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作
他不同意舒清嫵所言。
“規矩是死,人是活,女子都未得到機會,又怎能肯定不行?”
“若女子都能入學,家中活計誰來維持?”蔣老爺固執己見,一分不肯讓。
兩方各執己見,誰也不讓。
“女子幼時為父母,嫁人為丈夫,年邁為子女,屏何男子就可瀟洒自在?這本就不公平。若將男子機會給予女子,難保女子不能活的瀟洒。”
“可……”
“咳咳。景司言一聲咳嗽,引得三人目光都看來。方才打斷這場沒完沒了的爭論。
蔣老爺臉頰通紅,顯然是情緒過激導致。
舒清嫵不由低下頭,她本是受邀前來,不想竟與縣太爺發生爭論。
畢竟她骨子裏還是現代人,雖能理解,卻無法接受古代這種落後思想。女子出生便被安排好一切,這種生活未免太過無趣。
看向台上引起爭端的由頭,舒清嫵眸子恢復冷淡。
而蔣老爺,也為自己方才在晚輩面前失態而有些尷尬。
唯獨沈春年壓根就沒大聽懂,一直在旁靜靜坐着。
“呵。”似感受到廳堂內瀰漫的異樣氣氛,景司言一聲輕笑,將目光轉向舒清嫵。“舒姑娘所提意見果然不一般,只不過你可考慮過就算我開放女子入學,那些父母可會同意讓自家女兒進來?”
舒清嫵沉默。
就實情來講,這種可能性為零。
古人對女子的思想已是根深蒂固,斷然沒有這麼容易改變。
景司言又笑笑,卻是轉開話題,“蔣老爺早先不是有話同這位舒姑娘說才特意將人叫來。”
“是,本大人無意吃了舒姑娘所制小食兒,對那味道分外喜歡,不知舒姑娘可願來我蔣府,只需每日為我做上幾個食,我一月給你五兩銀!”
江海濤沒少吃過山珍海味,卻是頭回對一小吃食感興趣。那麵包的酥脆搭配果醬酸甜口感,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口水直流。
他也打聽過舒清嫵麵包的價格,相信她沒理由拒絕自己。
“阿嫵、阿嫵!”
摁住激動的沈春年,舒清嫵也確實沒想拒絕,五兩銀子對她來說是不小的誘惑。
正要一口應下,剛才默不作聲的景司言又開了口,“舒姑娘做的食我也有幸吃過,一口下去唇齒留香,着實不一般。”
“聽說舒姑娘這吃食最近在縣城極有名氣,每日都有慕名而來之人可是真?”
舒清嫵挑眉,誰慕名而來?這景司言說瞎話倒是張口就來。
“哦?想不到舒姑娘的手藝竟如此有名,是本大人愛博不專了!”
景司言這一句話功夫,蔣老爺態度比之剛才大有轉變。“這樣,舒姑娘每日所做材料由蔣府負責,另外一月俸祿加到十兩!舒姑娘覺得如何?”
十兩!這下連舒清嫵眸子都變了,看向景司言的目光似有思索。
五兩銀就夠沈春年激動,如今翻倍,他下意識就想應下。
豈料景司言再開口:“聽說舒姑娘每日是同舅舅挑擔賣,小小年紀如此辛苦,若非如此,想來以姑娘手藝,所能展現出的只怕不止這些。”
“這……”蔣老爺猶豫了。
他似乎猜到景司言話里意思,只不過……
矇著一層白紗,景司言嘴角噙笑,他不過在那坐着就似有股氣勢,叫人不敢小看。
蔣老爺咬牙,心中一橫。
罷!以他家底,就算是比筆賠錢買賣也造不成影響!“這樣,本大人想與舒姑娘達成一筆交易……”
蔣海濤以承擔舒清嫵做吃食的所有材料之外,另外在街上盤下一家店鋪給舒清嫵,而舒清嫵除麵包以外,也要開發更多新鮮吃食。
協議中蔣海濤從舒清嫵的收入中抽成百分之四十。
將近一半的利潤確實不算少,卻遠不及蔣海濤給出的條件。
要知道,青城縣街隨便一家鋪子的價格都不低,而蔣海濤盤下的位子可以說極其不錯,若是當真營業只怕聲音能比先前翻至少一倍!
將合同看了一遍,舒清嫵抬手簽下自己和舅舅的名字。
這家店,將是她和舅舅的第一家!
抱着合同走出蔣府時,沈春年整個還處於呆愣。他前半生過的都清苦普通,從沒想過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能砸中他。
“阿嫵,阿嫵我們要發大財了!”
沈春年一激動像小時候那樣抱着侄女轉圈,舒清嫵拍了他手臂好些下,才被放下。
驅趕腦中的暈眩,舒清嫵踮腳拍拍舅舅的肩,唇間卻有幾分心滿意足。
“吱吱”幫舅舅賣貨任務完成!與縣太爺達成合作,積分加十!
舒吱吱雖沒露頭,卻不忘在腦海里提示舒清嫵。
竟賺了十分!這一個上午確實是收穫頗豐。
和木若點頭示意,舒清嫵眸子落在前方景司言後背,她知道這得感激景司言,方才他那分暗示傻子都能聽出。
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又為什麼願意幫她?
這個疑惑剛剛升起,舒清嫵就有了結果。
看着木若將他攙進馬車,舒清嫵幾步上前,前腳剛剛跨上車梁,熟悉的聲線響起,“舒姑娘這是不與我避嫌了?”
先前主動邀她,她滿身抗拒,如今卻又這般主動。
馬車內,景司言唇角微勾,擋不住愉悅。
默默抽回左腿,舒清嫵心中暗罵,她好不容易想主動給他分,這傢伙又突然開始嫌棄。
“吱吱!”嫵嫵居然被嫌棄了,哈哈哈!
這也太好笑了吧!舒吱吱能看見外面的一切,此時不由滿地打滾。
無視腦海中舒吱吱尖銳的嘲笑,舒清嫵淡道:“先生說的是,我這就下去。”
旁邊木若也是有些拿不準自家主子的心思,幫着舒清嫵將後車竹簍拿下,方才驅車離去。
“阿嫵,我們……”
重新背上竹簍,沈春年看看景司言離去方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景先生今天心情不好嗎?
眸子驟冷,舒清嫵眉頭一皺,“我們叫車回去。”
既然拿到同蔣家的合作,舒清嫵自信不會再過曾經那清苦日子,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苛待自己。
他們兩人平日來縣城都是蹭了別人送貨的車來,如今倒也要奢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