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蝙蝠俠抬起頭，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先把滅霸……”

克勞迪婭聽出了他的意思，蝙蝠俠會這樣說就意味着他對自己還沒有完全失望。

只要自己證明……克勞迪婭這才想起來什麼，她回頭望去。

滅霸舉起右手，似乎要做什麼。

克勞迪婭心裏一咯噔，下意識地向那個方向飛身撲去。

……晚了。

滅霸無聲地打了一個響指，瞬間，身在半空的克勞迪婭覺得一陣無形的波動劃過。

她硬生生停住了身體，轉頭看去。

超級英雄們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不，不對，他們在消失。

就在克勞迪婭的面前，超級英雄們一個個從下向上，慢慢地散為金光。

克勞迪婭僵硬地站在原地，面前的一幕讓她彷彿回到了海拉死去的那一瞬間。

多麼熟悉而無力的感覺……重要的人當著你的面消失，你卻無能為力，甚至連一點點最後的金光都留不下。

“……”克勞迪婭像曾經那樣伸出手無助地抓取面前的金光。

……和海拉一樣，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

和海拉一樣。

克勞迪婭忽然覺得有些腿軟，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不是所有人都消失了，至少……至少還有三個，是娜塔莎，巴里和旺達。

至少還有三個，只有三個了。

旺達依舊在痛苦地哭泣，她身邊瀰漫著紅色的魔法，在戰場中無比醒目，像是血色。

克勞迪婭似乎突然被這抽泣驚醒了，她看着周圍。

超人大紅的披風之前被撕碎的布條依舊掛在不遠處，在風起時獵獵作響。

鋼鐵俠被打飛的頭盔靜靜地躺在某個角落，已經癟得不成樣子。

就在克勞迪婭右手邊，地上插着一把漆黑的蝙蝠鏢。

蝙蝠鏢的旁邊是被雷霆劈得焦黑的泥土。

而這就是超級英雄們留下的最後的印記。

克勞迪婭只覺得胸口堵得慌。她的頭嗡嗡直響，眼睛又酸又澀。

滅霸看着出乎意料還在的克勞迪婭，只覺得她運氣很不錯，在自己設定了毀滅一半生命的情況下還沒有消失。但是自然，他不會留下克勞迪婭的，他再次抬起手。

克勞迪婭聽到了滅霸再次抬手的聲音。

事實上，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能聽到很多聲音。

哭泣，吶喊和尖叫。呢喃，□□和悲鳴。

還有風聲，把一切都吹散的風聲。

克勞迪婭猛然站起，轉身向滅霸衝去，過度的悲傷和絕望讓她什麼也想不到。

滅霸自認為有了手套，一個響指就能戰勝一切敵人，但是他錯了。

克勞迪婭沒有給他打響指的機會。

幾乎就在一瞬間，滅霸人頭落地，發出了笨重的響聲。

克勞迪婭看着自己滿身的血，腦子一片空白。這是她殺死的第一條……生命。

……也會是最後一條了。克勞迪婭獃滯的目光落到了滅霸的手上，金色的手套讓她回過了神。

幾乎沒有再考慮什麼，克勞迪婭戴上了那隻手套。

不知道為什麼，在戴上手套的一瞬間，克勞迪婭就理解了它的用法。

雖然不知道滅霸是怎麼操縱它的，但它給克勞迪婭的方式是……等價交換。

克勞迪婭對這個操縱方式很滿意。

“等等！”娜塔莎叫道。克勞迪婭和滅霸的戰鬥開始和結束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的實力是比常人強許多，但依舊沒有能反應過來。

平心而論，娜塔莎對克勞迪婭殺死滅霸的事沒有一點感覺，作為前間諜現特工，她對於殺死滅霸這樣的傢伙只會覺得開心。

剛剛失去隊友和夥伴讓娜塔莎很痛苦，但這樣的痛苦也讓她更加清醒。

“克勞迪婭，不要那麼做！”娜塔莎不知道克勞迪婭會怎麼做，但她知道那肯定不是毫無代價的。

克勞迪婭沒有看娜塔莎，即使聽見了她的呼喚。

她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鄭重地在心中默念起了自己的願望。

“讓這些人，這些值得的人，獲得他們應該得到的幸福。”

一切都很平靜地發生了。

克勞迪婭看着金光一點點重新聚成她熟悉的人，不，還有她不熟悉的人，但是看起來很親切。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逐漸飄散的身體，居然有些欣慰：看起來，變成金光的過程並不會痛，這真是自己這麼久以來經歷得最開心的事了不是嗎？

這樣的願望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啊……克勞迪婭沒來得及多想，她消失的速度不知道為什麼……異常迅速。

克勞迪婭緊緊地看着面前逐漸出現的超級英雄們，直到最後出現的蝙蝠俠安穩地落到了地上。

此時克勞迪婭也已經快要徹底消失了，她的身影已經淡的看不出來。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瞬，克勞迪婭忽然嘆了口氣：自己忘記說抱歉了。

……對不起……

沒能說出口，克勞迪婭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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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覺得直接停在這裏似乎也挺好的……你們會打死我嗎(/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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