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險
被人跟蹤了!!!
即使是回家,也改不了少女愛湊熱鬧的本性。
在經過熱鬧的街頭,拉着雪沫以免被擠進人群,柳發現有些不對勁。
身後總有些整整齊齊的腳步聲跟着他們。
同雪沫一合計,兩人加快腳步朝着竹內家趕去。
但,就是快也快不了。
血紅的夕陽正懶洋洋的掛在西邊,照着腳下的路。
這會兒正是放學下班時間,大人或提着公文包,或拽着哭鬧的小孩,腳步匆匆而過。
雪沫緊緊拽着柳的衣袖,以防在人群中走散。
身後的腳步聲從沒停過,聽這聲音似乎人還不少。
這街頭也不知在表演什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請讓一讓,謝謝………”
柳這樣說著,已經拉着雪沫擠出了這個不斷增加的看熱鬧的人群。
兩個人對視一眼,正準備鼓足一口氣跑回家時,被人攔下了。
雪沫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一群黑衣人,傻眼了。
柳也是一臉震驚。
因此當黑衣人將兩個少年帶走時,兩個人都沒反抗,一臉茫然的被蒙上眼帶走了。
當蒙眼布被摘下時,雪沫發現,她和柳正身處一個極其破敗的倉庫,手被綁在身後,腳也被綁在一起。
柳扭着手腕,試試能不能解開,結果失敗了。
拇指粗的麻繩緊緊地纏了好幾圈。
整間倉庫只有一個窗戶,在她右手邊的頂上。
雪沫看着那扇小到連米菲都過不去的窗戶,無聲嘆息着。
“他們大概有十個。”
柳的話語打破了雪沫打一架出去的美好幻想。
十個人吶!!!!她怎麼打得過。
“那怎麼辦?”
雪沫緩慢的挪着屁股,離柳更近一點,小聲說著。
手機也被搜走了。
他們兩個被綁在這裏也好久了,那些黑衣人也沒說綁他們來做什麼,只是守在外面竊竊私語。
雪沫試着集中注意力去聽他們在說什麼,卻沒什麼用。
聲音太小了,完全聽不清。
天色已黑了下來,倉庫里又沒有燈,模模糊糊的什麼的看不清。
“等等吧,他們不會無故綁架我們的。”
柳緊緊抓着了少女的手,聲音慢慢平穩下來。
雪沫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靠着柳不再說話。
啪嗒一聲,倉庫大門打開了。
兩個黑衣人手裏提着黑色袋子,緩步朝兩個少年走過來。
“吃飯。”
門外突然照進來的射燈讓對着那個方向的雪沫少女瞬間閉上了眼,過了幾分鐘倉庫再次暗了下來,這才好了一些。
“綁着手怎麼吃?”
恍惚間,雪沫只聽見柳毫無起伏的問話,不過等了半分鐘,手上一松,接着就是大門關閉的聲音。
“咦?”
雪沫揉揉手腕,柳已經翻開了黑衣人扔在腳邊的黑色袋子。
裏面是兩份熱氣騰騰的鰻魚飯。
“他們到底綁我們做什麼?”
雪沫打開一份,卻沒了要拿筷的想法。
這群黑衣人到底怎麼想的?
“看天色,現在應該是八點左右,我們這麼久沒回去,精市他們一定會報警的。至於他們什麼目的,警司來時自然會明白。”
柳看了看外面的天,撕開餐具包遞給少女。
“好。”
雪沫接過,不太情願吃着。
儘管這時候少女的肚子已經嘰嘰咕咕叫個不停,可雪沫總害怕這飯里加了什麼東西。
事實上,直到兩個人全部吃完,也沒有任何不適。
雪沫甚至還打了個飽嗝。
柳摸摸少女的腦袋,輕輕攬着她看向只能看到一顆不甚明亮的星星的小窗戶。
也不知道精市他們有沒有報警,這裏很偏僻,無論是說話聲腳步聲,亦或者是車流聲,都沒有聽到。
只聽到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
………………
幸村家裏空無一人……不在家的父母都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靠着幸村去尋找不知所蹤的雪沫少女和柳同學了。
網球社的大家都被幸村一個電話仔細認真的去找人了。
真田則去了他叔叔,一個在職警司那裏,想試試能不能發現什麼。
幸村順着校門口那條街來來回回找了不下五遍,卻是連個頭髮絲都沒有。
奇怪了,兩個大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幸村正仔細回想着離開學校時兩個人說的每句話,真田的電話就來了。
簡單說了幾句,幸村眼睛一亮,掛斷電話急忙通知其他人不用再找了,攔下了出租車就直奔真田家去。
真田警司確實是發現了兩個人失蹤的線索。
監控視頻里,在立海大百米左右的街頭,有個搖滾樂隊在表演,不斷吸引着路人。
真田一眼就看到了在外圍正慢慢脫離那群圍觀人的雪沫和柳。
下一秒,兩個人面前出現了黑衣人,他們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在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蒙上了眼,捆綁着推上了路邊的麵包車。
真田家,幾個人盯着那麵包車駛出這條街,不知去了哪裏。
“叔叔,還能查到這輛車嗎?”
真田警司搖搖頭,根據方向判斷應該是去了西南郊區,但那裏太大了,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放心,已經派出人去了,有情況會通知你們的。”
真田警司拍了拍真田的肩膀,看了看這一群孩子,不想讓這群孩子繼續在這裏等。
“沒關係的叔叔,我們也一起去找吧。”
幸村揉揉眉頭,視線掃過所有人,禮貌的同真田家人告辭后率先走出了真田家。
“社長等等我…………”
其他人一愣,急急忙忙跟上。
真田警司看着這群少年,輕輕嘆息,拿起電話打給柳家。
柳失蹤的事,幸村等人並沒有告訴柳的父母,生怕身體不是很好的柳夫婦受到刺激再有個什麼意外。
可警司不可以這樣做,必須公事公辦的通知家人。
真田警司安撫好激動的柳夫婦,繼續盯着監控,聽着耳邊手下的彙報。
“居然是你!!!”
倉庫里的雪沫和柳,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到面前的西裝男,異口同聲地說著。
說完才發現不對,彼此對視一眼,暗暗想着等出去了再盤算這件事。
西裝男是在兩個人吃完飯後進來的,手上依舊是提着一個公文包,身後還跟着兩個黑衣人。
這個西裝男,正是那個和伊織一起設計讓雪沫在開學典禮上出醜的那個男人。
“………只要你在這白紙上簽字,我保證你們平安無事的回到家。”
西裝男沒想到這兩個孩子都認識他,瞬時有些詫異,隨即面色如常,從公文包里拿出白紙和筆,放在雪沫面前。
“我?”
雪沫疑惑的指指自己,不太確定。
西裝男點點頭。
不就是簽個字,有必要把他們兩個綁到這裏折騰這麼久嗎?
雪沫克制着翻白眼的衝動,拿起筆正要寫,冷不丁聽到柳的聲音,手一抖畫出長長的一道。
“你和伊織什麼關係?”
西裝男不緊不慢的再掏出一張白紙遞給少女,沉默許久才漫不經心的解釋了幾句:
“我本來不想對孩子做這些事,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沒想到那個伊織太笨了,總是做不好,我只好自己來咯。”
這都是什麼事啊。
雪沫欲哭無淚,尤其西裝男那色咪咪的眼神在她身上亂轉時,她真的控制不住要動手了。
記得上一個這樣調侃她的,被狠揍了一頓送進了醫院,連醫藥費都不敢和雪沫要,縮在病房角落看着雪沫瑟瑟發抖。
“快點,寫完就送你們回家。”
西裝男見雪沫呆在那裏不知想什麼,加重語氣催促着。
“催什麼催啊。”
雪沫沒好氣的瞪他。
西裝男身後的黑衣人立馬上前一步,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彷彿少女再對西裝男有不敬言語,他們就要上去揍人。
雪沫臉色一變,咽下罵人的話,拿起筆就要寫。
可能是老天也站在雪沫這邊吧,少女寫了兩筆就寫不出來了,用力甩了幾下依然寫不出來。
雪沫挑眉看向西裝男:
“你這筆不行啊。”
西裝男接過筆仔細看了看,去掏包里的另一隻筆。
一直保持沉默的柳突然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來的人還不少。
柳輕咳一聲,雪沫心下瞭然,三兩下籤完給了西裝男。
“…什麼人?”
“………你們是幹什麼的?”
“………………………”
“……警司,放下刀,把手舉起來。”
先發現這間倉庫的是切原同學,切原同學很難得的一反咋咋呼呼的常態,記住這裏踮着腳去尋其他人。
分散到這個方向的警司不多,只有兩三個,順着真田警司的指示跟着這群孩子來了這裏。
西裝男接過紙正要收好,外面突然變得很吵,聽到警司兩個字臉色瞬間變了。
他知道警司會來,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倉促見雪沫抽出那張紙,趁着西裝男還沒反應過來撕了個粉碎。
西裝男面容猙獰的看着雪沫,揮手示意左右兩個人上。
雪沫冷笑一聲,把柳推后,上前便和這兩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西裝男快步向前想要抓着柳當人質,柳心裏一驚向旁邊一閃。
儘管柳不如雪沫那樣厲害,但基本的防身術還是會的。
儘管如此,和一個成年人比起來還是占不上優勢。
外面依舊在說著打着鬧着,暫時顧不上裏面。
雪沫分出神來看向柳那邊,直接伸出手揪着西裝男的領口,用力一推,推倒了繼續沖向前的兩個黑衣人。
雪沫冷着臉把柳推到身後,此時少女身上也掛了彩,臉上被揍了一拳,青青紫紫的一小塊掛在嘴角。
雖說少女打架沒輸過,但力氣確實不能和成年人比,更何況兩個。
雪沫活動着被拽得生疼的手腕,看向倒在地上的三個人。
黑衣人反應很快,一個扶起西裝男,另一個衝著雪沫奔過來,舉起拳頭對着臉就來了一下。
雪沫側身躲閃着,卻還是被打到了。
此時少女是真的想罵粗話了,打人不打臉不知道么?
惹急了的雪沫順勢抓住了胳膊,正要用力一扭,被另一個黑衣人從後面抱住,狠狠地摔在地上。
雪沫止不住的咳着,就地一滾,用力踹上面前人的胸口。
一個退後幾步,另一個衝上來。
雪沫一個鯉魚打挺,你一拳我一拳的繼續打。
柳站在一旁,一時間不知如何幫忙,只得緊緊拽着還想着逃跑的西裝男。
“住手!”
“警司,不許動,舉起手來。”
“……………”
幾個警司沖在前面,一個三兩下按住了西裝男,銬上手銬。一個拿着警棍直指還在打的兩個黑衣人。剩下一個已經上前去分開這三個人。
費了好大勁才把這三個人分開,拷上銬,一起押上了警車,還幫忙叫來了救護車,送雪沫和柳去醫院。
此時的雪沫少女正靠着柳,平復着呼吸。
“竹內…你沒事吧,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幾個人十分着急,警司一走立馬圍了上去,不停地問東問西。
柳是不會回答他們的,少年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拿起雪沫衣衫一角,露出一小片小腹。
衣衫下原本白皙的小腹被一個青紫的拳印代替,看上去十分可怖。
“疼嗎?”
很難得的柳問了句廢話,怎麼會不疼?
雪沫輕輕搖搖頭,看着柳一臉認真,冒出了一點別的想法……
如果不是這裏有這麼多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親柳一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有這種想法。
雪沫摸着腦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車來了。”
確認過這兩個人沒有大礙厚,幸村和真田便沒在這裏,而是待在門口,正和警司說著什麼。救護車一來便朝着裏面喊。
“走吧。”
柳輕輕背起雪沫朝外走。
跟去醫院的只有幸村和柳,其他人都被幸村趕回家去休息了。
已經太晚了。
“給,先打電話吧。叔叔阿姨很擔心你。”
幸村遞過剛剛警司給他的手機,拍了拍柳的肩膀。
緊挨着柳坐下的雪沫少女已經累得睡著了,還小聲打着鼾。
這一天確實要夠累的,幸村這樣想着,順手把自己的隊服蓋在了少女身上,看着車窗外那一輪明月,再無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