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

初來乍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街頭響起,炮火轟鳴,建築物被砸毀的聲響彷彿大地震顫,間或夾雜着傷者的痛呼。

被戰亂波及的人群尖叫着,沿着混亂的街道向著外圍四散逃離,而在無人注意的、極黑暗的小巷中,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正從虛無中緩緩現出身形。

抱着古琴的女孩大概是剛從某個黑甜的夢境中醒來,甚至尚未來得及完全恢復清醒,就被捲入了當下的混亂。

她大概是七八歲的模樣,眸上矇著白綾,稍大的黑色斗篷覆蓋了嬌小的身軀,背上背着眸中長條形的、被不帶包裹的東西,似乎還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哪怕被手執盾牌的金髮男子從子彈下救出,順手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的表情也依舊是茫然的。

這種茫然並不像是對周遭環境的恐懼與不知所措,因為她甚至沒有對死在面前的屍體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倒像是在觀察中發現異常時,一種平靜而單純的疑惑。

並且,她根本沒有任何掩飾的想法,確切地說,現在她的表現,完全是對整個世界漠不關心的局外人。

若此刻依舊時間充裕,這樣的場景不論是被複聯中的哪個英雄看到,哪怕是最為稚嫩的蜘蛛俠,也能從她身上感受到足夠的違和感,進而引發他們深入探查的慾望。

不過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中,根本不會有人真正關注這些,就是救下她的男子,也只是將她帶離危險。

在盡量遠離戰場的地方放下她,並貼心地為她指明方向後,男子便拎着自己的盾牌,逆着四散逃亡的人流,向著戰場的方向離開了——那裏是屬於他的責任與戰場。

可是女孩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只安靜地站在原地,梳理起自己有些混沌的記憶。

不知道為什麼,在方才男子救下她的時候,她的腦中就已經出現了對方的稱呼。

她知道他所屬的組織,知道其他成員的稱號、姓名甚至個人信息,對這樣的交戰場面也沒有任何意外。

但相對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來處,也不知道任何有關本身的記憶,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違和感,她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似乎她就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身份,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而她唯一依稀記得的,只有她要找到個什麼東西,完成定好的什麼目標。

她順着人流涌動,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將來,直到有個完全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耳畔響起,帶着尊敬和微妙的動容:“您好,歡迎來到我的城市,我是紐約。”

這個場景似乎在哪裏出現過,這人的話語也終於喚醒了沉睡在腦中的記憶,從方才起就一直沉默的女孩終於動了動唇,聲音莊重而稚嫩,音調間帶着奇妙的安定人心的韻味,像是穿透了重重的時空,終於來到了對的節點:“你好紐約,我是維特妮斯。”

記憶的宮殿轟然作響,透過硃紅色的宮門,一線天光乍亮,女孩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力量定在了原地,又像是觸碰到了某種玄奧的存在,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我是維特妮斯。”

金紅邊框的面板在她眼前亮起,屬於塵封過去的能力慢慢湧現,在微微泛黃的紙面上留下了黑色的筆跡:

姓名:維特妮斯

解鎖能力:琴為心音。

解鎖記憶:0.1%

已知任務:尋找寧波並喚醒(難度評級:四星,任務進度:0)。

依舊是說不出的玄奧感受,維特妮斯莫名地知道這個面板怎麼使用,篤信這裏的一切都傷不到她,也知道她要尋找的是城市,是一座屬於她的城市,或許還有她原先的記憶。

於是她抬手觸上了面板,在一陣天旋地轉的感受里,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吵鬧不休的人群中。

從旋渦中掙扎出來時,已經來到了某個狹小的空間裏,像是個密閉的房間,沒有光,也沒有任何聲響,安靜得讓人幾欲發瘋。

不過維特妮斯不需要光,也不在意什麼陪伴,她還依稀記得,她似乎矇著白綾,在黑暗中踽踽獨行了良久,才擁有了熟悉的夥伴和後續的輝煌。

她向前幾步,握住了這個空間中,她唯一能夠清晰感受到的物件,那是一小塊表面描畫著海浪紋的陶器碎片。

在她拿起它的瞬間,流沙樣的藍色光點順着指縫絲絲縷縷地淌下,彷彿融化的糖塊。瑩瑩的光亮里,海水的咸腥味伴着泥土的馨香在她鼻端蔓延,暖融融的觸感暈開,維特妮斯本能地深吸了口氣,放任自己緩緩沉入了時間的縫隙。

那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了,久到鋼筋水泥還沒有出現,久到人類還沒有學會語言,久到連生存都是難題的年代。

那時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權力金錢,剛學會兩足直立,甚至走起來還有些踉蹌的生物興高采烈地歡慶着某日的豐收,在首領的吼叫中仰頭高呼。

用於棲身的簡陋住所被搭建了起來,聚集在一起的生物有了聚落,也漸漸地有了屬於聚落的信仰。

於是新生的城市在她們的祈求與歡呼聲中,終於擁有了獨立的意志。

出生在水澤的城市選擇了最為熟悉卻又最為陌生的海洋作為棲息地,把自己轉換成了魚尾人身的存在。

她陪着新生的意志歡呼,通過祂的目光,看到那些聚集的生物掌握了火,知道了用煮熟的食物來避免疾病;看着他們沉浸在日復一日的勞作里,摸索着捕獲和飼養動物;看着他們漸漸學會了創造和運用工具,漸漸學會了馴服野性的植物和動物。

她陪着祂為他們欣喜憂慮,陪着祂觀察屬於他們的生死與悲歡離合,陪着祂努力練習着來自海洋和水澤的饋贈。

風暴聚散,人間悲喜,上千年的光陰環繞在祂和她的周身,緩慢而靜謐地耐心流淌着,午後的日光向來溫和,春日的雨水最是豐沛,她和祂,就像那些忙忙碌碌不知停歇的兩足生物一樣,正在慢慢地適應着腳下的土地,也在慢慢改變着自己。

某一日,在她百無聊賴地玩賞着手中的禾苗時,那雙向是閉闔的眼眸終於緩緩睜開,漂亮的墨藍色對上了她猝不及防的獃滯表情。

鮫人微勾着唇,面上的神色內斂而沉穩,彷彿擺脫桎梏順利活過來的木偶,在月光下露出了從出生至今,第一個鮮活生動的笑靨。

於是,在漫長時光中慢慢找回了部分記憶的維特妮斯知道,是她,要離開了,要從時光的縫隙中回到現實了。

她任憑祂微涼的雙手覆上了繫着白綾的雙眸,恍惚間,她聽到了寧波低沉而短促的低笑:“您好,見……維特妮斯,暌違日久,余名明甬。”

恍惚間,記憶有些恢復的維特妮斯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候,便已在現實中睜開了白綾下的雙眼。

錯失機會的她只得輕輕嘆了口氣,自然地牽起了身邊人的手——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在潛意識裏,她似乎對那塊陶器碎片能夠變成這樣真實可感的人形竟毫不驚訝。

不僅如此,觸手可及的空間裏,那熟悉、微涼的體溫正清晰地告訴她,這是明甬,是寧波,也是屬於她的城市。

維特妮斯毫不猶豫地將魂魄分了一縷,注入了這個身體,沉睡經年的鮫人,終於在整片整片的黑暗中蘇醒,緩緩睜開了眼眸。

那是個銀髮的男子,身着繪着海浪紋的鮫綃織就的玄色交襟長袍,手中扇面半展,摺扇以玉為骨、綢緞為面,當是難得的珍品。

他墨藍色的眼眸內斂、深邃而溫柔,耳廓上是鮫人獨有的鰭狀硬骨,骨刺之間,將近透明的鰭翼在陽光下折射着清淺卻溫潤的光暈。

男子先向著維特妮斯頷首——即便他們的魂魄原本便出自同一人,他也對她表現出了足夠的尊敬。

隨後,他面向虛空,拱手作禮:“你好,紐約,我是寧波。”不是明甬,是寧波。

維特妮斯心中升起了些許違和感,不過這樣單純的感受並沒有引起她的警覺,反倒是紐約的變化引起了她的注意。

對方並沒有立刻回應,過了良久,彷彿是終於捱過了一陣難忍的痛意,祂才勉強回答了對方的禮貌,連喘息聲中都帶了些顫音:“你好,寧波,我是紐約。”

維特妮斯微笑着拉過了他的手,補上了方才沒來得及回應的問好:“你好,寧波,許久未見,我是維特妮斯,而這裏,是紐約。”

漫長而短暫的光陰中,她終於慢慢記起了她來這裏的目的——或許那只是最終目的的一小部分——她是應邀來幫助這裏的城市的,不過,首先她要集齊流落在異世各地的城市信物,並且親自重啟、賦予他們原本的能力。

她的耳邊終於傳來了紐約的呼救聲,他已經沒有了再次賜福的能力,但他卻想保住秩序的維護者。

面板如約在他們面前亮起,維特妮斯習以為常地揮手,更新了上面的信息:

當前解鎖記憶:5%

尋找寧波任務第一部分完成,獲得城市能力:操縱風暴。

當前擁有城市:寧波(城市共鳴度:20%)。

緊急任務:從九頭蛇和政客手中保護城市秩序的守護者(發佈者:紐約)。

維特妮斯將作為外衣的玄色斗篷披在了男子肩頭,紐約與她定下的契約光華流轉,原本的斗篷變幻成男子系在腕上的墨玉手鏈,而她正紅色的衣衫外,重又出現了帶着兜帽的玄色外衣。

在城市意志的默許中,女孩將琴抱在懷中,和男子一道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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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這是作者第一次用jj發文,也是第一次寫同人(我原先是個原創寫手,也不是jj的)而在這篇文中,有很多隱匿在字裏行間的信息和埋下的伏筆,有些和背景有關,有些和情節有關,現在沙雕作者不妨來和眾位打個賭,要是在謎底揭曉之前,有人看出了背景和情節隱藏信息的相關內容並且發在了評論區,作者當天就加更,沒有被揭曉的謎底會出現在次日的作話中,眾位怎麼看?(提示:越早的越容易發現哦!)

一如既往地求評論吖!畢竟沒有人一起討論劇情也是有點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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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跨世界自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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