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魘出手

破空的長|槍瞬間釘穿了圍在明甬周圍瘋狂進攻的兩個，鮫人從容轉身，魚尾一甩，風暴瞬間貫穿了尚還有生氣的軀體。

見此，秦鎬手掌輕握，長|槍轉瞬間便消逝無形，只在高維生物的屍體上留下兩個清晰的空洞。隨之而至的，是江寧操縱着的火焰。

飄忽的幽冥之火從軀幹任意部分騰起，在空中燃燒成了熱烈的幽綠色。

土石植物之類的對風暴和潮水當然有抵禦能力，但若是火焰和潮湧並在一處，這些就成為完全無效、甚至失敗得更快的能力了。

水火交加，建立的土牆很快就在冷熱交替中崩潰，植物被風暴席捲粉碎，在火焰的蔓延下屍骨無存。

方才，僅憑一己之力，江寧便能殺死所有圍剿她的城市意志，更何況現在是有明甬和餘杭共同作戰——場面瞬間就從勢均力敵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火焰、潮湧、風暴，植物、土刺、石雨，攻擊四處飛濺，讓人都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關於末世大片的特效拍攝現場。

在最後一個高維生物被水流穿透眉心，緩緩倒下的身軀湮沒在風暴和火焰的攻擊里，那些隱藏在通道中的玩意兒終於出手了。

到底是文明見證者，哪怕不再原本的世界，全神貫注的戒備下，維特妮斯幾乎在對方出手的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

“小心！”琴音驟響，攔下了幾個距她最近的時空攻擊點，沉寂了許久的文明見證者朝着眾人喝道，“避開那些綠色光點！”

話音未落，通道口就出現了迷霧般密集的光點，彷彿是由激光槍組成的、密密麻麻的光幕，向著帶離的眾人飄然而至。

見此，維特妮斯眼神一厲，手指收攏，修長的指尖在琴弦上狠狠劃過，七弦齊振，劍在琴匣中嗡鳴不止。

“唳——”

江寧早已收起了身上的黑色翅翼，連同身後的虛影都已變作了金鳳優雅自持的模樣，此刻鳳凰金眸冷意乍現，不怒自威，終於有了百鳥之王的氣質。

“吼——”

窩在秦鎬腳邊閉目養神的白虎猛然睜眼，悠閑甩動的長尾定格，俯卧的身形重新立起，滿含怒意的咆哮震徹寰宇。

水火不容，踏水的夫諸安靜立於原地，倒是半身浸沒在海潮中的鮫人動了動，漂亮的魚尾在涌動的海潮中狠狠甩過，肆意打出了大片水花。

再看天空時，綠色光點蜂群般飄然而出，但與之相對地，金紅色的火焰凝聚成線，漫天閃亮的雷霆凝結成網，風暴無聲壓縮成雪白的球形，向著時魘所在處激射而去。

翡翠色的琴音先發后至，呈月刃狀，以一種殿後的姿態，與所有來自城市意志的瞬發攻擊彙集，狠狠撞擊在了綠點組成的“幕布”上。

“轟”，誇張的火焰升騰起來，帶着電弧、乳白色的風暴餘韻和殘留的時空之力，輕易便在空中撕裂開半尺長的黑色縫隙出來。

也幸虧因着交手對象區域不同的原因，城市意志與超英之間是分散着站的，所有城市意志帶着身邊的超英齊齊後撤半步，用能力支起保護罩，就是實在距離太遠的zero都連連后跳兩步，自躲在了夫諸背後。

“那是時空裂隙與現實世界的隔閡被撕裂了，”間自己帶着後退的超英正仰頭望着天際臉色陰沉，江寧嘆了口氣，一板一眼地解釋道，“不過自分鐘就能自己修復，不會出現後續問題的，你放心就好。”

“如果真有人被吸進去了會怎麼樣？”從剛才開始，蜘蛛感應就在瘋狂報警，特別會在裂縫出現的時候，面對這樣全新的事物，即使是未成年中稍顯穩重的彼得，也根本遏制不住好奇心，“會死嗎？”

“會，”這次回答的，竟是沉默寡言的殺手，他躲在夫諸身後，離被餘杭拎回來的小蜘蛛也最近，自然而然地接上了未成年的話，“運氣好是重傷，持續失血，找不到出口后死。”

“那運氣不好呢？”看出了zero對未成年特有的寬容，這次也參戰了的紅羅賓毫不猶豫地就利用起了自身優勢。

“瞬間死亡，”Zero淡淡看了眼滿臉清晰地寫着好奇、眸中卻滿是深邃暗光的紅羅賓，輕聲答道，“被亂流徹底撕裂。”

“時空裂隙中，時間線獨立，也就是說，那裏的時間是停止的，”明甬頗不走心地替殺手詳細解釋了下他的話，“這當然沒什麼危險，但那可是時空裂隙啊。”

“時空裂隙之所以被稱作是時空裂隙，是因為除了時間，它還掌管着空間，包括空間的摺疊、拓展和瞬間轉移。”

“高維生物在危急之際，有空間的本能，但低維生物沒有，並且所有非種族性天賦，在時空裂隙中將全部失效。”

“包括變種能力？”被明甬護在身後的快銀開口，畢竟變種能力存在的話，以他的速度，還真不一定會被空間裂隙襲擊到。

“當然包括變種能力，”知道明甬稍顯寡言的個性，餘杭輕輕嘆了口氣，接話道，“你們還算是人類，能力也並非統一，自然不能算是個全新的種族。”

“不過，”他看了看被白虎扒拉到身後的超人，頗有些促狹地笑了笑，“氪星人倒算個種族，不管是純血還是混血，他們的能力在時空裂隙中都不會消失。”

“擋不住了，”zero提起狙|擊|槍，從鮫人肩膀上探身，完全不計后坐力地開火，語氣中滿是憂心，“再這樣，會出事的。”

曾經也是城市意志的zero清楚，不管是哪個城市意志，能用來庇佑身後人的能力其實根本不是來自於源，而是藉由能力對自身攻擊實體化的變幻。

這種能力，使用的同時並不能攻擊，且就是透支自身潛力，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人類的攻擊無法穿透城市意志為保護他們建立的屏障，氪星人的熱視線、冰凍呼吸也都被算做了能量攻擊，根本不能消弭光斑，只靠zero一人，在他們支撐不住前，是清理不了這樣多光斑的。

“早就晚了。”離得最近的秦鎬強行召出長|槍，打落了距離最近的一個綠色光點，沉聲道，“這麼多，不可能來得及。”

時魘的食物本就是生物的極端情緒，它們出手只算作捕獵，根本不曾違背宇宙規則，不可能由世界意識插手。

而這些光點又只有被實體觸碰到，才會真正消失，所有的能量、意志攻擊皆不作數，就是zero現場暴露，也沒有絲毫辦法。

而宇宙意識對它們的唯一限制，就是擴散區域限制。時魘用於讓人陷入時空幻境的光點，在出現在完全的低維世界時，只能四散方圓百米，再想要往外擴張，就會被規則的限定反彈回來。

這個規則對低維的世界而言，當然是保護，但對於在場的迎敵者來說，就變成了異常徹頭徹尾的噩夢。

即便維特妮斯出手夠快，在時魘攻擊、光點出現的瞬間，就以大規模的琴音與之相撞，藉由反衝的震力粉碎了傳送通道，但這也直接意味着光點的擴散。

爆炸讓原本平穩飄飛的光點炸裂般四散濺落，伴着爆炸的強光和煙霧，根本無法分辨其具體位置和走向。

甚至，時魘攻擊的接觸方式也意味着，所有由城市意志能力做出的攻擊、綠燈俠藉由燈戒作用的應對，全數對光點無效。

想要避開光點只有兩種手段，一是像zero此前躲避攻擊那般的身手，二是由幾人挺身而出，用身軀接觸全部光點，從而達到保護眾人的目的。

但光點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即使知道應對方法的城市意志，也根本沒來得及將其告訴身邊的超英。

作為城市意志中消耗最大的那個，明甬已經撐不住了。

原本清冷的男子半跪在地上，難耐地喘息着，蒼白的臉上湧上了抹頹敗卻靡麗的艷色，支在地上的手用力到能看出淡青色的血管。

“被綠色光點打中后，是輪迴絕境。”知道自家二弟的性子，餘杭半擋在明甬身前，不想讓他的狼狽被更多人看到，語調中也帶出了些難以遮掩的疲憊來。

秦鎬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常年在戰場馳騁的將軍當然知道此時開口的消耗，他將召出的長|槍插在地上，緩緩蹲身半跪下去，手掌順着槍|桿滑落。

即便如此，男人還是喘息着，接上了餘杭的話：“要麼依靠蠻力破除，要麼，就一遍遍破除幻境，直到解除或者遏制住心中的執念。”

“我們快要撐不住了，”這次再接話的是江寧，金鳳的虛影清淡到幾乎要消散，女子苦笑一聲，璀璨的金眸中已透出了隱隱的琥珀色，神情中滿是黯然，“等防護罩破碎，就要將綠色光點合理分配着全數吸收。”

不吸收的光點在城市意志們失去意識后，會對整個時空造成傷害，進而對後續高維生物的入侵抵禦產生影響。

極罕見地，維特妮斯沒有說話，她的能力也消耗得很厲害，雖然還不至於透支，但文明見證者的能力需要作為城市意志的後盾，為顧全大局，根本無法隨心所欲。

“這樣吧，”見身後的眾超英已商量好了方法，重壓之下，明甬艱難地喘了口氣，看了眼身前餘杭有些顫抖的身形，淺淺淡淡的血跡順着毫無血色唇角淌下，“倒數，共同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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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超英再經歷一遍PTSD，也想要讓蝙蝠活得稍微輕鬆些，但是城市意志實在不太像是會為了些有的沒的因素浪費自己精力的類型，所以，只能利用這樣的方式，強行暴露超英的問題，也就是這個原因，接下來的幾章會非常、非常、非常虐！

還有，城市意志也是會受傷的，雖然平時面對其餘低維生命時，就像我們面對遊戲或漫畫中的“二次元”人物一樣不會受到傷害，但當他們面對的是高維生物時，就像是兩個正常世界的生命體對上，自然會有受傷，甚至會有死亡。

再申明一點，這是篇正劇向的文，我盡量控制走向，且保證結局HE，但過程中，肯定是會有曲折的，並且，作為一個虐文寫手，能剋制到這種境界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嘛！

這裏依舊是渴望評論的作者君，明天還會有一更，但剩餘的，就期待作者把考試考完吧！要是自我感覺考得好，周五還可能雙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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