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豬籠

第五章 豬籠

洛長安也不是婆媽之人,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回衙求援,那黑馬如一顆黑色流星,消失在遮天蔽日的黃塵之中。

“賤娼婦,作死。”王大牛怒火中燒,直接兩個耳光招呼在宋冰的臉上,全然不顧那一地血色。

夏末初秋還是晝短夜長,回到五里村已經暮色四合,空氣里都是壓抑沉悶。

王家莊前站滿手持火把的村民,為首的依舊是王五爺,他們齊聚村口只為了一件事,將宋冰沉塘。

王大膽說:“大牛兄弟,俺們也知道你買個媳婦不容易,但是你的媳婦是個禍害呀。”

眾人形成人牆將王大牛攔在村口,火把都照不亮他們的臉色。

“王大膽,你什麼意思?”王大牛不忿。

可是他要是認下了這個事,以後就是一輩子的晦氣,日後在村中如何抬得起頭來。

賴三也出來落井下石:“你這個婆娘非但在外頭找了野漢子,她還殺了柳鶯兒。”

當時宋冰和洛長安已經駕馬跑出數米,因她背影遮擋,眾人皆以為是一對姦夫Y婦。

“憑什麼說是她殺的?”王大牛撒氣般丟開宋冰,是她讓自己在村裡丟了人。

“自從你的這個媳婦兒進了村就跟柳鶯兒不對付,不是她殺的是哪個殺的嘛?”王大膽見他臉色陰沉也不敢大聲嚷嚷,“說不得是還打算跟個野男人跑了。”

王大牛面色不豫,他既想殺了這讓他顏面盡失的賤人,又捨不得自己買人的十兩銀子。

“與村外之人通姦,還殺了村裏的人,我看就按照祖法沉塘吧。”

王五爺藉著火把抽起了煙袋,煙霧繚繞里對宋冰判定了死法。

在這一場殺人審判中,宋冰完全沒有說話的權利,甚至沒人來問她是不是真的殺了人。

幾個村民拿出了豬籠,將宋冰像豬一樣塞了進去,然後抬着往河邊行進。

宋冰在心裏有一萬隻羊駝呼嘯而過,自己穿越過來根本一天舒服日子都沒有。

一睜眼就已經餓了五天,現在還要以通姦殺人的罪名被浸豬籠,這都是些什麼鬼。

還不等她再吐槽什麼,鋪天蓋地的河水就漫過臉來,在扭曲恍惚之中依稀還能看見那些無法無天的村民在岸邊圍觀說笑。

河水一點點湮滅她的意識,冰冷寒涼的感覺從鼻子湧上天靈蓋,這樣的感覺她無從形容,只能說十分的不好。

“衙門手令在此,捕快辦案,王家莊村正速將全村人士帶往祠堂接受問訊。”十幾個捕騎着快馬呼嘯進村而來。

“衙門手令在此,捕快辦案,閑雜人等迴避。”洛長安一邊大叫一邊飛快地往河邊跑去,水面上已經快看不見豬籠的影子了。

洛長安如墜深潭,自己的心彷彿也沉到了河底,難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看着那平靜如昔的河面,他不顧一切地向河裏走去,都快走到了河中心,這才從水裏看到了豬籠的一角。

心下大安的他一刀劈開那豬籠,撈起奄奄一息瘦弱不堪的人,掩藏不住的焦急:“宋姑娘宋姑娘,你沒事吧。”

“你再來晚點,我就喝飽了。”沒想到宋冰生死關頭,反而和洛長安開起了玩笑。

當二人經過王大牛的身邊時,宋冰抬起濕透的衣袖狠狠扇他兩耳光,而那王大牛也知東窗事發不敢發作。

洛長安能如此迅速的組起搜捕隊,還多虧了那個玉墜。

劉清明得知女兒下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着縣老爺派了三隊人馬進村搜尋,連不當班的獄卒也被招呼了過來。

“爹爹。”劉憶寒一經脫困乍見親人悲從中來,話都說不利索只能嗚咽哭泣,而那劉清明也是涕淚縱橫無暇擦拭。

夜晚行路多有變故,這些少女精神體力也不好,洛長安決定在祠堂修整一晚,明日一早再壓着這些暴徒回衙門。

十數少女泣不成聲任誰看了也不是鐵石心腸。

押着王大膽一群人進祠堂的時候,周余怒不可遏:“看看你們造的孽。”

王媒婆諂媚的掏出幾個錢,捅了捅周余的手肘:“衙差大哥,我們干那說媒牽線的營生一向安分守己,怎麼平白這樣對待我們?”

“說媒牽線?”周余冷哼一聲,拒絕了王媒婆的賄賂,“你們也不怕斷子絕孫。”

王媒婆見周余不吃軟的,便知道這不是個善茬:“這些姑娘都是些奴僕賤籍,我們為她們找個安身立命的歸宿,怎的還犯了法了?”

洛長安把姑娘們在後堂安置好后,正聽見那王媒婆大言不慚:“是不是奴僕賤籍我們自會詢問,你只需隨我們一起回衙門問訊,啰嗦什麼。”

“你賣的那些真的有良家子?”扶左腿坐下的牛倌王大膽不滿地問。

這王大膽雖然叫大膽,可是實在是個孬種。

王媒婆接連被懟十分不悅:“我哪裏知道,人都是南北渡進來的,難不成那個臭娘們竟是個官家女兒?”

一旁的王大牛陰狠地說道:“早知道她是個禍害,還不如當初殺了算了。”

王五爺還在抽着旱煙,在牆上磕掉了煙灰,聽這話瞪了王大牛一眼:“不妨事,柳鶯兒的事不就是她乾的嗎,上了公堂她也活不了。”

賴三抱怨:“那娘們兒活不活的了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活不活的了。”

王五爺收起煙袋說,“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法不責眾,多半交些贖金關幾天就出來了。”

洛長安安頓好所有事宜又來看宋冰,只見她背腹白布交纏臉色不虞卻還站在窗深思。

於是他開口問道:“傷口無礙了嗎?”

那一箭究竟沒有深入骨髓,但也傷得不輕。

“沒事了,我想去看看柳鶯兒的屍體。”宋冰回頭。

昨天還和她針鋒相對的活人,今日便是撒手人寰的死屍,世事無常真叫人唏噓感慨。

洛長安以為那柳鶯兒也是被拐賣的少女,如今有人死了案件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沉聲說:“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宋冰又道:“好,幫我準備一把匕首,若干白色絹布,烈酒蠟燭,我要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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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邪王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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