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績，我自己考的
“你這次月考成績，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一下進步了這麼多？”
方琪語調急促，滿眼的質疑。
儼然是還沒了解清楚情況，就認定林書歌這次月考成績有鬼。
林書歌眼神散漫的盯了方琪幾秒，“我考的。”
聲調古井無波，面上更是不顯半分心虛慌亂。
方琪皺眉，“林書歌，你最好跟老師說實話，可別最後鬧到年級主任那不好收場！”
聽起來為她好的話中，透着股子屈打成招的威脅。
林書歌輕笑了聲，“方老師，你想聽什麼？”
“抄襲？”
“作弊？”
“那真是讓您失望，這成績，我自己考的！”
淡冷的嗓音，莫名有氣勢。
冷傲的眼神，更是帶着種看跳樑小丑的睥睨。
方琪不信，林書歌一定是在說謊。
一個回回考試倒數第一的學生，會突然逆襲兩百名？打死她都不信！
她伸手，去扯林書歌，“跟我去找主任！”
方琪就不信，在主任面前，林書歌還能狡辯。
“鬆手！”
淡冷的嗓音，染上不耐。
方琪面露威嚴的看着她，就是不松。
林書歌揚了揚唇，下一秒，伸手擰住方琪攥着自己胳膊的手。
骨裂聲，疼痛感，讓方琪驚呼，“林書歌，你敢對老師動手！”
呼聲后，林書歌驟然將方琪拽向自己，在她耳畔低語。
“方老師，無憑無據誣陷，我可以告你誹謗！”
話落，鬆手，後退一步。
宛若什麼都沒發生，漠然轉身回教室。
方琪咬牙跟着追了幾步，但手腕出酸麻的痛感，又讓她不甘的停下了腳步。
“行，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作弊的證據！”
*
午休時間，月考成績放榜。
一整張年級榜單，貼在走廊公告欄的位置。
下課鈴一響，學生們便三五成群的結伴去看成績。
“安然，你這次考了年級第三，比之前又進了兩名，好厲害！”
林安然的同桌張楚，毫不掩飾對她的羨慕與誇讚。
林安然挽起恬淡謙虛的笑，“沒有啦，就是這次運氣比較好。”
“嗚，安然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可以顏值又高，學習又好，我要有你一半，我爸媽做夢都能笑醒……”
張楚的彩虹屁還在繼續，林安然的視線，卻已經從自己的成績單排名，移到了別的位置。
她從榜單的最末尾開始找。
一行一行的名字往上，卻都沒看到她想找的那個名字。
難道林書歌這次棄考了？
直到，她漫不經心的視線，掃到第99名的位置，瞳孔愕然睜大。
“林書歌”三個字，清晰的倒映在她的視網膜上。
她又仔細看了好幾遍，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真的是林書歌的名字。
林書歌，她沒有用自己的學霸筆記，怎麼會突然進步這麼大？
是作弊，還是提前弄到了考試卷子？
同一時間，高三組辦公室。
方琪一張一張試卷，反覆確認林書歌的成績。
語文90，文綜200，但數學跟英語卻是滿分！
她又到保安處，調來那兩日月考的監控，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過，眼睛都看花了，也沒見考試時，林書歌有任何小動作。
不死心，她又看了全班同學的卷子，林書歌的前後左右，沒有一個人的數學跟英語卷，分數超過她。
如果不是作弊……那就是提前知道了考試答案。
方琪又找到了本次負責出題的老教師。
“泄題？不可能，這次月考嚴格按照高考規則，試卷出完，我就密封放在家裏，直到月考當天才帶來。”
“我以我從教多年的信譽人格保證，絕對沒有泄題！”
當所有的調查都指向慕天心沒有作弊。
方琪才不得不承認，林書歌這次成績，真的是憑自己的實力。
數學滿分，滿分……她猛地想到什麼，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然後趕緊拿出手機，給校長撥了個電話。
*
林安然被林書歌的排名，攪的心神不寧。
她不相信，從高一開始，就變成末尾學渣的林書歌，會突然開始崛起。
那種從小學起到初中，就一直被林書歌優異成績支配的恐懼感，再次席捲了林安然全身，讓她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通暢。
曾經的她，是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趕超林書歌的林家小透明。
過着跟現在的林書歌一樣的生活。
林書歌成績優異，自信明朗，各種競賽獎盃拿到手軟，父母尤其是夏月如，對她傾注了全部的期望。
而對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能不能爭點氣，像你姐姐一樣，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
她不甘憤怒嫉妒，一次次趕超，卻一次次不如人意。
直到，初三中考的前幾天，她知道了一個關於林書歌的秘密。
從那天起，優秀的林書歌跌落神壇，不復存在。
而她，取代她，成為了林家的新團寵。
做了三年的團寵，享受了三年的讚譽。
只要她考上好大學，就能永遠將林書歌踩在腳下，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
可這次，為什麼林書歌會突然開始逆襲，還逆襲了這麼多名？
並且，是在她壓根沒用自己學霸筆記的情況下！
不知不覺，林安然就走到了林書歌的教室門口。
卻又再度驚訝的發現，從前不受班級同學待見，總是自卑怯懦的林書歌，竟被班上同學包圍着請教問題。
大家有說有笑，林書歌面色冷淡，運筆演算卻毫不含糊。
宛若世界的中心。
林安然的手掌不自覺攥緊，為什麼，為什麼林書歌會突然……
“弋哥，恭喜這次又是年級第一！”
不遠不近的聲音傳來，林安然想到早上的事，趕緊找了個轉角藏起來。
“恭喜個屁，回回第一，小爺都考膩了！”
狂傲的語調，讓人聽不出任何自大的渲染，倒像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小弟們陪着笑，又恭維了幾句。
“說起來，那林書歌這次進步也很大，年級倒數第一，直接衝到了年級九十九，太牛逼了！”
“呸，你提林書歌幹嘛，存心給弋哥找不痛快。”
“哪能啊，要我說，這林書歌一定是為了弋哥才發奮圖強的，咱弋哥新生入學發言時不說過，不喜歡學渣。”
“都給小爺閉嘴，連我都敢打趣，活不耐煩了！”
……
等幾人走遠，林安然才從隱蔽的角落走出，眼神晦暗的看向林書歌窗口的方向：原來，林書歌是為了江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