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茶肆

墨香茶肆

不過這次,維特妮斯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將兩人打包帶回時間裂隙,而是直接來到了紐約為他們準備好的店鋪之中。

說是店鋪,其實也不盡然,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請了這麼尊大佛回來幫忙,這樣對紐約而言、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對維特妮斯而言,卻是作為安家落戶的重要所在,那作為求助者、想要與大佬交好的紐約自然是萬分盡心的。

在作為茶室的店面後部,整棟類似於城堡的復古建築,包括巨大的花園在內,全部在贈予協議中,寫上了維特妮斯的名字。

考慮到那些人類喜歡刨根究底的習慣,紐約甚至極為貼心地替他們遮蓋好了身份,編造了一整套關於他們身世真假參半的完整故事以防後患。

在這個故事裏,維特妮斯是因為贈予的古堡來到M國的繼承人,在遺囑中贈予她城堡的老先生是在二戰時受過她先祖幫助的軍人。

而維特妮斯作為那個家族僅存的血脈,在漫長的波折與尋找后,理所當然地來到了陌生的M國,接受這份遲到的回報與應得的禮遇。

而明甬和餘杭則是親兄弟,作為她早年四處旅居時結識的夥伴,四處漂泊着領略各國各地的風情。

在異國他鄉重逢后,本就打算安頓下來的兩兄弟欣然接受了故人的好意,在店鋪中留了下來,不僅幫助她共同打理各項事務,也順便尋找昔年關係要好的夥伴。

回到店鋪中時,維特妮斯已經摘掉了兜帽,此刻正興緻勃勃地仰首打量着周圍,隱藏在暗影中的容貌顯現在眾人眼前,便是早有準備的紐約也倒吸了口涼氣。

畢竟不同於時間裂隙中光怪陸離的背景,現在的維特妮斯,是實實在在地在陽光下展現出了原本被遮掩的全部。

城市意志起源於人類本身的崇拜與信仰,塑造於秩序與建築的齊齊變革,成形於時光漫長的大浪淘沙,他們的相貌,本就是萬里挑一的所在。

可是作為五千年文明的見證者,維特妮斯的容貌,卻是他們中唯一一個,能真正稱得上是傾國傾城的所在,哪怕跨越了光暗壁壘出現在此,並因此不能完全恢復的她即便年齡見長,也依舊是八九歲孩童的天真模樣。

華夏有語曰“冰肌玉骨清無汗”,除了眸上繫着近乎突兀的白綾外,維特妮斯幾乎完美地契合了這個形容。

八九歲孩童稍顯稚嫩的臉上並沒有常見的嬰兒肥,覆眸的白綾襯着冰雪般的肌膚,在瘦削中,給人顯而易見的、似是歷經紅塵打熬般的沉穩感。

強大而脆弱,穩重而稚嫩……這些看似根本無法兼容的形容,卻在她身上,得到了極其自然的展現。

矜貴淡漠又熱情可愛,歷經時光卻純稚如初,這種矛盾的特質註定了她的特殊,而作為文明的見證者,維特妮斯身上又帶了太多太多的奇特氣質。

就像是千面女王,這樣的人,無論身價幾何,無論身處何處,她甚至不需要任何動作,都會是眾人的目光所向。

不過,才接手了整間店鋪的見證者顯然沒注意到這細節,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店鋪中不合心意的部分。

作為紐約的一部分,店鋪和古堡都是歐美風格的,作為華夏文明見證者,顯而易見,維特妮斯絕對不會勉強自己接受完全不同的建築方式。

更何況,從二戰至今,這家店鋪作為哪位老先生充滿回憶的所在,又經過了時光的洗禮,即便是悉心操持,也留下了各種痕迹。

維特妮斯自然不會親手打掃,將這些交給城市意志來做更是大材小用。

而直接找人,現在他們的動作怕是被黑人局長既顧全大局、又公報私仇地死死監視着,維特妮斯一點都不想在招攬人手的時候,還要使用琴音讀心,在建築完成的時候,還要從亂七八糟的角落撿監視器。

雖然但是,紐約顯然比維特妮斯對這個店鋪更為上心,半墮的天使圍着古舊而矇著塵灰的桌子團團亂轉,生怕自己的安排給大佬帶來了不便。

不過,焦心的紐約顯然忘了一點,作為神秘學的始祖與起源,維特妮斯作為華夏文明的見證者,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什麼手段?

既不想讓泥巴弄髒自己的手,又不想在這樣髒亂的環境下,隨意地褻瀆琴音——即使琴在戰鬥中並不是雅樂,卻也不能用這樣無聊的理由任人糟踐。

沒有江寧在身邊,到底還是有些不適應,維特妮斯想了想,隨手拎起了桌面上已經有些泛黃的白紙,抖落了灰塵。

連必須的剪刀也懶怠去拿,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做過術式的維特妮斯起手,就直接將紙撕了個粉碎。

紙屑紛紛揚揚地散落,維特妮斯隨意地結了個手印,亮紅色的光芒霎時籠罩住了這些尚未落地的白。

在紐約近乎震撼的視線中,細細碎碎的紙屑緩緩拉長、變形,終於成為了半人高的、有生命力的紙人們。

來自於正統修真術式的“喚魂”,將有罪之人的魂魄拘於紙做的媒介中,驅策他們為自己效力,本該用於戰鬥的術式用在日常生活中,卻是意外的方便。

紙人做了魂魄的媒介,所有的特性等同於真實的魂,它們不再畏水、不再怕火、不再容易撕裂。

甚至只要操縱者還在,不僅普通攻擊傷不到這些紙片,就是真受了傷害,紙人也能自動地慢慢修補,再加上是被文明見證者親自召喚,前來的魂魄顯然更是有着不凡的來歷。

可作為召喚者,維特妮斯卻絲毫沒有暴殄天物的自覺,她自在地支使着這些紙人東奔西跑,換掉了老舊的物件,清掃去所有的灰塵——在她看來,這群紙人沒有體力極限,能夠隨意使用還不存在泄密風險,堪稱是旅行居家的必備良品。

至於打架,要是連她本人帶着城市意志們出場都勝不了,那這群紙人又有什麼用?去給人跳個舞、扭個窗花來搞笑嗎?

有着紙人作弊,又有着空間轉換作為後手,不過片刻,原先還蛛網密佈、灰塵遍地的茶館就已經窗明几淨了。

原先的古堡變成了古樸的院落,花園變成了嚴格遵循“移步換景”原則的華夏景觀,連原本園中瘋長到半人高的雜草,也全數除去,換成了颯颯作響的竹林、靜聽雨聲的芭蕉、艷艷盛放的花卉、錯落有致的奇石、規整的假山甚至曲折環繞的潺潺水流。

維特妮斯知道這種短時間內改變的驚人,倒也沒有打算裝點店鋪外表,來顛覆下眾人的世界觀。

她只看着店鋪外觀格格不入的鋼鐵稜角皺了皺眉,按着自己的想法,調用來自各時間線上散落棄置的材料,隨手改變了下茶肆內部略顯空曠的佈局和各類物品的材質。

桌椅的材質從老朽的木料變成了泛着清香的竹,店內原本疏朗的擺放中間加了些屏風亦或是竹枝的遮擋,變得愈發清幽。店主原先掛在牆上、有些格格不入的京劇臉譜變成了典雅的國畫,一時興起的維特妮斯甚至設了珠簾隔斷,作為雅樂的樂室。

明甬和餘杭不知從哪裏抱來了三兩隻貓咪,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團在一起,窩在店鋪的大玻璃窗旁,懶懶地曬着太陽。

盛夏經年,在這樣清幽的環境中,便是原本躁動的人,也會忍不住停下腳步來,畢竟歲月安好,這種幽靜的氛圍讓人忍不住有相視一笑的默契。

最後一個離開的紙人極貼心地在店鋪外掛上了歇業的牌子,而在座的幾個非人類,除了紐約,都是有着幾千年記憶的所在,在安逸而舒適的環境中,他們有一口沒一口地啜着茶,眯着眼,品着習以為常的悠閑時光。

等到接到弗瑞通知的特工們終於頂着西斜的日頭,抹着滿頭的大汗,找到、確定了這三個的位置,並通知了無所事事、等待消息的復仇者們時,被弗瑞催促得不行、因而率先趕到的鋼鐵俠在庭院內部收起了他的甲胄,看到的就是這樣近乎歲月靜好的一幕。

幾個人已經轉移到了涼亭里,那位名叫餘杭的病弱青年半側着身,小口啜飲着溫熱的茶水,而他的幼弟,那位叫做明甬的玄衣青年則長身玉立,在悠遠寧靜的琴聲中,安然地舞着手中的劍。

枕着竹葉飄落、竹浪翻滾的颯踏風聲,那柄長劍在落日中映着燦爛的餘暉,修長明晰的劍光里閃耀着逼人的寒意,可細看時,舞劍人的嘴角,卻分明勾勒着極溫暖的笑意。

素色的油紙傘合攏,斜斜靠在餘杭身前、擺着紫砂壺和青瓷杯的石桌上,青年倚着桌子的邊沿,一手無意識地摩挲着瓷杯,一手縮在袖中,輕輕搭在了桌面上。

三兩隻貓咪懶散地窩在青年的腳邊,四隻爪爪揣在身下,團成毛茸茸的貓糰子,在夕陽的餘暉中顧自打着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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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比較溫馨,只出現了個一閃而過的新城市,不過真正出場要到好後面,大家可以猜猜她是誰。

背景:上一章沒有新的城市出場,原來的城市也沒什麼進展,所以是沒有的。

情節:依舊沒有什麼伏筆,不過在上一章,維特妮斯到底還是有意無意地透露了點信息,畢竟不能真把人逼急了不是,所以滷蛋局長大概猜到了她是非人類,而且大概率原先不是M國的,其他就不知道了。以及,女主的身份出現了,維特妮斯,witness的諧音,取見證者之意,所以女主不是人類,她是華夏文明的見證者。

依舊求個評論吖!今天有位小仙女和我約定,說是希望我日更,那要是我日更了,仙女能不能每天來打個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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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跨世界自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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