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風問柳

走到相距五步的時候，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胡不歸道：“年輕人，何必尋死，如果你自斷一臂，我可以饒你不死，之前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陳風道：“我殺了你的手下，難道你不想替他報仇？”

“卓易和你公平一戰，死在你的刀下，那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誰，不過既然老夫是他的師傅，就要有所交代，你自斷一臂，你我雙方的恩怨，就算罷了。”胡不歸道。陳風冷哼了一聲，“滿口的仁義道德，你可知道自斷一臂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我是一名刀客，意味着死。”

胡不歸道：“這麼說你是不肯了？”

陳風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拔劍吧。”

胡不歸臉色冷了下來，他好話說盡，既然陳風不識抬舉，只好殺了他了。

驀然間殺氣大盛，胡不歸拔劍，二人相距五步，看着胡不歸將劍拔了出來，陳風卻不為所動。

劍與刀不同，劍有君子之風，與敵對決，很少有劍客會和刀客拔刀一樣瞬速拔劍，因為那並非明智之舉，因為劍根本做不到和刀一樣迅速，除非是那種極少的劍走偏鋒的劍客。

陳風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與劍客決戰的時候，他都會等着對方先把劍拔出來，這當然不是小瞧對手，而是因為如果不這樣做，選擇搶殺，對方極有可能會飛退拔劍。如果對手一邊飛退一邊拔劍，那麼他立即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的刀不及三尺，如果對方退，彼此間的距離勢必會拉遠，若到了那種地步，如果他追，就是在自投羅網，很有可能反被對方抓住破綻，如果他原地不動，則會被對方佔了先機。

所以和劍客對決，陳風從來都是先讓對方拔劍。

陳風有把握殺了胡不歸，他有這個自信，胡不歸拔出了自己的劍，就是走向了死亡。

胡不歸此人少年成名，一把清風劍殺了不少江湖好手，一生只行俠不為惡，算是個俠義的人，他自創的問柳劍法，亦有其獨到之處，鮮有敵手，不然他也不會排在十大名劍之列了，江湖十大名劍排的並不是劍，而是用劍之人的劍法高低。

劍一出鞘，胡不歸就一式清風問柳，對着陳風飛刺而去。

胡不歸的這一劍看似簡單，卻暗藏變化，這一劍也很輕，如風拂柳，卻又能做到很快，就算在瀟風展看來，這一劍都不好應對。

面對這樣的一劍，不管陳風選擇攻還是躲，都是不利的，如果選擇躲，這一劍會在陳風選擇躲閃的時候，突然斜刺，如果選擇攻，立即會破綻頓出，被胡不歸抓住。因為胡不歸的這一劍即是攻也是守，還能做到飛快，而且胡不歸是劍中老手，根本不會錯失那瞬間的破綻，就算陳風出刀再快，也一定會有破綻。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至少在瀟風展看來是這樣的，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佩服之色，他和胡不歸已許久未見，未想到胡不歸在劍法的造詣又有了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