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幻境

三重幻境

紅蓮很是可愛小巧,小小的花瓣擁簇在一起,但顏色艷麗,火紅的驚人,上面隱隱約約有一個小人,仔細一看是縮小版的池寐,池寐現在就像是手機寵物一樣在他的手心。

陶山澤十分想一巴掌拍死,不過他還是遏止了這種危險的想法。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前一刻還是對他頤指氣使的人,現在就在他的掌心任他揉搓,他可以觸碰到他的元神,還可以和他在腦海中進行交流。

於是他道:“我現在下床看看床底下有沒有變化。”腦海中看到池寐點點頭,小小的縮在紅蓮里的池寐竟然有些可愛。

陶山澤翻身下床,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十分熟悉的女屍,再見沒有第一次那麼恐怖,不過她身上的蟲子要比昨天少很多,陶山澤對池寐道,“一會應該有一個乾屍,會嚇得我出去。”

沒有回應,陶山澤一抬頭,就看到那個乾屍渾身籠罩着一層赤紅色的霧氣,接下來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他去哪了?”陶山澤一時震驚,攤開手看着池寐。

“像這種沒有靈魂的生物自然是被我給吞了啊。”池寐笑笑,顯得有些傻氣,十分應景的打了一個飽嗝。

如果他現在不是人形,特別像一隻大貓翻出它的肚皮,軟乎乎的在地上打滾。

“你不覺得塞牙嗎?”陶山澤無語,雖然不知道他說的真假,但是想到那個乾屍的樣子,一時反胃要吐。

池寐卻完全不注意他現在的想法,反而在他的靈海里舒舒服服的吸氣呼氣,之後四處亂轉。

“一會到了大廳我會到你的額頭前化作一朵蓮花,我不必和我說話,思想就可溝通。”池寐說完,陶山澤只覺自己額間一陣發熱,他摸了摸果然有一個蓮花狀的凸起。

這和他後頸上的胎記相得益彰。

就聽到池寐在他的腦海中嬉笑打滾,“你別撓我痒痒啊!”

陶山澤:“……”於是他又摸了一把,雖然是自己的肌膚,但是看到靈海中池寐的樣子,倒是有些享受,也不知道是摸到他哪裏。

推開門之後,果然是昨日的盛宴景觀,那葡萄美酒池還咕咕的往外冒着熱氣,美人在池,淫|糜囂張,他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這次受到池寐影響,他的重點是仔細觀察其中的人。

絲竹聲裊裊襲來,空氣中都是鮮花和食物的香氣,頗奢靡誘惑,台下的人皆是華服衣冠,穿金戴銀,頗具大家氣息,一切和上一次幾乎是一致。

他掃視了一眼男女老幼,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但是沒有和池寐女裝長相一致的人。按照他的回憶就是如此,如果出現池寐的那張臉,他應該第一時間警覺才對。

他屏息等待那個男人的出現,池寐明顯察覺到他的緊張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進入幻境中的幻境。”

“你不說之前沒有出來的都被你給吃了嗎。”陶山澤道。

“話雖如此,但正常一層幻境就可以找到書頁,第二層還從未遇到過,如果不是今晚你牽着我的手進入,我估計還得聽你講一天故事,你明天還是無法出客棧,無法收租。”池寐好像躺在蓮花上,周身籠罩起紅蓮的紅暈來,一身紅衣,像一個新嫁娘。

“所以之前從未有人找齊過?”陶山澤一邊和池寐說著話,一邊死死盯着大門,等着想像中的荷香到來。

“進來的人很多,我也記不太住,不過有一個好像蠻厲害的,最後應該是找齊了書頁,回到現實世界,但現在墳頭草應該已經八尺高了。”

“為什麼應該是?”陶山澤問道。

“要是全找到了,我又叫你進來幹嘛?我為什麼辛辛苦苦找人?”池寐一臉看白痴的表情。

“那如果尋找的不是書頁呢?”陶山澤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什麼問道。

“怎麼可能,聊齋世界這麼大,可能有漏洞。”池寐嗤笑,依舊看傻子一樣看他。

說話間,妖僧終於出現,每一步都帶起朵朵紅蓮,陶山澤看着那熟悉的紅蓮花瓣,凜然問池寐,“你真的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誰知池寐也呆了,他的語氣沉下來,“真的沒有。”

陶山澤感到額頭微微發熱,池寐不像在說假話。

男子輕紗覆面環視眾人,和昨日幾乎相同的話,不過台下的人與昨日不同,相同的是他們的欲|望都很充沛,每個人都躍躍欲試想要得到更多。

但這次明顯更加癲狂,男子的眉眼和池寐幾乎是一致的,區別就是其中送的魅惑,在他的眼睛裏似乎有一個比現在更要奢靡的世界,等着眾人去一探究竟。

眾人像是在狂歡,又像是在祭奠,他們的情緒起伏更加徹底,絲竹之聲不停地環繞在耳畔,逐漸聲音加大,但卻在聲音中得到了一絲快樂。

極樂。

陶山澤攥緊手心,不眨眼的等着再次進入幻境。而他腦海中的池寐明顯也是受到了感召,“陶山澤,我好睏啊,我先睡會哈。記住你叫陶山澤,記住你叫陶山澤。”

“少爺,該喝葯了。”

陶山澤一驚,不知為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人好像在說著什麼話,不過卻聽不真切,好像是他的嗎夢境,他一臉迷茫的看着他身邊的兩個女子,其中一個面目姣好,另外一個顯然是他的母親,“娘。”他喚道。

他不住的按壓自己額頭,那裏不知為何熱的厲害。

“珠兒,是頭痛嗎?我去請大夫吧。”李夫人道,按着他的手也摸了他的額頭,“看來不是發熱4。”

“不用了,娘,我先吃藥吧。”李珠兒甩了甩自己的頭,之後將粘稠的褐色葯汁一飲而盡,很苦,但是他的身體已經熟悉,他自小病弱,都成了一個活的藥罐子。

池寐邁着碎步過去坐在他的床頭,一雙美目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少爺,吃了蜜餞就不苦了。”

“池寐,你真好。”李珠兒知道,這是自己的丫鬟,也是自己最愛的人。

另一邊,無法說話、只能眼睜睜看着的蓮花池寐簡直氣得七竅都生煙,這哪裏是什麼幻境,完全是噩夢啊,那個被陶山澤實心實意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子竟然是面容柔和和自己九分相似的自己,他還挺享受的是不是?

第三層幻境裏,池寐周身所有的法術都被封禁,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蓮花額頭印里,看着陶山澤佔據李珠兒的身軀病懨懨的四處咳血。

等看到女子池寐嬌滴滴的躺在陶山澤懷裏時簡直開始懷疑人生,太可怕了,為什麼要讓自己的眼睛進污垢。

如同自攻自受一般,他這個對象還是一個穿着女裝的人,但終究和男子不同,眉眼間更加柔和,像是加了一層美顏濾鏡,看上去竟然有種弱風扶柳的美感。

同時,池寐也在想,為什麼這裏會有禁制,他只能安安靜靜縮在紅蓮里,他無法對外攻擊怕傷到陶山澤,可陶山澤完全失去了他作為陶山澤的記憶,傻了吧唧的哭唧唧,天天跟個水做的石頭一樣沒完沒了。

他試圖和陶山澤講話,但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陶山澤和池寐女子簡直是一對苦命鴛鴦,互相喜歡卻又不能在一起,關鍵問題是為什麼會是池寐的臉啊。

池寐想不明白,在紅蓮花里靠着精氣吃了睡,睡了吃,直到那日擁有李珠兒記憶的陶山澤到寺廟中遇到他口中說的妖僧。

果然,和池寐很像,但氣質完全不同,他的一顰一笑竟然有些妖艷,渾身上下樸素卻驚人的美,眼尾挑起,看着人似笑非笑,很容易讓人陷在他的眼眸中。

池寐從紅蓮花中坐起來,直覺他們之間好似有關係,可是腦中紛亂什麼都想不起來,渾身卻熱的厲害,他本是寒涼體質,如今更是難以忍耐,在陶山澤的靈海中不住翻騰。

李珠兒只覺得自己額上熱的慌,面色通紅,明明屋子裏很冷,但此時冷熱交加。

他對面的僧人問道:“施主這是怎麼了?頭疼?”

李珠兒連連擺手,卻控制不住的捂住頭,只聽到一個人的痛呼,叫着陶山澤。

“施主,要不躺下休息一會?”妖僧過來按住陶山澤的手,修長的手指剛一碰到面目一凜,“施主,你身上有髒東西。”

李珠兒壓抑着痛苦道:“什麼?”

“無妨,都是些道行卑微的妖獸,施主只要將你左手劃開,放幾滴血自然就可解。”面前男人一身白衣,微笑着看着他。

外面的風聲呼嘯,似乎帶着些嫵媚的意味,這裏好似不是禪房倒像是盤絲洞。男人含笑着遞給李珠兒一把刀,語氣緩慢卻帶着催促道:“劃開吧。”

心底的渴望越發強烈,他好似在裏面嗅到了自己十分渴望的味道,帶着一絲魅惑,帶着一絲甜膩。

李珠兒鬼使神差的拿起,但額頭卻熱的更加厲害,裏面像是有一個人在不停的喊着陶山澤,陶山澤不要!

陶山澤是誰?李珠兒的頭越來越痛,腦中不住的晃過另一個人的影子,一朵綻放在他手心的紅蓮。

“劃開啊,施主,只有這樣才能救你。”男人繼續說著,似乎比剛才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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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聊齋給大佬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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