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見父母

第88章 088.見父母

若雅爺爺的家位於瀘市PT區,除了新晉的寶華山海墅,這裏算是瀘市最貴的別墅,進可享城芯繁華,退可守湖居靜謐。英倫風格的四層獨棟別墅,院子裏種滿了花花草草,雖已枯萎,但能遇見夏日裏這裏的繁茂蔥鬱,難得戶主是一個欣喜自然的人。

陳墨在院外打量着氣派典雅的建築,暗自琢磨着,與老東西的性格不符啊,似乎對他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大金鏈子小金錶的層次。

若雅以為陳墨是被近千萬的別墅震撼到了,伸手輕輕拽了拽小男人,弱弱的說道:“你喜歡吶,我...聽說LC區那邊的寶華山海...好像...好像不錯,要是你喜歡,我們..就住那裏好了。”

陳墨麵皮抖了下,差點莫名其妙的蹭了頓軟飯,虎着臉說道:“我只喜歡陳唐寨,你要是嫌棄的話,就自己住寶華那裏好了。”

“我沒有啊...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哪裏都可以...我真的很喜歡陳唐寨的。”

若雅耳垂紅了,急忙解釋起來。

“那就好,走吧。”陳墨很自然的牽上若雅的手。

若神還沉浸在說錯話的慌亂中,沒有注意陳墨的行為,也可能是對父母的失望,激起了心底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叛逆,總之,這一刻,跟着小男人走得小心翼翼,走得莫名心安。

隨着房門漸近,陳墨嘴角笑意漸濃,可笑這門第。

按響門鈴,不多時,房門打開,迎出來的是一張儒雅帥氣的臉龐,陳墨笑容燦爛。

“喬永邦,又見面了。”

喬永邦很禮貌的回以微笑,讓出身位,在二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上移開目光。

進了鏤空的中廳,一家人正圍在桌畔享受晚餐,紅酒在酒漏里剛醒好,正鮮艷欲滴,絲毫不佔杯痕,顯然是有些年份的佳釀,桌上是新西蘭上等牛排,還有些華國特色的開胃菜,只是無人問津。

坐在正中的是為老態龍鐘的男人,正是許若雅的爺爺許家銘,像是沒有看到進門的二人般,繼續切着牛排,優雅的送入口中。

下手位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應該是若雅的奶奶,也是屋子裏唯一一個對着二人投來關心目光的人,打量陳墨時甚至多了份鼓勵。

接着,一對儒雅的中年夫婦分座左右下手位,中年男人隱含慍怒,但貴族的修養又不准許他對牽手的二人說出太多責令的話。許坤成放下刀叉,指了指末尾的座椅,淡淡的說道:“坐下吃飯吧。”

中年女人似乎有些心疼女兒,但看到陳墨終是沒有將思念的話說出來,低頭給幾人將醒好的紅酒倒好。

喬永邦:“若雅先吃飯吧,小陳也是第一次來,我就作陪招待...”

話還沒說完,陳墨將手裏的白玫瑰順手塞入喬永邦懷裏,看都沒看他,拉着若雅來到桌畔,扶着女神落座,動作說不出的紳士。

喬永邦原本只是客氣下,哪成想黑憨憨還真就把他當下人了?

陳墨對他自然不需要端着禮貌,這廝有啥資格跟他擺身份,論關係,未來的女婿還比不上這個外人?

而對桌上的幾人,陳墨還是很有禮貌,縱然冷眼帶我,我亦持晚輩之禮,畢竟是若雅的父母長輩。

“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我是若雅的男朋友,初次登門,多有唐突...”

許坤成淡然的揮了揮手,打斷道:“先坐下吧。”

陳墨認認真真的鞠了個躬,這才在若雅身邊坐了下來。桌上沒為他準備餐盤,陳墨也不尷尬。

若神顯然也發現了桌上唯獨少了陳墨一份餐具,滿腔的委屈再難壓抑,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默默的將自己的牛排刀叉向小男人面前推了推。

陳墨看向若雅,隱藏鋒芒的眼眸柔和下來,伸手將若雅的眼淚抹去,抹去,又流出...

“你吃吧,我不太喜歡吃牛排。”陳墨語氣溫柔。

“那...我們...吃一份吧。”若雅有些執拗。

“不習慣用刀叉嗎?這邊有筷子。”

喬永邦剛坐下,發現這一幕,於是,很體貼的為陳墨拿了雙筷子。

陳墨沒有理會,拿起刀叉處理起盤子裏的牛排來,手法優雅嫻熟,居然令人生出賞心悅目的感覺。

先是豎著切7道,將牛排大小均勻分開,又斜着將中間火候最穩定的肉質從中部劃開,剔掉僵硬的部分,保留最美味的肌脂,他雖沒有浪費的習慣,但這一刻還是將不完美的部分挪到餐盤邊緣,又用叉子叉起中央肉絲均勻、香氣內孕的一塊,探向魚子醬,猶如蜻蜓點水,只沾mo肉尾的那一點,便送向若雅的嘴邊。

若雅被陳墨的這一套操作弄蒙了,下意識的張了口,咀嚼幾下才回過神來,只覺得這一刻的牛排真的比她往日吃過的要美味許多,勁道與柔軟兼備,隨着咀嚼,味道在口中綻開,沒有了混雜的腥氣,唯剩醇厚的肉香在口齒間縈繞,舌香四溢。

若雅連眼淚都止住了,雙眸眯了起來,女神這一刻就像只饞嘴的小花貓,端的是可愛萌動。

桌邊的幾個人表情各異,但都莫名覺得手底下的牛排它就不香了。

喬永邦淡定的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這種吃法倒是第一次見。”

“法蘭國應該沒有。”陳墨又遞了一塊到若雅的嘴邊,也懶得揣測喬永邦的心思。

這是前世沒什麼內政壓力,快閑出屁來的英國皇室鑽研出來的,屬於上層貴族的美食文化,好看也確實美味,因為手法頗符合貴族禮儀,還曾被納入皇室成員禮儀培訓課中。前世他畢竟是個對生活有着偏執追求的吃貨,自然將各色美食研究透徹,從吃法到做法均瞭然於心。

這時候也不完全是表演,確實想讓若雅嘗嘗牛排最美的味道,沖淡她內心的委屈。

若雅抿了抿嘴,推了下陳墨:“你也吃一塊呀,我不餓的。”

“吳大廚,在上一份牛排吧。”許家老爺子終是放下刀叉,向著廚房喊道,然後轉頭瞪了眼陳墨,又為自己倒了杯紅酒,似乎想到了在香格里拉包廂里的不堪回憶,這時連韻酒的樂趣都沒了,將酒杯又放了下來。

“陳墨,或許在鋼琴上你確實有些造詣,但參加梵音還遠遠不夠,在整個華國鋼琴界面前,連若雅的名譽都不重要,你懂嗎?”

陳墨看到這老東西氣就不打一處來,奈何若雅在側,只能微笑應對:“可在我這裏若雅比整個鋼琴界重要得多,我犯不上因為一個破梵音讓若雅不開心,因為身邊除了是我,她都不會開心,你懂嗎?”

說出的話卻一點不客氣。

這話一出,桌畔安靜了幾秒。

“老頭子,孩子們正吃飯呢,這些待飯後說不行?”若雅奶奶皺着眉攔住就要發作的許家銘。

一旁的許坤成壓抑着怒火,定定的看着女兒,皺着眉說道:“我不同意!”

若雅表情冷淡,用沉默的方式告訴所有人她的堅持。

“Beaucoupdesupermarchés......”一旁的喬永邦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蘭文對着許坤成說道。頗有些照顧陳墨自尊心的意思,似乎有些話怕打擊到他。

許坤成:“Etilsfontdelaconcurrenceauxpetits....”

....

陳墨莞爾,不再理會桌上那令他生厭的交流,自顧自的切着新上來的牛排,優雅的吃着。

一旁的顧菲緊了緊抓着陳墨胳膊的手,越抓越緊,隨着二人的交流,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你們憑什麼!”聽了會兒,若雅出奇的憤怒,聲音中還夾雜着深深的失望。

陳墨放下刀叉,輕輕拍了拍若雅的手,為她將重新流出的眼淚擦掉,他真的很心疼啊。

恰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陳墨也沒看是誰,便按了接聽鍵:“Iln’yapasàfairelaqueue...”

李少楠:“???...陳墨,你特么抽瘋了,跟老娘拽什麼法蘭語!”

陳墨:“Lesvoisinspeuventmieux...”(翻譯:沒什麼事情,我先掛了哈...)

李少楠:“C’estmauvaiscaronachètetoujours...”(翻譯:這幾天內,尤二將要來瀘市...你是不是有病?...)

陳墨愣了下,黑臉抖了抖:“Aucontraire,onmetplusdetemps...”(來了就來了唄,找我又不是找你,你急個什麼勁...)

李少楠咬牙:“Lesvoisinspeuventmieux.....”(你怎麼不去死!...不準死!陳唐文旅沒成型前,你最好苟着小命!)

...

陳墨放下電話,從思忖中回過神,這才發覺周圍出奇的安靜,一眾人目光複雜的看向他。

若雅知道了陳墨聽得懂法蘭語,眼中有着濃濃的擔心和委屈。

陳墨寵溺的柔了下若雅的頭髮,然後轉頭,笑容愈發的濃烈。

這就是父母?華國的音樂榮譽比自己女兒的幸福還重要?這種大無我的境界,他很不能理解,真的存在嗎?

“作品也能轉讓的?你們也有臉說自己是藝術之家?比起我這種不配鋼琴的人,你們這才叫玷污了琴鍵吧。”

若雅拉了拉陳墨,若不是看在若雅的份上,陳墨的話只會更不留餘地,一套國罵早就送上了。

這時候,許坤成面色漲紅,已經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

就連一旁始終儒雅隨和的喬永邦臉色也起了變化,委實被陳墨秀了一晚上,城府再深也遭不住啊。

“哎...”許家老爺子一聲嘆息,在夫人的攙扶下,離開席位,上樓去了。

許坤成沒有看陳墨,只是盯着自家女兒:“你如果堅持跟他一起上台演奏...就別回這個家了,你不再是許家的人!”

許若雅不敢置信的看着父親,內心像是被鈍刀割着般難受,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唯有壓抑着的哽咽之聲,斷斷續續...

陳墨實在不忍心見到這樣的若雅,面對的又是她的父母,左右都是讓若雅為難。

“傻丫頭,跟誰去演真的不重要,又不是選男友,你不還是我的嘛,不要在乎我的感受,記得這是我們的作品就好,還有,加油,讓《血與火》和我們的名字鐫刻進法蘭焚音殿堂里,好嗎?”

若雅泣不成聲,搖頭,又努力的點着頭:“對..不起,對不起...”

鼻涕眼淚打濕了陳墨的衣服,這一刻的若雅沒有了女神風範,卻格外的扣人心弦。

軟聲的安慰着若雅,直到她將情緒平復了下來,陳墨才微笑着在若雅耳邊告別:“好了,今晚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媽媽還是很疼你的,除了不能和你一起演繹,我們不還是一切照舊嘛,明天我要吃你做的炸丸子,不準讓劉大廚帶勺!”

說完,捏了捏若雅的鼻子,將鼻涕給醒了出來,又拽出雪白的體恤為她擦了把臉,這才起身,向著那個始終沒發一言,眼眸卻一直噙着淚水的中年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至少,看得出來,若雅應該有個愛她的媽媽。

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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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清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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