如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出了那青石屋。視線恢復清明的時候,驚恐的現自己竟然落腳於虛空之上,伸手便可觸及那漫天的雲彩。一時間心跳也不由得慢上了幾拍,轉而看自己右邊的金牛道人。只見那金牛道人一臉笑容地看着自己。

“先生此刻可曾相信貧道之言了?”

“原來道長乃是真仙人,在下肉眼凡胎不曾識得,當真慚愧。”沈仲如心念轉動之間,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震驚強壓了下去才又緩緩說道。“

“先生說笑了,仙人還分真假?”金牛道人眼望前方“先生只不過未曾得知自己的輪迴之謎,是以不知貧道真身,還有……不說也罷。”

“道長什麼不說也罷?”沈仲如聽得金牛道人的話有些不解。

“先生此刻自然不知貧道之言有何所指之處,貧道觀先生面目心有所感,只是無法言語而出“先生身世非同一般,以後定有分曉。若我之口妄言,怕連那中元節過不去了。”

聞得金牛道人之言,沈仲如心下以後這道人說得玄乎,莫不要以言語惑我。雖然知道鬼仙之事,神秘難測但也不免心中如此揣度人心。

“這若大的世界便是道長口中的金牛秘境?”放眼腳下浮華世界的沈仲如心中滿是驚訝,竟又想起了那句幼時先生告誡自己“怪力亂神”之言。但沈仲如覺得“怪力亂神”是否也可言神鬼有凡人難以揣度的強大能力如魔如神?

金牛道人哈哈一笑,袍袖一揮“浮華一夢,先生且隨我來。”景色一轉,那金牛道人攜着沈仲如就落到了那浮華世界之中。

站立在若大的街道之上,沈仲如就彷彿溶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裏面的行人容裝甚古,有那先唐風貌。他雖然未曾見過唐人着裝,但可與書中所言對比揣摩亦能得知一二“這裏的人如那臨安中的人一般,只不過多了一份沉寂少了一份浮躁。

“先生以為貧道此間秘境與那南宋塵俗如何?”金牛道人手指四方,口中語氣略顯平淡地問道。

“道長稱在下仲如即可,先生之稱莫要笑煞世人了。”沈仲如一直覺得奇怪為何這金牛道人稱自己為先生才有此一言,才眼觀人群“南宋偏南江,雖有喘氣之力,以無搏虎狼之心。這裏若大一片桃源,豈不是五柳先生筆下的清凈世界。又怎會是那南宋可比?”

金牛道人聽了沈仲如之言,沉吟許久才道“我這秘境中之人乃是安史之亂時一位故人的後人。當日戰火牽連他等,又因那故人與我有大恩。是故貧道才用**力將那一城之地攝入秘境之中。但也惹下天大的麻煩,只能屈居於這西湖一池之地。”

“原來還有這段因由,在下也為道長惋惜,”沈仲如不知詳細只好順風而言。

金牛道人聽了沈仲如的話一聲暢快的大笑,然後右手從左邊的袖口之中一陣掏摸。摸出一塊黑色的玉石。也不能算是黑色應該是深青色,只不過顏色太深。略一看還以為是黑色的。金牛道人手抓想沈仲如的右手。

沈仲如見金牛道人手伸向自己,自己的手竟也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金牛道人。覺得右手手掌之中一點冰涼,手縮回的時候才看了個真切。

手中多出之物,正是那塊深青色的玉石。那玉圓潤如珠,可卻是玉石質地,乃是一顆渾圓玉珠“道長此珠是?……”

沈仲如的話尚未問完。金牛道人手一揮。金光從他的手掌之中傳至沈仲如腳下,化為一朵金雲一卷“沈先生此間事已了。凡俗時辰已至,莫要自誤。此珠日後有大用便送於先生了。”

聞得金牛道人言語。沈仲如眼兒口鼻之中狂風倒灌,欲要開口言語又出不得半點聲響,心中一時間感覺非常難受。

眼前金光散去之時,只覺得周身一輕如墮雲霧之中。醒轉過來,自身竟躺倒在那張船頭的太師椅上。而身後的椅子上赫然還有沈山和柳兒兩人躺卧其中。

當真奇怪難不成先前之事竟會是南柯一夢不成?心中疑惑的沈仲如想要站起來將沈山和柳兒喚醒。雙手就要撐着太師椅的手把起身,才覺手中之中多出了一件莫名事物。

張開手掌一瞧,卻是一顆深青色的渾圓玉珠。此玉珠不就是那金牛道人送於自己之物?如此說來先前之事就不是夢境虛幻了。

將玉珠收好之後,沈仲如才將沉睡之中的沈山和柳兒換起來,又詢問於兩人。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對金牛秘境之事無一所知。而沈仲如知道自己以前並無此玉珠。如此也就說明了,沈仲如先前之事並不是虛妄之夢,而是真實的。

天色已然黑沉下來,三人又談了一會兒,小廝才在沈山的吩咐下將酒菜都端來了船頭。沈山和柳兒在沈仲如的示意下一同坐了下來。吃過晚飯,時至晚間,西湖湖心一時間熱鬧了起來。此時,夜風還很冷,何況是在湖心之上。冷風帶着水汽。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沈仲如套上一件黑色的皮毛長衫,將身體裹在其中。

畫舫在沈仲如的指揮下向新近來到湖心的一艘畫舫靠了過去。那艘畫舫裝飾華貴,是這西湖之中最大最富麗的一艘。

那艘畫舫分為三層。底艙是雜務的,上面的兩層才是正正玩樂的所在。上面兩層是互相貫通的,上下兩層中間中空。第二層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高台。高台在第二第三層都能看清上面的表演。此時。高台上面一群舞女正在其上舞動雲袖霓裳,樂師在後面兩側吹拉。唱曲的是一個標誌的妞兒,一身打扮風塵之氣甚重,兩眼如狐媚,腮紅盈盈,瓊鼻貝齒乃是這西湖之上的一位名妓唐然。這會兒,裏面杯光交錯,已然熱鬧不凡了。

沈仲如帶着沈山步上那艘畫舫,而柳兒則留在了船上。哪有畫舫上的姐兒往別的畫舫上亂鑽的道理,這是壞規矩的事情。

迎客的小廝也都是玲瓏的人,一對招子就絕對得亮。如認不出來人的話也要腦子轉的快,不然到時候少不了老闆的皮肉之苦。但是如果伺候的得體,客人的賞錢也自然少不了,這裏出入的哪個不是達官貴人?當然臨安府之中上得了檯面的人這些小廝也都清楚面貌。

小廝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臨安富沈廣源之子沈仲如,新科進士。就像熟人一樣迎了上去。沈山從袖子中套摸出一錠銀子,賞給了那小廝。“帶我家公子去乾字號賞月台。”

何謂賞月台,其實就是觀看錶演房間的一種說法。也叫做賞月台,這種地方本來就是煙塵場所如果在說賞美,賞花之類的名稱就更加的粗俗了。說賞月台就顯得清高點,當然這種叫法都是那些個自認為風流的窮酸想出來的。

乾字號的賞月台共有五間在三層的正中。二層的正中則是坤字號賞月台。總共又分為乾坤玄黃。乾坤玄黃四等每間房子的價格也都不一樣。除了這些個雅間,第二層高台周圍也擺放座椅乃是大堂,那些錢財不多地位不夠之人就雜亂地坐在那裏了。

沈仲如要那乾字號房還剩兩間。乾字號每間一個時辰要十兩金子。沈山給了那小廝一張銀票,正好是一百兩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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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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