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致若雅的歌
9點整，兩名主持人在各自的區域分別走上舞台。
兩個會場中的流程經過陳墨周密的規劃，都能剛好銜接到後續的舞台融合表演，所以，雙方主持人的每段串場詞卡的時間就相當有講究，這中還包括各自的領導藝咖致詞等獨立環節。
文旅局這邊是一位穿着正裝的清麗女人，先是一番對瀘市的讚美以及人文歷史的介紹等云云廢話，之後便是邀請文旅局局長李文麗上台致開幕詞。
而藝術圈這邊是一位穿着古典盛裝的女人，同樣在一番藝術發展與鋼琴主題的鋪墊后，就是鋼琴大師許家銘的上台致詞，只不過這個時候陳墨正在文旅局那邊準備後續的登台表演，並沒有目睹‘老流氓’的演講，否則這廝能直接驚掉下巴，再撿起來順着尿道溜出靜安。
而此刻，許若雅耳垂紅透，鼻翼開始泌着汗珠，她有些生氣，因為陳墨又不見了，這麼關鍵的時候為啥總上廁所呢。
女神生氣的風情，讓一旁的欒木偉垂涎的緊。嘴角勾了勾，他在法蘭國生活及進修音樂十五年，剛回華國，得幸目睹女神的風采，覺得只有自己這樣的天才才配得上如此知音。在鋼琴造詣上自認與若神相比還要高出些層次。對後續自己的表演也就相當期待，再驕傲的女人，只要在她引以為傲的領域打敗她，美人入懷也就不遠了。
...
“接下來，是一個特殊的環節...掌聲有請道理溝通機構總經理陳墨，獻上精彩的表演，歡迎陳總。”
台下李局等一眾政府人員有些詫異，陳總還有藝術愛好？可別掉鏈子影響到開幕式效果啊。
李少楠翻了翻白眼，暗吶陳墨這廝絕對有目的。
1分15秒前，藝術區域。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每年一度的鋼琴交流少不了年輕藝術家們...下面進入，青年鋼琴家才藝展示環節，首先有請...額，那個...有請華國鋼琴界..咳咳..新晉翹楚...尼古拉斯·托馬斯...尼克·陳，《致吾愛若雅，欠你的歌，還了》咳咳..”
主持人心裏暗罵，這特么誰寫的串場詞？花錢了吧。
其實，陳忽悠也很委屈，字太少兩邊時間對不上，前面藝術圈既定的東西又不讓改，只能在自我介紹上多下了點筆墨，他這個冒牌男友委實不好演。
台下眾名流們聽得也是一臉懵逼，名字這麼長的嗎？沒聽過啊。
...若雅？這廝莫不是表白來了？
第二排，臉頰泛紅的許大女神頃刻成為場間焦點。
女神下意識的雙手交疊於胸前，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舞台，小心肝怦怦直跳，緊張又驚喜，還有一絲羞惱，因為她也不知道有這一環節啊，直到主持人報完幕，才聽出來是陳墨...嗯，是欠自己一首歌。
許家銘瞪了眼‘無法自拔’的孫女，恨得牙痒痒，這回可丟人丟大發了，他自是不信那個小流氓能有什麼精彩的鋼琴表演。
“我說，老許，這...是你家女婿？”一旁的老友，打趣的問道。
“不是，若雅太優秀，單相思的人太多...你帶來那小子就不錯啊。”
被長輩點名的欒木偉，面子上依舊儒雅隨和，但眼底的自傲又漲了幾分。
隨着升降牆機械滯動的聲音響起，完整的舞台漸漸展露，沒等露出全貌，緊接着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光束閃個不停，頗有幾分酒吧夜場的意思。
另一塊蛋糕操作間裏，大黃牙配合燈光師正上下其手的忙個不停，好在燈光師傅還是個業餘DJ，絲毫不顯忙亂。
燈光閃完，整個舞台又陷入了黑暗裏，全場靜默兩秒。
‘啪’一道光突然在露出全貌的鋼琴上方灑落，背影落寞的小男人靜靜的坐在鋼琴前，淡定的，抽着煙。
煙霧的氤氳里，唯有一束光的陪襯，讓年輕藝術家的不羈與風骨，輕易地觸碰着每個人的心弦。
煙，是受傷的左手夾着的，是為單手撫琴找的借口，是為若神正牌男友裝的B，更是為他陳墨的規劃...卡着時間，一顆煙在不吸的情況下，燃盡的時間是5分12秒。
琴前的小男人，目光深邃而落寞，沙啞的開了口：
“有多少地方可以選擇，
可是你沒去，
因為那裏面具太多，
不需要再擠進你那張臉。”
大黃牙：“旋轉鋼琴台，面向藝術圈...”
剛說完，台上的鋼琴與陳墨一同轉了起來，這一刻舞池中央的小男人，光芒與神性並顯，傷感同希冀共存。
“就這樣一方所在，
就等你天造地設，
你追尋的錯落空間，
恰恰有別人看不見的光。”
大黃牙：“內場空間，燈光開暖的，視覺錯開...”
暖色、幽暗的燈光下，若雅緊扣的雙手沒來由的緊了緊，看着那個逐漸轉向自己的男人，聽着那令她動容的‘告白’，有晶瑩開始流盼眼底。
陳墨不漏痕迹的瞥了眼燃了三分之一的煙，覺得時間拖得差不多了。
“若雅，遇見你是我的幸運，這首為你而做的歌，小幸運送給你。”
旋律輕快中帶着傷感，技術上遠沒有世界名曲那麼高，減了節拍后，單手勉強能駕馭。
陳墨裝B的底氣是在歌詞裏，是在營造的氣氛下，還有那沙啞而深情的嗓音中。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琴行下課鐘聲響起
...
遇見你的時候我不懂感情
愛上了才覺得少了刻骨銘心
...
也許當時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當然的忘記
是誰風裏雨里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已經靠得那麼近
...
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陪我譚的琴
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
與你相遇好幸運
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
但願在我看得到的天際
你張開了雙翼
遇見你的註定我會有多幸運
...’
煙，終是燃盡，琴音戛然而止，舞台仍在徐徐旋轉着，以保證每個區域都是自己的主場。
場間瀰漫在傷感又甜蜜的氛圍里，久久不能釋懷。
許若雅梨花帶雨，壓抑着哭泣，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兩顆...忍不了吶。
是呀，即使所有人都不同意，為你對抗全世界，我自是願意的。
‘老流氓’許家銘眼中難得有了絲動容，似乎想起了家裏的老太婆，還有也曾年輕過的自己，誰沒年輕過啊。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擁有着後知後覺的美麗，謝謝你給我勇氣，做回自己...’
從歌詞裏回過神來，老臉透紅。
絕對不行，這點鋼琴造詣，小孩子都能譚出來，就想哄騙我孫女？
回頭一看，許家銘怎一個痛心疾首啊。
欒木偉壓下內心滿滿的嫉妒，重新端起自傲來，只覺得是雕蟲小技，毫無技術可言。
...
另一方空間，文旅局，從歌聲里回神，目光都在四下尋找着，若雅，誰啊？
“鋼琴界的翹楚，也在今天的參演環節里，估計在後台準備着吧。”
李少楠嘴角掛笑，給出了解釋，只是她真的很想一巴掌呼死陳墨啊。老娘知道你在做局，但也不用連我都補上一刀吧，氣得胸口疼。
而此刻的陳忽悠，臉有些黑，再轉下去他都要吐了。
“人生不復如此么
不需要你看見的時候
你一路尋到的
都是我不要的臉
太多的面相
都不是我今日的本色。”
大黃牙這才回過神來：“快，快降牆，隔開陳墨。”
鋼琴下地板停止旋轉，陳墨起身走向黑暗，走入藝術側，深深的鞠了一躬。
隔板剛剛好落下，各自舞台重新回到私密，區域內的燈光這才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