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承影之爭
辛啟和辰齊從隧道離開了,此時只剩冰雪凝一個人,周圍很安靜,卻也很無聊。冰雪凝坐在潭水邊,心裏思索着,得想辦法知會疾風一聲,如果今天這事傳到沈傲天那裏,他定然又要火冒三丈。還有,出大殿的時候,撞上了青弘越和藍靈,他們又會有什麼樣的舉措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冰雪凝舉頭觀望,幾顆星星已經掛在天空之上。冰雪凝騰身飛起,飛到半空而後落到山頂之上。她尋望一下周圍,發現自己的位置在軒轅台的東北方向,山巒起伏,看不到軒轅台的全貌。
天空的西邊掛着一枚彎月,冰雪凝看着月牙,算算日子,發現明天便是九月初七了。原本,九月初九,是想回家過重陽節的,現在恐怕也回不去了。
就在冰雪凝思緒憂悶的這個時候,一道淡藍的光影飛向了軒轅台,冰雪凝細察之下發現是有人在御劍飛行,他飛行的速度很快,距離又很遠,冰雪凝未能察知到他是誰。在這軒轅台附近是禁止凌空飛行的,而這個人的道法看似又在薛筠之上,所以他一定不是名劍山莊裏的人。冰雪凝覺得那個人可能是疾風,於是騰身而起,朝那光影落下去的地方飛去。
此人果真還是被發現了,看樣子那人已經隱藏,十幾名山莊弟子正在巡察。冰雪凝在他們周圍閃過,他們絲毫沒有察覺,並在他們之前發現了那闖入之人。冰雪凝看到他果真是疾風,想必今天的事還是傳到他的耳朵里了,他單槍匹馬地闖山莊重地,該不會是來救人的吧。
疾風還沒有被發覺,冰雪凝也不能貿然接近,他會誤會,會把冰雪凝當敵人,下意識地出招,會引來周圍巡察的人。
周圍的人未能找見疾風,最終離去,正當疾風要出去,繼續接近軒轅台的時候,冰雪凝故意發出了一點聲響,讓疾風察覺,然後就從樹叢後面現身,天色還不是很黑,疾風很容易認出了冰雪凝,更何況她連面紗都沒帶。
冰雪凝能夠感知到,剛剛那些巡察地人沒走多遠,就又折返回來了。冰雪凝察知到這個情況,眉頭皺了一下,立即擺手示意疾風不要出聲,然後將掌心轉向下,並做出個下落的動作,這是在告訴疾風繼續隱藏。很快,他們便聽見外面又傳來了說話聲,之後他們又再次離去。
冰雪凝和疾風他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巡防得實在是嚴密,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冰雪凝帶着疾風躲開暗哨,遠離了軒轅台,他們才放鬆心情,才開始說話。
“你果真沒事。白曉笙說得還真沒錯,謝凌雲不可能那麼老糊塗。”疾風說道:
“今天早上,你找過謝凌雲?”冰雪凝說道:
“名劍山莊名不虛傳,果然不好闖啊。”疾風說道:
冰雪凝點了點頭,確認辛啟和辰齊口中的白衣人不是疾風,而後說道:“看來是青弘越。現在這事比較麻煩,薛筠陪我在山莊裏走了走,發現泰山弟子比料想的要多。嚴無極那醜惡的嘴臉還藏着,修獨易之死不容易解決呀。”
“我不建議你管這些事,這是修炎的殺父之仇,讓他自己去解決好了。”疾風說道:
冰雪凝對疾風說的話很驚訝,他怎麼會這麼愚鈍呢?於是冰雪凝說道:“你在說什麼,嚴無極策劃的這個論劍大會,就是用修獨易之死針對你們玄門的,你怎麼能把它當成是單純的殺父之仇呢?”
疾風低估了冰雪凝的聰明,被冰雪凝問得很尷尬,於是說道:“是我思慮不周。不過,你還是躲起來比較好,謝凌雲順水推舟,唱了一出好戲,確實是為了你好。在紅河谷之事以前,重陽真人允許你下山,是因為靈虛山實在是擋不住各方面的壓力了。你就聽謝凌雲的安排,避開這個風頭浪尖,承影交給我們就行了。”
“如果事態失控,會死很多人,明天就是初七了,所以我想今晚——”冰雪凝說道:
“不行!”疾風好似知道冰雪凝的打算,還不等她說完,就立即阻止道:“你不能去,那太危險,他們死不足惜,你的安危——。”疾風說道:
“我的安危會怎樣?”冰雪凝說道:
剛剛疾風說話有些激動,說著說著突然就冷靜了,冰雪凝的安危關係到天下芸芸眾生,他不能過早地把承影的秘密說破,於是話語轉個彎說道:“你的安危很重要,你去偷承影,所有人都會盯上你,再出一個閃電,你讓我們怎麼跟宗主交代。”
冰雪凝對疾風設套,想問出承影背後的事,可是他跟白曉笙以及藍靈一樣,發現情形不對,立即轉移話題。面對這樣的情況,冰雪凝也只能順着疾風的話題走,於是說道:“你們不用交代什麼,我跟玄門又沒什麼瓜葛。”
“怎麼沒瓜葛,承影是宗主送給你的,你得和我們一起助宗主成就宏圖霸業。反正現在四大宗使少了一個,不如你加入我們吧!”疾風說道:
“閃電之名太差,我才不稀罕。”冰雪凝說道:
“可以改改。你看現在的天空,幽藍深邃,還有兩顆星星,那邊還有個月牙。”疾風說道:
“所以呢?”冰雪凝說道:
“黑夜之中有了希望!”疾風說道:
冰雪凝有了一點皺眉,說道:“說話怎麼跟白曉笙一個樣子。好了,我不去偷承影,總該可以了吧。聽從安排,回去繼續做我的囚犯。”
冰雪凝說完,轉身就往山下走去,而後疾風也離開了這裏。其實,冰雪凝並沒有真正離去,當疾風走了之後,冰雪凝便跟上了他。疾風因為不知道冰雪凝是仙人體,雖小心謹慎,卻未能發覺冰雪凝在跟蹤。
冰雪凝一直跟蹤疾風到了響螺灣,這響螺灣離名劍山莊也就一里多路,如果飛行,那也就是轉眼之間的事。冰雪凝看到疾風進了一個院子,冰雪凝查看了一下四周,很安靜,沒發現任何情況,於是也進了院子。
冰雪凝發現院裏都是自己認識的人,有白曉笙,夜凱,青弘越,歐陽晴。他們都在廳堂里,廳堂里燈火明亮,他們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當看到疾風進去之後,都迎了上去。
歐陽晴最先開口,說道:“怎麼樣,怎麼樣?”
“見到她了。”疾風說道:
在場的人聽到疾風這麼說,緊繃的心都放鬆了,氣氛立刻好了很多。
冰雪凝又仔細觀察一下,發現他們中間沒有薛筠。白天因為提早發覺情形有異,立即分析了各種各樣的情形,所以在大殿裏演了一齣戲,保全了薛筠。可是,聰明人會看出端倪,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監視着他呢。
屋子裏的人都知道冰雪凝的身份,於是冰雪凝就從暗處現身,來到了廳堂前。冰雪凝走進廳堂,眾人都默不作聲地看着她。這時,冰雪凝說道:“怎麼,不認識了。”
歐陽晴打破這種尷尬,對疾風調侃地說道:“你的反跟蹤技巧也不咋樣,有人跟蹤你呀!”
“你怎麼來了。”白曉笙說道:
“這又沒外人。”冰雪凝說道:
冰雪凝話語剛落下,她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廳堂外面,然後說道:“還真有一個外人過來了,我還是迴避一下吧。”
擁有感知力的白曉笙很快也查知到了那個人,於是對周圍的人說道:“他到了。”
冰雪凝聽出了白曉笙話語裏隱含的意思,之後白曉笙又對冰雪凝說道:“是我們叫他來的,薛筠行動受到了限制,我們得多找一個信得過的人。”
“我還是迴避一下吧,有必要時,再出來。”冰雪凝說完,然後向廳堂里走去。
冰雪凝進到裏面半盞茶的功夫,廳堂外就進來一人,他就是莫名。
莫名進屋就問,說道:“她有消息嗎?”
“一切都好,白曉笙判斷的沒錯,謝凌雲確實沒有囚禁她。”疾風說道:
“那我們——”莫名才剛剛開口,便看到了白曉笙瞪了他一眼,然後眼神又向廳堂裏面瞥了一下,莫名立刻會意到了白曉笙的意思,不要亂說話,她在裏面。於是,莫名繼續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可不是靈虛山論道會,是動真格的了,急了眼,那真是會拚老命的。”
這時冰雪凝從裏面走出來了,並且說道:“很簡單,要麼偷走,要麼奪走。”
莫名見到冰雪凝走了過來,於是他高興地上前,並且張開雙臂,樣子像是要擁抱冰雪凝,冰雪凝見之也立即停住腳步。可是,剛到近前,莫名就收住了動作和笑容,並且停住腳步,放下手臂說道:“見到你真好。”
不知道莫名的這個動作是故意的,還是真得想擁抱,以前他確實有擁抱別人的習慣,可擁抱的都是好哥們兒。不管怎樣,反正他的這個動作讓在場的人表情各異,而莫名尤為注意白曉笙的表情。
冰雪凝冷靜地看着莫名張開雙臂向自己走來,幸虧他是停住了腳步,否則冰雪凝一定會把他彈飛不可,因為她的右手臂已經到了身前,做防禦姿勢,大拇指和中指已經碰到一起,只要輕輕一彈,莫名就會被彈飛出去。
冰雪凝見到莫名止步,還說了那麼一句奇怪的話,於是她就把手放下了,繼續往前走,並說道:“眼力不錯!”
“我可不想變冰雕。”莫名看着冰雪凝從自己身旁走過,並且說道:
冰雪凝聽到莫名的話,才知道白曉笙他們沒有把自己的所有情況都告訴莫名。
歐陽晴在椅子上坐着,看見莫名要去擁抱冰雪凝,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結果,莫名收住了動作,此時看到冰雪凝來到他們中間,才把伸直的脖子收回來。
白曉笙臉色不好看,見到冰雪凝走過來了,說道:“其實還有第三種辦法,薛筠不是造了一把假的嗎,如果可以亂真,那承影最後還會留在名劍山莊。”
“好像有點問題,薛筠說過,他調換承影的時候,承影有劍身,而那把假的肯定沒有。嚴無極正是發現承影有劍身,所以才籌劃了這個論劍大會,想借玄門之手多除掉幾個門派,他好從中漁利。”冰雪凝說道:
“承影有劍身?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晴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不奇怪,冰與火相遇,總會發生點變化。”冰雪凝說道:
“哎,我還沒搞明白,我們到底該做什麼?”莫名說道:
莫名的問題把大家都問住了,沒有人做聲。而後夜凱首先走出了廳堂,接着是是疾風和冰雪凝,歐陽晴也跟了出去。莫名還在等答案,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都走出去了,真是莫名其妙。最後,他來到白曉笙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喜歡人家就說嘛,這有什麼,看你剛才那臉醋勁。”
白曉笙聞聽,瞄了莫名一眼,沒做聲。而後,莫名沒再說什麼,也到廳堂外面去了。
白曉笙和冰雪凝在院裏,倆人心裏都在想着一些事情,白曉笙話語不多。
“你今天怎麼了,話這麼少。”冰雪凝說道:
“沒事,看星星。”白曉笙說道:
“心不在焉吧。仙人體可以感知很多事情,包括情緒。”冰雪凝說道:
“那我現在是透明的,我在想什麼你都知道。”白曉笙說道:
“我感知不到任何人的想法,今天中午軒轅台的事,是我提前感知到了一股蠢蠢欲動的惡念,所以有了防備。當著所有的掌門,薛筠突然翻臉,從而他才沒一起被關押。”冰雪凝說道:
“其實,我,我——”白曉笙吞吞吐吐。而就在這個時候,名劍山莊方向,突然有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光柱很高,白曉笙他們都能看得到。
看見這樣的情形,白曉笙剛剛那羞澀的表情立即換成了疑惑,他看了冰雪凝一眼,而後冰雪凝說道:“不是承影,我跟承影之間有糾纏,而我現在的感覺並沒有變化。”
看着那光柱,白曉笙說道:“似曾相識,對不對?”
“烈焰刀。”冰雪凝說道:
八月十四,那天烈焰刀出世,當時白曉笙和冰雪凝就在軒轅台,那天的情形他們依舊記得很清楚。烈焰刀發出一股熱浪,然後就是一道紅光衝天而起。現在,真是一模一樣的情形。
很快,院裏的疾風,夜凱等人也到了白曉笙和冰雪凝這裏。他們必須到名劍山莊去。原本,眾人不允許冰雪凝跟他們一同去,可是冰雪凝不同意,眾人沒轍,最後決定讓夜凱,疾風跟着冰雪凝,三人一同暗中潛入,作為後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現身。
當青弘越,白曉笙等人到達名劍山莊時,山莊內已經很熱鬧。後來,他們遇見了辛啟和藍靈,而後他們一起往軒轅台奔去。
青弘越等到達軒轅台後,發現各派掌門都已在此。莊主謝凌雲好像是受了重傷,撫着胸口坐在地上,薛筠在旁邊扶着他,蓬萊掌門尹宏淵在他旁邊守護。
嚴無極正在對戰自然門岳澎川和峨眉穆雲起兩位掌門。兩位掌門似乎正在阻止嚴無極去台上取劍。其他掌門都在一旁看熱鬧,他們都低估了嚴無極的本事,以一敵二未落下風,而且還有了壓過對手的勢頭。
就在這時,嚴無極越過火窟,岳澎川和穆雲起緊跟其後,就在他們攻到火窟近前之時,已經落地的嚴無極用盡全力向他們橫掃一劍,這一劍的劍氣從火窟頂上掠過,撲向火窟對面的岳澎川和穆雲起。嚴無極的法力原本就是火之屬性,此時又藉助火窟的熱量,大大加強了這一劍的威力,兩位掌門被劍氣逼退數米之遠。
也就是這樣,嚴無極佔盡上風,並且藉此機會成功拿到了承影。他原本知道承影有劍身,因為當日是他和謝凌雲親自把劍放到火窟里的。此時,從火窟中拿出承影的他一看沒有劍身,不由得愣了一下,可是他沒有時間思考更多,因為岳澎川和穆雲起已經再次攻到眼前。情急之下,嚴無極手持承影旋轉,產生無盡的熱浪,岳澎川和穆雲起立即被熱浪擋飛了十多米之遠,熱浪嗆得他們眼冒金星,都倒在了地上,他們的徒弟立即趕到近前問:師傅,沒事吧?。
這雖然是把假承影,沒有劍身,在場的也就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知道它的真實面目。可是它在法力的催動下,劍柄前端能夠凝聚出一道熾熱,就如同繩鞭一樣,可以揮甩。它不是承影,可是也該有一個名字,就叫赤焰吧!
嚴無極落到火窟邊上,沒想到一招就打敗了兩大掌門,他心中狂喜,他大笑,然後喊道:“天意,天意——我殺了閃電,我就是承影的繼承人,天意啊,哈哈哈……”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嚴無極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天意!唯有薛筠似乎恍然大悟,他想起了那天在紅河谷給閃電講的鑄劍大師歐冶子和承影的故事。薛筠沒想到當時聽故事的人除了閃電,還有其他人,又或者嚴無極當時就在旁邊,只是他和辛啟都沒注意到而已。
雖然其他人不知道嚴無極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們卻從嚴無極的話里聽出了其它的味道——不肖門徒。修獨易葬禮上,嚴無極缺席,他回來后給出的理由是去紅河谷救人。而現在,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到過修獨易的葬禮,他們聽到嚴無極的話,都大感震驚。這時,岳澎川的二徒弟彭湖蕭,上前喊道:“嚴無極,你缺席恩師葬禮,你不是說去紅河谷救人了嗎?”
“是閃電殺了那姓冰的妖女,而我又殺了閃電,這不也是為她報仇嗎?”嚴無極說道:
嚴無極此言果然狡猾,故意避重就輕。彭湖蕭明明是質問他為何缺席恩師的葬禮,而他卻是所問非所答。
謝凌雲由薛筠扶着已經站了起來,看到嚴無極在那裏叫嚷,極是憤怒,剛才沒防備,被他偷襲,胸口被重重地打了一掌,氣息才剛剛緩過來一點。謝凌雲看到嚴無極剛剛那一招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覷,此時他要上前喝問,卻被旁邊的薛筠阻止,道:“師傅,您一生愛劍,承影怎會有這麼強的殺氣。”
謝凌雲聞聽,愣了一下,發現愛徒話裏有話,進而他又意識到剛剛嚴無極的那一招怎麼這麼熟悉,隨之他就想到了八月十四那天烈火搶奪烈焰刀的事情。謝凌雲想到這裏,立刻用驚疑的眼神看向薛筠,而且還帶有一絲憤怒。謝凌雲看了薛筠半天,又把頭轉了回去,看向嚴無極,想必是已經猜到了實情,並且不打算立即追究細節。
而這個時候,彭湖蕭和嚴無極還在爭吵,彭湖蕭喊道:“你卑鄙下流,欺師滅祖,修獨易掌門沒準就是你殺的!”
“我是繼承人,我就是天下無敵,你能把我怎麼樣?”嚴無極喊道:
“卑鄙小人,還我爹爹命來!”在一旁的修炎終於逮到了見縫插針的機會,大喊着,就攻向了嚴無極。
嚴無極見到修炎攻了過來,喊了一聲不自量力。而後出招,二人的道行相距甚遠,嚴無極兩招便將修炎擊倒在地,正欲取其性命之時,一把利劍疾馳而至,迫使嚴無極不得不收招抵禦。這利劍是莫名,他與修炎雖然結下樑子,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此時見到修炎命傾一刻,於是出手相助。
嚴無極見到莫名出手,這時才似恍然大悟,然後說道:“你們商量好的?”
“弒殺恩師,喪盡天良。”莫名喊道:
“若大的一個泰山,讓一庸人當掌門,老天瞎了眼。”嚴無極喊道:
“你這混蛋,不準侮辱我爹!”修炎忍無可忍,舉起手中利劍便朝嚴無極劈砍而去。
莫名見到修炎如此笨拙的劍招,破綻百出,這樣衝過去,嚴無極一劍便能要了他的性命,於是莫名立即上前,去補充修炎招式上的漏洞,以免修炎被一劍鎖喉,或是一劍穿心。
莫名和修炎的劍招很有火候,可是他們二人的法力遠不如嚴無極,更何況嚴無極手中還有假承影——赤焰。對於那滾滾熾熱,他們二人左擋右閃,很快捉襟見肘。
這時,一旁的青弘越看不過去,也加入了戰團。嚴無極見到又多了一個人,於是說道:“青弘越,你也來湊熱鬧?”
“口無遮攔,你剛剛還得罪了一個人。”青弘越說到了這裏,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誰是妖女,你才是妖邪!”
嚴無極一聽明白了,青弘越這是為師妹鳴不平呀,於是他笑着,說道:“原來是為那個死人鳴冤呀!好啊,一起上吧!”
青弘越的法力是風之屬性,而火遇風只會變得更加旺盛,所以青弘越的相助並沒有使局勢發生變化,嚴無極依舊佔據上風。青弘越知道風無法剋制火,所以他使用又輕又薄的風刃進行攻擊,一道道風刃鑽入熾熱,來到嚴無極近前,然而效果不是太好,風刃受到熾熱的影響,發生了偏移,總是無法命中目標。
漸漸地,莫名和修炎發現,火並非尖銳的矛,所以攻擊力不強,尤其是遠距離攻擊,而且火也不是無堅不摧的盾,輕薄的風刃都能將其穿過。
修炎將手中的寶劍拋向嚴無極,而嚴無極用手中赤焰迎上去,寶劍尚未與赤焰相碰,便融化成了鐵水,落在了地上。
就在嚴無極抵擋修炎的寶劍之時,莫名集聚法力,於是他的仙劍上,白光變成了藍光,隨後他驅動仙劍,讓其穿入熾熱,直奔嚴無極。嚴無極看到仙劍來到近前,用手中赤焰將它擋飛,然而沒想到仙劍後面還跟着青弘越的風刃,嚴無極看到這情形,汗毛都豎起來了,拚命躲閃,卻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去,左肩胛骨的位置被風刃鑽了一個洞。真是險之又險,終於躲開了要害部位,保住了一命。
莫名的仙劍被擋飛了很遠,熾熱切斷了他和仙劍之間的聯繫,讓仙劍飛到三五十米以外的地方,插在了地上。莫名的身體也大受震動,呼吸不暢。
莫名的仙劍不是為了進攻,而是為青弘越的風刃開路。相比流血和疼痛而言,讓這麼簡單的計謀得逞,更讓嚴無極憤怒,他喊道:“小小風刃,能奈我何,現在就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聞聽這樣的話,青弘越等都是一驚,知道剛剛的那一招又打偏了。隨後,便看到嚴無極周身的熾熱大漲,接着他手裏的赤焰就像是燒着了一般,被一團火包裹,而後赤焰前端就凝聚出了一條火紅的長鞭。青弘越等,以及周圍的所有人,都大為吃驚,沒想到嚴無極的道行如此之高,居然已經掌握了火的形態變化,藉助赤焰而變化出一條火鞭。
嚴無極揮動着火鞭就朝青弘越和莫名打來,他們立即躲閃,青弘越在躲閃之時,用手中的寶劍擋了一下火鞭,而劍身立即就被打斷了,確切地說是被熔斷的。
這時火鞭又朝修炎打來,修炎右腳跺在地面上,將腳底的一塊厚厚的石板磚震起,而後他立即抓住石板,去抵擋從一側橫掃過來的火鞭。火鞭打在石板上,而石板居然被打碎了,繼而火鞭又打在修炎的側肋上,整個人被打飛好幾米遠。
然而,嚴無極對修炎的攻擊還沒有結束,他揚起火鞭又從上而下朝修炎打來。剛剛那一鞭,因為石板當了一下,威力被擋去九成,修炎才得以在那一鞭下活命,此時被打翻的他還沒有站起,再被這當頭劈下的一鞭打中,性命定然不保。就在這危急之時,有數個閃亮的水球,走弧形軌跡,打向了嚴無極。水球來得很快,嚴無極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絕不能被打中,可是又沒時間躲閃,於是只能用手中的火鞭抽過去,把水球打下來。
就這樣,修炎保住了一命,這時莫名和青弘越到了他跟前,攙扶着他,一起遠離嚴無極。
嚴無極一鞭就將所有水球都打爆了。然而水火相剋,火鞭的威力被虛弱,很快就消失了。
冰雪凝,疾風,夜凱早已經潛到了軒轅台,一直藏着沒有現身。剛剛出手相救修炎的正是冰雪凝,擁有仙人體的她,能夠改變物質的聚集狀態,而幻化出水晶茉莉,現在聚集空氣中的水而形成水球,也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此時,疾風也現身,來到青弘越旁邊,他們一起看着冰雪凝,而後疾風說道:“抱歉,她的動作太快,沒攔住。”
“隨機應變吧。”青弘越說道:
夜凱也沒有必要躲着了,他也現身,來到白曉笙旁邊。
冰雪凝攔住了嚴無極,此時在她的周圍依舊有好多小水球圍繞。冰雪凝看着嚴無極,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不簡單。這時,青弘越和疾風來到冰雪凝兩側,隨後冰雪凝移動水球,也將他們保護在水球的防禦範圍里。
疾風的法力屬性也是風,按理說應該找一個水之屬性的人出戰,可是放眼望去,好像沒有誰的水遁術能夠和嚴無極的火遁術相抗衡。道行不夠,出戰了還會拖後腿。
此時,他們在交流作戰方案,疾風首先說道:“不可大意,他用的是火龍決,剛剛的火鞭其實更像一條龍尾。”
“白曉笙無法聯繫到你,所以由我們直接告訴你作戰策略。”青弘越說道:
“我主守,你們主攻,我想大體就是這個方略吧。”冰雪凝說道:
“嗯,沒錯。”青弘越點頭,回應道:
“這裏的空氣太過乾燥,沒辦法凝聚更多的水,如果用——”冰雪凝在猶疑,沒把話說完。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現在有了瞞天過海的機會,不可失去。”疾風說道: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討論更多,因為此時,三十米以外的嚴無極已經準備進攻了。
修炎和莫名看到嚴無極蓄勢待發,也要上前去幫忙。這時,他們聽到了白曉笙的聲音,白曉笙通過心靈感應,跟他們說道:“你們不要過去,去了只會幫倒忙。”於是,他們只得留在原地觀戰。
嚴無極首先來了一招平刺,這是一招試探性進攻,滾滾熱浪貼着地表就撲向了冰雪凝三人。青弘越和疾風首先向後撤,隨後冰雪凝一邊後撤,一邊將手邊的三個水球變成更小的水滴,讓其飛上前,擋住並消散了熱浪。
而嚴無極將法力提的更高,此時他的周身熾熱騰騰,進而這紅色的熾熱凝聚成了一個龍頭的形態。嚴無極雙腳已經飄離地面,身處龍頭之中。隨後,這火紅的龍頭貼着地面,就撲向了冰雪凝三人。
面對着這巨大熾熱的龍頭,青弘越和疾風向兩側退去,而冰雪凝將所有水球移到身前,擋住了飛來的龍頭。
龍頭裏的嚴無極拼盡全力向前猛攻,冰雪凝站穩弓步,雙手在前抵住龍頭,可是龍頭的攻勢猛烈,冰雪凝整個人都在向後滑移。而且,水球遇到龍頭,接二連三地被蒸發成了水汽,冰雪凝的手就直接接觸到了龍頭的熾熱。
嚴無極的全力出擊,令冰雪凝無路可退。冰雪凝咬緊牙關,進而法力驟然猛增,最後,終於抵住了龍頭的攻勢,停止了滑動,地面也因為強大的法力而被壓碎。也就在冰雪凝法力爆發的同時,東面的清泉池裏,白光驟起,整個東邊都被白光照亮,池水也因此開始蕩漾。周圍的人轉頭看去,心中疑惑,不知是何緣由。承影在清泉池裏,而冰雪凝和承影之間的量子糾纏關係是相互的,冰雪凝在危及之時,拼盡全力,進而就影響到了承影,讓它發出了白光。
隨着冰雪凝的一聲清吼,她將嚴無極的攻勢彈了回去。冰雪凝的腳底,碎石被震起,面前的龍頭被打散,嚴無極被向後彈飛。
就在龍頭消散之時,青弘越出現在嚴無極頭頂,隨後兩道風刃快速襲來。嚴無極一邊倒退,一邊躲閃。他太過注意頭頂,而忽略了眼前,就在此時,疾風出現在嚴無極的前面,在三四米遠處,使出風波掌,進而波動的風團打中了嚴無極的腹部,他被向後打飛出去。嚴無極向後飛了十多米,兩腳落地,趔趄了兩下,居然站穩了腳,沒有倒下,然而口中還是吐了血。
疾風看到嚴無極居然沒有倒地,甚是吃驚,直接吃了自己的全力一擊,不但沒死,還能站着,真是小瞧他了。就算是他沒有赤焰,和他單打獨鬥,疾風覺得也很難打贏他。
冰雪凝站在原地,咬着牙,雙手垂在身前。冰雪凝慢慢地翻開手掌,這時才發現,她的雙手被嚴重燒傷了,掌心皮肉已經焦灼。仙人體有無限的自愈能力,能夠看到血紅的水泡在縮小,新的皮肉在生成,這樣的自愈速度真是令人驚奇。隨着雙手的自愈,冰雪凝的法力也慢慢收起,東邊清泉池裏的白光也漸漸落了下去。
青弘越和疾風的聯合進攻得手了,這時他們都回到冰雪凝身旁,青弘越問道:“沒事吧。”
冰雪凝將已經復原的雙手放下,說道:“還好。”青弘越和疾風看到冰雪凝氣息平和,也就放心了。
剛才,嚴無極和冰雪凝近距離的對抗,讓他認清了冰雪凝的容貌。這時,他帶着有點嘶啞的聲音,喊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你換了一身打扮,居然沒認出來你。閃電也真夠窩囊,進了鬼門關的人,都能讓她回來。”
青弘越和疾風聞聽,知道冰雪凝的身份果然還是被嚴無極識破了。而嚴無極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驚了一跳。嚴無極喊道:“紅河谷,讓你逃過一劫,我倒要看看,你現在又該怎麼逃!”
嚴無極話落,而後手中祭起一件法寶,這法寶旋轉着飛向空中,它是一個鼎。冰雪凝看到那法寶飛了起來,心中一驚,她怎會不認得這東西,自己差點因它而送命,它不是九龍玄火鼎,又是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九龍玄火鼎應該還在烈火手裏,他並沒有將其還給泰山派。
嚴無極也隨着玄火鼎飛了起來,大笑着說道:“不怕告訴你們,玄火鼎一共有兩個,一個在泰山,一個在婆羅門。”
修炎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嚴無極的道行會這麼高,原來是有玄火鼎相助,修鍊可以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周圍的其他人,也都看見了,聽見了。他們心中尋思,婆羅門在二十年前就覆滅了,沒想到嚴無極跟婆羅門還有不為人所知的關係,否則他怎麼會有玄火鼎這種神奇的法器。周圍的人見到形式不妙,都開始向東側轉移。
疾風和青弘越都知道,嚴無極的目標是冰雪凝,可是他們又不忍心棄她於不顧。
“你們還不快走,他的目標是我。”冰雪凝憤怒地說:
“不,來不及了。”疾風看到玄火鼎不再往高飛了,然後說道:
疾風話音落下,緊接着一片紅光,就從上面照了下來,形成紅幕正好把冰雪凝,青弘越,疾風三個人罩在裏面。玄火鼎懸停高度離地面大約五十米,這樣的高度不足以覆蓋整個山坳。如此看來,嚴無極的目標確實只是冰雪凝一個人。
疾風隨意朝着紅幕打出一掌,而後紅幕把掌力全都反彈了回來,原來這紅幕是結界。疾風平淡地說道:“今天恐怕都要喪命於此了。”
“不,我們誰都不會死。我豁出去了,愛怎樣就怎樣吧!”冰雪凝說完,然後就雙手合十,接着掌心就透出白光,雙掌浸在柔和的白光里。
冰雪凝身前白光閃動,而東邊清泉池裏也隨之白光驟起。而後,承影披着柔和的白光從池水裏飛出,快速飛向西側軒轅台。周圍的人舉目觀望,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那是什麼。
情況緊急,不能讓嚴無極發動玄火鼎。白光中的承影飛速攻向嚴無極,而嚴無極用手中赤焰抵擋,他沒想到這一擊的力量是如此之強,他的手被震得發麻,而後赤焰就脫手,被撞飛,落向了地面。
此時,承影轉彎又攻了回來,嚴無極急忙閃身躲避,然而這次承影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玄火鼎,當嚴無極發現時,他已經來不及追趕去阻擋。於是,承影就撞在了玄火鼎之上,進而玄火鼎就被撞得翻飛,最後落到地面,把地砸了一個大坑。嚴無極看到自己的兩件法寶都失去了,而且更害怕不遠處的那個光球,於是他要逃之夭夭。
冰雪凝看到嚴無極要逃跑,於是揚起手臂,對準嚴無極,用引力拖住了他。
嚴無極剛飛出去幾米,便感到了一股拖拽從地面襲來,他的身體就像是一粒鐵屑遇上了磁石,他掙扎着往高飛,可是卻抵不住這地面襲來的吸力。
紅河谷之難又差點重演,冰雪凝憤怒了。她站穩腳,重心后傾,隨後就把嚴無極從天上拽了下來。冰雪凝揚起的手臂奮力下落,就把嚴無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嚴無極仰面朝天摔下來,墜落的衝量把石板磚撞碎,地面也被砸得凹陷。嚴無極被摔得七竅流血,然而卻還有呼吸,還沒死。
周圍的人看到玄火鼎被打落,隨之停止向東移動,進而又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半空中的光球上。
嚴無極躺在凹坑裏,看着天上的光球,似乎明白了什麼。而後,他笑了出了,並且翻了個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大笑,牽動了血脈,所以又“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剛剛站起的身子,又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嚴無極又穩了穩搖晃的身形,這時,他喊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嚴無極用力過猛,又差點吐血,咳了兩下,繼續說道:“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吧,他們所有人都在隱瞞的事,恐怕也就只剩你還不知道了,現在我就告訴你——你就是魔界妖女,能打開魔界之門,帶來毀滅的魔界妖人!哈哈——”
嚴無極說著,又大笑起來。青弘越大怒,喊道:“嚴無極,你胡說八道什麼!”
冰雪凝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在論道大會之後,她一直都覺得身邊的人都在對她隱瞞什麼,在靈虛山時,很多人都背着她竊竊私語。她過去時,他們就都閉口不說了。
現在,冰雪凝聽到嚴無極的話,才明白原來這才是真相。青弘越朝嚴無極吼完,又轉向冰雪凝,立刻解釋,道:“你別聽他的,傳說不一定是真的,預言本來的面目已經變了模樣,你不是妖女,不是毀滅者。”
冰雪凝很生氣,明明自己是當事人,卻要千方百計的隱瞞,那不就是因為他們也認為嚴無極的話有可信度嗎?青弘越的話,有點把事情越描越黑了。冰雪凝的臉色沒有因為青弘越的解釋而放晴,青弘越還要繼續說些什麼,一旁的疾風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閉嘴吧,現在的解釋,只會起反作用,只會讓冰雪凝更加生氣。
這時,冰雪凝抬起手臂至頭頂,而後半空的承影,便落了下來,落到了冰雪凝手裏。冰雪凝舉着承影,待承影周圍的白光退去,周圍的人就都看清了那是一個劍柄,是真正的承影。隨着柔和的白光慢慢散盡,劍柄前端長出了閃亮的劍身。
冰雪凝放下承影,而後騰飛了起來,飛到半空,對着地面上的人喊道:“我是冰雪凝,你們誰想要承影,有本事就過來拿呀!”
有心搶奪承影之人,大有人在。可是,他們都見到了冰雪凝剛才的表現,自知不是敵手,沒有人敢上前去搶奪。
冰雪凝見到沒人過來,於是把承影握在胸前,凝聚法力,進而將承影舉過頭頂,接着承影之上白光驟起。這白光不似先前那般柔和,而是極其強烈,極其耀眼,比中午的太陽還要明亮刺目。整個軒轅台都被白光覆蓋,沒有人能夠睜開眼睛去觀看。
不多時,白光消散,軒轅台又恢復黑暗,半空之中也失去了冰雪凝的身影。地面上的人都安然無恙,唯有嚴無極一人胸前穿出了很長一截劍身,其上沾滿了血,嚴無極面無表情,目光獃滯。嚴無極背後站着一個人,握着劍柄,他正是修炎,這時他趴到嚴無極耳邊,小聲說道:“這是你應得的——”
修炎說完,手鬆開劍柄,嚴無極隨之倒地,身亡了。
冰雪凝用引力拽住嚴無極之時,其實就已經將他的性命握在手裏了,之所以留了半條命,就是為了讓修炎能親手為父報仇。冰雪凝在半空灑下白光之時,修炎從別人手裏奪過一把劍,來到嚴無極背後,在他的后心用盡全力捅了一劍,而毫無防備的嚴無極就一命嗚呼了。
白光散盡之後,地面上還少了一個人,他就是夜凱,他追着冰雪凝而去。
依照夜凱的修為和飛行速度,他根本追不上冰雪凝。冰雪凝感知到身後夜凱在追她,而冰雪凝也知道夜凱等人是關心她的,她不能因為某些人的心懷叵測,或是主觀臆斷,而將所有人等同視之。
冰雪凝以白光為掩護,離開軒轅台,並不是因為夜凱等人不告訴她真相,而是因為氣憤——氣憤那些信口開河,不講道理的虛偽妄徒,平白無故強加給自己一個魔界妖女的惡名,同時也氣憤自己為何會與眾不同,為何會跟承影有糾纏,以至於總是招來別人的敵視。
最終,冰雪凝停了下來,等待夜凱。當夜凱追上來時,發現冰雪凝正佇立在山林旁,夜凱遠遠地看着冰雪凝,說道:“回來吧!”
“回哪去?哪裏才能容得下我!”冰雪凝說道:
“如果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夜凱說道:
“需要我抹脖子,還是把乾坤倒個個!“冰雪凝說道:
夜凱見到冰雪凝表情冷漠,說話帶情緒,還很偏執,現在夜凱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二人對視了半天,夜凱慢慢向後退去,並說道:“天氣涼了,記得加衣服,別凍着,要多喝水,多運動,要按時吃飯——”
夜凱的這番話是對冰雪凝說的,可是這番話對冰雪凝顯然不適用,深秋的這點寒冷對仙人體真不算什麼。夜凱心思細膩,他的這番話更像是母親對一個普通孩子的關愛。在夜凱眼中,冰雪凝並不特殊,她也跟普通人一樣,會心煩意亂,會傷心難過。
夜凱走了,隨後冰雪凝也騰身離去,她要回天雲觀去,紫陽真人也不在觀中,那裏也沒什麼人能讓自己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