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伊始

知道城市意志們的心思，不得不好好保護自身和同伴的蝙蝠俠與自家發小對視一眼，難得有些憋屈地吐了口氣。

道理是都懂的，但作為超英，他們少有站在後方看着別人為了保護自己受傷的時候，更何況是這樣緊急之時。

習慣了惡意，那些微末的、甚至還帶了目的的善就變得讓人無所適從了起來。

無法親自上前的蝙蝠為了避免隊友的遠程攻擊打亂了節奏，乾脆全數制止了所有人所謂的“支援”。

他仔細觀察起了zero作戰時對手的攻擊和動作時機。

仿生機械到底不是正常擁有自主意識的生命體，即使可以思考，也沒有這些站在人類頂峰的超英們可怕。

在zero躲避攻擊、幾個不會幹擾對方動作的超英幫忙的同時，蝙蝠很快就看透了對方弱點的可能位置和幾乎所有的攻擊手段。

“超人、神奇女俠，你們負責攻擊那些能夠操縱土石和植物的仿生機械。”在經過城市意志加密的頻道中，蝙蝠語氣急促地開始向眾人分配任務。

“海王負責水火能力，火星獵人負責黑暗，至於巴里和綠燈，”蝙蝠俠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負責救援。”

巴里除了神速力，並沒有過強的攻擊力和防禦能力，這些仿生機械既然能夠計算zero的軌跡，那巴里也不例外，讓他上去只會帶來不可控的危險。

至於綠燈，燈戒能量幻化的產物根本無法對上這些仿生機械的攻擊，後果嘛，看看那個試圖去包裹zero，卻在攻擊下一觸即碎的倉鼠球就知道了。

“帶血氣的黑霧是魔法攻擊，”從攻擊中心出來的zero抹了把唇角的鮮血，“具有短暫混亂、靈魂操控、影響心境與塑造傀儡能力。”

雖然試探出了攻擊方式，但殺手付出的代價實在算不上少，不用說繃帶上浸透的鮮血了，就是貼身的湖藍色戰衣上深深淺淺、幾乎沾染了半個身子的血跡，都讓人觸目驚心。

在蝙蝠俠分配好任務的同時，復聯這邊也已經組織好了人手向來隱於暗處的殺手難得踉蹌了下，撐着樹榦站穩，側首吐了口鮮血，沙啞的嗓音中帶了些傷后的粗糲。

“咳咳，”輕咳幾聲，他的唇色有些蒼白，臉上的神情隱在兜帽下無法分辨，“能夠對黑霧和血氣造成還擊只有旺達和火獵，其餘人，避開這些攻擊。”

“回來吧，”本該在制高點上的巴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家好兄弟身邊，衝力竭的殺手微笑着，眸中閃爍着星點的碎光，“你負責制高點。”

始終沉默的殺手終於抬首，澄澈的天光灑落在他臉上，白皙精緻的面孔帶着些蒼白，那是憔悴病弱，卻純粹到極致的美。

“好。”嘴角還帶着靡艷的血痕，男子始終緊抿的唇角微微勾起，卻綻出個晴光映雪般的笑來，“我來架槍。”

他從超英身邊擦身而過，順手拿起了巴基拎在手中的槍|支，步履如風地向著選定的制高點走去。

“……”被那笑容晃了眼，托尼喃喃地罵了句髒話，“我敢打賭，再沒有哪個男人能笑得這麼好看了。”

“男人？”同樣被驚艷到的娜塔莎一邊對敵，一邊在頻道里調笑道，“你確定嗎，小斯塔克？”

“Nat！”花花公子難得噎了下，隨即理直氣壯地分辯道，“你要知道，真正的美人可都是不分性別的。”

有了zero的情報，在知道弱點和攻擊方式的情況下，想要面對這些伴生物並不難，再加上此前的作戰經驗，超英這邊的戰鬥很快便進入了正規。

倒是城市意志那邊，因着雙方作戰人數差異的緣故，沾光豈止是焦灼，簡直就是以傷換命的打法。

背生雙翼的冥界女王已經提着碎玉手杖親自下場了，鮫人的歌聲伴着潮汐的漲落，踏水的夫諸身畔繚繞着永不停歇的風暴，這場面看起來，就像是什麼史詩一般。

作為秦鎬這邊的主力，白虎的身上已經添了不少血痕，秦鎬看了眼四周，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掌心從槍尖劃過，帶起飛濺的鮮血，看着那些紅色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他將手中長|槍插在地上，比了個手勢，薄唇輕啟：“喚靈。”

“吼——”感受到了人形的想法，白虎仰首，咆哮出聲。雷落風雲變，虎吼之後，影影綽綽的軍隊在秦鎬身後緩緩顯形。

近千年的時間侵蝕，以人的血肉之軀，便是陶俑形式求得死後永存，也依舊無法承受，最終能夠出現在這裏的戰士，不是魂魄虛影，便是渾身白骨。

雖說早已料到會是這般情景，但到了真正看到時，心中到底帶了些難以言喻的滋味。

那個時候，人間信仰虔誠，某些身負大氣運的人類血裔還能看到城市意志，這些兵士，也是秦王為秦鎬留下的祭禮。

漫長的歲月中，能夠留下來自自家血裔的祭禮何其難得，更何況，在秦時工匠費盡心血的鑄造下，這些兵馬人俑，已然生靈。

而對於那些生了靈智的事物，生死便是真正的生死，兼之與秦鎬關係密切，就算是城市意志，都沒辦法預估其命運，更不用說是修復了。

即便靈智低微，可到底都是性命，若非情況緊急，秦鎬絕不會捨得取出它們來的。

暗金色眼眸微微眯起，像是捕獵中的猛獸般，披散着墨色長發、向來不苟言笑的玄衣將軍終於有了情緒變化。

“三軍將士聽我號令！”手中的□□頓地，他的聲音在開口的瞬間便響徹了整片空間，“列陣！”

看着手下的兵士，整齊的盾牌、□□和馬具、騎兵，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將軍的眸中閃過一絲傷痛，他舉起手中長|槍，大喝出聲：“戰！”

“戰——”山呼海嘯般的嘶吼在身後應和着響起，秦鎬朝着陣前的白虎瞥了一眼，領着軍隊衝鋒、碰到白虎的瞬間，便融入了它的身軀。

鳳凰是鳥類，戰力並不強悍，所以作為最優選擇，在融合的時候，無論鬼車還是金鳳，都是獸形融入人形的，但是白虎不一樣。

作為極兇悍的猛獸，白虎的攻擊力遠大於人形狀態，哪怕秦鎬本是個身負內力的武將也不例外。

因此，在變幻形態、以求得到最高攻擊力時，秦鎬的狀態是將人形融入獸形，結合人形的清冷理智、獸形的直覺速度力量和無往不利的能力攻擊。

因此，即便秦鎬本身並不是很適應這樣的融入方式，但作為短時全力作戰之用，還是能接受的。

一掌拍斷了面前敵人的脖頸，雷電通過水反噬伴生生物自身，巨虎百無聊賴地甩了甩身後的長尾，頗為滿意地吼出聲來。

哪怕軀幹只剩了白骨，甚至連骨骼都在歲月的侵襲下化作灰燼，這些忠誠而勇猛的陶俑還是沒有退卻的意思。

古老的號角聲響起，雷電從天而降，落在對手的陣型中，兵士們呼號着，穿越時空的兵刃閃耀着寒光，揮砍向曾經被看做是神明的存在。

華夏人的神系混亂複雜，但他們對神明的態度卻如出一轍的簡單，為民祈福的神明才配得上神的供奉與祭祀，剩餘的不過是不入流的妖邪鬼魅。

神，作為被人供奉的存在，也須得進到自身的義務，像西方上帝這般，只知索取不知回饋的神明，若是出身東方，不要說供奉了，怕是廟宇都被毀了去。

與此同時，餘杭和明甬這邊，支撐顯得愈發艱難了起來，如果說，其餘城市意志是以高維生物為突破口，那麼他們就是高維生物選擇的突破口。

兩個城市意志一起對敵，高維生物的數量本就是其餘城市的兩倍，而餘杭本身又沒能達到喚回魂魄的程度，明甬剛剛受了重傷。

好在，雖然明甬帶來的只有風暴的技能，但作為生活在海邊的鮫人，簡單地操控潮水幾乎是必備的能力。

事實上，不只是明甬，由於血裔日常生活與海洋息息相關，幾乎所有臨海的城市都擁有關於海的信仰。

而城市意志獨立於時間線之外，他們的能力本就來源於信仰實質化，不管這信仰來自於現代還是遠古，只要是真情實意地相信過，便始終保持着效力。

若是這般都不曾擁有相應能夠控制海潮的能力，那才叫奇怪呢。明甬與鮫人對視一眼，原本空靈的歌聲陡轉，陽光下，青年的身形泡沫般消散，半隱在水中的鮫人倒是緩緩睜開了雙眸。

冰藍色的眼眸蘊着海洋深處的日精月華，彷彿灼灼生輝的明珠，他的身軀被潮水和風暴聯手，緩緩托舉至空中。

精緻的容顏帶了些脫力的蒼白，像是無瑕白璧染了清塵，鮫人修長的魚尾輕擺了擺，散開的尾鰭上光華流轉。

如果說秦鎬是孔武有力的將軍，那麼明甬便是令人心折的富家公子，帶着瓷器般清雅卻易碎的特性。

在場的超英剋制不住擔憂的神色，包圍着他們的高維生物蔑然而笑，可他們似乎都忘了，不管是西方的塞壬，還是東方的鯪魚，鮫人最開始，也是出了名的兇殘大妖，而妖鬼的世界，是只論實力，不論長相背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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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靈，喚的，是兵馬俑之靈，和戰死將士的魂魄沒有關係！

我之前有聽到過一個傳統，求龍王降雨，三求后三日雨不至，則曝（暴晒）龍王石雕與廟外，則雨至。

所以說，在華夏，想要當個神靈，你首先要體察民情，不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其實最具有自由意識和反叛精神的本來就是我們華夏，西方就沒有這種凡人弒神的傳說不是么、

今天晚了，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白虎和鮫人的傳說明天再講，這裏依舊是渴望評論的作者君，咱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