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聞鳳啼

調侃聲中，借用桌上的烈酒、屍體身上尚還乾淨的白襯衣以及手中的匕首，zero總算簡單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

襯衫、領帶、正裝，原先半裸的人重新變得衣冠整齊了起來，殺手有些赧然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為了準備刀鞘的材料、將□□零件拆卸、安裝到合理位置，中午到現在，他實在沒什麼吃東西的心思，又經過方才驚心動魄的惡鬥，不免有些餓了。

雖知道沒人看，但zero還是習慣性地左右瞥了眼，幾步竄上了還算完好的桌子，就着經典的“亞洲蹲”姿勢，吃起了未曾被血污沾染到的糕點。

大概是習慣使然，又或者是有什麼緊急事項，就算是獨自蹲踞在滿是鮮血的狼藉現場，滿身傷痕和狼狽，他也依舊吃得很快。

三兩下解決了手中的食物，勉強填飽了肚子，彷彿接到了什麼通知般，zero散漫的臉色陡然一肅，憑空改換了裝束。

還是那件深藍色的作戰服，制式戰鬥耳麥佩戴齊整，利用鉤鎖輕鬆攀上橫樑、打破天窗來到屋頂的他反手從虛空中拽出了把狙|擊|槍。

找了處視野清晰的高地架槍，男人趴伏在槍|支前，伸手摁住耳麥：“zero，視野清晰，狀態良好，狙|擊就位。”

耳麥的報告聲忽然在復聯大廈中響起，zero清晰的聲線幾乎嚇了眾人一跳，好在，緊接着就是維特妮斯的解說。

“華夏收到，”文明見證者先回應了zero的報告，才屏蔽了他的頻道，轉向眾超英，“布魯德海文出現時空疊合，發現不明類人生物異動，我們在進行處理。”

時空疊合是早便出現的事，但影響確是最近才顯現出來，因而，才會有維特妮斯指揮江寧聯合zero一道解決的事。

“本區域監控權限已控制，只有超英能夠看到，”不屏蔽不是因為不小心，復聯的小動作她一清二楚，“其行動路線已進行幻術控制，禁止普通民眾入內。”

微停頓了下，維特妮斯強調道：“由於目前尚不清楚類人生物攻擊機理，對正常人類影響無法估計，屬未知因素，故不建議所有生命體靠近，再重複一遍，不建議所有生命體靠近。”

這句話毫不客氣地內涵了所有超英，所謂的華夏式委婉是半點沒有的，那句“所有生命體”，大概也就差指着鼻子直懟了——不管是氪星人，還是變種人，亦或是正常超英，所有的脆皮人類都給我離遠點！這事城市意志和文明見證者負責處理了，少來自我犧牲式地拯救！

唯一能讓超英們稍微慶幸的是，至少維特妮斯沒將掌握的信息全數共享給zero，於是殺手至今為止仍不知道他們的動作，這也避免了他們面對惱羞成怒的某隻的可能性。

“好，此事我們不會插手。”率先應下這個要求、代表眾人作出承諾的反倒是讀來最喜熱鬧的鋼鐵俠。

花花公子是喜歡大場面，但這並不意味着他不冷靜，頂尖的頭腦讓他能夠清晰快速地權衡利弊。

說到底，布魯斯和托尼本身沒有太大區別，只不過前者對自己的嚴苛表現在方方面面，而後者更擅長將那些陰翳壓制在心底而已。

知曉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也明白城市意志和文明見證者的好意，托尼只提了個不算過分的要求：“不知小姐可否允許我們近距離觀察。”

監控中，女孩嬌小的虛影出現在zero身側，伸手揉了揉殺手的發頂，揮袖替他掩蓋上了浮現在身周的霧氣。

“可。”她並沒有側身看攝像頭，唇角沒有半分動作，甚至連安靜趴伏的殺手都沒有察覺到異常，但頻道中傳來了女孩極清晰的語音。

維特妮斯當然清楚，不管是攝像頭、全息投影，亦或是什麼遠程操控的器械，都比不上親臨現場的觀察。

但無論是出於對城眷者的在意，還是對美好靈魂本身的保護，她到底都是要與這些人類約法三章的。

“你們可以在現場觀看，”畢竟是守護城市的超英，“但你們必須保證，再沒有經過城市意志或者我應允的情況下介入戰鬥。”

畢竟，今日參加此次“狩獵”的幾位，她和樓蘭還好說，其餘的，不管是布魯德海文的負責城江寧，還是被叫來掠陣的明甬，都有着自身的戰鬥特性。

且先不說城市意志本身的招式威力，就是明甬和江寧兩城的經歷，就決定了他們的動手方式。

如果真有人類在出手時撞了上來，雖不至致命，但這兩個會不會收力還真不好說。

此時，維特妮斯已經從zero身邊離開，隱匿在了虛空中，但有着五千年歷史的她當然猜到了人類的想法。

到底是面對超英，想要面對面談話這樣無關痛癢的小小需求，她自然是不介意滿足下的，因而，在展示zero現況的光幕旁，出現了由維特妮斯控制着的通信窗口。

沒有黑寡婦，沒有冬兵，也就意味着沒有能夠與城市意志們談判的人選，能直接決定整個復聯行動方式的權力也自然移交到了托尼手上。

畢竟剩下的人里，不管是那些未成年，還是老實人班納，哪怕再加上偉光正的隊長，也絕對沒有什麼耍心眼的好手。

被趕鴨子上架的總裁大人實在有些委屈，但面對這樣的狀況，卻又不得不挺身而出。

維特妮斯的條件實在算不上不合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要說會不會戰鬥減員，就算全力以赴，他們大概也打不過這裏出現的任何一個城市的，哪怕是看似凡人的zero，想想當初那場她和超人的戰鬥吧。

“好，我們答應，”托尼的回應不帶一絲遲疑，“不過也請維特妮斯小姐劃定一個觀察戰況的範圍。”

說是讓他們觀察，總不能戰場在布魯德海文，人在紐約吧？那就不叫觀察，叫監控或者直播了啊喂！

“當然，”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並不高，光幕中，維特妮斯若有所思地抬頭看向斜上方，“你們隊友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很適合。”

發現異常的黑寡婦早就將直升機降下去了，此時正正好停留在戰場的側上面，飛機上的所有人都正拿着望遠鏡觀察着。

“如果是這麼遠距離的話，那就算了。”托尼看了眼直升機的定位和高度，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

這個高度，就算拿着望遠鏡又能看到什麼，還不如蹲在斯塔克大廈中看直播呢，好歹方位還齊全些。

至於城市意志需不需要幫忙？托尼基本沒有想過這點。

首先，城市意志比超英強，連他們都戰勝不了的對手，若是毫無情報，超英上去怕是一觸即潰。

其次，托尼也是真將這些非人類當做了戰友，是戰友，就會信任對方的能力，而不是上趕着去越俎代庖。

說實話，維特妮斯還挺欣賞這種直白的人類的，與旁人玩心眼玩久了，偶爾也是想輕鬆下的，至少在友軍面前，沒必要這樣緊繃。

“無事，”鑒於托尼的識趣和善解城意，維特妮斯難得動用了下許久未曾用過的能力，將場景完全模擬在了光幕上，“你們在原處看着便是。”

如果說，城市意志出品，必屬精品，那麼，文明見證者出手，便是必屬極品了。

比起托尼在攝像機中看到的單向視角，維特妮斯提供的畫面則更像3D方式的場景展現，更絕的是，這個畫面是跟着侵略者的隊伍移動的，完全不需要擔心視野死角或變幻速度跟不上的問題。

也就是在這樣的“轉播”下，駐守原地的托尼他們才首次，以潛行跟蹤的視角，完完整整地看到了侵略者的真面目。

比起異時空的侵略者，其實另一個稱呼可能更耳熟能詳，也讓人更加容易接受些，這種生物在人類各類藝術作品的描述和塑造中，往往被統稱為——喪屍。

沒有礙手礙腳的人類，幻煙掩蓋了直升機上人類的視角，轉播的畫面不會影響到對方脆弱的神智，維特妮斯也就沒了什麼遮遮掩掩的打算。

覆在雙眸上的雪色白綾落下，文明見證者點墨般深邃的雙眸中閃爍起點點璀璨的金色，玄奧的陣法在其中流轉變化。

不過片刻，光暈漸消，女孩平靜的聲線在作戰頻道中響起：“其頭部晶核為弱點，直接粉碎整具軀幹亦可。”

“收到。”三個聲線同時響起，由於帶上了失落之城樓蘭，城市意志間的交流便全數轉移到了戰術耳麥的頻道上，此時竟顯得有些齊整起來。

Zero伸手調整了下耳麥的位置，眯起眼，試探着重新開鏡檢驗了下視野，作為最後防線的鎮守者，他理所當然地控制了整個戰線的節奏：“寧姐，你開始吧。”

“好，”新出現的女聲沙啞中帶着些許惑人的媚，“阿甬與樓蘭自小心些！”

“唳——”沒等眾人尋到她的聲音，一聲鳳啼響徹寰宇，金紅色的鳳凰虛影升起，在夜空中展開了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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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整個華夏僅存的那隻血統純正的鳳凰！不知大家能不能猜到江寧獸化形象的自帶技能，反正是很絢麗很仙氣的那種。

這個副本是由喪屍引入的，但之後呢，就不只是這個了，畢竟對於城市意志來說，喪屍什麼的，充其量不過是開胃小菜，不過具體的先不劇透了（這也是為什麼不大篇幅描寫他們的戰鬥場面的原因，作者還不想在文里天天描寫重建M國的場景）

狙|擊|手作為策應和最終保障者是很正常的選擇吖，城市意志不讓超英參與進去，也不僅僅是擔憂他們的安全，這也算是個不像伏筆的伏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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