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天之困(6)
傑夫斷然不相信田螺會提辭職,將這話當做了頑笑,他拍着胸脯豪氣地回復田螺:“那行啊,你要是敢辭職,我也立馬走人!”
田螺頓時後悔自己聽了傑夫的鬼建議,進來喝什麼酒,光看着他發酒瘋了。
田螺掃了眼周圍的食客,見他們並沒有留意他們這一桌,這才稍微淡定一點,提議說:“你喝得怎麼樣了。你看,正事我們也說了,要不我們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上班再說也一樣的。”
“不成,不成。”
傑夫唯恐田螺起身要走,還特意攔住他,將他是死死地按在位置上,吐槽田螺:“怎麼你田螺就只能喝這點,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眼看傑夫酒量不大,酒勁不小,田螺也不能跟一個耍酒瘋的人較真,只能安穩坐在原處,時不時遭受周圍白眼攻擊。
照說白眼不該造成任何傷害,但架不住田螺遭的那是飛來橫禍——傑夫發瘋關他屁事。
田螺冷眼看着傑夫又說又笑,再次後悔自己的大意:真是信了他的邪。
傑夫發泄了一通,又是坐了下來,跟沒事人一樣,又和田螺說回了辭職的事上:“田螺,你說我要是能把那些客戶帶走就好了——哎,我……我就做這一行了!”
田螺冷哼:“你別忘了,還有競業協議。”
“我呸!那是個什麼玩意你田螺不清楚,今年可可走的時候,你不知道?哼,還競業協議,就算老子簽了,那還是一張廢紙。”
“怎麼說?”
田螺早覺得這個協議不合理,但又找不到任何的問題之處。可可辭職那會兒,他們雖然也討論過,除了痛斥肖老頭,但也沒有別的法子。
傑夫一聲冷笑:“肖老頭空手套白狼,就一張紙他連一分錢都不出,就想讓我們放棄。我呸!”
傑夫又冷靜了一下才說:“我找人問了,不給補償,什麼狗屁競業禁止,就是一張廢紙!”
田螺一哂:倒還真是多此一舉,廢紙一張,簽了也是嚇唬老實人的。
這會兒傑夫已經喝了六七瓶啤酒,他約莫也知道到了自個底線,也不再喝,只一味的吃菜說話。
田螺喝得就更少了,連菜都不太想吃,主要就聽着傑夫說公司那些個事情。
然則傑夫顛來倒去就那麼幾句話,田螺聽得都能背了出來。
就在田螺苦於無計脫身的時候,淘米來了電話,田螺猶如看到了救星,他立馬是接通了電話。
手機對面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差點沒將田螺給送走。
田螺趕緊將手機拿得里耳朵遠了一點,單隻對着手機問:“淘米,你這是在哪,這麼大噪音。”
“金碧輝煌!田螺,就差你一個了。”
金碧輝煌?
田螺也是服氣了,他記得中午淘米就在那裏,怎麼過去了那麼幾個小時還泡在那鬼地方。
但此時眼瞅着邊上的傑夫還欲拉着自己說這說那,田螺急着想要甩開他,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對淘米撒謊:“行啊,你等着,我晚點到。”
他這一說完,也不管淘米怎麼回答,直接掐斷了電話,省的真將自己耳朵整聾了。
掐了電話,田螺頓時覺得一身的輕鬆,他將手機放回口袋裏,拍着傑夫肩膀說:“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下一場的活動。”
田螺有個會玩的大學同學,傑夫也是知道的,為此他也沒有懷疑,只有點可惜他還沒說上兩句就到了該散的時候。
“行,我們下次再約。”
田螺只想離醉鬼遠一點,哪敢想再來個下次,他口中是敷衍着應了,心中卻暗暗發誓:絕沒有下次,我傻才跟你喝酒!
傑夫是真有些醉了,肢體極不協調,他搖搖擺擺地起身走向櫃枱準備結賬。
田螺一見就是頭疼,趕緊將他按回到位置上:“大哥,消停會行不,我去付錢,你等着啊。”
田螺飛奔向櫃枱,匆匆結了賬,一回頭看到傑夫已經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大門口。
“他大爺的。”
田螺又是一個飛奔,趕緊穩住了傑夫,說:“兄弟,你悠着點。”
傑夫樂呵呵一把推開了田螺,放開手腳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門。
人都不怕摔,田螺也就在他邊上跟着,準備適時扶他一把得了。
“傑夫,你地址沒換吧,我給你叫輛車回去。”
田螺準備掏手機打輛網約車,那邊傑夫吹了冷風人是清醒了不少,但胃裏卻開始翻騰,沒辦法他只能扶着牆開始“哇哇”的嘔吐。
田螺聽到那聲,也聞着那味,直接無語了:就這點酒量,還敢喝酒!
可傑夫都已經這樣了,他也不能落井下石,想遞張紙給他。
偏田螺翻遍了身上的兜,又翻找了背包,只找出來一坨皺巴巴泛黃的紙巾——得了。
田螺將它往垃圾桶一扔,又看了傑夫:“喂,你就在那別走啊。”
田螺一邊說,一邊快速掃了下街巷,最終還是衝進他們喝酒的小飯館買了瓶水,又抽了店裏好幾張紙,匆匆跑回傑夫邊上。
傑夫吐了一灘的穢物,差不多把吃的喝的都給騰空了,正有些乏力。
田螺將東西往他面前一遞:“漱漱口。”
傑夫接過水擰開瓶口,灌水連着漱了兩次,有拿過紙將隨意擦了擦,算是恢復過來了。
等兩人走到一處明亮的路燈下,傑夫乍然驚呼:“擦,居然吐到了鞋子上!晦氣。”
田螺低頭一看,果然白色的鞋面上站了灰黃的嘔吐物——還真噁心。
田螺趕緊別開眼,順便也拉開了與傑夫的距離:這味勾得他也想吐了,嘔——
偏怕什麼來什麼,田螺趕緊深呼吸壓住那股子反胃。
傑夫已經走到路邊,攔了輛車,開了車門趁着還沒坐進去,他衝著田螺吼了一嗓子:“田螺,你答應的別反悔!”
呔!都這時候,還記着這事。
田螺沒好氣的朝他擺手催促:“你趕緊走,趕緊的。”
那傑夫頓時換上了滿面春風,哼着不知名的歌,一頭進了出租車。
田螺看着出租車載着傑夫,融入紅色車流之中,而他眼中的燈光和夜色,愈發顯得清冷,而他又和這裏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