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設套
炎城下午時分。
還沒到晚上，已經有大量的人流往河邊走去。
因為今天將是炎城一年一度的盛會，來自各國的煙花師，將與國內的煙花師們角逐出最美的煙花冠軍。
就算是沒有買到票，也有許多人情願在外圍觀看，只是效果沒場中那麼好。
另一邊。
蔡玉琪將圖紙送到之後，又和趙學海討論了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準備與男友一起趕往比賽現場。
然而趙學海卻一直心不在焉，正佈置着他為蔡玉琪安排的圈套。
“走吧！”
再次看了眼信息，得知那邊已經準備完畢，趙學海立即帶着蔡玉琪離去。
“等一下。”
秦天突然出現，攔截住兩人，道：“我也準備去比賽場，不介意帶我一個吧。”
“當然！”
想起昨天晚上的幫助，蔡玉琪欣然答應。
“謝謝！”秦天說。
“應該的。”
二人心照不宣。
趙學海在一旁雖然很不情願，但也不好拒絕，畢竟這是蔡玉琪的車。
很快，三人都來到車上。
由蔡玉琪開車，趙學海在副座，秦天在後座。
一路上，趙學海又開始時不時的聊着關於煙花的事，並且非常感謝她為自己做的一切。
秦天一言不發，靜靜的看着兩人聊天。
但他其實知道，這是趙學海故意在分散蔡玉琪的注意力，車禍馬上就會發生。
似乎早有預感，蔡玉琪在來到郊外河道的一個偏僻小道的時候，便開始情緒不對。
隨着她的不安，車的周圍開始出現點點星光，將車身包圍。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路人突然沖了出來。
按照現實，蔡玉琪應該會慌亂的轉彎，然後撞到旁邊的大樹，兩人都被震暈過去。
但蔡玉琪顯然不想它發生，操控着星光想要讓車回到正軌。
“對不起了。”秦天內心冒出一句抱歉，隨後開始強加干涉。
從這些時間接觸夢境以來，他就發現自己的腦電波非常強。前面的幾次失誤，蔡玉琪都沒能將他抹殺，自己也只是有些疼而已，還有上次自己也能憑空在蔡玉琪的夢境裏飛行，都有些不尋常。
據苗欣雨所說，很多人面對撕扯之力，連幾秒都堅持不住。弱一點的直接腦死亡，強一點的還能勉強退出去，但也精神受損。
就更別說在夢境主人之中，隨意改變世界規則。
下一秒，秦天將右手放在了車窗之上。
“散！”
話音剛落，原本包裹住車身的星光猛的散開。
“不...不要...”
蔡玉琪一臉恐慌和悲傷，似乎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砰...
車身狠狠的撞到樹上。
瞬間，安全氣囊彈出。同時人的慣性繼續向前，兩者互相撞在一起，車中的兩人直接被震得暈了過去。
空間轉換！
當秦天睜開眼時，已經置身在一家私人小型醫院中。
根據記憶，他來到趙學海的病房。
此時裏面正好傳來聲音。
“醫生！我不能接受。你知道嘛，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要是缺席，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有這次機會。”
“對不起，趙先生。你的眼睛早在以前就受過傷，應該是煙花造成的，這次車禍讓此提前了。
眼角膜庫存向來比較少，而且還要找到適配的更加難。大醫院都未必有，更何況我們這種小醫院。”
“不行，我真的不能缺席。玉琪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利用你家的人脈，馬上給我找到眼角膜做手術。比賽還有幾個小時結束，要是快應該來的及。”
“趙先生，我勸你別衝動，就算有眼角膜，也要先檢查測試、身體，做好前期準備。”
“是啊！學海，身體重要。”
“你說什麼，連你也要放棄我？你知不知道這次大賽對我有多麼的重要，身為一個煙花師你還不清楚？”
“學海，可是...”
“玉琪，求你了。我真的不想錯過，我保證只要成功，以後就會愛你一生一世。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一定完成牛郎的部分，到時與你的織女一起匯合，多浪漫。
要是不能成名，我還有什麼臉面回來。”
“可是，我上那裏去找，醫生都說了，他們醫院暫時沒有啊。”
“有的，醫院中肯定有重症患者，反正也沒什麼活的希望，讓他們捐獻眼角膜。只要錢到位，沒什麼辦不到的。玉琪你先借我一些錢，回頭在還給你。”
為了名聲，趙學海已經陷入癲狂，什麼話都敢說。
“好，我想想辦法。”蔡玉琪點頭答應，示意醫生一起出去。
等兩人出到門外，她再次問道：“醫生，這樣真的可以嘛。”
醫生搖頭道：“不太可能，活人不可以捐獻眼角膜。就算答應，也要等病人病逝才能取，這是道德準則問題。”
“這樣嘛！”
聽此，蔡玉琪陷入焦急之中，她是真的不想看到男朋友現在的樣子。
對於一個煙花師來說，失去眼睛是最可怕的事情。
看到蔡玉琪迷茫，早就被趙學海買通的醫生，立即提醒道：“蔡小姐，你也別急，趙先生會想通的。倒是你，我發現你移植的肝在這次撞擊出了問題，最好去大醫院看一下。
這次的撞擊有可能使你的壽命縮短，好好檢查一下，多養護一下，和趙先生渡過最後美好的時光才最重要。”
“來了。”
秦天直搖頭，醫生的暗示出現。
果然，下一刻，蔡玉琪立即沉默下去。
沒多久，她似乎想通了，堅定道：“醫生，用我的眼睛吧。”
“你說什麼。”
“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個世界，還不如把眼睛留給最愛的人。
我希望他能代替我，在未來可以看到更多美麗的煙花。”
“這...你可想清楚了，而且這也不符合規則。”
“我想清楚了，這是我自願的，沒人會怪責你們醫院。”
“好吧！沒想到蔡小姐這麼深愛着趙先生，真是令人羨慕。”
醫生根本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直接答應下來。
“希望醫生別告訴他。”蔡玉琪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對勁，還善良的為趙學海着想着。
“好的，那蔡小姐隨我來簽一下自願捐獻協議吧。”醫生迫不及待的說到，一副深怕蔡玉琪後悔的樣子。
蔡玉琪點頭答應，跟着醫生離去，但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向趙學海的房間，眼中充滿着溫柔。
嘴中喃喃自語道：“希望你帶着我的眼睛，看盡世間最美好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