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話落，她不忘照顧孫惜情緒：“小惜，你有需要結賬的嗎？我幫你一起結了？”
孫惜：“……沒有。”
姜秋宜點點頭，交代：“那就這兩條吧。”
店員喜笑顏開，“好的，姜小姐稍等。”
“……”
到姜秋宜和簡夏離開，孫惜都沒回過神來。
剛剛……姜秋宜眼睛都不眨地刷了近四十萬塊錢？！
那是她認識的姜秋宜嗎？！
-
買完單出去，姜秋宜還打算去看看包。
還沒到包店，陸明承的電話先來了。
姜秋宜挑了下眉，猜測是孫惜跟他告狀了。
她揚揚眉，倒是有點好奇陸明承會對她說什麼。
“喂。”姜秋宜接通。
陸明承坐在車內，視線掠過窗外光影，低聲問：“還在商場？”
姜秋宜“嗯”了聲。
陸明承瞭然，淡聲問：“需不需要去接你？”
姜秋宜微怔，愣了下道：“你晚上沒有飯局？”
“推了。”
姜秋宜“哦”了聲，想了想道：“但我還需要一會。”
陸明承當機立斷：“在停車場等你。”
“嗯。”
掛了電話，姜秋宜沒多想，拉着簡夏直奔包店。
而陸明承，忙了一天，總算有空看看手機里收到的消費短訊。
他掃了幾眼，下意識揚了下眉。
也難怪孫惜會驚訝，姜秋宜這一天的消費額，是過去一整年疊加的幾十倍。
……
姜秋宜是真沒管陸明承，拉着簡夏進店后，慢吞吞地挑選着。
簡夏瞅着她，壓着聲道：“你老公不是來接你了嗎？就這麼讓他等着？”
姜秋宜一臉淡定：“又不是我求他來的。”
簡夏噎住。
“你現在……是翻身做主了嗎？”
“沒有。”姜秋宜笑笑：“我只是及時行樂。”
簡夏無言，扶額道：“別讓他等太久，吵架就不好了。”
“不會。”
“嗯？”
姜秋宜笑笑，淡聲說：“陸明承不會和我吵架。”
雖然在小說世界裏，陸明承最後讓她凈身出戶了。但就這一年的接觸下來，姜秋宜大概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比較沉默寡言，從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和姜秋宜爭吵。
更重要的是，在陸明承看來，吵架簡直浪費時間。
對姜秋宜這個太太，他一般都是忽視的。
可能也不算是忽視，就是比對待陌生人可能稍微好點。畢竟他們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但交流少之甚少。
而且姜秋宜今天花的這幾百萬，對陸明承來說，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簡夏看她這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她正想着，姜秋宜直接選了好幾個包，說了句：“全都包起來。”
簡夏：“……”
她看櫃姐動作熟練地包裝，看姜秋宜熟練地掏卡買單，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
姜秋宜一點都不需要安慰。
買好，姜秋宜留了個地址，只把最喜歡的一款提着拿走。
順勢，給簡夏塞了個包。
簡夏看她，“你確定要送我？”
姜秋宜：“不想要？”
簡夏微哽，低聲道：“是怕要不起。”
姜秋宜笑笑，輕聲道：“先收着，萬一哪天我破產了無家可歸了，還得等你收留我呢。”
“……”簡夏覷她一眼，“客套什麼呢，只要我有飯吃，就有你的份。”
姜秋宜笑：“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不不。”簡夏毫不猶豫拒絕，低聲道：“我怕你老公，太嚴肅了，在大老闆面前我容易腿軟。”
姜秋宜：“……”
她想了想陸明承給人留下的印象，倒也不勉強。
“那你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行。”
-
姜秋宜到停車場時，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她提着包走近，司機第一時間下來開門。
“太太。”
姜秋宜“嗯”了聲，把手裏東西遞給他，坐上了後座。
聽到聲音，陸明承側眸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
在看到姜秋宜身上的裙子后，陸明承頓了下，而後往上，停滯在她臉頰。
鼻息間有縈繞的香味，是姜秋宜頭髮上的，也有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清淡淡的，不濃烈不刺鼻。
接收到他目光，姜秋宜直直地迎上去，沒有半點怯意。
車內安靜片刻，她問：“看什麼？”
陸明承回神，又看了眼她玫瑰色的亮片裙，淡淡說：“裙子不錯。”
姜秋宜挑眉，“真的？”
陸明承頷首。
姜秋宜莞爾，直接道：“我買裙子的時候碰到小惜了。”
“我知道。”陸明承道：“她給我打了電話。”
這下，驚訝的人換成了姜秋宜。
她緘默片刻，好奇問：“她說什麼了嗎？”
陸明承翻開一側放着的文件，漫不經心道：“你覺得她會說什麼？”
姜秋宜裝傻，矯揉造作地玩了玩自己小捲髮：“不知道。”
陸明承瞥了她一眼，隨口問：“都買了什麼？”
姜秋宜也沒瞞着，不緊不慢道：“衣服包包，還有幾雙鞋。”
陸明承頷首，鬆了松衣領道：“沒買首飾？”
姜秋宜：“？”
她安靜三秒，從善如流道：“時間不夠，過兩天再買。”
陸明承沒再說話。
姜秋宜更是，扭頭看向窗外，做好陸明承體貼善解人意的太太。
她盯着車窗看了會，看到旁邊人的倒影。
在車裏，陸明承依舊不忘工作。有時候姜秋宜懷疑，陸明承這輩子最愛的可能不是人，是工作。
她正走神看着，陸明承手機鈴聲響起。
姜秋宜秉承着不聽不看的態度，低頭玩自己手機。
她一天沒怎麼看手機，一點開便收到了不少微信好友消息。
不太熟，但也有聯繫方式那種。
名媛一號：【秋宜，聽說你今天去泰恆商場逛街了？】
名媛二號：【秋宜，你把趙老師的那條玫瑰色小裙子買走了呀？】
名媛三號：【秋宜明天有空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逛街呀。】
……
姜秋宜不緊不慢地往下刷，還看到了孫惜給她發的一連串問號和感嘆號。
她沒忍住，輕扯了下唇。
沒看到有意思的消息，她剛想退出，便聽到耳側的對話聲。
“嗯。”陸明承應着：“這幾天太忙，過兩天我再帶秋宜回家吃飯。”
姜秋宜玩手機的手一頓，看向陸明承。
察覺到她目光，陸明承看了她一眼，依舊淡定：“沒什麼事，我讓她多出門逛逛的。”
甄萍還是不太相信，揉了揉太陽穴說：“我聽小惜說，她眼不眨地消費了上百萬。”
甄萍怕引起陸明承不滿，連忙說：“媽沒有說不讓她花錢的意思，就是秋宜之前一直都是很節儉的孩子，這一下轉變這麼大，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會。”
陸明承莞爾：“放心吧，她跟我說過。”
甄萍：“行，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問她了。你記得抽時間帶她回家吃飯。”
陸明承：“嗯。”
掛了電話，姜秋宜直勾勾看他，“媽的電話？”
陸明承點頭。
姜秋宜看他淡然神色，忽然有些好奇：“你不問我為什麼？”
陸明承看文件的手微頓，掀起眼皮轉向她，不緊不慢說：“問你什麼？”
“……”
姜秋宜怔了下，看他目光深邃的瞳仁。
幾秒后，她收回視線，裝傻說：“沒什麼。”
陸明承：“……”
車內安靜，夫妻倆再無交流。
姜秋宜其實有點兒驚訝，陸明承一句話也不問的態度，但轉念一想也覺得正常。
陸明承從不關心這點小事，估計她把商場買回去，他都不會眨下眼。
-
到家時，家裏廚師已經備好了晚飯。
徐叔看到姜秋宜時，眼睛亮了亮，嘴甜道：“太太今天真漂亮。”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讚美的話。
姜秋宜彎了彎唇，對徐叔笑了起來：“徐叔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帥。”
徐叔接過司機遞過來東西，低聲詢問：“太太，這些我讓她們放去衣帽間？”
姜秋宜：“嗯。”
她看向徐叔：“下午有人送東西過來嗎？”
徐叔點頭：“有不少，都放在太太您的衣帽間。”
聞言，姜秋宜瞬間開心了。
“好的，徐叔辛苦。”
徐叔畢恭畢敬道：“為太太服務，應該的。”
陸明承聽着兩人對話，小幅度地挑了下眉。
晚餐是陸明承愛吃的日料，姜秋宜不怎麼喜歡。
她看了眼，也懶得回房間換衣服再來享受晚餐，她打算隨便吃兩口便去拆買回來的東西。
夫妻面對面坐着，姜秋宜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徐叔看着，眼神抽搐，驚恐低問：“太太，是味道不對嗎？”
“不是。”
姜秋宜看向陸明承：“我不是很餓，先回房了。”
陸明承面色不改，“隨你。”
到姜秋宜消失在餐廳，徐叔都還沒回過神來。
剛剛說話的真是姜秋宜？！她不是只要陸明承沒離座，就會一直陪着的嗎？
姜秋宜當然沒忽視徐叔和其他傭人的震驚，但她就想這麼做。
以前在陸家，無論她餓不餓，面前的食物是不是自己喜歡的，姜秋宜都會陪着陸明承用餐，慢慢悠悠的，一定會等到陸明承用好了，才和他一起離座。
她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也知道提前離座不太合適，便會安靜等待。
但現在，她覺得沒必要。
既然都決定放飛自我了，那無論是在消費觀念上還是別的，她都要按自己喜好過。
開心最重要。
至於陸明承，她也不在乎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他不重要。
……
-
樓下，徐叔震驚了一分鐘。
到陸明承用好餐，才低聲問：“先生，太太今天是心情不好嗎？”
陸明承：“可能。”
他看了眼徐叔，淡聲問：“醫生來過嗎？”
徐叔一愣，搖頭道：“正要跟您說，太太說她身體已經沒事了，上午着急出門，便沒讓醫生過來。”
聞言，陸明承點了下頭。
徐叔看他，“要現在讓家庭醫生過來嗎？”
“不用。”陸明承沒放在心上，“隨她。”
徐叔：“……是。”
陸明承沒多在樓下待着，起身上了樓。
他晚上還有工作處理，不會在這種繁瑣小事上浪費時間。
上了樓，陸明承推開房門進去。
他需要先洗個澡，再去書房處理公事。
他進去時，姜秋宜正在拆今天大手筆買的那些東西。
她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隨意搭在了一側衣帽架上，露出了裏面的完整小裙。
陸明承剛進衣帽間，看到的便是她修長白皙的天鵝頸，再往下，是V領露出的部分後背肌膚。
白，且細膩。
在燈光下，格外耀眼。
他微頓，目光在上停滯幾秒。
驀地，姜秋宜聲音響起。
“找東西？”
陸明承“嗯”了聲，掃了眼地上堆積的禮盒，淡淡問：“這些是今天送過來的？”
姜秋宜：“嗯。”
她彎腰，拿出裏面最貴的一款包對着鏡子比劃了下，故意刺激陸明承：“這個包怎麼樣？”
陸明承隨意掃了眼，“不錯。”
姜秋宜揚了揚眉，瞅着他說：“這意思是還不算好看對吧？”
陸明承還沒來得及出聲，姜秋宜自言自語嘀咕：“好像是不夠特別，我下回還是去拍賣會看看吧。”
陸明承：“……”
他轉身，拿過睡衣往外走。
臨走前，陸明承不忘多看了眼地下那些打開的盒子。
裏面沒有任何男性化的物品，連雙男士襪子都沒有，全是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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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
秋宜：有什麼問題嗎？
陸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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