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賺錢的路子
在趙奉節的金錢攻勢下轟轟烈烈的一夜很快的就結束了，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也不知道是派克肉質太好還是比爾吉沃特的海魚胃口太棒，總之，在小半個港口的船都出動了的情況下，他愣是沒在那片海域裏撈到有關派克一絲半點的玩意。
而且在趙奉節最後付賬的時候，還有人打算仗着人多勢眾從他這裏多撈一筆，於是，貪心不足的十幾個漁夫就被糟心的趙奉節直接送下去給海魚們加餐了。
剩下的傢伙們哆哆嗦嗦從趙奉節手裏拿了錢之後，也紛紛離去，但在離去之前，他還是有些不死心的發佈了個懸賞，只要在該海域撈起奇奇怪怪的物品，經過他的鑒定，就能獲得一份足以買下一艘船的賞金。
有膽子大的傢伙，立刻接下了趙奉節的長期委託，直接不返港了，而是在這片海域裏周而復始的打撈。
而趙奉節也隨着浩浩蕩蕩的船隊回到了港口，接着還找人用金塊換了一大兜子的錢，隨手扯過一名正在攬客的流鶯，在往對方的懷裏填了幾枚剛到手的金海妖之後，理所應當的獲得了在對方房屋中熬過白天的資格。
“要吃點什麼嗎？”當夕陽再一次沉入水面之後，腦袋還有些昏沉的趙奉節被一隻手輕柔的推醒。
赤裸着上身的趙奉節坐起來，正對上跪坐在床沿上的女孩。
不得不說，比港的女人，相比起皮城莊園中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顯然，比爾吉沃特的海流遠遠沒有皮城運河的河水養人。
“不用。”揉了揉腦袋，趙奉節再一次裹上了衣物，又丟給這位流鶯小姐幾枚金幣之後，他嘆了口氣，直接下了床，對着門外走去。
“您是在那邊尋找沉船寶藏嗎？”
而就在他手按在門板上的瞬間，背後傳來女孩的聲音。
“不。。。。。嗯，是啊。”趙奉節回頭看了她一眼，夜晚到來，準備上工的少女早已打扮的光鮮亮麗，刻意拉低的領口再加上兩人過於誇張的身材對比，讓趙奉節不用低頭就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風景。
“如果是對您來說是很重要的寶物的話，可以去鬍子女士的神殿裏去尋求幫助，只是可能需要。。。。”女孩完全不在乎趙奉節的目光，或者說，在拿到了趙奉節昨晚的住宿費和剛剛的打賞之後，她巴不得趙奉節多待一會兒。
畢竟，這種出手就是好幾枚金幣的豪客，即便是在她這幾年的職業生涯中，也沒有幾個。
而相比起出手闊綽的趙奉節，她過去拿金幣結賬的單子，往往都能要了她大半條命。
比港這種地方，不止是男人的命不值錢，女人的，也一樣。
橫行一時的幫派首領、不可一世的大海盜、聲名顯赫的賞金獵人、甚至蛇母的祭祀，都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這些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如她這樣做着這種生意的小蟲子了。
沒人會在意一個骨肉皮的性命，就連她們自己，也不在乎。
像是趙奉節這種只為了單純的補個覺就能掏出從她胸口溢出來的金幣的豪客，她巴不得對方對她做點什麼。
哪怕，彼此間存在着巨大的體型差異。
不過這些都不是趙奉節需要考慮的，相反，他現在只在乎這女孩剛剛說的那句話。
“鬍子女士？”趙奉節聞言皺了皺眉，奇怪道：“這事她也管？”
“大海上的一切，都屬於鬍子女士。”
流鶯微微一笑，側面回答了趙奉節的問題。
“這樣么。。。。”趙奉節念叨了一句，點點頭，又從兜里摸出幾枚金幣，順手放在了門口的灶台上。
“很好，如果你提供的消息幫到了我，那我接到足夠你離開比港的報酬。”說著，趙奉節啜上一根煙，點燃，裊裊的煙氣升騰起來，飄蕩在狹窄的房屋之中。
他推開大門，邁進了帶着咸腥味的海風當中。
鬍子女士的神殿，雖然他只是去過一次，但這一點都不妨礙趙奉節顯得輕車熟路，畢竟，那玩意兒，實在是太顯眼了。
不過，僅僅是走出幾百米，他的行程就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等等！外地佬！”
在他連嘴上的那根煙都還沒抽完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趙奉節回頭，目光下傾，正對上幾步之外一雙帶着紅血絲的眼睛，配合上那一臉的橫肉，流露着凶光。
而在剛剛出聲的人身後，還站着幾個同樣眼睛裏帶血絲的男人，都以那種盯着肥羊的眼神看着他，散發出濃濃的惡意。
事實上趙奉節老早就察覺到了對方的惡意，但。。。。他沒在意。
是真沒在意，這可不是他的警惕心差，也不是實力膨脹導致的心理膨脹。
要知道，這裏可是比爾吉沃特！
這可是比祖安的黑市的環境還要民風淳樸，幾乎每個人都不懷好意，就說他剛剛走的這短短几步路，就和不止一個惡意滿滿的傢伙擦肩而過了。
民風淳樸到令人扼腕，他甚至都以為對他人的惡意和提防是本地風土人情的一部分了。
“過來！外地人！跟我們走！”為首的傢伙，與趙奉節隔着五六米，喊了一聲，手在短短的開襟下擺上掃過，有意無意的露出插在腰帶里的彎刀。
趙奉節將注意力集中到對方身上，頓時，在惡鬼的生命感知中，一團相當旺盛的生命氣息就反饋而來。
當然，這個旺盛，也僅僅是在白石級的凡人當中，於是，在打量了對方一番之後，他自己都樂了。
確認過實力，是個辣雞！
“你在叫我？”
那還想到真有上趕着來打劫自己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的傢伙。
“我去尼瑪的~”反手一巴掌就拍了過去，蒲扇大的手掌在空氣里都扇出了呼嘯聲，以不亞於車禍的龐大力量，直接把對方的腦袋拍成了爛西瓜，沒了頭的腔子在原地晃動一下，才嘭的一聲摔倒。
而對方身後的幾個馬仔見狀，臉色一變，但就在趙奉節以為這幾個傢伙要一鬨而散的時候，對方几人竟然齊刷刷的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呼喝一聲就沖了上來。
面對迎面而來的彎刀，趙奉節還頗有閑暇的吐了個槽：“真不愧是比港的好漢子呢~”
於是，幾秒鐘之後，當最後一個被趙奉節扼住脖子吊在半空中的悍匪眼露告饒神色時，趙奉節嗤笑一聲：“你這眼神，在別人眼裏，也沒少見過吧！”
“咔吧~”一聲脆響，最後一個馬仔也躺在了地上，他的脖子從圓柱形變成了一張血肉模糊的大餅，氣道、食道、血、肉、皮和骨頭在五根堪比老虎鉗的手指巨力下混在一起。
鬆手，沉甸甸的屍體砸在巷道中央，臉上還殘留着驚恐和痛苦的腦袋在慣性的作用下從胸膛上跌落，拉扯着尚未斷裂的組織滴溜溜的滾出一大截。
趙奉節擰開酒壺灌了一口，壓了壓因為聞到了人血而有些活躍的胃囊，連看都沒看對方的屍體一眼，轉頭就走。
“辣雞要不需要逮捕和起訴，只需要。。。。”他臉上帶着發自內心的舒暢，空着的那隻手，在一旁的牆壁上抹過，拉出一道由濃到淺，最後斷斷續續到沒了蹤影的深紅血跡。
“。。。。死亡！”
接下來的路途就順利的太多了，再加上趙奉節直接一步到位完成了對壞蛋的懲罰之後心情愉悅，身法展開，就像是一隻大鷹一般，順着歪歪扭扭的道路就到了昨天離開的神殿。
這次他還是找俄洛伊，就像是他以前正經上班時辦事一樣，找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肯定要比沒見過的陌生人要強。
關鍵是，就看之前俄洛伊的那個態度，就知道，這個壯的和健美冠軍一樣的女人，其實相當好說話。
“濃郁的血腥味。”
在洒掃祭祀的帶領下，見到俄洛伊的第一時間，對方的鼻翼就開合了一下，緊跟着他就聽到了俄洛伊的這句話。
“路上拍死個劫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這體型都有人敢來找事。”趙奉節無所謂的道。
“說教無益，折斷的骨頭才是最好的課本。”俄洛伊擺弄了一下手上的神像，微笑了一下。
“確實。”趙奉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雖然他不咋玩俄洛伊這個英雄，但不得不說，對方這種思想，深的他心。
壞人這種玩意，教育是沒有用的，得教訓！
“你還想繼續聆聽蛇母的教誨嗎？”俄洛伊抬起頭，定定的看着趙奉節。
“嗯？”趙奉節眼前一亮：“昨兒那種教誨嗎？要是能再來幾次那可太好了！”
雖然不知道昨天俄洛伊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但任務的完成和實力的提升可是真實不虛的，要是可以的話，趙奉節巴不得俄洛伊再給自己加個鐘。
但遺憾的是，俄洛伊輕輕搖了搖頭：“你沒有通過真者的試煉，這並不是一件只要反覆進行就可以成功的事情，你需要聆聽蛇母的箴言，領悟來自娜迦卡波洛斯的意志，貫徹自己的行為，才能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趙奉節砸吧下嘴巴：“成吧，我會買一本蛇母的教義帶在身上的。。。。”
沒有從趙奉節身上感受到一點虔誠的俄洛伊也不失望，畢竟，在比爾吉沃特當了這麼多年的主祭，像趙奉節這種人，她真是見得太多了。
不過，她還是盡到了自己作為祭祀的責任，開口道：“教義僅僅是載體，如果不用心領悟，那與廢紙無異。”
接着俄洛伊話鋒一轉：“你來神殿，是想要尋求什麼東西嗎？”
“在海里找一件東西。。。。。”說著，趙奉節猶豫了一下，乾脆直接攤牌：“昨兒晚上我在不遠處的海域殺死了一個敵人，他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
說著他攤開了手，示意一無所獲。
“然後有人說這種事可以試試來找你們，所以我就來了。”
俄洛伊沒說話，過了幾秒才開口：“如果只是這種事情的話，屠宰碼頭的漁夫比神殿的祭祀更專業。”
“沒轍啊，昨天晚上我雇了一大批人，都快把那片海域都翻過來了，結果啥都沒有，所以才來找你們了啊。”說著，他雙手合十，擺出一副虔誠的姿態：“畢竟，大海上的一切，都屬於鬍子女士。”
俄洛伊看着他，一言不發。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半晌，俄洛伊有些無語的指了一個方位：“這種事去找那邊的人！”
言畢，扭頭就走。
“哎嘿！謝了啊！女士！”
聽着身後沉重的腳步聲離開，俄洛伊手指在肩膀的神像上摩挲一下，轉頭看向殿堂牆壁上雕刻着的神像，心頭嘆息一聲。
（只是一個非人的怪物罷了，蛇母，它並不是您的信徒。）
而在趙奉節在神殿內找尋祭祀來幫自己找派克的時候，另一邊，在他剛剛拍死那群劫道悍匪的地方，一群手臂上紋着各種刺青的男人，以那具被趙奉節當爛西瓜一樣拍碎腦袋的屍體旁，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緩緩站起，撥拉着屍體的彎刀上，還帶着從屍體胸腔裏帶出來的血。
“是直接被暴力打爛的，其他幾個也是一樣。”他說話時，偏過頭，遠處的光照透過窗戶，模模糊糊的打在臉上，才讓人看清，他的兩隻眼睛是罕見的異色瞳孔。
說著他手中的彎刀虛虛在身前的屍體上一點，又挨個點了點其他的屍體，最後刀尖在被趙奉節捏碎脖頸的屍體方向掠過，嘴裏還在數着：“一、二、三、四、五。。。。。都是被正面殺死的。”
如果趙奉節在現場，肯定得驚一下，對方的數字順序，和他的擊殺順序一模一樣，而像他這種不到十秒的時間裏展開的殺戮，對方都只靠觀察就能把死亡順序點的一清二楚，這可是他見過的最資深的法醫都做不到的。
“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身材肥大而笨重的男人奮力推開人群，泛着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瞪了異色瞳一眼之後，噴吐着濃重的烈酒氣息，對着地面啐了一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大聲質問：“那娘們說什麼了？”
“她說不知道那個怪人的去向！”立刻就從人群里鑽出個小個子，回應道。
“放屁！”他大罵一聲，腮幫子上的肥肉顫抖。
“一個臭婊子，她不說！你的刀。。。。”胖子轟的上前一步，口水從嘴巴里噴出，剛好濺了小個子一臉，對方扭動了一下身體，沒躲開，只能閉上眼睛。
“不能！”剛剛驗屍的異色瞳伸過彎刀，攔在了他和小矮子中間，和胖子的暴躁的眼神對上，一臉平靜的開口道：“她是妓會的人，背後是那位‘塞壬號’的主人，除非自願提供情報，不然，即便是船長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去招惹別的幫派。”
“妓會？塞壬號？呵呵呵。。。”胖子被人打斷話，整張臉的顏色都有些發黑，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暴躁：“臭婊子們抱成一團的。。。”
“即便是海盜也不會拖欠妓女的嫖資。”異色瞳再次打斷，依舊是那毫無起伏的平靜聲音。
“。。。。。”胖子咬了咬牙。
“當然，船長不在乎那位厄運小姐，但妓會同時還受到教會的庇護。”異色瞳見他還想說什麼，又補了一句：“船長不想和教會打交道。”
“我。。。。我。。。”胖子臉上的肥肉抖的更厲害了，最後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老子沒讓你們去惹妓會！廢物！老子是說你就不會拿錢買嗎？會嫖！會買消息！找婊子買消息都不會了嗎？”
他說不過異色瞳，只能隔着異色瞳的刀對着小矮個破口大罵，罵的人家在他胖大的陰影里一顫一顫。
就在他的喝罵聲里，一道同樣矮小的身影飛速跑來，穿過人群，一溜煙躥到了胖子身邊：“有人看到他進了神殿！”
“好！”前一秒還在罵人的大胖子瞬間變臉，滿是肥肉的大臉笑起來，比剛剛罵人時更猙獰，但說出來的話倒是好了不少。
“瞧瞧！你還不如老子隨便雇的人強！真不知道船長養着你們這種廢物做什麼。。。。什麼都做不好，只會說一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東西。。。。”
嘴裏嘟囔着，他推開依舊異色瞳的彎刀，大步向前走去：“神殿是吧？教會是吧。。。呵呵呵。。。堵住他！”
一陣夜風吹過，月色下，海風中，踩在地上腳步沉重的胖子滿臉陰翳，咬牙切齒。
他背後，異色瞳緩緩收刀入鞘，看着他的背影，刻意發出一聲能讓對方聽到的不屑嗤笑聲，看着對方僵了一下的背影后，滿意的勾了勾嘴角，跟上了腳步。
此時的趙奉節，剛剛充當完一擲千金的豪客，論斤的黃金堆在了偏殿祭祀的面前，成功的獲得了對方組織神殿的人手去打撈派克屍體的承諾。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們的出手相助了，果然，大海上的事情就該來找你們才對。”趙奉節一邊將剛剛從祭祀處兌換來的一兜子金海妖和銀蛇幣揣進懷裏。
“信徒所求，就是祭祀所急，您作為胡母的信徒，教會幫助你，也是應該的。”
“啊哈哈哈，果然呢，胡母的祭祀可比其他教會的祭祀們好說話太多了，在對待信徒的態度上，也好太多了，不愧是胡母的侍奉者。”
“能在遇到困難時想起像教會求助，您的虔誠，教會清楚的感受到了。”
一高一矮，渾身黑袍的趙奉節和面色溫和的祭祀對視一眼，在互相恭維里，踏出了神殿，也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滿意，於是乎，自己就更滿意了。
“那我就等着教會的好消息了，不過我可能無法在這裏逗留太久，雖然胡母的教誨令人恨不得能時刻聆聽，但奈何。。。。”趙奉節兩手一攤，面露無奈。
“胡母崇尚生生不息的流轉運動，您的行為正是胡母的指引，我也會儘快組織人事來幫助您的。”
“哈哈哈，那真是太感謝了，果然，大海上的事情就該來找你們才對。。。。”
“信徒所求，就是祭祀所急。。。。”
又以差不多的話互相奉承了一番之後，趙奉節等到了另外一個祭祀的到來，數百枚金海妖和上千枚銀蛇幣放在一起，足足裝了好幾兜子，這是他剛剛委託神殿祭祀兌換的。
具體多少他也沒數，被下面的祭祀們貪墨了多少，他也不放在心上。
畢竟，大家都是體面人。
再次向祭祀們道別之後，他一手拎起一兜編織着蛇母神像的錢袋，就當著兩人的面填進了私掠空間，揮揮手道：“那我就等教會的好消息了！”
兩個祭祀同時微微頷首。
看着趙奉節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神廟下方的建築物中，其中一個祭祀感嘆一聲：“真是個大方的傢伙啊。。。。”
“誰說不是呢。。。。”另一個祭祀微笑着摸了摸長衫里鼓起硌在肋骨上的內兜，倆人對視一眼，齊齊而笑。
風把他們的聲音送到趙奉節的耳中，他也一笑。
（若是把派克屍體找回來，再給你們幾倍都行啊！）
心裏這麼默默的想着，趙奉節已經開始盤算起來派克能在蝕界之巢里換多少大洋的事情了。
（雖然拉了點，但這傢伙可是個黑鐵哎，少說能換白石的好幾倍吧，能用金子換回來，可真是太賺了，等等，金子。。。。。換人。。。。）
趙奉節腦海里猛地冒出來一個想法，一瞬間，他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一個發家致富的門道啊！
（關鍵還不犯法！）
他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後的神殿。
“就是不知道神殿接不接殺手業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