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高級工人暈過去了
“這趟來得不虧，親愛的，”臨近的伯爵領，艾爾博格伯爵夫人對她的丈夫堅決地說，“我們一定得拿下這個！幾千幾萬金幣，也買不來王室的榮寵啊！”
這就是普通的男爵們（村長們），連封建稅都交得緊巴巴的莊園主們，所不能想像的豪富了。至於領民們……扎哈特並不是第一個昏過去的，這簡直把他們的世界觀都給震碎了。
艾爾博格伯爵喊價五千金幣。
米拉小姐看她父親，奧斯汀伯爵喊價六千金幣。
七千，八千，艾爾博格伯爵喊到九千，奧斯汀伯爵擦着汗，他還要搞地暖燈生意，手裏不能沒有活錢，這樣叫下去也太離譜了。
這時，克狄里托斯男爵悄悄跟他說，支援他五千金幣，就算從封建稅里扣吧，支持上級領主把它買下來！
“一萬四！”奧斯汀伯爵一嗓子喊下去，這回暈倒的是卡娜，阿諾德拍着她的背，臉帶微笑。
“一萬四一次，一萬四兩次，一萬四三次！”艾伯特大叔眼睛差點鼓出眼眶，他現在看這群烏壓壓的貴族老爺，就像在看金山銀山。
一鎚子，砸盡他的全身力氣，艾伯特大叔高呼：“恭喜，奧斯汀伯爵大人，拍得木製奔馬，一萬四千金幣！恭喜——”
一片嘆息。
而那邊製作者扎哈特剛剛被幾個朋友弄醒，茫然道：“拍完了？多少錢？”
“一萬四千金幣啊！”朋友咬着字說。
咕咚，扎哈特又暈了過去。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阿諾德把卡娜交給莉蓮，親自過來恭喜這位工人。按照他們先前講好的，獲獎作品拍賣，製作者會得到獎金的十分之一作為提成，也就是大賽獎金之外的額外收益。
一等獎拿了三百金幣，這對扎哈特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起碼也要他和妻子不吃不喝五六年才能掙到，結果拍賣提成，他可以提成一千四百金幣！這得是多少年的積蓄啊！
扎哈特的妻子顧不上丈夫暈過去兩次，已經是又哭又笑，狂亂地揮着手跺腳蹦跳，都要失心瘋了，他們的女兒臉上毫無血色，看着母親也是害怕，看着父親也是惶恐，一會拉這個，一會去照顧那個，忙了個暈頭轉向。
扎哈特再醒來的時候，阿諾德親自和他握了手。
“恭喜你，扎哈特，你做出了非常棒的作品。”阿諾德說。
“……”扎哈特喉頭機械性地動了幾下，啥也沒說出來。
“到我的工坊來當工人好嗎？我們這裏待遇很好，你會比以前得到更多的收益。”阿諾德說。
扎哈特顫巍巍地點頭，喉頭繼續咕咚，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接着，他就開始哭。
“這是你的提成，扎哈特。”艾伯特大叔也腳下虛浮，面色蒼白地走了過來，剛剛奧斯汀伯爵把拍賣的金條交到他手上。
１４根金條，這就是１４００金幣，扎哈特捧着這堆金條，什麼也沒說，又暈了過去。
他妻子連忙趕過來把金條收起，連連鞠躬，看樣子腰都要折斷，最後扎哈特的妻子問了聲：“明年，也有這個大賽嗎？”
“有的。”阿諾德明確回答。
“澤拉啊！”扎哈特的妻子尖叫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女兒懷裏。
阿諾德搖頭擦汗，他倒是沒想到，拍賣勢頭好會帶來這麼多麻煩，可別得了一等獎結果欣喜若狂給“高興死了”，那自己可就徹底出名了。
“有沒有醫師！”阿諾德沖人群吼了一聲。
若拉穿過人群過來，確實如阿諾德所說，這幾天的大賽對她來說是個非常好的學習機會，她真是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人類對榮耀和財富的迷戀，而且，不同的人類，差別居然如此之大。
若拉把手輕放在扎哈特的額頭上，輕聲唱了句，他就蘇醒了過來，她望着扎哈特的妻子，拉了拉她的手，她就冷靜了下來。
扎哈特紅着臉爬起來，不管怎麼說，他得了一等獎然後昏倒三次，這肯定會被傳唱好幾個月。又再三謝了希爾男爵大人和工坊主艾伯特，才招呼着自己的妻子女兒走了。
下個星期，他就準備解除和盧森伯爵的領屬關係，到百里香莊園來工作。
阿諾德看現場實在太混亂，就宣佈等一個小時之後，再拍賣陶器獲獎作品。
這下，所有的貴族老爺都趕緊籌錢去了。
盧森伯爵臉色青白，走到阿諾德面前，厲聲道：“希爾，陶器不要再拍賣了！我出三萬金幣，全部給我！”
阿諾德聳肩：“很多貴族老爺都想得到這些陶器呢，我認為拍賣才是最公平的。”
“我是你的上級領主！”盧森伯爵吼。
“這我知道，盧森伯爵大人。”阿諾德還鞠了一躬。
“你！你等着！讓我想想有哪些法令……你這是違法！”盧森伯爵又吼，“限購令！希爾！”
“這是工坊主艾伯特和安妮進行的交易，而不是我，我在大賽啟事上說得很清楚，拍賣的收益歸工坊，由工坊主進行拍賣。”
“你明知道這是一樣的。”盧森伯爵惡狠狠道。
“這當然不是一樣的，”阿諾德說，“如果當初您不強制讓我加入行會，那麼這兩家工坊的主人都是我，今天也就是我在主持拍賣，收益全部歸我了，我也就違反了限購令。”
“但現在，按照法典，工坊隸屬於行會，行會……受您統治，如果您要指控這兩座工坊違反了限購令……”阿諾德微笑着，沒再說下去。
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鎚子，砸了一下盧森伯爵的頭，他往後跌了一步，青白的臉變得灰白。
“三萬金幣，希爾，或者再加三千金幣，你賺得不少了……”
“我覺得正常拍賣的話，應該還能賺到更多錢，我尊敬的上級領主大人。”阿諾德彎着腰說。
盧森伯爵幾乎失去了耐心，吼叫道：“你！唉！你是在和我說話？我告訴你，我馬上就能把你的工坊開除出行會！然後，你就是非法經營，我有權利抓捕你所有的工人，還有你！”
“那麼，我就再也無法舉辦這個工藝大賽了。”阿諾德平靜地聳了聳肩。
盧森伯爵還沒意識到周圍的空氣忽然安靜，依舊狂怒跳腳：“對！一點也沒錯！還有——”
他想說還有你這輩子就在牢裏過吧！哪怕有人出三百萬金幣的贖金，他也絕對不會放這個禍害出來的！
然而，阿諾德拉了拉他的衣服，指了指周圍的人。
“還有什麼？”
十幾家貴族老爺通通怒目而視，還有成百上千的冰冷目光，來自他的領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