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沒有傷口的刺痛

第26章 沒有傷口的刺痛

修炎感激冰雪凝曾經的救命之恩,讓他的二師兄把師兄弟帶回泰山,而他則是去找青弘越,並且從青弘越口中得知了他們在響螺灣的密謀。

彭湖蕭將穆雲起的屍體帶到了岳澎川的面前,岳澎川非常生氣,這麼大的事居然瞞着他,眼裏還有沒有他這個師傅。彭湖蕭跪在師傅面前,待到岳澎川教訓完,便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當然也略加改動,就如冰雪凝所說的,把穆雲起之死算到她頭上,是她一劍捅死了穆雲起。

岳澎川也是老江湖,刀傷劍傷一眼便能分辯清楚,待到彭湖蕭講完,便開口大罵,道:“孽障,還不說實情,這是誰指使你這麼說的,刀傷劍傷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彭湖蕭在以他的方式維護冰雪凝,他知道岳澎川本來就氣憤旁人對冰雪凝的無端栽贓,自然門弱小,雖同情卻無力相助。這麼多年打打殺殺的,刀劍之傷稍有江湖經驗的人都能分辨。彭湖蕭的陳述中出現了這麼大的漏洞,顯然就是為了讓岳澎川看出端倪。

“師傅。”彭湖蕭趴在地上叩首,請求師傅信任,他沒有背叛師門,而後他起身說道:“是她讓我這麼說的,她想把罪名攔在自己身上。”

這時,得知消息的景華趕到了岳澎川這裏,哭喊着要讓岳澎川替他做主,去討還公道。同時他也把怒氣撒到了彭湖蕭身上,喊道:“彭湖蕭,你回來幹什麼,你應該跟着我師父一起去死。”

“你師父的謀划,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道,冰雪凝的下落,不是你打聽到的,又能是誰?”彭湖蕭比景華穩重,壓着怒火說道:

“是你見死不救,你這懦夫,膽小鬼。”景華說道:

“她不殺我,那是因為她心地善良,從來都不是你們說的魔界妖女——要是那也是你們逼的!”彭湖蕭憤怒地喊道:

岳澎川見到他們倆,跪在地上就在那吵了起來,這時他大聲喊道:“你們都給我閉嘴——”

彭湖蕭和景華都住嘴,而後岳澎川繼續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去找那個用大刀的人。”

景華對岳澎川的決定不滿意,他認為冰雪凝才是主謀,於是說道:“師叔,可是那魔女——”

“你想怎樣,如果死的是她,她又能找誰去說理?”岳澎川說道:

穆雲起之死還是不脛而走了,走得是相當地快,而且把冰雪凝在潤州的消息也一起傳了出去。各門各派尚未回到家中,又都不約而同地趕去了潤州。

時間已經過去三天,按理說找麻煩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才對,可是天雲觀里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前來尋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冰雪凝早已做好準備,可是卻遲遲不見有人來,於是她開始思考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就算其他人不來,自然門岳澎川怎麼也不來,他們跟峨眉穆雲起可是同氣連枝啊!

冰雪凝開始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她憑什麼認為天下各門各派會直接來找她,於是她離開了天雲觀,朝着龍虎堂而去。

此時,天下各派都已經齊聚龍虎堂,峨眉景華正在和布通海對峙。說也奇怪,天下各派如一盤散沙,他們怎麼會這麼齊心都到龍虎堂而不去天雲觀呢?

天下各派中,岳澎川在場很合理,尹宏淵在也說得過去。可是,白曉笙,青弘越等人也在,這就令人擔心了,而且還有疾風,玄門和中原各派素有恩怨,他居然也若無其事的在人群里。

龍虎堂上下五六百人,而對方不到一百。雖然龍虎堂人多,但都不是幹將。看門的,做飯的,掃地的,三個人擰一塊恐怕也敵不過對方的一個掌門大弟子。

布通海在最前面,開始喊話,說道:“沒錯,穆雲起是我殺的,可是——”

還不待布通海把話說完,景華就大喊,說道:“既如此,還不拿命來!”

景華話音落下,峨眉弟子便一擁而上,看這架勢,他們真是來報仇的。布通海見到他們殺過來了,於是舉起大刀也往前沖,很快雙方就亂斗在一處。

其它各門派另有肚腸,原本也不是自家的糾紛,何必上前去惹麻煩,所以他們都在一旁袖手旁觀。峨眉單兵實力強,怎奈他們人少,景華被四個人圍着打。

他們雙方戰成了膠着狀態,分不開了。而就在這時,所有人耳中出現了耳鳴現象,而後大地就開始劇烈的震動,沒有人能夠站穩腳跟。地面崩裂,塵埃飛揚,屋宇樓檐被瞬間震塌,龍虎堂總堂轉眼間就垮攤子了。

震動漸漸平息了,很多人都倒在了地上,當他們灰頭土臉地看向周圍的時候,發現周圍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好在所有人都在屋外,沒有人因此而喪命。

眾人鎮定心神,舉頭看向半空,發現有一個人落了下來,她是冰雪凝,地震是她引發的,只是不知為何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完全可以讓大地稍微震動一下,讓龍虎堂和峨眉停手就可以了,為何要將這裏變成廢墟呢!

龍虎堂和峨眉都收兵,冰雪凝就擋在了他們中間。這時,景華大喊說道:“魔女,你少管閑事。”

“你還要再殺多少人——”冰雪凝說道:

“跟你沒關係。”景華說道:

“跟我沒關係?穆雲起殺我的時候,你又跑到哪兒去了。龍虎堂的弟兄我今天護定了。”冰雪凝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景華說道:

冰雪凝聞聽,笑了,笑得詭異,讓人汗毛倒豎。隨後,她的眼睛裏就露出了殺氣,景華見之,被嚇得面如土灰。景華心裏很清楚,此事歸根結底是他師父不義在先,他死得並不冤枉。景華見到冰雪凝的笑聲,心底的恐懼立刻湧起,並且意識到自己的這句“冤有頭,債有主”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冰雪凝笑聲停止,而後她抬起手臂,一掌打死了離她最近的那名峨眉弟子,剛剛的混戰中,他殺得最凶。冰雪凝開始向景華逼近,這時,有一名弟子,揮劍朝冰雪凝砍來,劍上沾滿了血。冰雪凝手指一揮,指間發出一道無形的利刃,就把這名弟子殺死了。之後,又衝上來兩人,冰雪凝將他們一招秒殺。接下來,沒有人再敢往前沖了,他們都怕了,都開始後退。

景華看着冰雪凝在逼近,上前阻擋的人都是一招被秒殺。他立即慌了手腳,不敢直視冰雪凝,不停地往後挪步,並帶着哭腔大喊:“你想怎樣!”

冰雪凝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冤有頭,債有主!”

岳澎川在後面看到景華快要崩潰,於是立即上前阻止冰雪凝,說道:“魔女,適可而止。”

冰雪凝止步,然後喊道:“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死嗎!即使我死了,承影依舊不會服從於你們。”

冰雪凝的這話道出了很多人的心事。沒錯,他們來此就是為了承影。薛筠在後面的人群里,聽到冰雪凝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冰雪凝的處境本來就已經很艱難,他編造的那個故事,又給冰雪凝引來了不少敵人,而且還很致命。

承影在冰雪凝右手的衣袖裏,她的話音落下,而後承影便從衣袖裏滑了出來,落到冰雪凝的手裏。冰雪凝將它握住,隨後亮白的劍身就出現了。之後,冰雪凝說道:“想要承影,有本事就過來拿呀!”

“魔女,看招——”這時有一個人叫喊着,從側面持劍刺來,他三十多歲,看樣子也是一派掌門,為人也算光明磊落,沒有從背後偷襲,而且還叫喊一聲,引起冰雪凝的注意。

此人年紀不算大,道法卻與岳澎川穆雲起他們差不多,靈虛山論道大會上他應該也有一席之地,怎麼不曾見過。他既已出現,就該有個名號,暫時就叫“無名”吧

冰雪凝只守不攻,而無名則是招招奪命。他們戰了不到十個回合,這時莫名也過來了,從劍招上看,他並不想要冰雪凝的命,纏在無名和冰雪凝之間,倒像是來勸架的,而且一邊交手,一邊說道:“把承影交出來吧,這樣你就安全了,他們就不會再纏着你了。”

“司馬昭之心。”冰雪凝不會相信莫名的話。在紅河谷,差點被閃電害死,此時怎會還那麼天真。冰雪凝說完,一掌就把莫名打飛了。

此時,一旁的尹宏淵看不過去,喊道:“魔女,休傷我兒!”說著就衝上前,與冰雪凝斗在一處。

周邊的人看到尹宏淵都出手了,他們的心裏也開始按耐不住了,都在磨拳擦手,終於有人喊道:“大家一起上,誰殺了魔女,承影就是誰的。”

薛筠一看,暗叫不好,趕快阻攔,並喊道:“大家不要動,不要動,傳言是假的,是我編造的。”薛筠的喊話根本就沒有人聽,所有人都亮出了兵刃,往前衝去。

布通海看到他們沖了上來,一招手所有龍虎堂兄弟也往前衝去。青弘越,疾風,莫名,修炎他們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場,眼看阻止不成,最後也只能拔劍拼殺。就這樣,轉眼間,大亂斗就又開始了。

布通海的弟兄道行有限,青弘越等畢竟人少,根本攔不住所有高手。所以,就有那麼五六個人衝到了冰雪凝周圍,與她斗在一處,一邊打,還一邊喊:“快快交出承影。”

尹宏淵一看,一下子湧上來這麼多人,而他則後退到了邊緣,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莫名和天山派正打得不可開交。於是,就過去幫了莫名一把,把天山派打退,然後問道:“到底是哪兒邊?”

莫名聞聽,說道:“隨便。”說完,他又去幫修炎對付軒轅門。尹宏淵聽到莫名說隨便,他納悶,這是什麼話,他知道莫名確實愛湊熱鬧,可是也沒這麼玩的。於是尹宏淵就罷手,並往外圍退走,哪個不長眼睛的對他出手,就教訓一下,基本上也就是一個看熱鬧的神態,當然他也是特別留意冰雪凝這邊的情況。

冰雪凝一個人抵擋六七人,尤為要命的是無名出手依舊是招招狠毒,直取要害。冰雪凝全力抵擋也只能戰到平局,而且這七個人已經開始達成統一戰線,開始相互配合。這時他們五六個人,飛身而起,手持兵刃從上而下,一起劈打下來。冰雪凝收起承影劍身,而後將承影舉過頭頂,就在眾人的兵刃劈將下來之時,她用承影在自己上方凝結出光屏,所有人的兵刃打在光屏之上,而後他們就都被白光彈飛了出去。眾人的齊攻,威力不小,冰雪凝的身體也大受震動。

然而,令冰雪凝沒料到的是無名用遁地術藏到了地下,躲開了承影的防禦。此時,他從地里鑽了出來,出現在冰雪凝背後,在她的背後砍了一劍,在冰雪凝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大口子,傷口很深,留了很多血。無名的劍欲再次劈斬,冰雪凝回身用承影抵住,而後一腳將無名踹飛,飛到了廢墟里,他也受傷不輕,吐了血。

群起而圍攻,而且招式咄咄逼人,冰雪凝也因此氣憤到了極點。背上的傷口雖然快速自愈,然而留下的疼痛,讓她眼中的殺意終於衝破了臨界點。

隨着無名被踢飛,冰雪凝手持承影快速跟上去,徑直刺向無名的胸膛。在關鍵時刻,冰雪凝還是心軟了,劍鋒去向略微偏移,刺穿了無名的肩膀。可是,幾乎就在同時,冰雪凝感到有一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緊跟着腹部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冰雪凝低頭觀看,發下一截劍身已經穿過了身體,劍尖還在滴血。疼痛讓殺意再起,於是冰雪凝立刻用左手攥住利劍,同時讓承影劍身消失,並且收勢後轉,出人預料的是劍身在劍柄前端消失的同時又在後端凝聚。就這樣承影劍鋒瞬間完成了一百八十度調頭,隨後就向身後之人刺去。然而就在快要刺中他的脖子的時候,劍鋒停住了。

之前心中的憤怒讓冰雪凝昏了頭,沒能感知出身後之人是誰,現在她認出了他,然而卻不敢相信——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白曉笙呢,為什麼連他也背自己而去?

不知道是白曉笙來不及躲閃,還是牙根就不想躲閃,面對冰雪凝刺來的這一劍,他毫無反應。

冰雪凝眉頭緊皺,隨之左手一用力,把白曉笙的劍折斷了,而後把半截劍身從身體裏拔了出來。她含着淚轉過身,看着白曉笙說道:“為什麼,我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

白曉笙是多麼想轉過頭,去避開冰雪凝傷心的眼神,可是他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他也看着冰雪凝,說道:“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

冰雪凝聞聽此言,眼淚就再也忍不住而掉了下來,左手裏的半截劍身也隨之掉在了地上。冰雪凝又哭又笑,覺得自己真是好傻,危險就是自己的代名詞,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冰雪凝仰望天空,藍得澄明,藍得高遠。隨後,冰雪凝騰身而起,向著天邊飛去。緊隨其後,青弘越、疾風、莫名、修炎等也飛向天空,去追趕冰雪凝。

冰雪凝已經走遠,而白曉笙握劍的手因為用力太大,攥得太緊,關節處已經因不過血而發白。隨着他的一聲大吼,手中的斷劍被重重地拋在地上,此時此刻,他內心的苦楚,已令他近乎癲狂。

薛筠來到白曉笙旁邊,想安慰他幾句,可還沒開口,白曉笙卻搶先說道:“還不快去,一旦讓她反應過來,就前功盡棄了。”薛筠聞聽,不再耽擱,立刻騰身而起,向天空而去。

知曉內情的人,除了白曉笙,都追趕冰雪凝去了。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尹宏淵心中也升起一團疑惑,自己的寶貝兒子拉着自己到潤州來,可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最後,不少修為較高的人也向著眾人離去的方向,騰飛而去。尹宏淵看到莫名已經不在這裏,於是也追了過去,而且他也開始懷疑冰雪凝是仙人體,因為他看到冰雪凝背上的傷口快速痊癒了。

這時,無名艱難地站起來,對白曉笙說:“你可以不用救我的。”太奇怪了,這個聲音怎麼跟之前不一樣了,此時此刻,他的音色與夜凱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夜凱?

沒有錯,他是夜凱。在響螺灣,他們一起密謀,最後大家都同意讓冰雪凝去那個未知的世界。可是在後來的行動策略上,白曉笙與夜凱發生了分歧,白曉笙不願意傷害冰雪凝,以及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情形,由易容之後的夜凱出面,對戰冰雪凝,用自己的死,逼迫她離開。

當然,白曉笙事先並不知道夜凱的想法,否則他不會讓夜凱出面,而就在他們的對戰中,白曉笙看出夜凱的劍招毫不留情,他這才猜出了夜凱的企圖。

夜凱不愧是百曉閣的當家人,做事夠絕,對自己也夠絕。當時,如果不是白曉笙在冰雪凝背後捅了她一劍,那麼夜凱必定會繼續逼迫冰雪凝將自己殺死,並且在瀕死之際,讓冰雪凝起疑,進而認出他是夜凱。

白曉笙的舉措讓他自己內心流血,然而對冰雪凝而言,傷害其實是減少了一分。如果冰雪凝在不知情的情形下,錯手殺了夜凱,當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內心的自責,會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而這也正是夜凱想要達到的目的。

冰雪凝沒有目的地一直往前飛,直至來到一條大河的岸邊,她站在那裏,看着河水平靜地向下流動,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旁邊多了一位漁者,坐在一塊石頭上垂釣。當冰雪凝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便開口說道:“為什麼不離開,走得遠遠的,讓他們找不到。”

“天地雖大,而我又能去哪兒!”冰雪凝看着漁者說道:

漁者聞聽,目光從水裏轉向冰雪凝說道:“哦?看看你手裏的東西,只要你想去,它就會為你而開。”

冰雪凝看着手裏的承影,而後耳畔又傳來破空之音,原來是疾風和莫名追趕而至。冰雪凝回頭看向漁者,發現他已悄無聲息地不見。這是怎麼回事,漁者確實存在過,還是說那只是冰雪凝腦海里的想像?

緊接着青弘越,修炎,薛筠相繼趕到。冰雪凝背對着河水,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眾人,而後她緩慢地向上飄飛,離開了地面。飛行術較高的青弘越、疾風,以及莫名,他們能夠空中懸停,於是他們跟着冰雪凝飛了起來,和冰雪凝保持一定的距離,並且開始對冰雪凝展開包圍,雙方逐漸形成犄角之勢。修炎和薛筠留在了地面,跟上去的人太多,可能會適得其反,一切都要保持形勢上的均衡。

冰雪凝飛到半空,在河川山巒之上,青弘越等在她外圍,伺機而動。就在這個時候,冰雪凝將承影握在胸前,隨之指向天空的劍身收起,就像是縮回到了劍柄里,而後冰雪凝的手鬆開承影,承影便懸停在她的手心和胸口之間,隨着她的右手向上托起,承影隨心而動,慢慢地飛到了頭頂之上。

冰雪凝望着數米以外的承影,神情淡漠。隨後,承影發出了柔和的白光,光芒聚而不散,呈球形。光球由小變大,迅速向外覆蓋,冰雪凝的身影立即就被淹沒。周圍的青弘越,疾風,還有莫名,他們見此情形,立即向後撤退,直到光球不再變大。

球形的光芒就像是一個保護層,冰雪凝在白光之中,被承影前端發出的一道耀眼的光柱罩住。這光柱呈喇叭形,並帶有幾縷彩色,把冰雪凝的身影徹底遮蓋。最後,喇叭形的光柱縮小收回而消失,冰雪凝也跟着一起不見了蹤影。在此之後,光球開始慢慢縮小,散射,直到看見承影的輪廓。

承影籠罩在稀薄的光芒里,開始下落,最後落在一座山頭之上,把地面震出了一個大坑。

跟預想的一樣,冰雪凝消失不見了,她去了哪裏,沒有人敢給出明確的論斷。

半空的青弘越,疾風和莫名落到承影近旁,地面的薛筠,修炎隨後也到了,他們默默地盯着承影,直到青弘越首先自言自語地說道:“夜凱說得沒錯,承影是門,而非鑰匙——她才是鑰匙。”

“承影留在了這邊,她在那邊怎麼把門打開,她該怎麼回來?”修炎說道: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過來了。”莫名說道:

莫名說的他們指的是那些不知內情的人。他們追到半途,便看到天空又出現了一個太陽,因為驚奇而駐足觀望,太陽很快消失,他們又繼續前進。尹宏淵首先趕到,隨後岳澎川等十多人也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坑裏的承影,這時有人問道:“那女魔頭呢?”

青弘越,疾風等沉默,最後修炎說道:“自殺了。”

“既然現在,承影已經無主,那麼它的新主人——”人群里有人說道:

“自然是我軒轅門!”另外一人喊道:

“胡說,是我天山派!”又有一人喊道:

疾風看到他們在爭吵不休,立即上前,近水樓台地把承影奪到了手裏。旁邊的人立即停止爭吵,立即將矛頭轉向了疾風,七嘴八舌地喊它是我們的,我們的,你休想奪走。

疾風面對此種情形,眉頭緊鎖,又氣又憤。於是飛身而起,落到地勢制高點,與愚蠢無知之徒對峙,並說道:“承影本是我派宗主沈傲天送給冰雪凝的,怎奈幾經輾轉,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有能者居之,大家一起上,把承影搶過來。”人群中有人喊道:

眾人聞聽,一擁而上。疾風出招將最前面的兩人踢飛,緊接着又有三人攻了過來,轉眼間疾風就被圍在了核心,後來青弘越也加入了戰團,疾風趁勢脫身,騰身而去。薛筠看見疾風離去,立即追了過去,而青弘越一看疾風走了,不再戀戰,也朝疾風追去,後面的人亦是匆匆跟上。

在眾人爭奪承影之時,莫名一直站在自己父親身邊,隨時準備阻止父親出手,因為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好在尹宏淵一直都沉穩地站在原地,莫名才漸漸地放鬆了心情。莫名知道,如果自己的父親出手爭奪,那疾風可能就走不了了。

搶奪承影的人都走了,於是莫名對父親說道:“爹,咱們回蓬萊吧。”尹宏淵聞聽不做表情,轉身走下了山頭。

此時山頭上,只剩修炎和岳澎川,他們互看了一眼,而後也下山去了。

在追擊過程中,青弘越和薛筠碰到了一起,他們兩人一起和天山派以及軒轅門共三個人纏鬥。他們一邊刀劍相擊,一邊據理分說,到最後都成了強詞奪理,玩命死磕。

此時青弘越和一名天山派的高徒對戰,他們刀劍碰在一起,開始比氣力,都用盡全力往前推,要將對方壓倒,而就在這面對面的態勢下,他們一邊咬緊牙關,防止被對方的力量壓倒,同時還要說話,進行心理攻擊,青弘越首先說道:“疾風都走了,再不追就晚了!”

“天山派得不到,你靈虛山也別想——”這天山派的高徒說道:

“再不讓,我就不客氣了。”青弘越說道:

兩人力量不分上下,刀劍相碰之處,磨出火花,他們都用出最後的力氣,而後他們都被對方的力量推得向後倒飛了數米之遠。

就在天山派的這位仁兄跟青弘越死磕的時候,旁邊的薛筠抵擋軒轅門,以一敵二,不慎被對手刺傷了肩膀,青弘越見之,立即過去相助。於是,天山派的這位仁兄終於逮到了搶先的機會,所以他立即騰身而起,繼續去追疾風。

剩下的四人見到天山派搶先了,又氣又惱,於是不再戀戰,也追了過去。青弘越追出幾步,發現薛筠沒有跟上來,於是停止了追趕。

青弘越看着那兩個人飛遠,很快不見了蹤影,之後回身看見薛筠已經走到了近前,於是問道:“沒事吧!”

“沒事,皮外傷。擔心承影從袖子裏甩出來,手臂的動作不敢太大,居然被刺到了。”薛筠說道:

“既如此,我們走吧,得趕快到百曉閣去。”青弘越說道:

他們兩人的這段交談是什麼意思?難道承影在薛筠身上?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去追疾風呢?

原來事情是這樣。疾風騰身而起之後,青弘越首先攔住了地面上的人,而薛筠立即追到疾風跟前,與他纏鬥,在打鬥過程中,疾風將承影放到了薛筠的衣袖裏。緊接着,地面的人追到,疾風在薛筠面前虛晃一劍,飛速離去,而後所有人都去追疾風,很快遠離了山頭。

疾風全力飛行,最後還有三個人緊追不捨,一時間真得是很難脫身,最後烈火趕到,前來支援,為疾風斷後,疾風才甩了身後的險惡之徒。

百曉閣是消息流動最快的樞紐。天下各派都齊聚龍虎黨,這也都是百曉閣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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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沒有傷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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