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訣
“你要和我決鬥？你不過是一初入幻師的小子而已。”崔謹突然有興趣的提醒一句，“說實在的，若不是念舊情，我可不會在這跟你啰嗦半天，早就一根手指捏死你了！”
“崔謹師兄，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回謝府，無法給謝府一個交代，不去天台使用幻紋祭奠死去的僕人的話，創造這些僕人，還需要很長時間的幻紋凝聚。”
謝臨水人認真道，儘管他依然無法凝聚幻球，同時也做好戰鬥的準備。
先前噪聲四起的蒼老之聲，此刻像是沉睡一般，沒有言語。
縱然全神灌注，感知幻紋源泉，依舊無能為力。
越是全力感知，越是感覺到器及微弱，很難觸碰到有關幻紋之力的邊界。
崔謹笑眯眯的盯着謝臨水，已經隱藏的福星再次順着皮膚表層，湧現在眼前。
繽紛多彩的幻紋之力靜靜釋放無盡之力，無盡僕人幽怨轉眼間變成強烈的怨念，它們像是凝聚成一條如夢隨影的幽靈，在觸碰福星中間一條若隱若現光粒的時刻，怨靈瞬間凈化，形成一條透明光彩耀人的幻紋氣息。
它們如同沐浴陽光，若是剛出生的孩子般純凈，充滿善良。
“崔謹師兄，跟我一起回到謝府，我保證，幻王不可能傷害你，我只想讓你留在謝府，留在我們身邊。”
謝臨水無比誠懇，然而崔謹仍舊無動於衷。
在把剛收集的人面獸爪以及狼皮完全裝進納布中后，崔謹的眼睛突然變的通透。
“不要再勸我了，我不可能回到謝府，因為我從不相信任何人。”崔謹裝好納布，托舉起福星，平靜道：“我心意已決，不留你了。”
“什麼！？”
謝臨水詫異道。
“我決定讓你永遠留在荒野。”
崔謹呈現一副接近瘋狂的笑靨。
前半臉完全籠罩在黑暗之中，陰暗，恐懼，蔓延在全身四處。
謝臨水凝望着身處前方的崔謹，宛若凝望深淵。
這種糟糕的感覺....
謝臨水深深呼吸，妄想通過這種方式緩解內心的緊張感，但是無法提取出幻骨，使用幻紋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越是呼吸，越是能清除感覺到呼吸的疼痛。
這種疼痛就像玻璃深深的割刮皮肉，內臟般痛苦。
快出來，我的幻紋之力...
饕餮之骨依舊毫無回應。
崔謹雙指狠狠按壓福星，福星閃耀，綻放出連續不斷藕絲相連的純凈氣息。
地面掀起一層薄弱的，微涼的風，涼風勁勁，颯颯風響，卻都是枯藤的悲拗狂歡。
“氣定神閑。”
崔謹輕念口訣，風聲四起，風鼓衣舞。
荒野無數坑窪之地，鱗蛇入洞之處，人面獸殘骸屍體，全部隨風埋葬裂痕深處。
崔謹腳下一朵純凈玫瑰在閃爍最後的純凈后，拓展延伸的花瓣猶如滴墨一般，純黑至極。
這是....
謝臨水第一次看見黑色玫瑰。
僅僅是遠遠看着，就好似停留在痛與悲的邊緣，渴望，渴觸，渴求。
它像是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吸引四處凝視着他的眼睛。
黑色玫瑰悄然綻放，散發出一陣從未有嗅到的幽香。
謝臨水的精神有一瞬間陷入麻醉，但也因此，經過掙扎后，初次感覺到幻紋能量的存在。
曲徑通幽的力量撲面而來，前所未有的興奮，特別是對崔謹的挑戰慾望。
在黑色玫瑰幻紋波動的邊界，逐漸感應到從謝臨水身上放散出來的饕餮之力。
凝滯在崔謹額間的福星，熠熠生輝，千餘幻紋能量波動生成，它們時而凝聚成一朵帶刺的玫瑰，時而凝聚成一把璀璨透明的巨型光劍，頂天立地。
“這是你的選擇，選擇永遠的停留在荒野，這是你的抉擇，永別了，我最後在稱呼你一次世子殿下。”
崔謹踩斷另一隻即將打開的幻身符，堅決的福星，蠢蠢欲動，頂天立地的巨型光劍逐漸旋轉，瞄準謝臨水。
隱藏在饕餮幻骨之中的火焰，逐漸燃燒，像一隻眼睛，靜靜觀察這一切，最終瞧見福星綻放的巨型光劍，才在謝臨水的意識中問起話來，“兄弟，瞧見那一把充滿幻紋之力的光劍沒有？”
“誰？”
“你個兔崽子，根本不必不是要知道我是誰。”
聽聞聲音的延續性是為火焰，謝臨水醒悟道：“看見了，看見了，那團火焰，真的是你，我當再也聽不到你的言語了呢！”
“如果你想變得更強，你就應該是試着順從饕餮的天性，然後控制饕餮。”
火焰中蒼老的聲音無比肯定的回應。
“我要順從饕餮？我已經成為一名幻師，擁有饕餮之骨。”
謝臨水難以置信的問道。
“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我們都將死在福星之力凝聚的光劍之下。”
那股聲音也開始變的無奈，停頓數秒，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我倒是不打緊會死在光劍下，因為我仍然處於幻骨中，等待下一條能承載我的生命體，而你就不用了，灰飛煙滅在荒野，幻師譜上將不再有謝臨水的名字。”
“我該怎麼做？”
“吞下光劍！”
“什麼？！你瘋了！？”
謝臨水忽然睜開眼睛，光劍嶙峋將至，期間千條幻紋如銀鍛絲綢，徐徐漸進。
“吃下光劍？我該怎麼做？”
“你只管伸開手掌。”
“這....”
面對光劍的碾壓，謝臨水越發無能為力。
伴隨光劍靠近，謝臨水能夠感覺到的只有絕望和恐懼，力不從心。
甚至有一點瀕臨死亡的感覺。
就這樣結束了嗎？
崔謹師兄，你可是我們謝府的幻師啊！
一道赤紅色幻紋波瀾而成，從平整的皮膚表面滲透出現，幻紋迅速凝結成一片薄如蟬翼的格擋屏障。
這一時刻，謝臨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極劍長老贈送的那決《開天》。
冥冥中，腦海中印象初次打開《開天》，第一訣清晰可見，開天，疏通天生筋脈，創造不滅之軀。
不滅？
練就開天者，小乘之勢能強身健體。
練就大乘，則能不死不滅。
伴隨謝臨水口中輕輕吐露“開天”二字，凝結在一起的全身幻紋突然開始向手掌移動，凝聚成隱浮的三寸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