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99.若雅的眼淚
禮堂這個時候坐了不少人，藝術系的師生佔了大半，受邀嘉賓在前三排落座，與後邊的學生群體之間空出一段距離，涇渭分明。
因為有若雅和李碩的關係，陳墨坐到了第一排，左手李碩，右手若雅。本來是按桌牌坐的，但這二位與人調換了桌牌位置，硬是跟陳墨湊到了一起，李碩在藝術節前夕就為陳墨報備了身份，所以陳大師此刻坐得很坦然，這讓屈居后一排的姚洛等人很不爽，但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抱上了藝術大師的大腿，一抱還是兩條。
喬永邦也在第一排，畢竟是能靠個人實力參加梵音的選手，雖然作品並不是他自己的。
居於中央位置的是學校領導以及藝術系的幾位教授，其中一位捲毛白髮老婦...額，稱之為藝術家更貼切些，陳墨覺得跟貝多芬差不多，藝術范兒十足，又莫名的喜感。
那老婦正轉頭看向若雅這邊，面帶微笑，應該是幾人在K大時期的指導教師了。
不多時，藝術禮堂中的人坐得差不多了，盛裝禮服打扮的男女主持適時登台，台下漸漸安靜下來。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楊明...一年一度的K大藝術節...”
隨着主持人開場白結束，舞台上幕布緩緩拉升，K大交響樂團盛裝亮相，恢弘程度與當初在百藝中心ValeryGergiev差不多，只是少了分神韻。
音樂響起，震懾心扉，陳忽悠強撐着眼皮，一聽這種音樂他就犯困，兩世均是如此，奈何許大女神就在身側。與以前不同，這時候是情侶關係，彼此挨得很近，羞澀的若神不知為何今天抓着陳墨的手格外的緊，手心都出汗了也不撒開，陳墨若是睡著了，估計直接就得涼。
熬過一場交響樂又迎來一波領導致詞，冗長、麻煩，若雅身為K大鑽石王者級畢業生，也需為母校站台，內容延續了女神一貫風格，簡單中帶着出塵的魅力，引得台下學弟學妹們崇拜的追捧，好在藝術系都算矜持，沒有出現當天在百藝中心橫幅求愛的場面。
若神下台，緊接着旁邊的李大師登台，作為畫界新晉山水派大師，也是K大最年輕的教授，自然也安排了榮耀致詞，算是在以大師得到身份正式媒體亮相，但內容的極簡程度比之若雅不妨多讓，這二位若是有導師的話一定很頭疼，啥內容也沒為母校吹出來啊。
倒是兩位女神的起落間，陳墨成為了全場最靚的崽，沒有之一。
‘那個黑憨憨誰啊？’
‘說誰黑憨憨，我們繪畫系新來的博導你不知道？’
‘據說是李教授的老公...’陳墨在畫系樓層偶遇的女孩適時插嘴。
...
台下議論聲不斷，台上閃光燈依舊，陳墨黑臉不時地就亮一下。
...
主持人：“感謝李師精彩的發言。”
觀眾：“...”好像一共也就三句話吧。
“下面進入李師佳作《雨巷》的鑒賞環節。”台上緩緩打開的寬面畫卷正是之前在李局家陳墨‘指點’李碩完成的作品。
台下安靜了片刻，然後畫系學生群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各系之間也多有競爭鋒芒之意，委實李碩的人和作品帶來了不錯的榮譽。
鑒賞只是一種說法，真正的欣賞畫作那是要絕對的近距離才行，大部分人只能通過大屏幕上的作品投影，看看熱鬧罷了，真正需要上台的也就幾位為李碩證明的大師前輩，媒體面前點評一番，李碩才算真正擠入大師行列。
十分鐘后，各位大師陸續在留字薄上完成畫評提詞，台上的李碩一一鞠躬感謝。
當主持人拿起寫着大師評語字薄的時候，台下的陳墨眼皮直跳，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手中是幾位大師為李師的作品《雨巷》提的評語，容我逐條念誦一邊，也感謝幾位大師登台...”
“第一位，魯飛大師：畫裏有故事，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是悲是喜，雨落皆休，佳作。”
“第二位，洛寒大師：第一次對雨有了自己的思考，對雨里的人有了些心疼...讓我心疼的不是淋雨的女人，而是擦肩而過的那個不存在的人，是曾經的自己，他應該在畫外吧。”
...
“第五位，也是最後一位...額，陳墨，陳大師...”
台下安靜片刻，嘈雜聲再次響起，似乎都在議論陳墨是誰？沒聽過啊。
唯有繪畫系的同學依舊掌聲熱烈，將這些不和諧的聲音蓋了下去。
若雅轉過頭看了眼陳墨，有之前與李碩關係的鋪墊，倒也不算多驚訝。
後面的姚洛等人，表情極不自然，臉被打得有點響，若還說是花錢自是沒人信，哪個大師能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名聲？
喬永邦臉色也不太好看，眯着眼等待下文。
“陳墨：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細雨見驚雷，到底意難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聽着台下此起彼伏的驚艷之音，陳墨便知道，這個世界還沒有《紅樓夢》與《詩經》這樣的著作，這種哀中帶憐，又令人心生暗戀的情詩，委實收割了藝術系大批文藝少女的芳心。
‘這，是在表白嗎？’
‘好浪漫呀。’
...
若雅，沒有再看陳墨，眼中起了朦朧的霧氣，這一刻若神的手有些想鬆開，卻被黑着臉的陳墨死死抓牢。
“若雅，我真的只是對作品單純的評語而已。”
“可，你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受呀，是不是之前經歷過，你...還愛着顧菲吧。”若雅越來越傷心，但抓着陳墨的手卻愈發的緊了。
“前半句是形容得不到的現境，後面的是又想抓住的未來，我怎麼相信吶陳墨。”若神終是哭了出來。
陳墨輕輕的將若雅攬在懷裏，柔聲開口：“那幾句，我都不走心的。”
評語真就是陳忽悠隨意拿出來糊弄李碩的，只因應景而已。
好不容易安撫了若雅的情緒，台上的主持人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陳墨是哪位大師？”
“家師，陳墨。”
李碩接過話筒，再次為所有人做了解釋。
（PS：關於藝術節這幾章希望書友們留下些評語，作者內心也能有個方向。最後再求一波鼓勵，最近動力有點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