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鴨車
16.
飛鳥氣鼓鼓的情緒沒能保持太久。
先不說富岡義勇壓根沒有接收到她的情緒,表現得一臉淡定得亞子。
其次,吃完飯要趕路。在趕路問題上,她又有新的事情可以氣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難纏又愛生氣的小孩。
飛鳥: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新出爐的生氣,主要原因是在【飛鳥坐黃鴨·三號】這項發明上。
純種古代人義勇不信任從沒見過的奇怪高科技,想要抱着小孩趕路。
但飛鳥覺得人肉座椅不太舒服,跑起來一顛一顛的,別說多膈屁股了。
飛鳥是瘋了,才會放棄平穩耐用的高科技小黃鴨不使,轉而去用人力拉車。
她被富岡義勇堅硬的手臂箍住了腰,為了不和好心辦壞事的黑髮藍眼帥哥打一架,致使他受傷。
可愛又善良的飛鳥只能piapia用爪爪拍他的背。
“你這是生產力的倒退,逆着歷史的河流而上是沒有好下場的。”
她滿臉嚴肅地說。
義勇:……?
小小孩嘴裏說出的詞語都不在水柱的知識儲備範圍內,他毫不客氣地將“聽不懂”,轉化為“我不聽”。
帥氣的黑髮藍眼青年單手制住小屁孩,衝著前來送行的老婦人一鞠躬,轉而就抱着飛鳥離開了。
【飛鳥坐黃鴨】就依靠着小傢伙的操縱,亦步亦趨地跟在水柱後面,小輪子在石板地面上一顛一顛,移動得磕磕絆絆。
“飛鳥要下來!”她扭動掙扎。
富岡義勇絲毫不理飛鳥的動作,繼續放空腦袋,快步往城鎮外面走。
他抬頭瞄了一眼今天的大太陽,再次確定了這小孩不是鬼。
就在發獃的時候,突然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磕上了他的腦殼。
富岡義勇腳步一頓,扭頭去看,黃鴨懸浮車車頭上的鴨腦袋正正對着他。
那鴨鴨的眼神似乎還帶着嘲諷。
“飛鳥能飛,義勇不行。”
泉水飛鳥小朋友得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富岡義勇是真的震驚了。
他在走南闖北殺鬼的過程中,雖然有聽說過有能在天空停留的機械,但見到還是第一次。
水柱退後兩步,認認真真將自己之前沒放在眼裏的“嬰兒車”打量一遍。
“怎麼飛起來的呢?”
他疑惑地盯着那外表平平無奇的幼兒玩具,又看了看一邊房屋上站着的鳥。也幸好大早晨的,他們走來的這條路上沒什麼人,不然得有更多的人蒙圈。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飛鳥更加得意了,“飛鳥要坐黃鴨,直線趕路更快,不坐人力車!”
她在心裏很囂張地想:顫抖吧!古代人!
純正的古代人富岡義勇,和所有人類一樣,對天空滿懷敬畏和期待。
儘管他面上看着淡定得一比,似乎沒有絲毫動搖,其實毫無波動的藍色眼睛已經在偷偷冒光了。
義勇矜持地點了下頭:“試試。”
然後把手裏的小傢伙放在地上。
雖然柱都能靠呼吸法在樹林間穿梭,甚至可以靠體能跳小懸崖,感受速度與激情。
但高空下墜與一直懸浮、飛翔肯定是不一樣的。
飛鳥見他被自己說服,眼睛一亮。
小手在那萬能的異次元口袋裏掏掏,另一隻小黃鴨便被摸出來。
比她這個要大上一圈,是幾位死要面子的家長沒有拿走的。
“你是想站着還是坐着?”她一邊調試設備一邊問。
義勇看了她一眼。
飛鳥給他演示一番。
“飛在空中的時候戰坐都可以,站着得控制好身體,免得側翻。在地上跑比較推薦站着,坐久了腿可能會麻。”
小傢伙坐姿多樣,要麼盤腿,要麼跨着坐,兩條腿腿耷拉在半空,晃呀晃的。
富岡義勇在她的指導下跨坐上懸浮在半空的滑板車,腳尖還能貼着地面,長腿膝蓋微微彎曲。
他突然想起城鎮大街上,那些有錢人文化人能騎的自行車。
飛鳥騎在自己的黃鴨上,飛在他附近指導。
“這個把手往前推是前進,按這裏是剎車,拐彎就這樣轉,和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一樣一樣的,如果想再升高就調這個桿。”
等到富岡義勇學會了初期操作,能上上下下跑起來了。
覺得這個學生又乖又聽話的飛鳥滿意點點頭,慢吞吞帶着新手司機上路。
坐着的姿勢,再加上懸浮滑板車自帶的平衡器,就算是剛飛上百米高空的富岡義勇手腳僵硬,也好歹沒有側翻過去。
一大一小保持着勻速,悠悠閑閑往鎮子外飛。
除了有幾個干農活中途抬頭看天空歇息的農民,再也沒人發現腦袋頂上還飛這兩個人。
就算是看見了二人,不相信人能在天空飛的農民們也很快以“眼花”說服了自己。
飛鳥享受着半空吹拂的風,富岡義勇坐着小黃鴨面無表情和她並肩而行。
黑髮藍眼的大帥哥與幼兒園車車組合在一起,看久了居然會有一種詭異的萌感。
“指揮官。”
“嗯?”飛鳥滿臉驕傲等着人誇呢。
“你方向錯了。”
富岡義勇抬手指了指另一邊方向。
飛鳥:……對哦!
剛才一段路,因為富岡義勇還是個新手司機,都是她帶路的。
她怎麼可能知道對方想去的方向呢。
飛鳥晃了晃腳丫,也不尷尬,就隨時準備跟着走。
一七幾的青年,氣質清冷,長相又很帥氣,但就這麼坐在幼兒園風格的小車車上。
富岡義勇面無表情的臉,和鴨鴨車上面無表情的鴨頭,看久了居然能感受到一種詭異的萌感。
在飛鳥小朋友看來,這位新朋友反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所謂好朋友,就是要開一樣炫酷的車!
大孩子壓抑住飛上天的激動,開心地開着飛車往目的地進發了。
車車的爆發力雖然沒有人跑步好,但勝在穩定性高,持久,不用耗費體力。
如果覺得曬,飛鳥甚至能從包里掏出兩個遮陽的帽子來用。
等到了中午,他們也不用停車。
設置鴨鴨車勻速向某個方向行駛,兩人就可以直接盤腿坐在車上吃飯糰了。
飯糰是今天出門之前,老婦人專門準備的梅子飯糰。
酸甜的梅香微微染上白米飯,縈繞在鼻尖嘴裏,就能讓人吃的口齒生津。
剛剛吃完沒多久,不遠處就傳來了幾聲烏鴉叫聲。
都說烏鴉象徵著死亡,會帶來不幸。
但是一大一小兩個人顯然都不相信這個。
他們聽到聲音,臉上反而出現了喜悅或熟悉的神情。
富岡義勇還不太明顯,只是那雙不知道在發獃還是幹什麼的眼睛閃動一下,飛鳥表現起來就很活潑熱情了。
他們倆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一抹烏黑的影子從天空那邊而來。
水柱富岡義勇以為這是自己昨天晚上傳完信又回來的鎹鴉。
昨晚,他讓鎹鴉給主公遞去了信。
如果鎹鴉不眠不休地飛,現在確實應該收到“同意”或“不行”的回復。
但那隻烏鴉飛到近前後,他才發現這麼大一隻鴉和自己那隻不太一樣。
那黑黑的烏鴉眼睛轉起來要更加靈光一點,直勾勾就衝著飛鳥飛去了。
它蒲扇着翅膀,減速並且找准角度,準確落在了飛鳥頭頂。
富岡義勇和烏鴉對視一會兒,黑黢黢的鴉突然衝著他大叫一聲。
“這個是……”義勇看出了這隻烏鴉和飛鳥間的親昵。
“是來找飛鳥的家人哦!”
飛鳥抬起手,烏鴉就用自己的鳥喙在對方細嫩的手指上蹭了蹭。
就是憨憨義勇眼神十分微妙。
義勇:原來你的名字叫飛鳥,家人也真的是鳥。
他再次思考起這年頭妖怪變成人形的可能性。
但沒等他糾結太久,飛鳥真正的“家人”便找上了門。
大概在烏鴉找人的半小時后,那黑鴉就再次從飛鳥頭上飛起,繞着兩人不停地叫了起來。
“已經到了嗎?”飛鳥先是很開心地問道。
接着,不情不願嘟起嘴抱怨:“不能飛上來嗎?”
沒有人回復她的問題,烏鴉只是作出往下飛的姿態。
下方是一處矮丘陵,林木密佈。
飛鳥只能跟着那隻烏鴉往下飛,同時招呼富岡義勇跟上自己。
在下降到一定高度后,富岡義勇終於看到了。
烏鴉立在一個男人肩膀上,那人腳步輕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踩在寬闊的葉子上,卻完全不會掉下去。
那個男人有黑色的順滑的頭髮,和自己一樣扎一個小辮。長相帥氣卻因為法令紋而顯得過分成熟,一雙眼睛黑而沉。
他穿的衣服樣式奇特,像是……忍者?
在迷惑中,飛鳥已經竄到了對方身邊。
男人動作親密地摸摸她的頭髮,然後二人都朝富岡義勇看過來。
被盯着的那一刻,水柱更是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驚人的氣勢。
不過只有一瞬間,面前的男人就將那點泄露出來的可怕收了回去。
看來只是下馬威。
義勇坐在鴨鴨車上不動聲色地想。
實際上——
宇智波鼬先觀察一番自家小孩,發現沒什麼問題,就打算去看看臨時與熊孩子組隊的當地人。
千萬不要給本地居民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一七幾大男人特別乖地坐在幼兒園車車上。
宇智波鼬:噗嗤。
氣勢不自覺一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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