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吞拳頭,莽啊
話畢,凌鴻建橫着膀子,就要往裏沖。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輕易不生氣,別惹我。”聶石年紋絲不動,擋在門前。
“別惹你?呵呵,笑話!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滾開!”凌鴻建眉毛一豎,抬手就去推聶石年。
電光火石之間,聶石年單手如鉗,一把掐住了凌鴻建的脖子。
“你……你……”凌鴻建被閉了氣門,只能發出呵呵的聲音。
凌久良和孫芝兩人,如臨大敵:“放肆!啞巴,趕緊放了鴻建!”
聶石年回頭,語氣平淡:“呆在原地別動。”
聽上去沒什麼感情,卻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森然感。凌久良夫婦一怔,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奇怪了,今天聶石年身上散發出的氣場,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這,還是他們那個啞巴女婿么?
“回去夾着尾巴做人,順便也知會你們那些親戚,以後看到小雪和我的岳父母,都客氣着點,不然的話,後果比你嚴重。”
說完,聶石年一鬆手,凌鴻建蹬蹬兩步,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
孫芝見狀,下意識的想去攙扶。但想着平日裏被這個晚輩欺負的點頭哈腰,孫芝停住腳步,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看他。
凌鴻建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等委屈。
他頭腦一熱,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朝聶石年撲了過去。
但是下一刻,凌鴻建的雙眼不由瞪大,痛苦隨即席捲。
然後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三根手指,被聶石年掰着,插入了自己的喉嚨之中。
嘔!
“十分鐘之內去醫院,還有救。”聶石年說完,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屋內的氣氛陡然詭異,凌久良一家三口,像看怪物一樣盯着聶石年,誰都不敢靠近。
“吃飯吧,菜都涼了。”聶石年招呼着,“他們以後,應該不敢再對咱們那種態度了。”
凌久良和孫芝瞠目結舌。但這狀態僅維持了半分鐘,就又變了味兒。
“啞巴,你是不是瘋了?竟然敢打長子長孫?”孫芝坐立難安,“老爺子平日裏最疼凌鴻建,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家以後可要大難臨頭了!”
“就是啊,你幹嘛打人呢?別以為自己孔武有力,就很威風了。等凌鴻建回去一告狀,我們肯定要被趕出家門了。”凌久良忐忑的轉了兩圈,“不行,我得給大哥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爸,坐下吃飯吧,行嗎?”一直默不作聲的凌天雪,終於發聲。
“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吃得下飯么?”凌久良氣急敗壞,指着凌天雪的鼻子,“你媽說得對,這種人咱家不能留,你必須和他去離婚!”
聶石年拿筷的手驟然一停,不動聲色的看向凌天雪。
一直以來,凌久良雖然在家說了不算,但凌天雪還是聽他話的,他說什麼,凌天雪一般都沒有意見。
但是。
“我真是對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非常失望!”凌天雪深深嘆了口氣,“他又沒有做錯,也沒向著別人,我幹嘛要離婚?要離你們去離,我不離!”
話畢,凌天雪氣憤的沖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聶石年頓了頓,也起身,跟了進去。
“我都已經習慣了,你還沒習慣啊。”聶石年笑着坐在床沿,不越界半分。
這是三年來,他倆之間的約定。同屋不同床,凌天雪最後的底線,便是床沿。
“對不起。”凌天雪埋着腦袋,說話有些瓮聲瓮氣。
“不礙事,我不介意。”聶石年的回答很簡潔。
凌天雪抬起腦袋,詫異的問:“你為什麼不介意?一般人受了委屈,不是應該非常生氣嗎?為什麼好像這些年,你都不會生氣?”
“那是因為,這根本不算什麼委屈。”聶石年幽幽轉頭,情緒有些波動。
和以往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的為難比起來,這些家長里短,又有什麼值得生氣委屈的呢?
“你好像有很多故事。”凌天雪坐了起來。
三年了,她頭一次有想要探尋聶石年內心的想法。
“能跟我講講么?還有,為什麼要娶我,進我家門?”
說來話長,也不知從何說起。
聶石年笑了笑,牙齒潔白:“以後吧,我再給你細講。”
他不願說,凌天雪也沒追問。不過她總覺得,這個男人,非常神秘。
他既不是人們口中的草包廢物,也不是城府極深的卑鄙小人。
至於是什麼,只能交給時間去了解了。
同一時間,江臨市私立醫院。
凌鴻建一路跌跌撞撞,狼狽的衝進了醫院,嗚哇亂叫着。
護士們一看,這人竟然吞了自己半個拳頭,都是匪夷所思,趕緊叫來了醫生。
經驗豐富的醫生們,只見過吞燈泡拿不出來的,也都沒見過生吞拳頭的。
這哥們兒,莽啊!
“這位患者,請問你是怎麼把拳頭塞進去的?”
“因為無法觀察,麻煩你自行感覺一下,喉嚨周圍有沒有發炎?”
但凌鴻建的喉嚨被堵着,根本說不出話,一張臉憋得青紫,全身大汗,暴躁至極。
醫生們也不敢耽誤,七手八腳上去幫他去拔,卻引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不行,恐怕要動手術了。”醫生們也是滿臉汗水,“聯繫手術室,準備手術!”
凌鴻建一聽,嚇得雙腿發軟,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跟怕打針的孩子一樣,說什麼都不做手術。
“不手術不行,你有家屬沒有?趕緊通知他們過來簽字!”
正巧這時,樓上的凌天棋下來幫老爺子買東西。聽到吵鬧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凌鴻建?”凌天棋快步跑過來,“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凌鴻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就怕在親戚面前丟人,到頭來,還正好被凌天棋這丫頭給看見了。
簡單說明情況之後,凌天棋簽了字,醫生們趕緊推着凌鴻建跑進了手術室。
手術很簡單,半個小時后,凌鴻建捂着喉嚨,自行走了出來。
“凌鴻建,你怎麼樣了?”凌天棋還在門口守着。
“爺爺醒了么?”凌鴻建只能用氣音,艱難發聲。
“剛剛醒了。”
“媽的,我現在就要找爺爺,把凌久良一家開除!”凌鴻建低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