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伯爵領
兩人吃過早飯，打點了昨日採集來的東西，便一同往伯爵領去。那包草莓還由提洛拿着，這少年在昨日已發下誓願，願做領主府僕從，“為男爵大人做任何事”。正好領主府也實在是缺僕人，葉城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其實依着大人您的身份，出行該有馬車的，可咱們唯一的戰馬跟着大人您上了戰場……”莉蓮攤手，那馬至今沒有回來，想必不知道死在哪裏了。
“馬廄里倒是還有匹小馬駒，但年齒這麼小，還不能馱人呢！”莉蓮說道。
葉城倒是覺得騎不騎馬無所謂，沒馬更好，反正他也不會騎，以免當眾出醜。就是不知道去伯爵領要多久，如果很遠，非得藉助馬力那就坑了。
“沒事，走着去吧。”葉城說道。
“辛苦了。”莉蓮欠身送他們出門。
穿過鄉間小路，百里香莊園的柵欄外，便不屬於他的男爵領的範圍了。盧森伯爵領一共下轄四個男爵領，除去葡萄莊園是盧森伯爵的直轄領外，其餘三個都是分封領。
所謂的男爵領，其實放在後世就是鄉村，伯爵領才是城鎮，在伯爵領的邊界上修着土牆，比莊園的柵欄看起來略微上檔次了一丁點兒。
土牆擋住了視線內大部分的建築，但伯爵的城堡醒目地挺立，石頭砌成的城堡映着早晨的陽光，成為趕路的人眼裏絕不會認錯的路標。“那就是盧森城堡！”他們叫道。
又趕了大半個鐘頭的路，他們才走進伯爵領的城門，這裏被稱為艾普蘭郡。
“大人，我們先要去商人行會，辦一下暫時營業登記，然後才能去集市賣東西。”提洛見葉城想往集市裏面走，連忙提醒。
“呃，行會？登記？”
商人行會就在集市入口處，葉城又折回來，跟着他倆走進行會大廳，來的接待台前。裏面接待的人殷勤地站起來：“您好！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提洛應道：“這裏是希爾男爵大人，想要賣掉他的一些東西，勞駕給我們一張暫時營業證明。”
“喔喔，是男爵大人！”行會接待員飛速在紙上書寫，哈腰將證明捧給葉城，“真是英俊又年輕，和我們這些人畢竟不同……”然後又鋪開一張表格紙。
“讓我看一下你們的商品。”
提洛和卡娜將所有商品碼在桌上，工作人員一件一件清點，手上書寫，口中報價：“新鮮草莓六磅，市價一磅４個銀幣。”
“魔晶礦石……上魔力測驗儀器檢測……純度７２％，重量０.４５磅，估值……２４個金幣。”
“魔化烏鴉的羽毛一根，２個銀幣。”
“娃娃菇一個，７個銀幣。”
“好的，已為您登記完畢。”
葉城接過那張證明和表格看了看，“多謝了。”他習慣性地禮貌了一下。
行會的工作人員受寵若驚。
“這個估價是怎麼回事？一定要按照這個價格來賣嗎？”大致算了下，滿打滿算他今天也就能賣２７個金幣，總覺得實在太少。“我不能自己定價嗎？”
“大人，就是為了防止商人各自亂喊價，才有行會的呀，大家統一價格，東西也容易賣出去。”提洛說道。
經過集市，葉城大致看了看，發現還真是價格非常統一。
永夜期間，集市上賣食物的寥寥無幾，大多是賣一些器物，好換錢幣去買糧食。葉城帶着一大包草莓，立即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在眾人注視下，他們找到一個攤位。可大家注目歸注目，卻沒多少人顯示出想買的意思，有些人駐足一會，看了看價錢，糾結了片刻又走了。
草莓雖然也是食物，卻不飽肚子，還是省點錢想法買半袋小麥比較好。
“新鮮的草莓哎——一磅８個銀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葉城沖人們吆喝，行會給的價是一磅４個銀幣，他還擅自翻了一倍。
整個集市上就沒有賣草莓的，確切說都沒有賣水果的，所以葉城才敢這麼喊價。反正草莓在當下屬於奢侈品，不管是４銀一磅還是８銀一磅，普通人應該都不會買的。
人群搖着頭散去，這種價錢！
“唔，８個銀幣嗎，你這有多少磅？”過了好一會，一位貴婦人在葉城的攤子前駐足，她還牽着一個貴族小女孩，看母女倆的表情，似乎是決心全買下來。葉城後悔自己應該喊三倍，不，五倍價錢才對！
“六磅，您要多少？”葉城殷勤地問。
“就這麼些嗎，那我全……”
一個肥碩的，別著袖章的婦女橫插進來，瞪着擺攤的三人，大聲斥責：“草莓一磅只能賣４個銀幣，你們怎麼亂喊價？”又對貴婦人賠笑：“夫人，他這價錢不對，您且別忙買，得依法處理才行。”
提洛縮了縮脖子，卡娜臉上顯出焦急，葉城被弄得一頭茫然：“我這個價錢人家願意買，你管這麼多幹啥？整個集市就我一家有草莓，貴一點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一切都要遵循法典！”胖女人喊道，“你要麼按照一磅４銀賣給這位夫人，要麼就自己把脖子伸進枷具，銬上六個小時！”
她說話間，又有兩個帶袖章的人停在她身側。
“男爵大人，被市場監管員抓到的話，還是老老實實按原價吧……”提洛小聲說道。
“那我不賣了。”葉城乾脆地把草莓打包拎了起來，作勢欲走，“還不如咱們自己吃了，是吧，卡娜？我們回家去了。”
見賣草莓的要走，貴族小女孩哇哇大哭起來，嗚咽着反覆只說：“媽媽，買草莓，我要吃……”
貴婦人急忙安撫了幾句，提着裙子小跑追上葉城。
“就照你說的，８個銀幣，全給我吧。”
“夫人……”市場監管員癟了癟嘴。
“這是領民的私下交易行為，你不用管了。”貴婦人說完又問葉城，“你還有草莓嗎？或者別的水果，蔬菜，香料都可以。”
葉城遺憾搖頭，收了對方的５個金幣，倒找了２個銀幣。如果自己喊的是１６銀一磅就好了。
“如果還有的話，送到盧森城堡來，我是海倫娜·克狄里托斯，出嫁前是盧森伯爵的長女。我們暫時在我爸爸的城堡度假，知道了嗎？”貴婦人沖葉城甜甜一笑，牽着女兒走了。
交易結束，市場監管員離開后，提洛難抑興奮，雀躍起來：“大人，我們多賣了一倍的錢！真走運，大人！”
“這些要是也能盡量多賣點就好了，這應該賣給特定的店鋪吧？”葉城手上還剩下娃娃菇，魔化烏鴉羽毛和魔晶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