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罰
第二天吳萍的壽宴，陳羽沒想到，吳萍竟然把壽宴的地點，擺在了紅荔會所的vip包房。
就是昨天謝春耀請他吃飯的那個豪奢包房。
主要參與的人，除了唐富榮的一些生意夥伴之外，唐家並沒有來幾個人。
自從唐芷汐嫁給了陳羽，唐富榮一家就成為了唐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加上唐老太太看吳萍也不順眼，唐家自然沒人來祝賀。
今天來的，主要是唐富榮的親家，也就是大女婿林存興一方的家長。
吳萍好面子，為了這場壽宴算是花了大價錢才定下了這間包房，一共兩大桌，每桌十人，最低消費一萬二。
陳羽和唐芷汐到的時候，兩張大圓桌上已經坐滿了人。
每個人都觀賞着這包房的華貴，讚歎着唐家有錢。
這讓唐富榮和吳萍臉上倍有面子。
林家的親戚也都和唐富榮一家互相攀談吹噓着。
陳羽和唐芷汐進門后，唐芷汐帶着他挨個打招呼。
不過林家的人都愛答不理的，根本不用正眼看陳羽。
“你就是芷汐姐姐那個廢物女婿啊？”
“我哥今天可是送了一件古董給嬸嬸。”
“你這個窮鬼，不會連個禮物都沒拿來吧？”
說話的是林存興的妹妹林小蓮。
林小蓮剛剛才入職文華教育集團，是文華在線教育處的一名員工。
林存興看陳羽不爽，林家人自然也看陳羽不爽。
昨晚兩家人聚餐的時候，林存興還把陳羽要債的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說是他一個電話，謝春耀就乖乖的把錢給了陳羽帶回來的。
當時唐富榮夫婦不在，也沒人揭穿林存興，林家人都為有這樣一個牛逼的親戚感到興奮。
“是啊，存興可是送了我一個價值200多萬的鼻煙壺呢！”
“你該不會是空着手來準備混飯吃吧？”
吳萍為了驗證她的話，還專門拿出了那個所謂200多萬的鼻煙壺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這個，那天不是惹媽不高興了么，我就琢磨着買點好東西補償一下。”
“這個乾隆年間的古月軒鼻煙壺，價值242萬，是在上津文物公司拍賣出來的，我託了好多關係才弄到的，算是給媽您賠罪了！”
林存興笑着對吳萍說道。
“還是存興孝順，不像某些人，只帶着一張嘴來丟人現眼！”
吳萍翻了個白眼。
她的態度，直接決定了整個包房內無論是唐家人，還是林家的親戚，都對陳羽嗤之以鼻。
“禮物我準備了。”
陳羽說著，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禮盒，禮盒裏，是唐芷汐準備的那對耳環。
“什麼破東西啊，還這麼神秘，跟真事似的！”
“見不得人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林小蓮翻着白眼說道。
吳萍接過來，直接拆開了禮盒。
打開小盒蓋子的那一刻，吳萍心裏惦念的，是那支王母玉的玉鐲！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裏面只是一對玉耳墜。
雖然看着成色也不錯，但是跟那支玉鐲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是一對破耳墜。”
“這玩意一看就是路邊攤二十塊錢買來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出來！”
林存興斜了一眼陳羽，就算這耳墜沒他說的那麼不堪，在眾人的眼中，也都成了路邊攤的廉價東西。
“哈哈哈，路邊攤的貨也敢拿來當壽禮，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看到。”
林家一位年逾古稀的三太爺扶着鬍子，滿臉不屑的笑容說道。
老頭子這一開口，其他人也都跟着鬨笑起來。
“不是的，這是我朋友送的！”
唐芷汐漲紅了臉解釋了一句。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頓時讓眾人再次哄堂大笑起來。
“二妹，你說著話可真不嫌害臊啊！”
“我們都知道你們窮，可是你也不能拿個二手貨來哄騙媽啊？”
“更何況，還是個路邊攤的二手貨！”
唐芷麗止不住的譏諷道。
“是啊，看看我們家存興帶的什麼禮物，再看看你這二女婿，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呵呵，我們家存興可是剛簽了季氏集團的一筆大單，那季氏，可是青州最出名的房產公司啊！”
“就是，就是，看着禮物就知道，唐家這二女婿，就是個沒什麼出息的窮光蛋。”
“要說沒出息，我看不止是這窮酸女婿，他們家那二女兒也不如咱們芷麗，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沒腦子還是重要的！”
林家人為了烘托林存興的優秀，口無遮攔的肆意貶低起陳羽和唐芷汐。
唐芷汐紅着臉，抿着嘴站在一邊，一肚子的委屈。
陳羽卻是神色一冷。
這些人怎麼說他，陳羽都無所謂。
但是說唐芷汐，陳羽就不願意了。
“姐夫真會說笑，二十塊錢的禮物，也比兩元店裏買來的鼻煙壺要強啊！”
陳羽笑眯眯的開口，包房內一瞬間就安靜下來！
誰都能聽出陳羽話語裏的挑釁。
林存興就更怒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的東西是兩元店買來的？”
“你給我看清楚，這琺琅彩，這瓷胎，這可是正八經的古月軒出品！”
林存興指着吳萍手裏的鼻煙壺說道。
“哼，陳羽，你當我是眼瞎么？”
“我好歹也研究古玩好多年了，真品還是假貨我還是分得清的，你這麼說就是在污衊存興！”
唐富榮也跟着站起來質問道。
陳羽苦笑着搖搖頭，唐富榮所謂的研究古玩就算了吧，這貨和謝春耀有一拼，純粹是古紗和現代紙都分不清的磚家。
當然陳羽之前也分辨不清這些古玩，但是他有青帝訣的傳承啊！
古玩雜項，不過是青帝訣傳承中一個小小的分支。
陳羽只需要一打眼，就能看出這鼻煙壺的真假！
“古月軒，是指一種清代的工藝美術品。古月軒始於清代康熙年間，它以琺琅彩在玻璃胎上施以彩繪，經高溫燒制而成。過去因其工藝難度極高，所以只在皇家御窯中製做極小的器具，如鼻煙壺、煙碟等。”
“古月軒的燒制難點主要在於釉色溫度和料胎的熔點幾乎是一致的，這就要求匠師嚴格掌握爐溫和料胎薄厚。而且一件古月軒成品要經過數次着色，反覆彩燒，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
陳羽背着雙手款款而談，倒是吸引了所有人都看向他。
“而這隻鼻煙壺真假的關鍵在於。”
陳羽拉長了聲音，當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時候，陳羽微微一笑：“它掉色啊！”
“你放屁！”
“來的時候我專門用水洗過的，怎麼可能掉色？”
林存興一急，似乎是說漏了嘴，臉頓時黑得跟鍋底一般。
如果真的很珍貴，林存興怎麼可能用水洗？
這個鼻煙壺，是林存興花了2萬塊搞來的，聽對方說是撿漏了。
但是真假與否，林存興可不會辨認。
這個時候林存興心情很複雜，即想證明自己，又害怕陳羽說的是真的。
“你放屁！”
“血口噴人！”
“太扯淡了，親家母，我相信我們家存興的！”
林家的親戚都跟着呼喊了起來。
“存興，這鼻煙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吳萍的臉色也垮了下來，這可是她的壽宴，如果鼻煙壺是假的，丟的，可都是她的面子。
“真的，我敢保證，這鼻煙壺是真真的古月軒出品！”
林存興拍着胸脯保證道。
“是么？”
“那用這個試試？”
陳羽突然劈手從吳萍手裏奪過了那個鼻煙壺。
“你幹什麼？”
“快點放下，那可是價值200多萬的鼻煙壺，摔壞了你負責得起么？”
吳萍沒想到陳羽竟然這麼囂張，憤怒的吼道。
陳羽根本不搭理她，在桌子上抄起一瓶五糧液，又抽了一張紙巾，沾了一些酒液塞進了鼻煙壺內輕輕一抹。
那紙巾上，頓時一片五彩斑斕！
“有些顏料，不是用水可以洗掉的，但是用酒就可以。”
“古月軒的鼻煙壺，應該不會因為用酒擦就掉色吧？”
“當然，如果它掉色，那肯定是街邊2元店的東西，我這對耳墜好歹也是二十元的東西，這可是相差了十倍價格呢！”
陳羽調侃着對吳萍說道。
看着鼻煙壺上已經糊做一團的圖案，整個包房裏的人，全部傻眼。
這臉打的太狠了。
狠得讓林存興想一巴掌扇暈自己。
也狠得讓林家眾人集體羞愧。
更狠得讓吳萍想拍死陳羽！
就在眾人無比尷尬，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的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叼着煙的傢伙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
“幹什麼的？誰讓你進來的？”
林存興對着進來的人怒氣沖沖的罵道，也算是趁機把話題移到了來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