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逃

第二章 出逃

聽着那說話的聲音越走越遠,看着那火光也終於不見,宋冰才顫抖着身子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她本來的確打算逃進山裡,然後根據一些現代求生技能逃出升天,可是她很快放棄了。

這裏的男人比她熟系山路更比她身強力壯,一旦失敗,勢必將走進暗無天日的奴隸人生。

所以她做出了一些迷惑的假象,比如匆忙逃跑的鞋子,又比如拿走桌上的餅。

四周一片漆黑,宋冰卻越發清醒,清醒得像一頭捕食的獵豹。

“誰啊,這麼晚找死找到我屋裏頭來?”打着哈欠睡眼朦朧的柳鶯兒,推開了門。

她正準備破口大罵,就感到脖子一涼,那是一把殺豬刀。

宋冰聲音溫柔又堅定:“想死你就喊。”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生死攸關別無選擇。

押人進屋后宋冰四下觀察,確認屋裏沒有別人,便脅迫柳鶯兒拆開一床麻繩系好的棉被。

她先用棉被將柳鶯兒和柱子緊緊包裹,接着再用麻繩系住,最後拿一團洗碗布塞住嘴。

宋冰到底不是那兇惡之人:“你放心,除了嘴會有點臭你不會有任何損傷,但是你敢驚動別人,別怪我不客氣。”

做完這些事已是精疲力竭,她只能靠在牆邊大口喘氣,平復一會兒后就在炕上睡下。

積蓄力量,才能獲得自由。

太陽這樣落下山,現在又這樣上山來。

宋冰找出柳鶯兒的衣裳,選擇最為保守的一件,不會梳頭便在頭上披了塊爛布,可是看着鏡中那個稚嫩蒼白的少女面容還是犯了難。

不過很快她就在衣櫃裏撕爛一件紗衣,輕紗覆面,昏黃的銅鏡里這才映出幾分柳鶯兒的身影。

只要自己足夠小心,就絕沒有人會懷疑今天的柳鶯兒不是真的柳鶯兒。

見那妝枱上還有一把剪子,猶豫許久還是揣進了懷裏。

“好冤家,今天怎麼帶着這玩意?”背後有人說。

宋冰剛關上大門,就有人來和她搭訕。

那人是村裡遊手好閒的賴三,靠着給地主家看墳為生。

他一直也娶不上媳婦兒,平常和柳寡婦打情罵俏,有時候還幫她做些體力活。

宋冰抬手露出可怖的紅斑,捂着嘴巴劇烈地咳嗽起來,隨後斷斷續續咳出四個字:“臟病,出門。”

在出門前,她看到了桌上的花生隨意抓過一把嚼了幾顆,就是為了弄出這些紅斑。

好在她從前有過敏史,現在倒能用的上。

賴三驚問:“啊,你有臟病?”

那紅斑真真切切實在可怖,賴三幾乎立刻鬆開了放在宋冰腕上的手,甚至還在褲腿上擦了幾把,像是碰了極骯髒的東西。

宋冰見他知趣要走,便扭着屁股背着包袱,一扭一扭地從村裡穿過,像那天初見的柳鶯兒一樣。

昨天她在腦子裏飛快的回憶,那天和柳鶯兒爭執中看到一個背網而歸的漁夫,應該不遠處就有江河湖泊。

她沒有選擇逼問柳鶯兒,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她不能失去這僅有一次的機會。

可是就在她踏出村口的時候,搜索了一夜的村民也回來了,並攔住了她的去路。

“柳鶯兒,你幹什麼去?”說話的還是王五爺。

顯然一夜無果的搜索,讓他看什麼都不順眼,更何況是這樣鬼鬼祟祟的柳鶯兒。

還沒等她說話,人群里的賴三便哈趴狗似的湊到了王五爺的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王五爺的臉色十分難看:“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這些錢算買了你的宅子。”

他在村裡也算說得上話的人,將銀錠子丟在地上轉身走向祠堂,眾人也便不再為難柳鶯兒。

王大牛氣急敗壞,啐了一口痰:“也不知道那個娘們怎麼跑的,找了一晚上竟然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宋冰若無其事撿起地上的銀子,又若無其事地扭着,等過了村口她就背緊包袱疾步往外走去。

剛開始是走,走着走着就拚命地往河邊疾奔。

她知道這個拙略的計謀要是被識破,勢必會引來竭盡全力的抓捕。

果不其然,當王大牛看到被綁在柱上的柳鶯兒,一下子明白了一切,立刻奪門而出。

好在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還並沒有立刻想到宋冰會從水路逃跑,甚至岸邊還繫着一隻小木船。

自己求生技能只有游泳,選擇水路無疑是有利的。

很快已經順流而下劃了三四個小時,雙手又重又酸像是灌了很多鉛。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秋霧朦朧,又是破曉,渡口上人馬攢動交易往來很是熱鬧。

宋冰正想靠岸過去求救,船艙里卻鑽進一個人影。

“往那邊划,別出聲。”黑燈瞎火中傳來一個堅毅鎮定的聲音。

這人是個捕頭,他姓洛名長安,因最近幾起農戶商女丟失的案子,來這渡口打聽一些情況。

拐賣人員進出瓜州無非是水陸兩路,驛站那邊有好兄弟周余去查了。

這渡口魚龍混雜幫派眾多,船上又只有槳櫓一對弱女一人,於是現身。

“好。”宋冰只能順從。

渡口慢慢離得遠了,依稀看見渡口上零星的燈火,兩人依舊相對無言耳邊只有潺潺水聲。

洛長安拿出一個火摺子擦亮,兩人的臉被昏黃的光映着。

一個滿面疲態,一個冷漠深邃。

宋冰這時才得以看清來人的面容,只見那人一身緇衣颯爽利落,輪廓分明的臉龐上透着堅毅清澈的溫和,眉黑鼻挺倒是十分正派。

洛長安開始發問:“你一個女子,為何半夜在此行船?”

宋冰沒有回答,而是丟下船槳也坐在了船艙里,抬起袖子擦着頭上的汗,聲音疲憊:“兄弟來口吃的,我餓得頭暈眼花,沒力氣了。”

洛長安遲疑了一會兒,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又解下水囊,就要丟過來:“這有餅和水。”

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宋冰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剪子,死死抵住了洛長安的喉嚨。

很顯然宋冰並沒有覺得眼前的人是救星,在確定絕對安全之前,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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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邪王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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