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幕

第七十四幕

第七十四幕

楊蓮亭的舉動讓東方不敗側目掃了眼,他淡聲道:“你為何不走?”

楊蓮亭趁着這機會連表忠心,義憤填膺的道:“屬下絕不會走!誓死跟隨教主!他們那些人怎可就此離開!”

東方不敗聞言倒是愣了下,這楊蓮亭還有這心思?不禁就眯起眼盯看了一眼,楊蓮亭趕緊俯首跪地。說起來,恐怕也是因為楊蓮亭種種表現對東方不敗的忠心,所以東方不敗才讓他活至今日的原因。不過,楊蓮亭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確實不小,只是他心中究竟做何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東方不敗也不會有興趣去管楊蓮亭想些什麼,他不過是個隨從而已,當下也未可置之。如今,東方不敗自認這無須有的《辟邪劍譜》在他手中,自然有他的盤算,他更不可能向楊蓮亭去點穿什麼。如何解決眼前這群江湖人才是要事,至於能讓東方不敗如此費心的,除了花滿樓又還能有誰?

左冷禪見日月神教的人真就這麼突然走了個乾淨,心下泛起些古怪的意思,不禁開口道:“東方不敗,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你定逃不過我等手中箭矢!”

東方不敗這時候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冷禪,洒然道:“左盟主認為本座會耍何花樣?”

左冷禪語氣一滯,道:“東方不敗,你還不交出《辟邪劍譜》?”

而這時候,東方不敗卻道:“要本座交出《劍譜》很簡單。不過,這次你們五嶽劍派聯手來襲我神教,若是本座就這麼容易的把劍譜交給你們,那本座的面子又往何處放?”

左冷禪臉色一變,道:“東方不敗難不成你要出爾反爾?”左冷禪說著又一揮手,勁箭再度對準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神色不變道:“本座從無戲言,說過交與你便會交與你。只是,在這之前,本座倒想要試試你們的功夫,是否夠這資格從本座手上拿了劍譜。若能贏了本座,劍譜自然是你們的。”

左冷禪哪想到東方不敗竟會如此說,當即愣住,好一會才道:“東方不敗,你使詐?”

東方不敗淡笑道:“怎會?左盟主,你們的箭矢不正對着呢?”

左冷禪氣極,看了身邊幾位掌門難看的臉色,便知道他們勢必不會出手。單挑東方不敗?!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而這時候,君子劍岳不群突然開口了。只聽他冷冷的對着左冷禪道:“盟主,對着這魔教的魔頭,又何須講什麼江湖道義?此人作惡多端,殺人盈野,死不足惜!我等武林正義之師,為天下公道同來討伐這魔頭,他即不守信約在先,我等又何須顧忌?!”

這一席話說的義正言辭,正氣凜然。五嶽門派的人都是一愣,隨即也不知怎麼的紛紛點頭。任誰都看的出左冷禪現在的尷尬,任誰也都知道這裏若論單打獨鬥,誰都不會是東方不敗的對手,既是如此…岳不群的話正中各人下懷。單打不成,何不群起攻之?

這群正派人士中,唯獨岳不群的弟子令狐沖皺起了眉,他的眼神不禁看向了仍是一派淡然的站在東方不敗身側的花滿樓。

東方不敗聞言也不氣,反倒是笑了,側身對着花滿樓說道:“七童,你聽聽,這些人可有意思?”

花滿樓回給東方不敗一個溫和笑意,道:“東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勿需在意。”花滿樓心中清楚,這些年來,東方不敗基本都未插手過日月神教的事,又怎會有岳不群說的什麼殺人盈野這種事?

東方不敗點頭道:“我自不會理會。不過他們似乎都不願呢。”

花滿樓淡聲道:“他們若要那《辟邪劍譜》,你不妨就給了他們。省了麻煩。”

五嶽劍派的人聽到花滿樓說這話,心裏多少起了點希望,他們似是知道東方不敗像是很聽這瞎子的話。如果有可能,他們也不願動手。

東方不敗頓了頓,聽着頗為可惜的聲音道:“哎,你竟這麼想么?也罷,我也懶得和他們計較。”說著,東方不敗自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五嶽劍派的人一陣鴉雀無聲,眼中閃閃放光。

東方不敗淡淡掃了眼那群人,道:“這便是《辟邪劍譜》。”

左冷禪猛的咽了口口水,讓自己冷靜,啞聲道:“你扔過來!”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道:“你們就是這等對待這絕世武學么?”說著東方不敗作勢欲扔,但是書冊尚未脫手,又被他抓了回去。

五嶽劍派的人經歷了這一幕,堪堪從人群中跌出了幾個人,竟是緊張的站不穩。

“東方不敗?!”左冷禪怒喝一聲。

東方不敗眯起眼盯着左冷禪道:“給你們書之前,你們要告訴本座一件事。究竟是誰引你們上的黑木崖?”

五嶽劍派中人頓時你望我眼,我望你眼。其中大多數的弟子們只知跟着各自的掌門走,又哪裏想的那麼多?而知道這事的,卻也只有那幾位掌門而已。

只是,這事又如何能說與東方不敗聽?這豈非是害了那名弟子的性命?五嶽劍派的人,當然知道東方不敗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怎麼?不說么?”東方不敗冷冷看着眼前一群人,隨即嘴角一勾,道:“不說也可以,那本座便毀了這本《辟邪劍譜》,如何?”說著東方不敗作勢就想撕。

“住手!”

“停手!”

“且慢!”

“……”

五嶽劍派中的人幾乎不約而同的出聲阻止。

東方不敗冷冷道:“怎麼?準備說么?”

五嶽劍派中人猶豫之間卻將眼神有意無意的射向了正站在岳不群身旁的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東方不敗見此情形,眼神微冷,莫非會是令狐沖?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都在一旁的楊蓮亭出人意料的開口,對着東方不敗道:“教主,屬下或知些情況。容稟!”

東方不敗看了眼楊蓮亭,冷聲道:“你知道些什麼?”

楊蓮亭這時站直了身,死死盯着花滿樓,然後充分表現出自己的憤慨,大聲道:“教主!就是花滿樓泄露的秘密!”

楊蓮亭本以為自己的話多少能讓東方不敗起疑色變。豈知,東方不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眼睛裏甚至是閃過了一抹殺機。

楊蓮亭心下駭然,本還想看看東方不敗的反應,可下一刻,他沒等自家教主開口追問,就戰戰兢兢的道:“教…教主…屬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屬下親眼見花滿樓和那邊那個年輕人說話!花滿樓定然是將教中密道泄露了於五岳劍派知道!”

楊蓮亭滿臉憤恨的看着花滿樓,他本就恨極了花滿樓,這種時候,自然是想不遺餘力的詆毀,就聽楊蓮亭又開口道:“花滿樓……”

豈知他的話未及說完,整個人就似挨了重擊一般,慘呼一聲斜斜飛了出去。眾人見狀一時怔然,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東方不敗淡淡開口道:“花滿樓三個字是你叫的么?”

被東方不敗不過是一個揮手之間就被打的險些吐血的楊蓮亭聽到這話,一口血真是忍不住就溢出了口。難不成東方不敗竟真就一點都不疑那花滿樓么?楊蓮亭此刻心中更是滋味苦不堪言!他如此盡心儘力的服侍東方不敗,雖然為的是地位名利,但是自從那時被撤去了總管之職后,他心存東山再起之意不假,可隱約中楊蓮亭似也意識到他甘心如此做個隨從小廝,也不願離開東方不敗身邊,理由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在他的腦海里,東方不敗紅妝的絕世風姿早就無法淡出腦海。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對花滿樓愈加嫉恨。

不過,楊蓮亭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什麼都不是。自然也不會有人去關心他的想法。反倒是聽了楊蓮亭的話,讓令狐沖臉色微變,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時候,東方不敗轉眼望向花滿樓,淡淡道:“七童,他說的可是真的?”

始終未曾言語的花滿樓,這時仍是一派平和,甚至猶帶微笑,他相當坦然的說了一個字:“是。”

東方不敗下一刻挑了挑眉,看着花滿樓卻沒有再說什麼。

左冷禪等人見這一幕,心裏微鬆口氣,這倒也免了他們的一場尷尬。岳不群趁機開口道:“東方教主,現在你也知道實情。那是否該交出劍譜了?”他自認林平之拜入他的門下,自然是不會願意將《辟邪劍譜》平白拱手讓人的。

不過顯然東方不敗並沒有理岳不群的話,反倒是看了花滿樓好一會,才淡聲追問了一句:“你為何要如此做?難道本座待你還不夠真心么?”

花滿樓神色不變,悠然出口:“日月神教為禍武林早非一日半時,花某如此做法,不過是替武林除害罷了。”

花滿樓這話一出,倒是語驚四座。特別是五嶽劍派見過花滿樓的人很多,之前在不知道的狀況下,還以為東方不敗和花滿樓是夫妻,可現在看來,莫非花滿樓和東方不敗是貌合神離?五嶽劍派的人顯然發現東方不敗在聽到花滿樓說出這樣的話后,神情變的相當難看。不禁心道:這下可有戲看了。

東方不敗盯着花滿樓一字一句道:“這便是你的目的?”

花滿樓緩緩點頭,沒有否認。

“教主!您可看清這人了!”楊蓮亭這時在旁把污血咳了出來,忙不迭的說。

東方不敗看都沒看楊蓮亭,只是隨手一掌再度將楊蓮亭擊飛出去,冷然道:“這裏不到你說話。”

楊蓮亭全身劇痛,匍匐在地,連疼都喊不出來。只得一味的用憤恨的眼神盯着花滿樓看。顯然他已經將發生的這一切歸咎到了花滿樓身上。

花滿樓這時對着楊蓮亭道:“楊總管,在下與東方的事,還請你勿要多言,以免自討苦吃。”

楊蓮亭氣極,咬着牙迸出一句:“花滿樓…你一定會後悔的!”

花滿樓不在意的笑笑,也不答話,只是這時候,他是真不知楊蓮亭說這句話的怨毒用心。

這時候,東方不敗氣極反笑,眯起眼看着花滿樓道:“看來本座倒是看走眼了。”

說完這句,東方不敗突然轉向五嶽劍派的人,手一揚,那本“辟邪劍譜”就平平的向岳不群飛去,同時說道:“這就是你徒弟的劍譜,拿好了!”

五嶽劍派的人都是一愣,岳不群險險伸手接過那本劍派,站在他身邊的左冷禪險些跳將起來。立刻就湊過身站到了岳不群身邊。岳不群一時說不出話,因為東方不敗並不是單純的丟了本書過來,反倒是夾雜着暗勁。岳不群在接劍譜時,也受了這股暗勁的影響。

五嶽劍派的人幾乎在瞬間就炸開了,全部灼灼的眼神看着岳不群。岳不群心裏叫苦,他哪不知東方不敗的用心呢?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岳不群身上的時候,東方不敗卻再次做出了驚人之舉。他竟絲毫沒有猶豫的朝着花滿樓便動起手來,一副誓不殺他決不罷休的模樣,口中還冷喝了一聲:“花滿樓,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花滿樓似乎也是早有防備,聞言淡笑一聲:“早想領教教主高招!”說著,流雲飛袖瞬時起卷,迎上東方不敗的攻勢。

兩人一個白衣一個紅衣,又都是武功高絕之輩。花滿樓的絕技運用起來流暢瀟洒,而東方不敗的奪命飛針也似千絲萬縷的琴弦一般,雖然殺機凌厲,但在東方不敗手中卻又美極。

兩人的打鬥瞬間吸引了五嶽劍派眾人的眼光,他們都不禁有些面面相覷,這兩人怎就說打就打了?

不過這時候五嶽劍派中也有心思沒在東方不敗和花滿樓身上的人。那自然就是岳不群、左冷禪等幾位掌門。岳不群在心裏罵完東方不敗之後,就故作大方,對着在場的緊盯着他的幾位掌門說道:“這便是辟邪劍譜,不若眾位掌門一起參詳一番?”說著很是大方的遞到眾人跟前。

幾位掌門這下倒是不好真接,畢竟這是岳不群弟子的家傳武學。他們又是打着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旗號來找這本劍譜。此刻又怎好露出自己實在是想看的不得了這樣的神情呢?所以,所謂名門正派為了面子,活的倒也真是辛苦。

岳不群掃了眼幾位掌門,低聲道:“這辟邪劍譜雖然是我徒兒的家傳之物,但是諸位掌門在此事上皆不遺餘力,讓諸位一起參詳,想來小徒平之也不會吝嗇。”

岳不群越是顯得大方,幾位掌門倒是越不好說話,都是在旁打哈哈,說什麼“岳師兄不必如此。”

岳不群見時機差不多,語氣便是一轉,對着眾人低聲道:“諸位,不若下得黑木崖后,岳某當眾抄錄一份給諸位。時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除去武林中的大患。”

掌門人們被岳不群說的一愣,不禁就順着岳不群的視線而去,他看的顯然正是纏鬥不休的東方不敗和花滿樓兩人。

恆山派的師太不禁道:“岳師兄,此話怎講?”

岳不群冷着臉道:“自然是要殺東方不敗!”

幾位掌門對望一眼,左冷禪輕咳一聲道:“但是之前…不是……”

岳不群此刻滿臉正氣凌然,對着左冷禪道:“左盟主此言差矣!東方不敗乃魔教魔頭,他的話又怎可輕信?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對魔教卻又該另當別論!我等若是守了諾言,五年內不與他日月神教為敵,可若魔教來犯,那我等又當如何?任其宰割么?東方不敗當真用心險惡!想以一本《辟邪劍譜》制約整個武林!左盟主,我等又如何能讓他得逞?”

岳不群這話說的其他人暗自稱是,但似乎又顧忌到之前的承諾,都不願第一個表態,生怕今後落了個背信的惡名。

岳不群自是看出眾人的猶豫,不過他為了轉移別人的視線,這時也顧不得諸多,低聲道:“諸位莫要再猶豫,此刻正是一舉消滅這魔頭的絕好時機!日月神教以東方不敗馬首是瞻,只要去了這心腹大患,日月神教再不堪為懼。要知道,剛才我等只是答應東方不敗五年內不擾日月神教,卻非是不找他東方不敗麻煩!這可算不得違誓!”

五嶽劍派的人一聽這話,紛紛點頭。他們想殺東方不敗又豈是一兩天了?只是這東方不敗的武功……又豈是能一擊必死的?

這時,左冷禪又道:“岳兄似是成竹在胸,不若說說該如何動手?”

岳不群又看了眼不遠處打的正酣的兩人,狠狠道:“用箭!他東方不敗再怎生厲害,也敵不過如此近距離的箭矢攻擊。他身後便是絕境高崖,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逃的了去。幾位掌門各守一方,若東方不敗突圍,我們便聯手擋回去。諸位,我等是為了武林除害,也不必諸多顧慮!”

幾位掌門對望一眼后,紛紛點頭。倒是恆山派的師太畢竟是女子,心思細膩,當下就問:“可是那位花姓男子……又當如何?他似與東方不敗為敵……”

未及岳不群說話,左冷禪這時斬釘截鐵的說道:“為了武林正道,有些犧牲再所難免!不過此人行事委實詭異乖張。一開始與東方不敗如此親密,現在卻又……不得不防他若是看到東方不敗勢弱而倒戈相向的可能!大不了他若突圍而逃,我們不阻他便是!”

眾人想想之後,也不再異議。左冷禪朝着眾箭手,做了個手勢!瞬間,箭矢對準了仍在打鬥中的東方不敗和花滿樓。

令狐沖對此突然出現的狀況,不禁心中焦急,對着他的師傅,才說了兩個字“師傅”,就被岳不群打斷:“莫要多言!”令狐沖只得咽下幾欲脫口的話。

只聽得一聲“放箭!”近百支勁箭便急射而出!

五嶽劍派眾人幾乎是屏息看着,而後,驚人一幕出現。本與花滿樓纏鬥不休的東方不敗,竟突然憑空向上踏了三步,就似走階梯一般,箭矢堪堪擦着他的腳下便飛了過去,而花滿樓更是絕,流雲飛袖帶起一輪圓弧,就將近前的利箭全數轉到了一旁,未傷及他分毫。

五嶽劍派被兩人高深的武功弄的有些呆怔,當先反應過來的是岳不群,只聽他低喝一聲:“繼續放箭!不要停!”

弓箭手這時才回過神,開始不遺餘力的拉弓引箭。

面對着撲面而來的箭矢,東方不敗終於怒喝一聲道:“你們名門正派,還有沒有信用可言?”

這話說的幾位掌門老臉一紅,岳不群則是神情平靜,看不出什麼。左冷禪還有點盟主的樣子,這時候就高聲道:“東方不敗,我等自會遵守五年內不擾日月神教的諾言。但是我等卻未承諾過不殺你吧?今日,你死定了!”

東方不敗聞言,一邊躲避箭矢,一邊仰天長笑,道:“就憑你們這幾支破箭就想要本座性命?白日做夢!”

五嶽劍派的人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引弓更勤快,深恐東方不敗找到機會放飛針,他們便死定了。畢竟他們只是聽令行事,卻非那些掌門高手。

不過顯然他們的顧慮是正確的。東方不敗若想要尋得時機,又有誰快的過他?百步之外,他的飛針仍是帶着駭人的勁氣,那些弓箭手們原本若是佔得了地利,離開東方不敗遠一些,恐怕還不會死的那麼快,可偏偏他們是在黑木崖上,黑木崖縱深又能有多少?

因此,慘叫聲開始此起彼伏!五嶽劍派的掌門人們,哪裏想到東方不敗的武功高到這種地步!這一刻都面面相覷,沒了主意,更不敢衝上去找東方不敗單打獨鬥。

東方不敗似是看出五嶽劍派人們的尷尬,笑的更是充滿嘲諷意味,邊道:“本座便殺光了你們又如何?”

正當五嶽劍派眾人聞言色變之時,始終在旁同樣用一種很匪夷所思的武功推開箭矢的花滿樓卻再度攻上了東方不敗,看他的動作,似是根本不再理那些箭矢。

東方不敗終於神情微變,啞聲道:“花滿樓!你不要命了?”

花滿樓難得冷聲道:“今日你我不死不休不正是你說的?”

東方不敗氣極,一邊閃躲花滿樓的攻擊,另一邊還要顧及箭矢。五嶽劍派的人見這情形更是抓緊機會,企圖一鼓作氣的殺了東方不敗。這時候,他們當然不會再去管花滿樓。情勢越見緊急!

原本始終站在一旁的楊蓮亭見着漫天的箭矢早就嚇破了膽子。要他平日裏作威作福,自然不會有問題。他還樂在其中。可現在這種情形,楊蓮亭哪裏還管東方不敗和花滿樓?逕自匆匆就遮遮掩掩的想逃。楊蓮亭畢竟還知道他若再呆下去,就死定了。

不過沒等楊蓮亭跑多遠,就被一旁的左冷禪看到。左冷禪哪會讓黑木崖上仍留活口?於是,隨手從身邊弓箭手袋子裏抽了根箭,朝着楊蓮亭一揚手,箭矢就電射而出。楊蓮亭的身手哪裏會是左冷禪的對手?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當胸射穿。

楊蓮亭極痛苦的捂着胸口,滿臉不可置信,雙目望向東方不敗,可惜東方不敗卻連眼都未轉一下,東方不敗又怎會在乎一個侍從的生死?楊蓮亭雙眼中透出深深的不甘表情,最後軟倒在地,再沒了氣息。

楊蓮亭的死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他不過是在場螻蟻中的一人罷了。至於他死前究竟在想什麼,從來就未曾重要過。

就在楊蓮亭死後不過片刻,五嶽劍派的箭手開始大規模的流血。東方不敗的武功自是不可輕視。看上去花滿樓似總是出現在東方不敗身前,但是往往這時候,都是東方不敗氣息到達頂點,需要換氣的時候。五嶽劍派的箭矢這時候也該是最具有威脅。可偏偏被花滿樓擋在了前面。若非花滿樓也是招招辛辣,否則五嶽劍派的人必然已經生疑。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岳不群等人眉頭已經皺的越來越厲害。

這時候,左冷禪先從身旁的箭手一把奪過箭矢,閃電般就射出了三支箭。各派掌門頓時會意,也紛紛拿過弓箭。他們不敢近身攻擊東方不敗,但若是通過箭矢,則又另當別論。他們所射的箭滿含勁力,又豈是一般人可比。果然,東方不敗的動作慢了下來。

就當五嶽劍派的人露出點點希望之時,東方不敗卻再運神功,他絲毫不顧迎面而來的無數勁箭,長達十寸的繡花針整個扇形擊出,五嶽劍派的眾人頓時色變。誰都看的出這些針內滿含着駭人的勁力,若是被射中就是死局!箭手們紛紛丟弓閃避,各派掌門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岳不群這時怒聲道:“東方不敗已經是強弩之末,趁現在!不要怕!”說著箭矢再起。

五嶽劍派眾人聞言手中又是一輪急射,但是就像是為了諷刺岳不群的話,東方不敗的長笑聲頓起:“強弩之末?本座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強弩之末!”

五嶽劍派眾人聽着這震耳的笑聲,神情變的非常難看,手底下也慢了一線。

可就在這一瞬,花滿樓的聲音突然冒起:“若非強弩之末,那如此你又待如何?”

五嶽劍派的人都是一驚,轉眼看去,卻是驚人的一幕。花滿樓趁着東方不敗全力使出繡花針氣竭的那一瞬,整個人竟一下撲直東方不敗身前,然後流雲飛袖緊緊裹住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驚問一聲:“七童!你要幹什麼?”

這一刻的東方不敗似是已經忘記了身在戰局中,語氣中滿含驚訝。

花滿樓這時也答了驚人的一句:“當然是同歸於盡!”

說著,花滿樓根本不顧東方不敗的掙扎,竟是衝著黑木崖的萬丈懸崖縱身而下……身後飛射而來的無數箭矢紛紛落空也一同掉下懸崖而去......

花滿樓和東方不敗竟是跳崖而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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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開個玩笑,大家不要打我........我家花花和東方怎麼會死........)

續上:

眼看着突然消失在眾人眼前的東方不敗和花滿樓二人,五嶽劍派的眾人滿目的不可置信。面面相覷的一瞬,下一刻眾人就飛身趕到了懸崖邊。紛紛低頭看去,黑木崖的懸崖陡峭極深,崖下又是雲霧環繞,極目看去卻早就沒有了兩人的身影,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是通天的武功,也只得一個“死”字……

左冷禪有些發愣的說道:“這…這…”

岳不群也是神色複雜,說不出話。

這時,倒是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冷冷說了一句:“東方不敗死了。”

五嶽劍派中人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按理說這一刻他們應該高興興奮才是,但是望着這滿地的傷患,他們又不由心驚,怎都笑不出來。東方不敗的死幾乎如夢似幻,若非花滿樓……那今日他們的結局如何,根本就是個未知數。就算能留下東方不敗的命,那他們的傷亡也肯定慘重。

左冷禪這時深吸一口氣,振臂高呼一聲:“東方不敗死了!”

五嶽劍派的人這時候才發出了歡呼聲。

岳不群也鬆了口氣,道:“不要再和日月神教的人發生衝突。我們損失慘重,他們卻是哀兵。快退吧!”

五嶽劍派的各掌門也同意岳不群的說法,頓時帶着人便紛紛從密道退走。唯獨令狐沖朝着懸崖處看了深深一眼。

黑木崖上再度恢復了安靜。

翌日,江湖中掀起軒然大波,江湖第一高手東方不敗戰死黑木崖。日月神教群龍無首,聖姑任盈盈在以童百熊為首的長老支持下重掌神教教主之職,下令重整日月神教。五嶽劍派礙於誓言,五年內不與神教為敵。

三日後,岳不群當眾抄錄《辟邪劍譜》贈與各派掌門,眾人卻因這《辟邪劍譜》過於高深而始終不得其門而入。但是《辟邪劍譜》一開頁便寫着“笑傲江湖”四個字,給武林眾人似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傳聞只要練了《辟邪劍譜》就能“笑傲江湖”。

五日後,衡山派莫掌門宣佈放棄修習《辟邪劍譜》……

一月後,江湖中再無人議論東方不敗……只有些酒樓茶館中有不少說書人將黑木崖之戰,形容的如火如荼……

半年後,東方不敗已然成了傳說。

然而東方不敗和花滿樓真的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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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花~煙雨~江南~小樓~鮮花~滿樓

秋意濃濃,但新人們的喜氣亦濃濃。

不論是窗檯樓欄上都貼着紅彤彤的“囍”字,丫鬟小廝的臉上也滿是喜氣洋洋的神色。

前來道賀的人不少,大多是些街坊鄰居和鄉紳。酒宴總共有六七桌,菜式雖然稱不上華麗,但也豐盛。

鞭炮在小樓門口響起,滿耳傳來的是喜慶的鞭炮、街坊的道賀和孩童的嬉鬧聲,其中當然也夾雜着不少的議論。

“哎,這花先生可有福了。聽說新娘子是他從小定的親,大美人呢!”

“是啊是啊!我瞧見過一次,那美的!和花先生倒真是郎才女貌啊!”

“唉,可惜花先生娶了親,那我家閨女可就……”

“可不是…不過也不止你一個呢!花先生來了這快大半年的,惦記他的可不少!”

“你們都痴心妄想呢吧?當初花先生說去接未婚妻子,你們都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呦,看你這話酸的。你就不惦記了?唉,要是誰有花先生這樣的女婿,可不得高興壞了?”

“哎哎,別吵了,新娘子來了。呦,花先生也出來了!這可真是俊!”

新郎官走出小樓大門,一身喜慶的紅裝配了朵大紅花在胸前,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會心的溫和笑容,讓人看着就覺得舒心。

八抬的花轎這會也到了門口停下,喜婆拉起了轎簾,新娘子的身影頓時露了出來,頂着紅蓋頭看不清模樣,但看那窈窕的身姿便知模樣絕不會差。喜婆急忙扶着新娘子走出轎子,眼前擺了個驅邪避凶的火盆,新娘子要跨過火盆才能進門。

新娘子在喜婆的攙扶下跨過火盆,新郎官站在門口滿臉含笑對着新娘。豈知偏偏這時候,新娘子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麼,腳步越來越慢了。

新郎官下一刻揚了揚眉,一撩衣袍,沒有猶豫的就走上前,未等喜婆說什麼,也沒及新娘子回過神,新郎官就一個側身將新娘子整個抱了起來。就聽得新娘一聲嬌呼,賓客們本來有點驚訝,但是也不知是誰就哄然叫起好來。

新娘子雖然頂着紅蓋頭,但仍是羞的把頭埋在新郎官的胸前,雙手緊緊環着新郎的頸項。新郎官抱着新娘一步一步尤為穩定的走進了小樓的大門。直到正廳中,才將新娘放下。

正廳中此刻正高坐一位滿頭白髮卻精神矍鑠的老人家,正是這對新人的主婚人。他看着眼前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的新人,神情顯得有些感嘆,但旋即,眼神中就透出一股融合著嘆服和滿含希望的神情。

一旁的小廝這時提醒道:“吉時已到!”

新郎官便朝着那老人家抱拳一禮,道:“風老,麻煩您了!”

老人家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應聲:“榮幸之至。”說著,他便高聲道:“吉時到!新人上前!”

新郎官拉着新娘子走上前。

老人家聲音不大,但里裡外外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拜!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對着空放兩對茶盞的椅子再拜。

“夫妻對拜!”

新郎新娘相對一禮……

“禮成!送入洞房!”

下一瞬,全場掌聲鳴動。新郎拉着新娘在喜婆的服侍下走進了內庭。

酒席大宴賓客……新郎則是來者不拒,盞到杯乾……至於新娘子……

將喜婆趕了出去后,新娘子丟開了紅蓋頭,絕色容顏在一身喜服的映襯下更顯得嬌艷欲滴,只是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卻又更複雜。似是期待,似是高興,卻又更似嬌羞不勝,擔心的很。只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便可見一二。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新娘再不似過去,只念着一走了之……

也不知過了多久,新房的門被打開,新郎在眾賓客的環繞中被推進了房。新娘似是早就知道,立刻頂回了紅蓋頭,規規矩矩坐到了床邊。所幸新郎喝的雖多,但人卻清醒,將一干閑雜人等推出了門后,將門緊緊鎖了起來。這才略有些搖晃的來到床邊,眼見着喜服佳人全身僵硬似的僵坐在床旁,新郎低低的笑出了聲:“東方,你終是我花七童的人。從今往後,再不可離開我!我有生之年也絕不負你。”

新娘全身一顫,新郎卻在這一刻掀開了新娘的紅蓋頭。新娘滿眼滿溢的情意,新郎微笑着伸手撫摸新娘的臉頰,低聲道:“今生我能看你一眼已經足矣。”

“七童……”新娘嘴唇輕顫。

新郎仍是笑意不減,蜻蜓點水般吻了新娘的唇,說道:“可願替我斟酒?”

交杯酒用的精緻小酒盅生生擺在了圓台上,新娘輕輕一笑,柔聲細語道:“自然願意。”

滿室溫情盈溢,春宵一刻千金,此時盡在不言中。

至於這新娘和新郎不是東方不敗和花滿樓又會是誰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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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終於碼完了。

聲明一下:

諸位親們,首先感謝大家對本文的支持。

至於定製的事情,有幾點我要說明。

首先,本文到這一章,已經是完整的結束了。並沒有不買定製就看不到全文一說。蘑菇完結文一向很乾脆利落,不會拖沓。而且這樣的發展和完結對東方和花花而言是最好的。所謂的番外,不過是對於這兩人一些其他瑣碎事情的描寫而已,不影響整體情節。

其次,定製中包含的番外,都是給買定製的親們提供的福利。先不說河蟹問題,JJ已經三令五聲不允許上河蟹了。蘑菇也確實不想再犯這種事。所以,河蟹會在定製中。說白了,定製中的福利就是河蟹內容。與文章整體的架構和內容並沒有太大關係。

最後,蘑菇從來沒有寫番外的習慣。只是因為要開定製,所以才應定製的要求,多碼三章番外。大家可以從蘑菇之前的完結文看出,蘑菇從不碼番外的。所以番外只是這次給買定製的親們的福利。

最近遇到一連串的事情,工作和家...蘑菇的外婆最近又不太好了......ORZ......然後蘑菇又一直想要辭職.......ORZ.......而且也不想爛尾,想好好完結......所以才......對不起大家......

至於河蟹部分......鑒於JJ各種規定,蘑菇也不想吃牢飯,所以.......在定製印刷里......過幾天定製會開,感謝大家的支持~~~~

定製內容除正文外,還包括:

番外一:花滿樓和東方不敗掉下懸崖后究竟發生了神馬?(含花滿樓是否親眼見到東方…)

番外二:洞房花燭夜(如題…)

番外三:穿越又見穿越,回到陸小鳳時代......(含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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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子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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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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