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

文明見證者向來是說到做到的,所謂的一個星期,也不過是維特妮斯為了掩蓋超英們混跡人群的身份而不得不用製作精良的傀儡代替本人,為他們做好相應掩蓋措施的時間而已。

與世無爭的變種人自然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他們平日裏與普通人的交集本就不多,哪怕是加入了復聯的快銀和猩紅女巫也沒有什麼和人群接觸的機會,因此,對於X戰警,她只要限制住他們的能力就夠了,而需要稍微重視些的復聯姐弟倆,也不過是接過來禁錮而已。

那些工作區域遠離人群,或是只有超英名譽、並未徹底融入人群的外來者也無所謂,例如海王,例如雷神,例如經常被忽略的獵鷹,又例如在神盾局中工作的黑寡婦和鷹眼,還有就是工作區域總是局限於斯塔克大廈,基本不會離開的綠巨人本體,布魯斯-班納博士。

接下來,是已經完全公佈了身份、只是不確定住址的超英們,他們的消失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例如作為紐約首富的鋼鐵俠,又例如象徵著美國精神的隊長和他那位尚未完全融入時代的摯友——曾被樓蘭救下、不久前剛從沙漠中回歸的布魯克林一枝花。

這樣一算,作為半官方組織的復聯中,似乎已經不存在什麼需要隱瞞身份的超英了,反倒是作為第三方存在的正聯,除了海王,幾乎所有的超英都需要塑造出正常身份的替代者來。

不過,作為見證者,維特妮斯倒也沒有怎麼為難,這樣的小把戲,她有的是對應的法術和手段。問相應的本土城市意志要來了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的模樣,她難得耐心地親手用陶土塑造了人形。柳葉為心,清泉啟靈,按照模板塑造的替身,便是居於九天之上的神祇親自下凡辨認,也是挑不出錯處的,更何況只是這些對神秘側一知半解的暗世界普通人類了。

公告發佈的第三日,維特妮斯啟動了陣法,所有的超英都被召至時空裂隙,那些留在現實世界、不願暴露的身份被替換。為了避免知情者擔心,文明的見證者甚至非常貼心地將超英的直系家屬一併替換到了時空裂隙中,抹消了所有會造成意外或是誤會的可能性。

驟然來到純然陌生的地點,沒有哪個超英是不警惕的,半退隱着的鷹眼擋在了自家夫人和孩子面前,美國隊長捏緊了手裏的盾牌,還穿着警服的閃電俠滿臉茫然,小記者裝扮的超人死死抓着手中的筆記本。就連還是哥譚王子打扮的蝙蝠俠,都顧不上身份泄露的可能,閃身擋在了自家老管家和那群打扮各異,卻同樣唧唧喳喳着即將炸毛的小鳥們面前。

一個接一個,緊張的超英們站在鳥語花香的花園裏,望着神秘莫測的時空裂隙,做好了戰鬥準備。可是想像中一觸即發的戰鬥並沒有出現,反倒是被隊長滿臉緊張地護在身後,得以仔細觀察四周的巴基意識到了什麼,毫不避諱地向著某片黑暗的角落眨了眨眼。來自布魯克林的小王子勾唇輕笑,他的語調中是純然的信任和喜悅:“樓蘭?我看到你了哦!”

在感受到樓蘭氣息的瞬間,巴基就放下心來,沒事了,是友方,就算是真的有什麼誤會和意外,也都是說得通的。參加過二戰的士兵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傻白甜,更何況,巴基曾經還是極為優秀的狙擊手,甚至在九頭蛇中當過特工。即便當時是在被洗腦的情況下,這樣的經歷也依舊給予了他極其出眾的觀察能力、敏銳過人的戰鬥直覺——來者顯然沒有敵意。

在目睹了樓蘭和維特妮斯的交手,又在此後的談話中大概猜到了這群非人類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就想得很明白了。城市的力量不是人類能夠抗衡的,更何況這些都是非本世界的城市和文明,他們擁有着自然的偉力,而作為弱勢者的人類甚至完全沒有傷害到他們的手段。

因此要是這些生物真的升起了想要毀掉整個星球的念頭,動手便是,對他們而言,所謂的毀滅,也不過是多花費些時間精力,完全沒有將他們聚集在這裏的理由。況且,曾經經歷過時空變幻的巴恩斯看到過時空裂隙的真正威力,讓城市意志花費這樣的力氣,在時空裂隙中護他們安全,聚在一起的又都是超英,別的先不說,對方對超英本身絕對沒有傷害的意思。

雖然傷勢還未完全恢復,但是仍擁有着殺手技巧的巴基想得很好,只要樓蘭願意回應他的示好,向著周圍的同伴解釋一番,所有可能的爭鬥便都消弭了。可他恰恰算錯了一點,這所有的過程,都建立在樓蘭回應的基礎上,但出乎意料的是,躲在黑暗中的樓蘭卻並不答話。

一面是不知為何開始了彆扭的樓蘭,一面是周圍不明真相、看到他的表情后甚至更加警惕的同伴,心累的巴恩斯嘆了口氣。他是確定安全了的,但這樣的原因,在沒有見過真實對戰場景、又是這種對立的局面下,要怎麼和明顯升起了敵對意識的其他隊友說清楚啊?!

沒等他接着誘哄樓蘭說話,真正的主事者已經出面了,巴恩斯眼睜睜地看着抱琴的女孩子用最容易引起誤會的方式從暗中現身。看着眼前人類緊張到無可自抑的防禦姿態,她不僅毫無解釋的慾望,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側過身去,對着左側的空間淡聲喚了句“樓蘭”!

方才毫無反應的樓蘭真就這麼出現了,不過,不同於巴基記憶中的樣子,她的表情和動作中有了溫度。幾個星期不見,原先桀驁不馴的殺手重又換上了那條華麗的紅裙,成了原先驕傲美艷的玫瑰,漂亮的異色瞳閃爍着的不再是凌厲的戒備,而是溫暖珍重的愛意:“姐姐。”

“樓蘭,”即便兜帽遮住了女孩的神色,她的雙眸在忽明忽暗的時空裂隙里不甚清晰,從她的語調中,眾人還是聽出了不加掩飾的縱容,彷彿是寵溺自家妹子的姐姐,“你的人類。”

這樣多超級英雄們聚集在此,可眼前這人、或許只是擬人生物,關心的卻只是被她稱為妹妹的女子,還直接將他們的歸屬權扔給了對方!超人的雙眸微微發紅,蝙蝠俠的指間已經出現了蝙蝠鏢熟悉的冷色,反倒是方才出現的女孩丟下了樓蘭和他們,毫不猶豫地轉身便走。

“樓蘭,”概是他此前被樓蘭收留的經歷刺激到了異世界的城市意志,隱約猜到了維特妮斯惡趣味原因的巴基輕哂,大到底還是認命地走好友身後走出,立在眾人面前,他向著褪去溫暖神色的樓蘭俏皮地眨眼,“既然她將我們交給你了,我想我們可以了解下事件經過?”

這麼多年的默契,在維特妮斯了解樓蘭的同時,樓蘭對維特妮斯隱含在話語中、含蓄的暗示同樣一清二楚。她也知道維特妮斯將這些人類交給她,在明確點出“你的人類”后,就已經最大限度地暗示了她的縱容,這意味着她可以自主選擇是否告訴他們真相。

樓蘭原本對撿到的人類是寵溺而縱容的,從她此前為了這麼個人類,甚至不惜與維特妮斯兵戈相向就體現了個完全。但維特妮斯是養大她的姐姐,她對人類的縱容並不意味着,她能夠在明知道這個人類傷害了姐姐的情況下,毫無芥蒂地與他交流、毫無保留地給出信息。

這麼多年,在管教樓蘭的時候,維特妮斯向來是手下留情的,就這麼一個妹子,加上樓蘭生於荒漠,本就存活艱難,自然是寵着縱着的時候多。因此,在整個相處的過程中,維特妮斯就只強調了一點,不管是誰,在獲得什麼好處的同時,必定要有所付出。這個付出可以是精神上,也可以是意志上,甚至可以是由着旁人替代付出,但無論如何,代價始終存在。

早年間曾見證了這麼多風雨,樓蘭到底是通了事理的,因而也就認同了這句話,甚至她做刺客的時候,也向來都是鑽着規則的空子,用着旁人為她付出的代價。只不過,當這個被他人利用的、無關緊要的旁人,變成了她最親近信任的姐姐,甚至姐姐還毫無告訴這些人類換取利益的意思的時候,對作為旁觀者的樓蘭而言,整個事件的意義,就已經不一樣了。

“沒什麼,”她硬邦邦地拒絕了巴恩斯求和的請求,原先包裹在華美裙裝中的女子在維特妮斯轉身的瞬間,就已經換上了屬於殺手的、乾脆利落的裝扮,連原因都不屑吐露,“人類當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們現在能夠享受到的平靜,不過是姐姐用巨大代價換來的而已。”

“這麼警惕的樣子裝給誰看?姐姐都能無聲無息把你們轉移過來了,你們以為要是她有壞心,你們以為自己還能安安全全站在這裏?”她瞥了眼還在瘋狂戒備的超英,從鼻腔里極輕地嗤笑出聲,“我們的身份和實力巴恩斯最清楚。且先不說這裏本就是我們的主場,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裏,想要弄死你們,就是這裏實力最低的城市出手,也不過是隨手一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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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知道身份,所以大概推測出真相,卻苦於當事人在場不敢說的巴基

由於陌生環境或者女主危險程度瘋狂警惕,甚至恨不得直接上手的眾人

可憐的巴基心裏苦啊,兩頭為難,如果可以的話,估計他恨不得衝到對峙雙方的中間去吼上句“大家都是好人,別懷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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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跨世界自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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