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個壞消息,你聽哪一個?
正在這時,江翱敲我的房門,我拿着電話過去開門。
他穿着白色的睡袍靠在門口,樣子懶懶的:“我那邊的地暖不暖了,今晚我住你房間。”
我側開身子他就走進來了,懷裏還抱着他的枕頭。
他有一個小熊圖案的枕巾,走哪帶到哪,我和傅泳泗總是笑他有戀物癖。
他把枕頭在床上放好,看到了我手裏的電話:“顧言之?”
我還沒說嗯,他就從我手裏拿走了手機放在耳邊:“顧言之,你去陪溫采音了,正好我就來陪傅筱棠,就這樣。”
他掛掉了電話扔在沙發上,在白色的燈光下,他臉龐上細微的絨毛都能看得見。
“你以為這樣顧言之就會生氣?他不在乎的。”
“他就是不在乎你也在乎名聲,畢竟你現在是顧太太。”江翱的話真扎心,他總是能一針見血地說出問題所在。
江翱要睡床上,我只能睡沙發或者打地鋪把床讓給他。
他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他們家又是八代單傳,是我們大家都要保護的金娃娃。
顧言之就不同了,他爸他媽生了三個都是男孩,他還有一堆堂兄弟表兄弟的,以後都會分顧氏的一杯羹,顧言之只能從小就特別努力才能在顧氏站穩腳跟。
我在床邊打了地鋪,反正有地暖很暖和。
我在地上烙燒餅睡不着,江翱幽幽的聲音從床上傳過來:“聽說前幾天你住院了,怎麼了?”
我生病的事情江翱不知道,當時他不在國內,我和傅泳泗商量着就不告訴他,省得節外生枝。
我含糊其辭:“沒什麼,小事。”
“唔。”他翻了個身:“溫采音的病是裝的。”
“嗯?”我從地板上坐起來趴在床沿看着他的後背:“你怎麼知道?”
“我去年在慧思勒滑雪看到她,她也在那裏滑雪,跟她的朋友談笑風生還喝酒。”
“我早猜到她是裝病,但她把她的ISN都給刪光了,找不到證據。”
“幹嘛要找證據?”他又轉過身,臉藏在被子裏,只露出漆黑的眼睛,像一隻鼴鼠:“你以為顧言之真想求證的話,有什麼是他查不到的嗎?他只是不想求證而已。”
“你幹嘛要說實話?”我頹然地嘆口氣。
“自古忠言逆耳你從來都聽不進去,你和顧言之在一起沒有好結果。”
我凝神注視他:“你一直都這麼說,很難不讓我懷疑你對我有意思。”
“你想得美。”他閉上了眼睛:“睡了。”
江翱真是很奇怪的人,我們關係這麼好,從小一起長大都不了解他的感情世界。
他都二十五了,也沒見他交過女朋友,身邊除了我和傅泳泗就沒出現過其他女生。
我們曾經一度懷疑他暗戀我,不過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又沒發現什麼端倪,他也沒跟我表白過。
後來又懷疑是傅泳泗,可是小泗喜歡他全人類都知道,他如果喜歡傅泳泗應該會接受她,然後皆大歡喜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也沒有。
那我和傅泳泗就毫不客氣地往另一個方面想了。
我一直瞅着他的后脊背:“江翱,你該不會是暗戀顧言之吧?”
他丟了一個抱枕給我,成功把我砸倒在地上。
“希望你別是,我有一個情敵就夠費勁了,你又是我的朋友,這樣讓我很難做。”
“傅筱棠,閉嘴。”
我閉嘴了,不是因為我聽話,是因為我疲憊了。
江翱真的陪我度完了整個蜜月的旅程,每天納爾帶我們到處去玩,最後一天我們住在酒店,之前傅泳泗給我們訂了新婚套房,我和江翱站在鋪滿了心形玫瑰花的床邊,帥氣的服務生小哥推着裏面是牛排和紅酒的餐車對我們說:“新婚快樂!”
我和江翱面面相覷,後來我們吃完了牛排喝完了紅酒。
我說:“江翱,你真幸運。”
他隔着紅酒杯看我,他的臉在殷紅的液體裏蕩漾:“你想說什麼?”
“不必結婚就如此滲入式體驗了蜜月,你應該感謝我們。”
“你和顧言之?”
“還有小泗。”
“關她什麼事?”
“這些都是她安排的。”
“怪不得。”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這麼土。”
“小泗聽見,會滅了你。”
江翱打不過她,這也是全人類都知道的事情。
我和江翱回國的那天,我只告訴了傅泳泗,所以只有小泗過來接我們。
我給她帶了禮物,我找了很久才在一個古董店裏找到一串骨質的手串,每顆珠子都雕刻的是不同的海洋生物,非常非常精美,價格也不菲。
但我不知道是什麼骨頭,就問老闆,老闆是個滿臉雪白大鬍子的老頭,他跟我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江翱分析應該是海豹之類的海洋生物的骨頭,如果我想知道的更清楚,可以做DNA分析。
我又不跟手串認親,DNA就算了,我做人沒那麼嚴謹,傅泳泗也是。
她憂愁地看着我們:“本來我是打算說新婚快樂的,但你們倆一起度蜜月算怎麼回事?”
“不是你讓我去陪她?”江翱把行李塞給傅泳泗,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我和傅泳泗大包小包地跟在後面,她說:“他還真是個小公主,這幾天在冰島,他又沒有犯公主病?”
“倒還好,只是吐槽你的安排很土。”
我們把行李塞進後備箱,傅泳泗拉着車門看着我:“一個壞消息加另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那先聽哪一個有什麼區別?”
她點點頭:“倒也是。第一個壞消息,顧言之把溫采音安排在你們家的那個小區了,就和你們家的房子比鄰而居。”
“第二個。”
“聽說顧言之要把你們公司他那部分的股份送給溫采音。”
這真是名副其實的壞消息,傅泳泗說完了,憂心忡忡地看着我:“筱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