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顧言之的番外二
顧言之忘了是誰跟他說的,傅筱棠這個傻妞太認死理了,估計這輩子不管顧言之要不要她,她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哪怕他對傅筱棠挺喜歡的,也會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反正不論怎樣傅筱棠都是他的人了唄。
但是這樣的認知,在他14歲的那一年就被打破了。
原來不論什麼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這年暑假,顧言之去國外參加一個劍擊比賽。
之前要訓練,所以整個暑假都待在國外。
他聽奶奶告訴他,傅筱棠還是每天都來家裏找他。
以前他每次打電話給奶奶還會問一下傅筱棠,後來聽奶奶這麼說他乾脆就不問了。
反正他問不問,傅筱棠還會執着地到家裏來等他。
有時候人的心理就很奇怪,明明一件東西你很喜歡,但是當你知道它肯定是屬於你的沒跑的時候,它在心中也沒那麼珍貴起來。
倒是若即若離的溫采音給了他無限的神秘感和期待感。
當顧言之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傅筱棠也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是她看到顧言之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知了嗎?就是以前我跟你提過的那個男生,他原來真的一直住在你們家呀,為什麼我來了那麼多次都沒怎麼見過他?”
顧言之好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我不知道有什麼知了。”
“有啊,有啊。”傅筱棠都急得跳起來了:“就是那個皮膚白白的,個子高高的,長得很好看的男生呀,我整個夏天都跟他玩呢,你看。”傅筱棠手裏抓着一隻碩大的天牛高興地跟顧言之炫耀:“這個就是知了幫我抓的,是不是特別大?它打起架來可厲害了。”
原來傅筱棠天天往他家裏跑,並不是來等他,而是跟那個在這個家裏若有若無的影子在玩。
“知了!”傅筱棠忽然衝著顧言之的背後高興地揮手,然後就舉着天牛向他衝過去了。
顧言之轉過身,看着傅筱棠歡快的背影。
忽然他心中升起一種對知了的厭惡,雖然這個男生應該是比他更早來到這個家的。
後來他上了寄宿學校,周末才會回來,甚至幾個禮拜才會回來一次。
他們之間本來並沒有交集,顧言之對他不熱情,但也不欺負他。
但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那個微笑着的,看着傅筱棠歡樂地向他跑過去的身影是那麼的令人厭惡。
原來傅筱棠也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對他一心一意,不過是一個暑假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和那個影子打得火熱了。
從此之後,他對傅筱棠的態度開始漸漸變得惡劣起來。
哪怕傅筱棠每天早上還來叫他一起上學,但他再也沒有理過她,反而對溫采音更加殷勤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
可能覺得一件本來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但是好像並不是像他想的那麼理所應當。
但是現在傅筱棠來顧家也不完全是找顧言之,她會跟那個叫做知了的男生玩。
他們兩個一起在花園裏面放風箏,傅筱棠這個瘋丫頭還會爬上樹去掏鳥蛋,知了卻把他給拽下來,不讓她爬。
還有他們倆經常撅着屁股蹲在一個大樹下看螞蟻,把食物運進洞裏,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此時此刻顧言之坐在他的窗口在讀書,通常看到這一幕他就會將窗帘拉起來,但過不了幾秒鐘,他又會用手輕輕撩開窗帘的縫隙向外面看去。
傅筱棠這個傻妞的聲音都傳到他這兒來了。
“這個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我們把顧言之一起叫下來玩吧!”
然後傅筱棠就來敲他的門,開始顧言之不理他,但是傅筱棠一直敲一直敲,顧言之便冷着臉開門,傅筱棠還沒有說話,他就冷冷地拒絕:“你跟別人玩的時候,請你不要再叫我!”
“知了他是你的兄弟不是嗎?”
“我沒有兄弟。”顧言之冷冷地將門關了起來,差點砸倒了傅筱棠的鼻子。
因為傅筱棠,他從對郁冬的無感到厭惡,
因為郁冬,他對傅筱棠產生了一種特別奇怪的感情。
那就是折磨,看着傅筱棠為自己流眼淚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的時候,他心裏就會生出一種滿足感。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他會在窗口看着傅筱棠和郁冬在花園裏面開心地玩的時候,冷冷地說出一句:“水性楊花。”
這種刻薄而惡毒的話不應該從他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口中講出來。
但是對着傅筱棠,他有時候說出非常惡毒的話的時候,傅筱棠眼中噙滿了淚水,會讓他的心裏有一種又疼但是又舒暢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他會覺得傅筱棠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其實在傅筱棠的心裏,永遠都是非常簡單的。
顧言之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知了那個蒼白瘦弱孤單的少年,傅筱棠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啊,他好孤獨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他帶來一點歡樂呢?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顧言之非常討厭自己和他在一起,同樣都是朋友。為什麼自己不能和他一起玩?
她也和皮蛋和捲毛一起玩的,顧言之從來都沒有生氣過。
顧言之和知了的最猛烈的一次衝突,是在他把傅筱棠狠狠地推出他的房間的時候,知了揪着他的衣領把他從屋裏揪到了花園,然後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傅筱棠站在一邊無助地喊:“你們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這時候的顧言之打不過知了,知了比他高,胳膊和腿都比他長,他被知了緊緊地鉗制在地上。
於是他就扭頭衝著一邊驚慌失錯的傅筱棠大聲說:“看到那邊那塊石頭了嗎?拿過來砸下去!”
傅筱棠猛烈地搖着頭:“我不要,你們不要打了。”
“快點砸下去!”顧言之用盡全力暴怒地對傅曉棠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生氣,她只知道她一定要讓傅筱棠把這一磚頭砸下去,似乎就能夠證明傅筱棠永遠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