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會議開始,齊楚琛掃了一眼到場的人面前的名牌,除了鳳棲,龍東,另外還有三個省份的來人,意外見到了老熟人云鳳省禁毒口的李彬。看來其他地區的涉案確實多數和毒品有關。
國際刑警先介紹案情,他們提供的信息資料上,把邱北霆定義為涉及毒品,軍火走私的犯罪集團第一核心人物,意外的是雷智斌居然也榜上有名,是幫助邱北霆洗錢的核心人物。
際刑警最近一年多才根據線索逐漸確定這個集團幕後操縱者是邱北霆,並且相信邱北霆一手創建了地下交易王國,利用底下交易的隱蔽性不僅做DU品,軍火生意,甚至可能涉及人口販賣,為他人提供違法幫助。但是最近一年多邱北霆神秘消失,最近雷智斌也消失了,在最近一次追查中和龍東市追查的一個DU品走私案重疊,所以向龍東市提出請求幫助。
不出齊楚琛他們推斷,其他幾個省份來的人手上的案子都和毒品有關,只有齊楚琛他們手上主要是命案。而各地的DU品交易相關聯繫都和綠標有割不開的聯繫。
“如果你們確定和邱北霆有關,那麼是否說明邱氏集團也涉及其中?邱北霆現在找不到,有人盯邱柯嗎?”張潮舉手提問。
“我們沒有足夠證據表明和邱柯有關……”國際刑警那邊的人回答。
“邱柯?張潮你們知道邱柯?”一個參會領導很詫異。
“對,我們之前辦的一個案子涉及邱氏,所以我去見過邱柯,他是邱氏集團唯一繼承人。”齊楚琛代替張潮回答。
提問的領導沒說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邱北霆專項會議開了三天,期間不斷有新的線索湧入,不斷有新的調查方向安排下去。
晚上八點過,送過來的盒飯放涼了,大夥才放下手中的事情,端着盒飯胡亂扒拉兩口準備吃完接着查。齊楚琛的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高睿。他看了眼張潮,張潮也注意到了來電人,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不安。
張潮拍拍齊楚琛肩膀,兩人走出會議室,找了個角落,齊楚琛用免提接通了電話,
“嚴總失蹤了。”
“怎麼回事!”張潮搶先問出來。
今天下班時,嚴暮告知高睿自己要加會班,讓高睿晚點出發。七點半高睿接到嚴暮通知,八點下班。高睿開車七點四十五到達嚴暮辦公樓外,消息通知嚴暮后,得到嚴暮確認回復。高睿等到八點過五分,沒見到嚴暮開車出來,撥打嚴暮手機,無人接聽。五分鐘后再次撥打,嚴暮關機,高睿覺得不對,下車走進大樓,找到保安出示證件讓保安帶路去到地下停車場,嚴暮的車還在。然後又讓保安帶路上到嚴暮公司,沒有人,嚴暮不在辦公室。
“我現在要求大樓物管調監控,我已經通知朱臻了。”高睿說。
“你先去查監控,查到情況通知我們,一會直接打我手機。”張潮說完掛掉了電話。
齊楚琛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楊颩的手機:“上次那兩個追蹤幹活了,人丟了……。”
“誰丟了?”董沛苓見兩人出來遲遲未歸,找了出來,正好聽到齊楚琛給楊颩打電話安排。
張潮三言兩語把事情前後挑揀重點告訴了董沛苓,“那意思是,他現在很可能身份暴露了?”董沛苓問。
“如果是被綁走的,肯定是暴露了,但是綁他有什麼意義?逼宋煥章現身?”齊楚琛語氣焦躁。
“你認為宋煥章手上有證據,上次對我們隱秘重要線索的可能性有多大?”張潮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遞給齊楚琛。
齊楚琛接過,打火機按了幾下點不燃火,張潮直接拿過打火機“啪”火苗竄起,照亮了齊楚琛蒼白的臉,齊楚琛深吸一口煙:“不大。嚴暮是他唯一的兒子,當年死裏逃生出來的。如果他手上真捏着邱北霆確鑿的證據,就算不告訴我們,這次他也絕對不會放嚴暮回國。”
“那你要不要告訴宋煥章?”張潮問。
“等等吧,等確定再說。”齊楚琛手裏捏着煙,來來回回踱步。
董沛苓見到齊楚琛的樣子,疑惑的望着張潮,一個案子,齊楚琛的反應有點過大。超出了她對齊楚琛這麼多年的認知。
張潮伏在董沛苓耳邊小聲說:“嚴暮是他男朋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嚴暮是當年懸案死裏逃生的受害者。”
董沛苓思考了下,對張潮說:“這樣,我在樓上重新給你們開闢個指揮中心,我這邊可以調人給你們用,技術追蹤都可以,然後那邊的會議你們暫時不用管,反正和國際刑警的合作是以DU品線索為主,領導那邊我去通知,你們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去安排。”
董沛苓說完就要走,張潮拉住她:“確定下邱柯那邊有沒有人盯梢,現在邱柯什麼情況!”
張潮手機上收到了高睿傳過來的兩段視頻:
第一段:七點五十,嚴暮走出辦公區,來到走廊等電梯,安全通道的門打開,出來一個戴着鴨舌帽,口罩,墨鏡的男子,手插在褲兜里,明顯高過嚴暮,一米八五以上。開門後幾步快速衝到嚴暮身邊,雙手帶着手套從褲兜里抽出來,左手在嚴暮脖頸處劈了下,右手捏着一塊白毛巾捂住嚴暮口鼻,嚴暮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就軟了下去,鴨舌帽迅速將嚴暮拖入安全通道。
第二段,鴨舌帽將嚴暮通過安全通道帶到地下停車場,上了停在安全通道出口旁邊的一輛白色越野車,開車離去。
“車牌查了,套牌,我剛才聯繫了追蹤這輛車。”高睿發來信息。
齊楚琛看着兩段視頻,反覆回拉,眼裏要噴火一般。
董沛苓小跑過來,“地方準備好了,器材都準備好了,我通知了三個我的人,馬上到。”
董沛苓一邊說一邊把兩人帶到了準備好的臨時指揮中心,桌上有好幾部長得像八爪魚一樣的電話會議終端,其中一部閃爍着綠色的燈。
“電話接通了。剛才我去聯繫了,邱柯那邊一直有安排人盯着,他現在還在辦公室,這幾天出入一切正常。”董沛苓說。
“把邱柯的監控視頻發過來。那邊誰到了。”齊楚琛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楊颩,技術的,我們隊裏都到齊了。”那頭傳來朱臻的聲音。
“正在追蹤,現在已經定位到,方向是往恭江。我們已經安排人追過去了。”楊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現在我們來捋一下,嚴暮被綁走不是意外,現在我們要確定綁走他的人的目的。是衝著我們,還是要把二十一年前的失誤矯正!”張潮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他一邊說話一邊分了個眼神看了下齊楚琛。
齊楚琛此刻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因為敲打的又急又用力,指甲蓋的血色幾乎全部褪去變成慘白,他此刻臉上沒有表情,嘴唇抿的緊緊的。
“對雷智斌的調查現在表面已經暫停,而且綁走嚴暮對雷智斌案沒有幫助。能夠直接摸到嚴暮公司帶走人,說明他們深入調查過嚴暮,應該知道他和……”朱臻的話欲言又止。
“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但是綁走他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雷智斌的案子,現在我們根本沒拿到實質證據,無論是誰這個時候跳出來都是暴露,除非對方已經暴露,而我們還不知道!二十一年前的案子就算我為了個人原因要重啟,也不是那麼好查。時間久遠關鍵證據早就流失了,而為了嚴暮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件事徹底埋進灰里,讓宋曦永遠死亡!”齊楚琛剛開口時,嗓音里透露着壓抑不住的輕顫,越說聲音越平靜。
董沛苓忍不住看着齊楚琛,電腦上一聲“叮鈴”將董沛苓的視線轉移到了屏幕上,“監視邱柯的人發過來了最近幾天的視頻,我馬上發給你。”
視頻有很多段,每一段時間都不長,齊楚琛在自己電腦上打開的同時,視頻第一時間同步到了鳳棲市刑偵支隊的投影上。齊楚琛隨便挑選了一段,看起來是邱柯剛開車從外面回到辦公樓,停車,下車,走進電梯,和所有的上班族一樣,平淡無奇的上班日常。
幾分鐘的視頻很快播完,齊楚琛再次拉了重放……這一次剛放到邱柯下車關好車門,
“這不是邱柯吧?”
“這不是邱柯!”
高睿和齊楚琛同時出聲,只是一個是疑問句,一個是肯定句。
whatfuck!董沛苓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之前的會議上,齊楚琛已經說過,去年辦一個案子時候他和邱柯近距離接觸過幾次,所以所謂的盯梢,盯的只是一個和邱柯身材體型比較像的“偽裝者!”
“高睿,你快速看下所有監控,這個冒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上崗的。”張潮安排着。
那頭齊楚琛用手機撥打了嚴暮助理的電話,要求助理召集嚴暮的心腹高層緊急會議,立刻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