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偏執和執念
第九十六章偏執和執念
陸文皓躺在酒店的客房床上,他突然間醒來,緩緩睜開眼睛,愣了片刻,又閉上眼睛。
陸文皓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抬頭看着頭頂完全陌生的天花板,扭頭又看到床頭燈和潔白的床單。他急忙翻身,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陸文皓捂着腦袋,頭痛起來。
他想起在與黃廣年一起喝酒,他抓起桌上的白酒,跟黃廣年倒了滿滿一杯,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陸文皓端起酒杯:“黃總,一切都在酒里,我幹了,您隨意。|
陸文皓揚起胳膊,兩口喝乾了杯中的白酒。
“喝酒真是誤事!”
陸文皓裹着被子起身,在屋裏尋找着自己的衣服。
陸文皓在床邊的椅子上看到自己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上面。不過,這一身衣服並不是自己來的時候所穿的衣服。
陸文皓頭疼欲裂,遲疑了片刻,他急忙拿起衣服準備穿。
“陸廠長,您醒了!”
陸文皓循聲望去,一邊緊張的穿着衣服,一邊警惕的問道:“誰?”
衛生間的門打開了,顧清風推開門,雙手濕漉漉的甩着手上的水:“是我……”
顧清風抬頭看到正提着褲子的陸文皓,失聲尖叫:“啊……”
陸文皓一臉尷尬。
顧清風的臉瞬間紅到脖子根,她急忙轉身躲進衛生間內。
陸文皓急忙快速的穿上衣服。
顧清風很快恢復了正常。
陸文皓一臉嚴肅的望着衛生間方向:“顧清風,你怎麼在這裏。”
事實上,此時的陸文皓對顧清風的印象並不太好,當初在華冠一號項目部的時候,因為她與李梅的粗心大意,釀成了悲劇。
雖然說這個悲劇性的事故有客觀存在的人為因素,可是,如果細心的話是可以避免的。就像開車,在人行橫道的時候,突然竄出一個行人。
雖然說行人闖紅燈在先,不對在先,如果開車的時候,能夠小心翼翼,事故也是可以避免的。
再者,就是因為顧清風因為家裏的原因挪用公款,如果不是她家裏拒收,這筆賬肯定填不上。
陸文皓看到房間裏的顧清風,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顧清風是在想碰瓷。
畢竟,陸文皓無論樣貌,還是身份地位,都有着讓他無比自信的優勢。
顧清風剛剛準備解釋。
陸文皓不由分說的道:“你趕緊給我出去。”
顧清風氣憤的將正準備晾起來的濕衣服丟在洗手池內。
顧清風轉身離去。
陸文皓望着顧清風的背影,明顯鬆了一口氣。
陸文皓轉而走進衛生間,看到衛生間內水池裏的濕衣服,頓時恍然大悟。
自己誤會顧清風了,陸文皓急忙衝出房間,去追顧清風。
顧清風從大堂的前台走過。
陸文皓從電梯裏跑出來。他在甬道內,張望着。
陸文皓的目光落在行走在旋轉門裏側的顧清風身上。
陸文皓提步向前飛奔,一邊跑一邊叫道:“顧清風,顧清風……”
顧清風聽到陸文皓的叫聲,離開的速度反而更快。
陸文皓奮起直追。
顧清風此時也是非常委屈,她不知道陸文皓為啥沖她發那麼大的火。自己也沒做什麼啊,就是順手把服務員給陸文皓脫下來的臟衣服洗了一下。
難道這個也算錯了?
顧清風沿着行人路快步疾走。
陸文皓快步緊追。
滴滴……
顧清風聽着提包里的傳呼機傳出聲音。
顧清風放緩腳步,拿出傳呼機。
傳呼機上顯示着:“有事速回,王素芳。”
顧清風停下,左右打量着,尋找公用電話亭。
顧清風看着陸文皓跑來的方向有一個公用電話亭,她微微皺起眉頭,朝着公用電話亭走去。
陸文皓攔住顧清風,語氣誠懇的望着顧清風:“顧清風,對不起。”
顧清風深吸一口氣:“沒關係。”
陸文皓尷尬的笑了笑,正準備說話。
顧清風走進電話亭子裏,拿起電話,卻發現自己沒有拿電話卡,顧清風翻遍所有的口袋,都沒有零錢。
陸文皓的聳聳肩:“我的錢包在酒店裏。”
顧清風無奈的放下電話。
陸文皓轉身:“我回去拿。
陸文皓轉身,正撞見黃廣年的齊潤東,他將手機遞過去:“用這個吧!”
顧清風搖搖頭,態度堅決的道:“手機電話費太貴了。”
“我回去拿吧!”
齊潤東沒有強求,收起手機,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在錢包里拿出幾枚硬幣替向顧清風:“夠嗎?”
“回頭我把錢還你!”
黃廣年站在路邊,沖陸文皓揮揮手。
陸文皓遲疑了一下,走向轎車旁的黃廣年。
黃廣年望着陸文皓一臉真誠的道:“陸先生,你跟我走吧。”
陸文皓詫異的問道:“跟你走?去哪?”
黃廣年笑了笑:“跟我回燕京,擔任國美電器CEO,年薪不少於一百萬元,初期在提供兩室一廳的住房,以後再調大的。權力方面,沒有人會幹涉你。”
“這……我來之前。”
陸文皓愣住了:“你可沒跟我說過這個?”
年薪一百萬在後世不算多,阿里或者其他私企中管理幹部也能拿這個數,一般銷售努努力,也能年入過百萬。關鍵是現在才是九七年,而且提供房子。哪怕只是兩居室,在這二環里的房子,至少也要千萬以上。
黃廣年點點頭:“我是臨時起意的。”
陸文皓笑了:“臨時起意你就敢開百萬年薪,兩室一廳住房?還有這麼多條件?”
黃廣年莞爾一笑:“確實是臨時起意,國美電器董事會,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此事。”
黃廣年向陸文皓伸出手:“合作……”
沒等黃廣年說完,陸文皓搖搖頭:“我暫時沒有離開光明公司的計劃。”
其實,黃廣年開出的價碼並不算低,陸文皓也隱隱有些心動,只是並不死心,光明公司眼看着就要成為小鬼子碗裏的肉,這件事如果不能阻止,陸文皓心中過不去那道坎。
黃廣年不死心的勸道:“都這樣了,你還堅持什麼?”
陸文皓仰頭望着遠處燈火璀璨的夜空:“或許因為偏執吧。”
黃廣年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
“我在剛剛上大學那會,還是8、9年,我們國家還在遭受着西方的聯合制裁,經濟不振,知識精英都生活在困苦之中,“崩潰”二字並非只是弱智學者們的預言,而是實實在在懸在中國頭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陸文皓滿臉苦笑道:“那個時候,“讀書無用論”思想的泛濫,考研究生的人數並不多,工業大學有些專業甚至都招不滿人。我的同學們紛紛出國,當時我也有這樣的想法。我的老師孫教授就曾鼓勵我們年輕人走出去,出國留學,超越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當時,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走呢?孫教授想了想,自嘲地一笑,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偏執吧。”……
陸文皓記得非常清楚,他追問着孫教授,偏執是什麼意思?
孫教授鄭重說道:“我說出來,小陸你恐怕要說我唱高調了。我覺得,咱們這麼大一個國家,總得有人留下來吧。”
陸文皓一臉決絕的道:“我的老師,一句簡簡單單的“總得有人留下來”,徹底打動了我,他沒有什麼豪言壯語,甚至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有什麼偉大意義,他只是執着地認為,這樣一個國家,總得有人留下來做事。這就像當年迎着炮火,明知必死卻依然含笑沖向敵陣的士兵,勝利與否與他們已經無緣,他們只是知道,必須有人去慷慨赴死。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上從來不缺乏理智的聰明人。但這個民族能夠生生不息,綿延不絕,靠的不是聰明人,靠的而是無數偏執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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