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奎安站起來,兆舒譽看着她搖搖晃晃的走向實驗室出口,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奎安淡淡說道:“沒事。”
奎安從實驗室出來,脫掉防護服來到休息室,看了一眼操作台,最右邊的那一排按鈕分別刻着卧室、浴室、廁所等等有特殊功能的房間名字,奎安按了一下卧室的按鈕,腳下的地面緩慢地下陷。
奎安驚了一下,立刻低頭看腳下,只見自己腳下一平方範圍的地面緩慢地陷了下去。稍稍穩定了心神,猜想又是兆舒譽整出的么蛾子。
奎安落入一個地下卧室,面前是黑黝黝的牆壁,奎安轉過身,看到整個卧室只有一張床,床上的被褥白靜素潔,顯然是用心整理過。
奎安進入卧室,身後響起輕微的轟隆聲,扭頭看去,落下來的那一方石柱凹陷在牆壁裏面,石柱緩慢地升起來補齊了牆壁的凹陷。
奎安來到床上躺下,卧室的燈光變暗,奎安沒有理會變暗的燈光,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安穩,再次醒來不知道是幾點,奎安從床上起來,卧室的燈光變得亮了一些,一陣輕微的轟隆聲響起,牆壁中的石柱緩慢降下。
奎安突然覺得兆舒譽也是一個妙人,竟然在床下都設有陣禁,能夠感應到是否有人睡覺,並自動做出相應的操作。
奎安站到石柱上升上去,來到休息室,看到平台上放着幾個飯盒,飯盒下面壓着一張紙條,奎安拿起紙條,看到上面寫着:小孩子要多休息多吃飯,不能虧待了自己哦。
奎安打開飯盒,除了滿滿的一盒米飯之外,其餘每個飯盒裏面都有一樣菜,葷素搭配,顯然飯菜也是用了心的。
奎安有些感動,從小到大還沒人對自己這麼好過,小時候她的便宜媽媽虐待自己,也就她爸爸對她好一點,但是總是不在家,所以沒能真正的感受過世間的溫暖。
奎安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平復着自己的情緒,把即將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坐下來開始吃飯。
奎安吃過飯,從兆舒譽店鋪出來,乘坐飛行法器來到瀑布前,進入密室把自己的設備都拿出來,送到兆舒譽的店鋪。
奎安又回到內門,去宗門的檔案庫查了一下兆舒譽的信息。
檔案庫裏面的信息分為兩類,一部分是宗門成員的個人資料和一些其他的檔案,這些都是普通弟子不可查看的。另一部分為宗門的榮譽信息,是記錄宗門弟子在宗門期間為宗門做出的貢獻,以及個人的成就,這些都是可以隨意查看的。
奎安找到兆舒譽的信息,得知兆舒譽在內門考核前就成功凝結丹核,自動晉陞為內門弟子,並在之後的修鍊中專長陣禁。
後來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受到重創,導致丹爐破碎,斷絕道路,便就一心撲在陣禁的研究上。
後來在外門開了一個店鋪,專門修理各種陣禁法器,兼賣一些與陣禁相關的材料,慢慢地做到現在的規模,成為宗門最年輕的陣禁大師,但也註定是最短命的陣禁大師。
奎安回到自己的院舍,拿出一個玉簡,將平板中自己需要的資料都複製到玉簡中,然後去宗門申請成為兆舒譽的親傳弟子。
奎安來到兆舒譽店鋪,進入密道,看到兆舒譽迎面走來,一看到奎安就大聲問道:“我怎麼收到了你要拜師的申請?你在搞什麼?”
奎安說道:“只有拜了師我們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這樣也可以利用私授道法的名義不去宗門傳道室聽道。”
兆舒譽仔細的審視着奎安,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以前他只是覺得奎安算是一個心智相對成熟的小孩子,但是現在奎安的做法讓他覺得應該改變自己的這種偏見。
其實兆舒譽也是打算讓奎安拜自己為師的,只是擔心她不同意,所以一直就沒有說。只是他沒想到奎安竟然自己想到了這個方法,並先一步提交了拜師申請。
奎安說道:“我的那些設備可以退嗎?”
兆舒譽的臉突然黑了下來,停下來說道:“你有聽說過定做的設備還可以退的嗎?”
奎安腳步不停,從兆舒譽的身邊走過去:“那真是可惜了。我之前定做的設備現在用不上了,暫時就先寄存在你的店裏吧。”
兆舒譽轉身對奎安說道:“我的工廠也應該添一些新的設備了,你那些設備有些正好能用的上,算是回購吧。不過價格就沒有那麼高了。”
奎安撇了撇嘴:“虧你還是大老闆呢,竟然這麼小氣。”
兆舒譽看着跳起來爬上去的奎安,笑了笑,轉身向外面走去。
三年後,兆舒譽的設備幾乎都升級了一遍,整體體積減少了許多,但是體積依舊是很大,而且因為新增添了許多的設備,整個石室的空間都已經不夠用了。
這是因為兆舒譽不具備製作大型集成電路的條件,無法將電氣設備做到小型化,再加上隨着設備的升級,對於基因的研究更加深入,需要的設備也就越來越多。
此時兆舒譽正在另一邊開拓新的空間,為新的設備準備地方。至於奎安,依舊在實驗室自顧自的進行基因的研究。
此時的她正在把一個存有基因樣本的玻璃板,放入一個電泳儀中,接通電流后就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實驗的過程很複雜,這裏就不說了,我也沒心情把這些胡亂寫出來湊字數,總之實驗的最終結果都只是一些複雜的數據。
越是高端的研究就越是枯燥無聊,基因的深入研究也是這樣,其真正令人着迷的是研究出來的成果,研究的過程就是各種複雜的操作和數據分析,即便偶爾得到一些顯微圖像,也都是不甚清晰的黑白畫面。
所謂的黑白畫面,並不是設備只能顯示黑白畫面,而是微觀視界本就沒有色彩。
普通的顯微鏡是看不到基因的,能看到基因的只有電子顯微鏡,然而電子顯微鏡只能觀察到結構,連黑白色都不具備,我們平時在科普讀物上看到的彩色基因顯像圖都是經過後期處理上色的。
“寶貝兒,吃飯了。”實驗室裏面突然響起兆舒譽的聲音。
奎安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實驗室頂部的喇叭,深吸了一口氣,又拿起來試管和移液槍繼續操作。
奎安做完一套實驗流程,把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從實驗室出來到休息室,看到兆舒譽正坐在操作台前吃飯。
兆舒譽看到奎安進來,把操作台上的幾個飯盒向前推了一下邊吃飯邊說道:“寶貝兒,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飯菜,快點吃吧。”
奎安白了兆舒譽一眼:“別叫這麼噁心,省的我吐你一臉。”
兆舒譽夾了一塊肉放到嘴裏,“嘿嘿”笑了兩聲,可能是因為嘴裏有食物,沒有說什麼。
奎安走到平台前坐到椅子上,把飯盒撥到一邊,雙手熟練的在平台上的按鍵上敲擊着,調出了一個資料圖。
奎安抬頭看着那個圖,手下熟練的把幾個飯盒一一打開,低頭看了一眼飯盒裏面的食物,把米飯放到自己面前,其他幾個飯盒依次排序,左手在鍵盤上敲了一下,一邊看屏幕上的資料一邊吃飯。
兆舒譽說道:“安心吃飯,吃完飯有的是時間。”
奎安說道:“我有在好好吃飯。”
兆舒譽敲了兩下鍵盤關閉資料圖,顯示屏上出現一個美女背景圖,奎安不滿的說道:“你幹嘛?”
兆舒譽說道:“好好吃飯。”
奎安低下頭大口吃飯,過了幾秒說道:“以前的人真厲害,竟然能直接編輯基因,在細胞外形成珙膜和琦膜,以此來隔絕輻射和操控傳輸能量。”
兆舒譽說道:“好好吃飯,你這樣容易被嗆到。”
奎安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吃飯。過了幾秒又說道:“你說人類文明為什麼會突然斷裂?”
兆舒譽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好好吃飯。”
兆舒譽吃完飯蓋上飯盒,把飯盒放到一個盒子裏面。奎安吃着飯,用左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找出來剛才看的資料,邊吃飯邊看資料。
吃過飯後,奎安收拾了飯盒,坐在顯示屏前繼續查看資料,時間漸漸的過去,奎安感覺到困意,來到卧室睡覺。
一覺醒來,奎安來到實驗室,看到兆舒譽正在實驗室忙碌,問道:“怎麼樣?”
兆舒譽做着自己的實驗,頭都沒回的說道:“你做的基因有降解。”
奎安來到一個平台前,檢查着平台上的儀器,說道:“可能是過程中有哪裏沒做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兩個人在實驗室安靜的做實驗,偶爾交流一下實驗中的問題,大致上還是保持沉默的,所以也沒什麼可以說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奎安看着一個屏幕上的時間問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兆舒譽說道:“白天。”
奎安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說道:“這裏你收拾一下,我有些事情。”
兆舒譽扭頭看奎安出去,搖了搖頭,繼續做着自己的實驗。
奎安從實驗室出來,穿過長長的通道,來到前面的店鋪,看到一個少年坐在店鋪裏面無聊的看着櫃枱裏面的法器,笑着走到他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背:“嘿,等好久了吧?”
那個少年被嚇了一跳,扭頭見是奎安,立刻笑了出來,站起來張開雙臂:“寶貝兒,我可想死你了。”
奎安在他的胸脯上拍了一下,害羞的說道:“別這麼叫人家,好多人呢?”
少年嘿嘿一笑,拉着奎安的手向外面走去:“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奎安跟着少年出來店鋪,好奇問道:“什麼地方?”
少年扭頭沖奎安笑了一下,神秘的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奎安站住不往前走,少年疑惑扭頭看她,奎安說道:“好累,不想走了。”
少年會意的一笑,在奎安身前蹲下,奎安一腳踢到少年的屁股上說道:“好多人呢,你害不害羞啊?”
少年往後退了一步,屁股撞到奎安的肚子,奎安向後收了一下肚子,少年藉機抱住奎安的大腿站起來,把她背在了背上。
奎安在少年背上撲騰着,害羞的說道:“你幹嘛?快放我下來,好多人呢!”
少年嘿嘿笑着,任奎安怎麼撲騰,都緊緊的抓着她的大腿不鬆開,奎安撲騰了一會,最後也就半推半就的趴在少年的背上,靜靜的享受着這一刻的甜蜜。
在兩個人即將走出街道的時候,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突然跟少年打招呼:“嘿,兄弟挺能幹啊,又換了一個。小心點腰。”
少年的臉色一變,立刻說道:“你別胡說八道,什麼又換了一個,老子純情得很,一生只與一人結為道侶。”
那個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徑直向前走了過去。
奎安看着那個人走過去,本來她對於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故意使壞破壞別人感情的套路不屑一顧,但是奎安感覺似乎哪裏有些不對,突然問道:“阿宏有過幾個道侶?”
那個人突然站住,對奎安說道:“那我可就數不清了,只記得他最近有過的道侶。”
“閉嘴!”少年突然大聲喝到,背着奎安快步向前走去:“安安你別相信他,他就是跟我有些私仇,故意報復我破壞我們的關係。”
奎安要下到地上,那個少年緊緊地抓着奎安的大腿不讓她下來,快步向前走去,試圖帶着她遠離這裏。
奎安察覺到不對,在少年的背上咬了一口,少年吃痛放開奎安,奎安往回走了幾步問那個人:“他最近有和誰結為道侶?”
那個人說道:“最近的就是蔡雨琪師妹,再往前一個是居筱亦,還有……”
“謝謝。”奎安看着少年的臉色隨着這兩個名字被說出來而變色,直接出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少年過來抓住奎安的手,焦急的對她說道:“安安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故意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顧野宏發誓,你是我的第一個道侶,也將是我最後一個。”
奎安看着顧野宏的眼睛,輕輕地說道:“是不是,找這兩位師姐問一下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