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戰書
陳風又回到了客棧,因為他和思思在這家客棧已經住了很長時間,他又名聲在外,思思更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客棧掌柜和小二都認得他,一見他回來了,就想和他打聲招呼,但看到陳風失魂落魄的樣子后,連小二都不敢上前了。
看着陳風走上樓后,小二才冷哼了一聲,面露不屑道:“什麼狗屁天下第一刀客,竟然被一個女人弄成這個樣子,那女人是長的漂亮,卻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值得嗎?”
已經快胖成了球的掌柜卻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一邊敲打的算盤一邊淡淡的道:“你小子莫要嘴碎,別人的事少談論,也不要打聽,更不要多管閑事,自古唯情難解也,哪能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
小二立即露出了好奇之色,“你老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以前是不是和很多女人好過,她們長的咋樣,俏不俏?”
掌柜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叱道:“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地掃完了沒有?!”
……
房間裏,陳風又在喝酒。
因為除了喝酒,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他的刀雖然又快又狠,心卻不如他的刀,他的刀雖無情,人卻是個多情的人。雖然他總是沉默寡言給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實則是一個軟心腸的人,他雖然出刀即殺人,那也只能代表他的刀法高超,他的心腸遠不如他的刀冷。
像他這種人,一旦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反而極難的走出來,如果他真的是個貪花好色之徒,反而不會落得如今模樣。他的情就像他出刀,專一又固執,一旦出了,不頭破血流,是收不回來的。
所以他為情所困,泥足深陷,難以自拔。別人都在笑他,可是誰又能真的理解他?
酒不傷人情傷人,酒不醉人人自醉,陳風又喝醉了,他已別無選擇,因為只有喝醉了,才可以暫時忘卻一切煩惱和憂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留香居內,思思正倒在男人的懷裏,心滿意足的輕撫着秀髮,聽着身邊男人的甜言蜜語。此刻的她早就把陳風這個人給忘了,陳風對她來說,早已經變成了累贅,她根本已不想看到陳風,自從和身邊的這個男人好上之後,她就越來越覺得陳風無趣,無趣極了。
她和陳風呆在一起的時候,陳風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而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這個男人不僅能哄她開心,還能讓她覺得舒適,不會和陳風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無聊又尷尬,她被他深深迷住了。
思思已經決定再多陪他一會兒,男人卻道:“你好像應該走了。”
“走?”思思道,“去哪裏?”
“回到他的身邊,我想他應該還在等你回去,你可不要讓他等太久。”男人道。思思這時才想到了陳風,卻露出了厭惡之色,“我才不想回去,那個傢伙死板又沒趣,只會整天拿着他的那把刀擦來擦去,和他在一起真沒意思。”
“但你心裏還是喜歡他的不是嗎?”男人嘴角揚起,詭笑問。
“我——”思思突然變得憤怒,“我才不喜歡他,我只是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男人聽了有些詫異,不禁問。
思思:“我——”卻欲言又止,反皺眉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男人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道:“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沒什麼。”
思思卻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好奇問道:“你的心裏是不是藏了很多秘密,快說出來。”男人笑了,道:“既然你不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思思裝作惱火輕輕打了他一拳,“快說,你不是說對我無話不說嗎?”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男人連忙笑着求饒,抓住了思思手,又將她進了懷裏。
……
客棧內,陳風的房間。
風從開着的窗戶吹進房間,拂起了已經醉倒在桌子上的陳風的發,他酒喝的實在太多,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可就算醉成這樣,他的手也依然在緊緊握着他的刀。
陳風不但睡著了,還在做着一個古怪的夢:夢裏思思已經回來了,正微笑拉着他的手,對他說要讓他帶她離開金陵,陳風答應了她,抓起了她的手就走,可惜走着走着,前方的路卻越來越黑暗,走着走着自己突然就掉進了深淵,他在驚恐中向上面的思思伸出了手,思思卻在看着他冷笑,笑容猙獰又邪惡,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陳風突然驚醒,醒來后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
然而思思仍然沒有回來,陳風多希望夢是真的,哪怕最後他會墜入黑暗。
“噹噹當。”這時外面卻有人敲門,“陳少俠可在?”
是郭好的聲音,郭好竟然在這種時候來了。
“我在。”陳風道。
郭好推門而入,看到陳風的樣子后卻怔住,因為陳此刻的陳風實在過於憔悴,衣衫不整,連頭髮都亂了,彷彿一夜間老了十歲。
“什麼事?”陳風問。
郭好走到了他的面前,先看了桌上已經空了的酒罈一眼,才伸手入懷,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他將信遞給陳風道:“這是一封戰書,是彭三豆讓我轉交給你的,本來他要親自給你送來的,深思熟慮后,還是托我轉交給你,他是這樣說的,說在交戰之前還是不要和你見面為好,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影響,生死對決中,如果被影響到情緒,乃是大忌。”
陳風沉默了一會兒,才將戰書接了過去,又看着戰書沉默良久,才道:“他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