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內容有補充)

吃飯(內容有補充)

哪怕互為對手,白山均仍不得不承認厲炎火跳舞比他好看多了。

厲炎火跳的是一支難度較高的捕獵舞,將捕獵的動作融入舞蹈之中。捕獵是雄獸人最為英俊的一面,能讓族人吃飽飯,讓雌獸人聯想未來的美好生活。捕獵舞的動作複雜,卻又巧妙地展現出雄獸人敏捷的身手,以及強大的身體素質。幾乎每個雌獸人看到都忍不住着迷。

厲炎火長得不差。炎獅一族的族群文化更喜歡張揚,因此厲炎火的性格外向,還有一頭明艷好看的紅頭髮。在求偶時,厲炎火比不善表達,性格內斂的白山均要吃香不少。

厲炎火穿的是一條獸皮裙,將完美的肌肉展露。腰上掛了一串獸骨鏈。那獸骨鏈隨着身體的舞動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渾厚的男低音配合著舞蹈哼唱,使得這舞蹈更上一台階。

無可奈何,白山均只能拿彼此的獵物來比較了。

白山均送的是一頭足足有大象那般大的巨兔獸。而厲炎火只打到一隻不足藏獒犬大的大腳兔獸。

雖然兩者都是兔,擺在一起的時候,那差距異常明顯。

白山均知道自己在舞蹈上不如厲炎火有天賦,因此他選擇一個最簡單的,爭奪配偶的方法。

白山均將手指掰得咔咔作響。

郭梓安看不懂白髮獸人的廣播體操,可他看出眼前這位紅燒獅子頭在跳舞。

就是他很不能理解,這紅燒獅子頭幹嘛要放一隻兔子在他面前,然後對他跳舞?

郭梓安當然知道原始世界有求偶舞。可他無法理解紅燒獅子頭對他這個男人跳求偶舞。

是他的胸不夠平,還是他的頭髮不夠短,讓眼前這位兄弟犯下這麼大的錯誤,居然把男人當成女人來求。

郭梓安看了看佈滿星辰的夜空,再看看一旁燃燒的柴火,他覺得今晚的天色還可以,這位紅燒獅子頭不至於眼瘸到犯這麼低端的錯誤。

還是說,這個世界有某種特殊,另一個性別是他這種模樣?

就在郭梓安滿頭問號時,一個白色身影迅速出現,並朝紅燒獅子頭髮起猛烈攻擊。

發起攻擊的正是那位白髮獸人。

白山均一個直拳照着厲炎火的俊臉而去,不留半點情面。

厲炎火沒想到白山均回來得這麼快。但他這次沒有後退,而是迎難而上,接下了白山均的拳頭。

這種求偶時候,退後就會讓雌獸人失望,等同失去爭奪雌性的權力。

接下這一拳,厲炎火頓時手臂發麻。他白日領教過白山均的拳頭,卻不想對方還留了一些實力。如今加上奪妻之仇,那力量頓時呈現倍數增長。

一拳被擋,白山均直接再來一拳。

厲炎火不敢再硬扛,這回以防守姿態擋開白山均的拳頭。手臂卸去了白山均的過半力量。他沒有就此浪費機會,而是趁機回以一個右沖拳,朝着白山均的肚子而去。

厲炎火的拳頭稍稍偏右。若是白山均向他的左面閃躲,厲炎火能快速轉沖拳為勾拳。若是向右,那麼他原本就偏向右方擊打的拳頭必然會比白山均的動作更快。至於白山均選擇向後退,厲炎火是前沖,白山均是後退,他想要接其他攻擊並不難。

可以說,厲炎火完完全全封死了白山均的所有選擇,白山均必然要挨下這一拳。

郭梓安捕捉到這一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知為何,他不想看到白髮獸人受傷。

或許對比起那紅燒獅子頭,白髮獸人的模樣太乖巧了,讓人不由自主就生出憐惜之情。

然而白山均沒有選擇厲炎火所設想的任何一種方法。白山均雙腳用力踩在地上,藉著地面的力量,繃緊全身肌肉,直接做出防禦姿態。

厲炎火的拳頭完完全全打在了白山均的肚子上。

可預想中的那種白山均往後飛的場景沒有出現。反而是厲炎火的手臂發麻,厲炎火被反作用力震得後退了幾步。

白山均見厲炎火離開他的近攻範圍,才放鬆肌肉,雙眼依舊處在戒備狀態。

無論攻擊力抑或是防禦力,白山均都厲害得超出厲炎火的想像。

厲炎火已經產生了退意,等他看到坐在火堆旁的人類男子,想要放棄的心更濃了。

比起普通男性,厲炎火更喜歡雌性一些。

這個世界有三種性別,雄性獸人,雌性/女性,普通男性。

雄性獸人便是白山均、厲炎火這樣的人。獸人在人類狀態時,必然會擁有動物特徵,並能藉助獸類力量幫助戰鬥。

雌性即為女性。隨着基因的改變,大部分雌性身上也出現了動物特徵。少部分雌性仍舊是純人類的模樣。可以自然懷孕生育是雌性的主要價值所在。

而普通男性是最少的性別,也是最尷尬的性別。隨着擁有獸體特徵的雌性出現,普通男性的武力值連雌性都不如。哪怕是雄性獸人與帶有動物特徵的雌性結合,仍舊有一定幾率生出普通男性,普通男性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性別。

之所以普通男性要被歸類到第三性別,那是因為普通男性能與雄性獸人或雌性生育後代,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普通男子與雌性生育後代,只要讓雌性自然懷孕即可。

而想要與雄性獸人繁衍後代,則雙方需要到達森林深處的樹爺爺那裏,取得胎果,同樣經過十個月的照料,孩子便會從胎果里誕生,獲得一個孩子。

至於雄性獸人與雄性獸人,雌性與雌性是否能用胎果生育後代,尚未有人嘗試過。因為並沒有這樣的戀人出現過。

大家下意識覺得十月懷胎後生下來的孩子更健康,因此更多雄性獸人選擇雌性,而非比雌性更弱小的普通男性。

厲炎火尋找了這麼多年伴侶,自然想找一個好的。

作為一個普通男性能夠獨自生活在森林,還從白山均手裏偷了一塊肉,足以證明其優秀。

可再怎麼優秀,也敵不過對方是個普通男性的事實。

察覺紅燒獅子頭在盯着自己看,郭梓安抬頭看向紅燒獅子頭。他很不喜歡紅燒獅子頭的眼神,帶着評價,帶着慾望,還隱隱中有一些嫌棄,以及是否要放棄的權衡。

心底里那股厭惡感升起,郭梓安想起了自己的過往,想起親戚看到他這個遺孤后的各種表情。

郭梓安忍不住握緊手中的刀,咬緊牙關,野獸般看向厲炎火。

他在警告,讓紅燒獅子頭別再用那噁心的眼神看他。否則他不介意試試這紅燒獅子頭的身手。

厲炎火猝不及防看到郭梓安的眼神,心跳加速。

明明是普通男性,可厲炎火感覺到了害怕,那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這不是該在一個普通男性身上得到的感受。

不愧是白虎獸人看上的普通男性,這眼神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他一定要把這樣優秀的人搶過來。

原本有了退意的厲炎火發出一聲獅吼,以更猛烈的拳頭砸向白山均。

一紅一白打得不可開交,卻從沒有往郭梓安方向靠近。

郭梓安:……

郭梓安皺眉,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兩人為何而打架。

剛才沒吃多少食物,如今又看了這麼一會兒打架,郭梓安餓了。想不明白,郭梓安乾脆放下心中的事。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鼻間聞到一股焦味。郭梓安這才驚覺自己光顧着防備兩個忽然出現的獸人,竟然忘記翻動兔腿。好在兔腿足夠地大,就算一面已經完全焦黑,另一面仍舊能吃。哪怕只吃剩下的那一半兔腿,他也能夠填飽肚子。

這筆賬他郭梓安記下了,並算在那紅燒獅子頭身上。

別怪他偏心,誰讓這兔腿是從白髮獸人那裏取來的呢。他總不能拿了別人的一條腿,還怪對方打擾自己吃晚飯。可那個紅燒獅子頭就不一樣了,他又沒吃紅燒獅子頭一粒大米。

那麼又是廣播體操,又是跳舞的,距離第一次進食已經過了近二十分鐘,郭梓安確認自己能夠安全吃這巨大兔子的兔肉。

割掉烤焦的部分,兔肉入口,郭梓安好吃得都眯起眼睛。

他不由得再一次感嘆,這不愧是兩個獸人都要爭搶着的兔肉,就是好吃得不得了。

場面一時間難以用言語描述。

獵物像摩西分海般將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分隔開。

左邊是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獸人,他們拳拳帶風,拳頭與肌肉相互撞擊,發出啪啪的聲響,期間夾雜着一兩聲獸吼。

右邊是郭梓安享受美食。柴火噼啪燃燒,火舌舔舐兔肉。而郭梓安一口一塊,吃到美味的部位時忍不住舔唇,發出嘖嘖的咂嘴聲。

白山均到底更厲害一些,加上奪妻之仇,這回十五分鐘就把厲炎火打趴。

他把受傷的厲炎火丟進森林裏,回來時不忘把那隻厲炎火獵來的大腳兔獸拎起,胳膊掄圓之後,那麼用力一丟。

大腳兔獸就以拋物線狀態被丟了出去。大腳兔獸落下,先是傳來樹枝被重物砸到的聲音,隨後是來自某紅燒獅子頭的一聲驚呼。

顯然這兔子砸得很准,這般遠的距離仍舊砸中了某隻紅燒獅子頭。

戰鬥結束,郭梓安停下進食。他再次反握刀柄,思考自己有多少幾率能打敗眼前這白髮獸人。

白髮獸人各方面都很厲害,無論速度、力量、防禦,都比地球上的人要強上不知幾倍。

可郭梓安也並非尋常人,他能夠一個人進入森山野林,很從容地接受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的事實,獨自紮營,尋找食物,面對恐龍仍舊從容不迫,自然有自己的底牌。

郭梓安無牽無掛,並沒有那麼害怕面對白髮獸人。只是他想留下性命吃更多美食,因此也不想做無意義的鬥爭。

就看眼前的白髮獸人對他是何種態度。

然而白髮獸人沒有像郭梓安預料那般對他動手動腳,也沒有再跳那廣播體操,而是轉身跑回森林裏。

郭梓安:……

這就跑了?

難道他會錯意了?白髮獸人並沒有追求他?若白髮獸人追求他,應該迫不及待地把他抱回山洞裏,然後對他行不軌之事才對。到處都是恐龍,郭梓安不認為這個時代有什麼三媒六聘。

紅燒獅子頭的眼神以及舞蹈,郭梓安都能感覺到紅燒獅子頭對他存有□□的企圖。

可白髮獸人剛才跳的是廣播體操。

若肢體語言代表着某種含義,郭梓安絕對會把白髮獸人和紅燒獅子頭兩人的肢體動作區分開來。

因為,兩人的動作實在是,毫無關係。

紅燒獅子頭跳舞時,動作帶着誘惑性,眼神里有露骨的慾望。哪怕不做那明顯的挑逗行為,郭梓安仍舊能從對方的眼神看出內心的想法。

白髮獸人就不同了。那廣播體操的動作,不敢與他對視的害羞眼神,紅燒獅子頭出現時,那彷彿搶了自己心愛玩具的羞惱。郭梓安都感覺不到半分情意。沒有愛情,也沒有慾望。

非要說些什麼,郭梓安覺得白髮獸人的眼神像金毛犬想要出門遛彎時,那樣溫柔且期待。

不得不承認,郭梓安更喜歡白髮獸人一些。沒有人會討厭純粹的人,哪怕種族不同。

郭梓安繼續割肉吃。

咀嚼嘴裏的兔肉,充滿危機意識的郭梓安控制不住地回想當時兩人的戰鬥場面。他會假設自己與白髮獸人,或紅燒獅子頭對上時的場景,思考如何躲避對手的攻擊,如何利用現場的物品進行輔助。

不過郭梓安發現白髮獸人非常擅長打架。

與下午那一場架相比,晚上的白髮獸人更熟悉紅燒獅子頭的套路,很多時候都專門攻擊紅燒獅子頭的弱點,以迅速完結戰鬥。而這世界的獸人無論力量、速度、爆發力都比地球的人類要強大許多。郭梓安承認自己不一定打得過白髮獸人。

哪怕郭梓安腦子裏有一百種能夠智取白髮獸人的辦法,如下毒、機關、箭弩、甚至利用各種辦法,趁其不備。

但白髮獸人太善於戰鬥了。只要不殺死白髮獸人,他總有被白髮獸人超越的時候。

如非必要,郭梓安不會輕易殺白髮獸人。更不會殺死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獸人。

因為郭梓安也發現了,剛才的爭鬥里,白髮獸人並沒有對紅燒獅子頭下死手。這也是紅燒獅子頭後來被大腳兔子砸到,還能發出那中氣十足的吃疼聲的原因。

看不順眼的雙方打架都不下死手,郭梓安暫且可以認為這個世界的獸人們相對和諧。至少沒到那一開打就血肉模糊的殘忍程度。

郭梓安仔細觀察過,白髮獸人的指甲前端非常尖銳,這種形狀一劃一個準,想要帶血簡單輕鬆。可兩人打了這麼久都沒有流半點血,頂多身上帶了點淤青而已,紅燒獅子頭的臉也被揍了幾拳。

兩個潑婦打架都未必做到不帶血,但兩個獸人可以。因此郭梓安斷定這世界有某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也就是說,這世界確實存在文明。

只是郭梓安還不知道,這世界到達了部落文明,還是仍舊處在以家庭為單位的野獸圈地行為。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白山均很快就背着東西,並帶了許多花回來。

郭梓安看到背扛着一堆東西的白髮獸人有些許意外。不知白髮獸人想找他做什麼?可眼角看到那隻缺腿大兔子,又隱隱想到了什麼。

穿越不都那樣,主角用美食征服了原始人,然後用現代智慧帶領部落走向富強。

白山均打開獸皮,將裏面的東西展示出來。裏面都是他精心挑選,收集了許久的好東西,他相信伴侶一定會喜歡。

郭梓安瞧白髮獸人這般珍惜,還以為是什麼寶貝。結果一看,好傢夥……鵝卵石、貝殼、骨頭。

郭梓安:……

鵝卵石和貝殼都是其他垃圾,骨頭是廚餘垃圾。

郭梓安難以理解地看向白髮獸人。

白髮獸人露出面癱的笑容,然後向郭梓安遞出一把濕垃圾——鮮花。

“哦……哦哼昏嗯(我……我喜歡你)。”白山均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幾個字來。

聽到白山均的聲音,郭梓安驚訝發現,他竟然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話。

不是說好的,“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孔夫子的話,越來越國際化”嗎?

他天真以為穿越都跟小說一樣,大家頂多文字上有出入,但說話不會有不同。

郭梓安只能茫然地看着白山均,不知如何回應。

不過這一次,茫然的郭梓安沒忘記伸出手,翻了一翻那還在烤的兔腿,以防兔腿再次被烤焦。

如果眼前這白髮獸人真的在做求偶行為,他的性命至少得到了保障。另外白髮獸人兩次都沒有掏出棍子打暈他,直接把他綁回山洞做繁殖後代的事情。郭梓安相信這個世界的求偶文明比他想像的部落文化要進步一些,更尊重異性一些。

更重要的是,由於語言不通,他無法確定眼前這隻獸人是否對他有求偶行為。

若不是求偶,那白髮獸人是否向他表達着什麼需求?

白髮獸人是否需要他幫助?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髮獸人又是送缺腿兔子,又是送各種垃圾,郭梓安對白髮獸人的態度也不至於太差。

有了性命的保障之後,郭梓安考慮的自然就是吃飯問題。

他就很下意識地翻了那條兔腿。

兔腿翻動的時候,那肉香味就更濃了。快要一天沒進食的白山均聞到味道,肚子沒有本人硬氣,發出了咕嚕的一聲。

這一聲,很是尷尬。

郭梓安覺得自己應該把兔肉分給對方。畢竟眼前的人是兔腿曾經的主人,理應有白髮獸人的一份。但旁邊就擺着一隻更大的兔子,郭梓安就很想小氣。

尤其兔腿在被剝皮、烤瘦,又用小刀削了幾圈之後,就顯得更小了。

就在郭梓安掙扎的時候,白山均討好地把那隻缺腿的巨兔獸往郭梓安方向推了推。

白山均道:“昂嗯嗯(送你的)。”

郭梓安:“……”

這就很尷尬了,這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白髮獸人把兔子往他這邊推,是要他幫着烤肉的意思嗎?郭梓安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太高。若說他今天煮那放了很多配料的火鍋倒還有些可能,但他只是簡單地做個燒烤。廚藝差到什麼程度,才會連烤肉都不會?

烤肉不是原始人的生存技能嗎?

白山均見伴侶仍舊不為所動,急得開始抓獸耳朵。

這麼抓兩下,還真被他想到了辦法,連忙轉身回到山洞裏。

郭梓安瞧見白髮獸人那一雙抖來抖去的白耳朵還有些手癢,結果他才看了兩眼,那白髮獸人就像意識到他眼裏的猥瑣,轉身就逃了。

郭梓安有些小心虛。

心想,要是一會兒白髮獸人回來,他就分點兔肉給白髮獸人好了。

然而沒多久,郭梓安就看到了一幕神奇的景象。

白髮獸人的那個山洞,走出了一隻大白虎。

這大白虎光是身長就有兩米多,加上尾巴必然破三米。虎臉很圓,似乎還有點雙下巴,可見伙食不差。肌肉結實,膘肥體壯,油光水滑,看着就是一隻非常好擼的大貓。不知是夜色還是火光映照,大白虎身上的虎紋很淺,似乎和白色差距不大。但再怎麼淺,還是能看出,這是一隻老虎。

大白虎小心翼翼地,眼裏有着擔憂,似乎在擔心郭梓安是否會害怕。

大貓爪輕輕地抬起,又輕輕地放下。身後那條虎尾繃緊,垂在身後,與本虎一樣不敢放肆。

原金羽曾說過,如果獸人的模樣不討好,那麼可以試試變成一隻小白虎,用幼獸的模樣去激起雌性獸人的母愛。雌性獸人也是視覺動物,只是她們的視覺更傾向於自己的孩子,幻想未來自己的孩子會是怎樣的一種模樣。

但原金羽不知道白虎族群的特殊,兩米的白虎形態已經是白山均能變出來的最小的模樣。

換作其他雌性獸人,絕對會尖叫地讓白山均滾得遠遠的。

好在郭梓安也不是普通人。

看到這麼一隻大白虎,郭梓安忍不住舔了舔唇。

白大虎的大貓步頓時一停。

白大虎:……

它似乎感覺到了前方有危險。

郭梓安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連忙控制自己的食慾。他不再看眼前的大白虎,繼續吃兔肉,看大白虎想要做些什麼。

白大虎在單身和危險之間掙扎了許久,最後選擇了迎面危險,光榮脫單。它給自己打氣鼓勁,慢慢往郭梓安身邊挪。

白大虎也明白自己的體型有點大,因此沒有特意拉近與郭梓安的距離,而是走到了缺腿巨兔獸的後面,再次把那隻缺腿的巨兔獸往郭梓安方向推了推,小小聲地說了一句:“嗷~~”

那嬌柔可愛的聲音,真是把郭梓安的骨子都給叫酥了。

再轉頭看那隻大白虎,只見大白虎的一雙耳朵平成了飛機耳,眼神里多了幾分可憐的味道,似乎在說:鏟屎官,幫主子我把這大兔子烤了,切成絲,端到我龍桌上。

亂七八糟地腦補一通,郭梓安的心就軟了。

說起來,穿越前他也想過養一隻貓,當個光榮的鏟屎官。只可惜他總是換工作,住的地方也就跟着換來變去,偶爾還會擠在六人一屋的公司宿舍里。郭梓安也就沒能養貓。

而那麼多貓裏面,郭梓安並不挑貓的品種和顏色。但如果他養的貓能胖一些,體積能大一些,便是再好不過了。

就是這隻貓大到了兩米,還帶上虎紋……

似乎比一般貓貓更可愛啊。

郭梓安認真看了兩眼白大虎,覺得自己可以沒問題,他願意給這麼大的貓鏟屎。

白大虎見郭梓安沒反應,內心更急了。

它不知怎樣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能很迷茫地拍打自己的尾巴,似乎這樣就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兩米的大白虎坐在地上,滿臉深思地拍尾巴,那似人的模樣再次戳中了郭梓安的心臟。

實在是,太可愛了。

白大虎看到郭梓安的眼睛不自覺盯着它的尾巴,心中生出了一絲想法。

白大虎裝作不經意地把尾巴甩向另一邊,果不出所料,郭梓安的眼神就飄向了另一個方向。

白大虎心中一陣喜悅,看來原金羽沒騙他,他的伴侶真的喜歡他獸形的模樣。

想起原金羽說過的話,白大虎躺了下來,露出柔軟的肚皮。

肚皮是白虎最柔軟的部位。對伴侶露出肚皮,代表它對伴侶的信任,更不會傷害對方。哪怕語言不同,白大虎相信對方仍舊能明白它想要表達的意思。

郭梓安明白了。

這隻大貓在求他揉肚肚呢。

看到那雪白柔軟的肚腩,郭梓安可真是忍不住了。

他擔心自己手臟,搓搓手,又擦了擦衣服,才緊張地將手覆蓋在那柔軟的白色貓肚皮上。

郭梓安去過幾回貓咖,經過手的貓少說也有二十多隻,也算得上見過世面的鏟屎官。可擼老虎,他還真是第一回。

只是沒想到,肥肉和肌肉還真是不一樣。

以前去貓咖擼過的貓,入手可都是一手的大肥肉,軟得彷彿能掐出水來。可如今擼這隻大白虎,肚皮上的確有一點原始袋,外加躺平姿勢,極大地拉伸了肚腩肉,手感相對地緊實。肚子那塊的確是軟的,但不會再覺得就是一坨脂肪,而是有一點點肌肉的感覺。

要說最好的地方,自然要數那肚皮上的白毛。實在是太柔軟了,比那高級的天鵝絨都舒服。畢竟這肚子是自帶溫度的。

郭梓安差點就忍不住誘惑,想要把臉埋進那白色的毛髮里,狠狠吸一口貓。

大貓貓plus,意想不到的快活。

白山均是真的餓了,它和郭梓安這麼玩了一會兒,肚子再次發出咕嚕聲。

面對獸人形態時冷酷無情的郭梓安在面對大白虎時,那可真是如春風般的溫暖。

郭梓安不僅願意分享兔肉,更是切了一盤兔肉,親自送到大白虎面前。

白大虎沒想到這般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一盤肉,感動得無以復加。

他已經忘記了剛才郭梓安對他的厭惡,如今滿腦子都是伴侶連珍貴的肉都分給他吃,他的伴侶一定是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白大虎就着郭梓安的手,老虎嘴巴一張,舌頭一卷,一口就把那一碟子的肉都吃完了。

咀嚼兔肉,白大虎頓時虎眼一亮。

這味道實在是太好吃了。

它以前以為,吃東西就是把東西做熟,不要吃進肚子之後得病就可以了,沒想到同樣是烤,他伴侶做的肉就是好吃一些。不像部落里的那些雌獸,總是給它們送一些黑黑焦焦的食物。

白大虎為了表示自己很喜歡吃,它抬起大貓爪子,用手背碰了碰郭梓安手裏拿着的碟子。

郭梓安明白大白虎的意思。他很開心,大白虎能夠喜歡他做的食物,他很榮幸。也不排除大白虎此時非常餓,所以吃什麼都覺得非常美味。

郭梓安又給白髮獸人裝了一碟,這回多了一些。但也不過是兩口的事情。

白大虎再次埋頭在碟里。吃東西時,那一雙虎耳朵愉悅地抖動着,白尾一甩一甩,開心得不能自拔。

看到那雙耳朵,郭梓安心頭痒痒的。

“來。坐。”郭梓安指了一個自己方便餵食的位置。

白山均聽到完全聽不懂的語言,還有些懵。當他看到郭梓安坐到石頭上,再次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它明白了。

因為到處都是泥,郭梓安搬了幾塊石頭回來。平時有個地方可以放食物,總比放泥巴上要乾淨。

有些石頭比較矮平,還算適合讓大白虎坐。坐石頭總比坐那滿是泥巴的地面要好。雖然白大虎剛剛才躺過地板,郭梓安還是想大白虎多注意一下衛生。

白大虎看到石頭,點點頭。

在郭梓安的注視下,白大虎選了一塊較為方正的石頭,接着,單手舉石,腦袋頂石,花式玩石。明明是老虎,卻將石頭玩得無比熟悉。並故意凹出身體曲線,展示了一下自己強大的肌肉,表示自己多麼的強壯。

郭梓安:……

這隻大腦虎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郭梓安連聲音帶動作地表示了一番,才讓白髮獸人理解自己的意思。

白大虎沒想到自己犯了這麼大的傻,連忙放下石頭,乖乖坐下來。那根尾巴自然圈在了腳脖子處,那模樣非常地大貓貓。

它內心無比恐慌。它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讓伴侶嫌棄,決定少做少錯。這樣才不會被對方發現更多短處。

郭梓安本來被大白虎的傻給嚇着了,可看到大白虎那小媳婦的坐姿,又忍不住覺得可愛。

一個身高接近兩米,古銅色皮膚,肌肉結實,打架時充滿爆發力的獸人,讓他覺得可愛。這話說出去都很難讓人相信。

有了開始,後面的事情就很順理成章了。

在做完舉石頭的蠢事之後,白大虎就剩下乖乖地坐在他的對面,任由他不停投喂。

那兔腿很快就被他們分食完。一人一虎自然是沒吃飽。白大虎再次獻上缺腿兔子,這回郭梓安才終於烤了它。

因為缺腿兔子實在是太大了,郭梓安和白大虎加起來都沒能吃完。但白大虎的食量驚人,一隻虎就吃了大半隻巨兔獸。

明明那份量比整隻虎都大,也不知道大白虎怎麼裝下這麼多肉。郭梓安想不明白。

不過即使白大虎這般能吃,還是有四分之一的份量剩餘下來。

郭梓安本以為剩下的兔子就沒法儲存了。哪想白大虎使出了冰凍,將吃剩下的兔子用冰霜包裹覆蓋。

做完這些,白山均去河邊洗了個澡,小心翼翼回山洞休息,沒有猴急地去做那些讓雌獸人不開心的事情。循序漸進的道理他非常懂。

吃得飽飽,無比滿足的郭梓安燒了個熱水,又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躺回帳篷裏面。

雖語言不通,但一人一獸,相處得和諧又自然。

即將入睡時,迷迷糊糊的郭梓安才察覺到哪裏不對勁。

這哪是什麼求偶,這丫的虎獸人分明是看上了他的廚藝,來蹭吃蹭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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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煮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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