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狂揍登徒子
“薛御廚,今天的菜咸了,陛下心情不好,罰你去御書房沏茶一天,將功補過。”
“薛御廚,今天的菜淡了,陛下心情又不好了,罰你去御書房打掃衛生一天!”
“薛御廚,今天的菜沒有新意,擺盤不夠精緻,陛下心情很糟糕,罰你去給陛下燒洗澡水一個月!”
“聽說了嗎?薛御廚居然是個女的!是女的啊!這犯了欺君大罪,可是要凌遲處死的!”
“啊啊啊!不要!不要凌遲處死我!不要!”薛翹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她拍了拍胸口,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見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昏沉了下來。
看了看牆上的鐘錶,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她一個午覺,居然睡了這麼久。
薛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便聽得外面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翹翹,該起來了。等會去晚了,又要沒有攤位了。”
“知道了,奶奶,我起來了。”薛翹一邊應道,一邊從床上起來,對着鏡子,梳好了頭髮。
看着鏡子中少女清麗明媚的笑容,薛翹的神色有一絲恍惚。
其實,她並不是原來的薛翹,但是她卻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原來的她,來自一個跟這邊歷史完全不重合的朝代,名為大啟。
她本是大啟王朝中一間酒樓的小廚子,卻因為師傅突然發病,不能應召進宮,而女扮男裝,頂替師傅,成為了皇宮中一名御廚。
她每日戰戰兢兢的伺候着皇帝,想着熬到告老還鄉那一日,卻總是因為飯菜鹹淡,備受折磨。
因為被罰去給皇帝燒洗澡水,舀水的時候無意掉進浴池,被發現了女兒身。
按照大啟律例,欺君之罪是要凌遲處死的。她為了不連累師傅,跑到了宮內的護城河邊,一頭扎了進去。
她睜開眼后,就成了這個年代的薛翹。
說起來,這具身子也是個苦命人,從小母親早逝,被后媽折磨虐待,三歲時,后媽有了自己的女兒,更是將她趕出了家門,直接扔在了奶奶家中。
奶奶靠擺臭豆腐的攤子將她養大,原主成績優異,本來考上了海大,卻因為奶奶突然病倒,無力支持,只能輟學在家,繼承了奶奶的臭豆腐攤子,一邊賺錢一邊照顧奶奶。
神遊間,薛翹已經來到了廚房中。
她取出瓷缸中腌制好的臭豆腐,整齊碼好,然後又將佐料和高湯裝好,放進了推車中。
準備好后,她又給奶奶做了肉粥,放在桌面上。
“奶奶,我出攤去了,這粥涼了,你記得吃,晚上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薛翹囑咐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要小心些,差不多就收攤,不用非要賣完的。”薛奶奶也叮囑道。
薛翹應好,推着攤車慢慢出了院子,穿過了這城中村的巷子,來到了平常擺攤的地方。
這是一個廣場邊上,晚上,會有不少人來這裏散步,順帶買一份臭豆腐嘗嘗。
薛翹剛剛停好餐車,就有生意上門了。
“小妹,來兩份臭豆腐。”
“好的,兩位美女要加辣嗎?”薛翹已經十分適應這裏的生活,自然地微笑問道。
“加辣,多放點酸蘿蔔。”
“好咧,稍等。”薛翹一邊應道,一邊開火,用夾子夾了兩份臭豆腐的量,放進油鍋中炸。
這臭豆腐,在她原先的朝代是沒有的,不過她既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又擁有烹飪的天賦,所以學起來得心應手,甚至做得比薛奶奶的還要好吃。
鍋中的臭豆腐塊慢慢浮了起來,薛翹用夾子翻了翻,繼續炸。
這臭豆腐必須炸透,讓外皮變得焦脆芳香,而內里酥嫩,才是最佳的狀態。
炸好好,薛翹將豆腐塊撈出控油,然後澆上了一勺保溫瓦罐裏頭的高湯,然後又往碗裏添加了蔥花,香菜末,蒜末,酸豆角沫,酸蘿蔔,還有一勺獨家的醬汁和小米辣。
送走兩位客人,薛翹習慣性地用毛巾擦了擦餐枱,身側卻忽然傳來了一道流里流氣的聲音:“喲,學妹。我聽同學說你輟學賣臭豆腐去了,還真是啊。”
薛翹抬起眼,只見自己攤前,忽然多了一個紈絝囂張的年輕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翹,手裏把玩着一串豪車的鑰匙。
薛翹認得這人,是海大的一個學長,叫郭成。出了名的富二代,浪蕩子。他多次提出要包養薛翹,都被薛翹拒絕了。
想不到這人這麼無賴,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薛翹沉下臉,沒好氣道:“要買臭豆腐嗎?”
郭成挑眉一笑,忽然湊近了薛翹,曖昧道:“豆腐我倒是想吃,不過不是臭豆腐,是學妹你的豆腐。”
他說著,竟然還伸手在薛翹的腰上掐了一把。
薛翹驚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憤怒之極,順手抄起了餐車上的一瓶水,就朝這郭成潑了過去。
“你這賤人!老子看得上你,是給你面子!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郭成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抹了抹臉上的水,氣得一腳踹翻了薛翹擺放在邊上的臭豆腐,怒氣沖沖地揪着薛翹,就往一邊的巷子上拖去。
天色漸暗,那巷子裏頭,更是監控的盲區。
看來這混賬是有備而來的。
薛翹個子小,身材瘦削,力氣自然敵不過人高馬大的郭成。
郭成將薛翹拖進了巷子中,強行壓在了牆上,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然而,薛翹也不是好惹的,她趁着郭成撕扯她衣服的時候,從圍裙兜中掏出了一把辣椒粉,猛地往他的眼睛上撒去。
“啊!好辣,好辣!”郭成只覺得眼睛又痛又辣,哀嚎了起來。
薛翹又從背後超出了一把不鏽鋼勺子,對着他的頭就開始猛揍,一邊揍,一邊罵道:“我讓你調戲我!調戲我!以為有兩個臭錢了不起是不是?給老子滾!再來,還有更刺激的招待你!”
薛翹用盡全力,又打又踹,將郭成打得抱頭鼠竄,還撞了幾次牆。
趕走這個登徒子,薛翹才靠在牆上喘了幾口粗氣。去他的,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一個登徒子不成?。